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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廊桥的文章 / 廊桥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廊桥上的恬淡时光

文/莫沽

龙江只是一条溪,她的下游也不是江,而是古田溪,再往下才是浩荡的闽江,但龙江却是屏南境内唯一以“江”命名的溪流。龙江是短而壮的溪流,经一个个峡谷的孕育后,至长桥村头龙门港喷泻而出,形成气势磅礴的宽阔河床,大有“江”之气势。

溪流正中有一块二水夹流的冲积洲为卧龙岛。据明版《古田县志》记载,岛上“松荫蓊蔚,影映楼台”,昔建有“沧洲书舍”,戊子年废于兵火。明一代清官“断狱数千,无有称冤者,时号为‘章铁板’”的刑部郎中章润曾就读于此,而章润发甲时尝一见蛟龙……“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龙江,龙江,她那不息的奔流中莫非蕴藏着无数迷人的故事?

顺流眺望,水尾处一座木拱廊桥如龙如虹飞渡两岸,这就是传说中“中国最长的木拱廊桥”万安桥。墩上的桥碑,记载了桥始建于宋元佑五年。这座五墩六孔的木拱廊桥原名龙江桥、龙江公济桥等,长110米,是申报世界“非遗”和“申遗”的龙头廊桥。有诗赞曰:“月照虹弯飞古渡,水摇鳌背漾神州。”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该桥多次废于水火或战乱。每次,又都在成城众志中挺立起来了。1932年重建时,有工匠从三四层楼高的廊屋上跌落却安然无恙,遂更名为“万安桥”。溪因水壮、潜龙而得名龙江,桥因佑民而得名万安桥,村因桥长而得名长桥。长桥,长桥,这座古老的村落悠悠地倚在万安桥边一晃千年!

因改造二级公路,已有好些日子没去长桥了。前些天,有幸与两位来自宁德的文友一起重走长桥。

长桥,廊桥故里,中国传统村落。这里是屏南平均海拔最低的另一片天空;是木拱廊桥传统营造技艺国家级传承人黄春财的家乡;是屏南古代唯一通水路接闽江的南大门;曾经还是屏南县治所在地……车停在哪里?朋友的询问拢回了我纷涌的思绪。想不到,原本一小时多的车程,如今缩短了一大半。

下车后,眼前是另一道风景。街道宽敞笔直,车水马龙,洋楼林立……完全一幅新农村范儿。村中一座石头老屋吸引了文友的兴趣,近前一看,是一座木拱廊桥博物馆。通过“编木”式结构的大门,如行桥下,如入一个浓缩的廊桥世界。展厅内展版、桥模、电子屏幕,将一座座美丽的木拱廊桥、古老的传统营造技艺尽情展示,一股现代化的气息扑面而来。展架上鲁班尺、斧头、刨刀等简单的大木作工具,却造出了技术含量最高的木构桥梁——木拱廊桥。走出博物馆犹如穿越了一座木拱廊桥,征服了一条溪,一种质朴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沿着博物馆背后的幽深小弄,穿过长桥古村,一座如长虹卧波的木拱廊桥呈现眼前。万安桥,这座桥中之桥风采依旧!桥堍下豆腐、光饼、麦芽糖小贩粗厚的吆喝声,台阶上妇人家晒苦瓜干的悠晃身影,溪边村姑高高举起的棒槌,老屋内村奶奶绑竹锅刷娴熟的手法,廊桥上手舞足蹈侃大山的、翘足引领听说书的、或干脆躺在美人靠上呼呼睡大觉的老少村民……乡村慢生活的画面层层堆集,形成一幅恬澹的田园水墨画。

万安桥边,炊烟袅袅,卧龙岛上,清风吹拂。昔日“沧洲书舍”的朗朗书声已经远去,随之飘来的是,岛上新建成的农民公园中扬起的欢快的广场舞旋律。廊桥上闲侃声、蝉鸣声、打鼾声交织,廊桥下舞乐声、鸟啾声、流水声附和。乡村的岁月就在这灵动悠扬的乐章中静静流淌。

“新农村建设去旧迎新!”有古村建设专家忧心忡忡地感叹!

“古村开发不破不立!”有领导挥拳定音。

“建设与保护本身就是一个矛盾对立体!”有学者无奈地叹息!

……

在长桥,这些都是伪命题。静谧午后,徜徉其间,新与古、闹与静、快与慢等矛盾在这里都如此和谐统一。古村的美丽容颜须要呵护,否则村将不古;新人新生活不可回避现代化,否则民将舍弃。你和他,纠结吗?不妨随我来长桥,散散心。

遇见濯水古镇

文/钱昀

秋高气爽,秋色宜人,坐着旅游大巴向黔江区濯水古镇前进,车窗外的秋阳华丽地照耀在山川之上。那是个什么样的古镇呢?难道是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涵,可以濯我足之意吗?好诗意古典的名字。

走进濯水,就看见了着名的风雨廊桥,这座看似古朴却又崭新的桥梁是亚洲第一长的廊桥,桥长303米,桥身为纯实木打造,是土家族传统工艺的智慧结晶,很多游人纷纷走进桥中,好奇地看着,但他们大多半路返回,我却坚持从头走到尾,慢慢地感受这神奇的风雨桥,廊桥与颐和园的长廊很相似,颐和园长廊纷繁富丽,它的修建是为庇护大清皇室贵族们不受风雨的侵袭,而濯水的风雨桥是庇护当地的黎民百姓,是造福一方的桥梁,廊桥不仅遮风挡雨,还给长途跋涉的山民一个休憩的地方。依偎在廊桥栏杆向外望,俊美的阿蓬江闪着亮晶晶的水光,如岁月般缓缓流淌,蓝天白云下,风光无限的濯水诗情画意般地呈现出鲜明的色彩。

走在濯水的街巷上,仿佛走进一阕宋词里,那特有的古典韵味让人着迷。秋阳从雪白的马头墙上倾泻下来,如彩虹般闪烁七色光芒,马头墙属徽派建筑,外来的移民文化在这里生根发芽,与土家吊脚楼完美融合,形成刚柔相济的建筑风格。马头墙不仅是隔断火灾的风火墙,错落有致的墙头高低起伏,犹如骏马奔腾,寓意古镇生机勃勃,兴旺发达之意。

跨进余家大院的门槛,感觉走进另一个时空里,每个历史久远的古镇都有豪门大宅的存在,这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个余家宅院里居然深藏了一段中国史册上没有记载的隐秘往事,原来这余姓人家是元朝成吉思汗的后代,朱元璋建立明朝攻入元大都时,为避灭门之祸,后人们散落民间,其中有一支逃到濯水镇上,他们隐姓埋名,经过几百年与汉民族的和谐共处,余家成了当地有名的书香门第,清朝年间,因家族中出了三个进士,五个尚书,余家大院被尊称为“八贤堂”。八贤堂的堂屋,厢房,天井,合院井然有序,安静地走在余家旧院里,不免让人有如梦似幻的错觉,仿佛房间里的那些前朝古人并没化成烟尘远去,仿佛他们还坐在某间屋宇里,时不时地会与我们擦肩而过。

濯水的古民居形态多样且保持着当年风貌,这让我惊异,镇上的第一大古建筑”光顺号”原是徽商客栈,后成为当地名老中医的诊所,烟房钱庄和汪氏油号见证了濯水镇在清朝时期商业的繁荣,全国唯一的凉厅式义学讲堂——濯河坝讲堂彰显出濯水重视文化的传统,每一处古老的民居仿佛一本线装的古书,光阴的尘埃飘落、覆盖、沉淀在书册上,那些风云传奇的往事和人世的悲欢离合如天光云影般朦胧浮现,让今人在这些雕梁画栋的民居中触摸到濯水千年厚重的历史,那是窖藏在时间深处的佳酿,让人迷恋,令人陶醉。

我喜欢看古镇,走在古镇街巷里,特别能体会沧桑的意味,在我去过的古镇中,常常会看见这样的画面:老人落寞地坐在老屋木门前,眼神空洞而寂静地望向行人。而在濯水,除了有老人们闲坐,还看见年轻的父母和身边的幼子欢喜说笑,感觉濯水的生命是鲜活的,是承前启后的,它随着时代的发展有了新的容颜,而未被时光淘汰成古旧的博物馆。巴人的图腾白虎雕像,禹王庙的朝门,万寿宫的戏楼这些新颖的仿古建筑承载着濯水的历史,是巴文化、土家文化与汉文化的融合交织,是传统和创新的和谐统一,这让古镇焕发出新的活力。

遇见濯水古镇,遇见了古典光阴的繁华和今朝岁月的美好。

绝色杨梅州

文/缪华

杨梅州,一个充满着诗意的村名。村很小,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自然村;但名却很大,大到闻名遐迩。

都说那里有绝色风景,看山濯目,看水洗心。乙未深冬,我又一次来到寿宁,当地文友又说到了杨梅州。说到它的驿道,那条历史上曾是闽浙的要道;说到它的石头,仿佛说一个石雕动物园;说到它的山水,峡谷中的风光美不胜收;更多的说到它的那座名唤杨梅州桥的廊桥,国保文物。怦然心动,顾不得天寒地冻,驱车前往。

去杨梅州的车路有两条,一东一西,东从犀溪出入,县道,水泥路面;西从坑底来往,村道,坑洼不平。我们从东入,虽远,但途经西浦等历史文化名村,一路平坦,以至车抵杨梅州,竟浑然不知。

我们在村道旁下车,此处寥落静寂,连空气也透着冷清的气息,但我们却感到了欢欣,不辞辛苦到这冷僻处,正是为了当一回幽人。我们沿溪而行,那山、那溪,都以静谧、纯净的姿态,迎候着我们这群匆匆过客。冬季的杨梅州少有人踪,但山的翠、水的碧,鸡的啼鸣,狗的欢叫,让我们无论视觉还是听觉都有一种独享空灵的喜悦,不由地放慢脚步,时间仿佛停止,岁月暂时凝固。溪水在峡谷间流淌,当地人告诉我们,这溪是两省的界溪,这岸是闽地,对岸是浙地。往前走上两里路,溪上有座杨梅州桥,连接着两省。

穿过平展的田畴,就进入青石铺就的崎岖山路,不时有鸟雀从草丛中倏忽腾跃,急促间留下清脆的欢叫回荡在峡谷。岸边,几头水牛悠闲地甩着尾巴;溪里,一群白鹅在活泼地扑闪着翅膀,这场景唤起了我对乡村生活的回眸……就这么来来去去的过往与眼下,我们很快走到了一处高地。拐个弯,居高临下,看到了杨梅州桥。那桥以简洁而质朴的弧线若彩虹横跨溪面,桥顶的瓦历经秋雨冬雪而变得黯淡,桥身的木也因春风夏日褪去了光泽,但那种沧桑却是廊桥无可替代的精神所在,我们以崇敬的目光,久久地注视。在这偏远的僻壤,溪流阻断了脚步,溪水哗哗,山风沙沙,跌落谷底的,是一声声沉重的叹息。但自从有了这座廊桥,天堑变通途。

我们轻步上了廊桥,从寿宁这头走到了泰顺那头。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十多米,但桥让人的脚步有了质的跨越和延伸,可以步履从容地走向对面的天地。这座杨梅州桥始建于清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同治十七年(1878年)两度重修。而眼下的桥却是1937年由乡民募缘重建的。2006年经国务院核定,被列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这座廊桥还牵着一条古驿道,在未通公路之前,这里是泰顺、平阳、福鼎来往寿宁的重要通道,过路的、经商的、采药的、求仙的,络绎不绝。桥板上那斑驳的印记,记录着一段热闹的时光。如今,时过境迁,鲜有人迹的廊桥像一位孤独的守望者。好在这里有风有水,有兽有禽。每到傍晚,鸟儿把桥当成了家,蜂拥而至,叽喳啁啾地把日头叫没了,方才嘎然而止。而夜幕下的廊桥就完完全全沉浸在了静谧之中。

我们沿着新修的木栈道下到溪滩,那里是石头的世界。奇妙多姿的窍石,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溪边的岩石在溪水常年的冲刷下,被雕琢成千姿百态的形状,平坦如床,嶙峋如仙;而遍滩的彩石则变成海象、海狮,变成骆驼、鲸鱼……各有一番情趣与意蕴。在闽东,沿溪有很多石滩,凡能吸引人的,一定是和水完美地结合,倘若没有水的浸润和滋养,那石,就少了通灵和气韵。我们看石观水,水面上的石头,成了活态的生命体,与水里的倒影就像一对孪生兄弟,相亲相爱。往溪里打水漂,有水花飞溅,引得大家开怀畅笑,那种人与自然之间不加掩饰的契合,立即让人们恢复了久别重逢的轻松、惬意与活泼。

杨梅州最为绝色的应该算水了。水是这里的精灵,清澈、透亮,染了树的苍、草的翠,看去仿佛是液态的翡翠。它在夹岸的峡谷间沿着水道由高往低一路快乐行走、一路欢声笑语,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这种挤挤挨挨、随波逐流的团队旅游,相互感染与融合,每一滴水珠都被感染得忘了自我,被融合得失去自我。同呼吸、共命运,正是这潺潺溪水的写照。水走到了廊桥这一带,时急时缓。湍急处,水珠兄弟拥挤着,溅起一片白。平缓处,水珠姐妹礼让着,铺成一面镜。这镜里的风景层次分明、动静相宜,廊桥和岩石是近景,远景是夹岸的青山。闯入镜头的,还有那飘逸的白云和过往的飞鸟,她们都愿意在这留下美丽的倩影。

有了水,肃冬的峡谷才有了动静;有了水声,寂静的峡谷才有了声响。这条溪清澈温柔,正是感染大地的精华所在。孤寂的廊桥因为有了水才显出了价值,硬冷的岩石在水里也化成了绕指柔。溪水里有各种石雕动物,而水畔的青山间,同样有各种动物,在那,可见云豹、黑熊、猴子、苏门羚、穿山甲、猴面鹰、野猪的行踪,最常见的当数山麂和松鼠。山麂跑得快,刚把镜头对准它,在摁快门的一刹那,它已经脱离了视线。松鼠在那片百年的老树林里探头摇尾,宛如小小的精灵。这天然动物园的形成,得益于良好的植被。这一带的植被类型为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区域,红豆杉、银杏、钟萼本、花榈木、香榧、杜仲、竹柏、江南油杉等国家级的保护植物,错落地分布于深山密林之中。放眼看去,郁郁葱葱。试想,一个峰峦叠翠、溪水凝碧、虫兽趵跃、禽鸟飞翔、色彩斑斓、气象万千的自然景观,再加上廊桥旧梦、官台秘史、古道遗风等历史文化古存,谁不羡慕,谁不钟情。

人在峡谷走,如在画中游。这杨梅州被人们称为闽东的“九寨沟”,其实这样的比喻,是为了比照不得已而为之。就这么短短的一段,就让很多去过九寨沟的同伴爱上这里了。当地人说,那峡谷很长,但越往里走,风景越是神秘莫测和妙不可言。这话我们完全相信,当我们跃跃欲试、试图稍加纵深时,却被人阻止,毕竟已是午时,下午还有一场很重要的活动等着我们,只得停止了探寻的行动。

去往坑底的路上,我如痴如醉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如今,被大气雾霾和城市丛林包围的人们,已经没有了多少畅快呼吸的空间。人的烦恼一古禄多了,每个神经被尘事绷得紧张兮兮的。一片败叶飘零、一朵残花凋谢,都感到兔死狐悲。于是,人们一得闲便遁山林隐田野。在那,可以找到人与自然的契合,可以寻觅历史与当下的结合。毕竟每个人都有一颗与大自然匹配的探秘之心。跋野岭古道,涉山溪深涧,寻觅中,你还会发现,横亘面前的距离有多长,前方就有多美妙的玄机暗藏;来时的路有多么曲折艰辛,回时就会有多么熠熠闪光的收获。

我们从西离去,走得是一条村道,好长一段只是土石路基,凹凸不平,但我们却不觉颠簸,想来个个应是眷恋着这方绝色山水,心无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