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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乡长的文章 / 乡长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一个人,一颗星

文/陈希瑞

一个寒冷的日子里,表哥走了,走得远远的,走到我们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谁能相信,才六十出头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待我们去参加葬礼时,才知道,表哥是因为脑溢血去世的。

平时,大家有个头痛脑热的,根本不拿当回事儿。再说,现如今,大药房、小诊所四处都有,即使有个小病小灾,也不过随便买点药,输个液,捱一捱就会好的。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进大医院去惹那个麻烦?其实,在农村,持这种态度的人并不在少数。

表哥也是这样。那些天,表哥就觉得有些头晕乏力,随便吃了几片药,也没放在心上。后来眼睛不舒服,揉出了血,才去了一家小诊所诊治,人家说,是毛细血管破裂所致,吃点药,就会好的。直到后来连嘴角都起了血泡,这才在家人的催促下去医院检查。不料,这一检查不要紧,脑溢血这个要命的病,就这样夺走了表哥活生生的生命。

尽管谁都不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可表哥毕竟踏上了不归路。表哥走了,这才得以好好梳理一下表哥的情况。

在我们众多的表兄表弟中,二姨家的表哥年龄最大,威信也最高。他心直口快,爱说爱笑,人缘很好。我觉得最对不起表哥的一件事,就是那年买化肥了。我十九岁那年,高中毕业后,就进了党委工作。那时,市场还没有放开,化肥由乡政府统一控制,大权全在乡长一人手里掐着。农民有钱也买不到议价(低价)化肥,要买议价化肥,就得走后门、靠关系。表哥听说我在党委工作,就骑着车子,走了二十多里路,找到了我,开口就要买尿素,说是家里急等着浇麦子。我想,自己一个小临时工,怎好意思向乡长张口呀!刚走到乡长办公室外,又返了回来,张不开这个口呀,就担心乡长脸难看、事难办,不肯批条子,如果不批,那多丢人,没面子呀。就这样,等见到表哥,我就支支吾吾说乡长不在家,可能外出开会去了,结果害的表哥白跑一趟,至今想来还内疚得很呢。

后来,因为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种地入不敷出,表哥一气之下,举家去了龙口,承包的二十多亩地全都租给了别人,自已一心在外面发财。由于没有劳动技能,只能靠出大力,四处打拼。农村改革后,先后取消了“两工”,种地取消了皇粮国税,还有了补贴,表哥这才要回了属于自己的地,自己耕种着。农忙时回家种地,农闲时回龙口打工,两头跑着。在我的想象中,两头跑,既忙种地,又忙挣钱,还要盘算着外出打工能有多少票子的进账,盘算着庄稼地里的投入与收成,盘算着一家老小的开销……超负荷的大脑运转,能不心力交瘁么。

不过,经过多少年的打拼,表哥的儿子成家立业,小孙子呱呱坠地,还买上了楼,小日子过的很是红火。按说,表哥到了这个岁数,也该好好享受享受儿孙绕膝的欢乐了。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表哥却得了这么个要命的病,远远地走了,撇下温馨和睦的一家老小,撇下这份属于自己的好日月,撇下脚下这块洒满汗水的热土地。

表哥在这块土地上,耕耘了一辈子,曾经一度因为沉重的苛捐杂税而选择逃离土地,最终又回到这片土地上来。都说热土难离,是因为那片土地养育了他,并没有嫌弃他,他才离不开这片厚土。表哥不是不爱土地,而是因为许多可诅咒的人为的因素制约了他,就像一顶顶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当年他被逼无奈,才选择了逃离。如今,那些伸向土地、伸向农民的一只只黑手,被斩断了,像表哥这样千千万万农民这才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这才得以在脚下的这块土地上,谱写出最美的篇章。

应该想象得到,表哥离世之后,撇下表嫂一人,她那柔弱的肩膀,实在肩负不起“大梁”的重任,无力继续种地了,她只得再次把土地转让出去,然后跟着儿子回到龙口,继续着那份漂泊异乡的日子。

以前听老人说过,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地上就有多少个人,一颗星星保佑着一个人,一个人的离世就会有一颗星星陪着他一起陨落。

其实,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迷信而已。想一想,一次星座流星雨的发生,是否意味着会有好多人离世而去?回答肯定是否定的。

以前,我都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这种说法,但如今表哥的离世,我倒宁愿相信这个说法是真的,希望有颗星能够陪伴着表哥,使他感受不到孤独,感受不到寒冷。

让老百姓过好日子,关注千千万万颗“星星”的命运,应该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失算

文/武勇坤

乡里刚有个修渠的意向,建筑老板闻风而动。乡长的办公室、家里前来拜访的络绎不绝。他们挖空心思,有的拿着红包,有的拿着存折,有的拿着名人字画……他们围着乡长死缠烂打,搅得乡长头昏脑涨,无法工作。

这不,乡长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正想好好轻松一下,可早有一个建筑老板在家等乡长。乡长只得勉强打起精神接待他。一见面,老板把一个存折递给乡长:“乡长,我搞建筑多年,经验丰富,把水渠工程交给我吧,这一点心意,请收下。”

乡长对他的建筑公司早有耳闻,连三流建筑公司也算不上,交给他,怎放心哟。乡长被缠得没法子,想让他知难而退,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很多老板都来找我,我都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实不相瞒,我小舅子也搞工程的。”

老板收起存折,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天,乡长刚一上班,副县长也打来电话:“我弟弟是搞建筑的,不如把水渠交给我弟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乡长知道他弟弟是个皮包公司,经常把承揽到的工程,转交给别的建筑公司,从中收取好处费。

乡长正想着如何拒绝他,猛然想起那条妙计,满脸赔笑:“实在对不起,我小舅子也是搞建筑的。下次,我一定给您弟弟留着。”

没多久,大家都知道水渠被乡长的小舅子承包了,再也没有人来找乡长了。

很快,水渠工程提前开工了。乡长暗自得意:我这主意还真不错。

乡长万没想到,有人给纪委写信,状告乡长以权谋私,经调查,乡长根本就没有什么小舅子。承建方是市重点建筑公司。

事情真相大白后,从县纪委回来的乡长望着堆积如山的文件,无奈地苦笑:“我本想排除干扰,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没想到……”

我们村长

文/王道平

石沟村六十户人家没人干村长。山里穷,农民都进城打工。乡长说,选举吧。有人吆喝,说村东头树旺愿当村干部。老婆急了,拽着男人耳朵满街转,树旺痛得直咧嘴,一边哎哟一边说我没说我没说。说没说谁也不知道,乡长还是来到了树旺家。树旺常年有病,不能干重活,老婆可是个胖墩子,能说,能吃,能干。乡长说,树旺兄弟,干吧,我帮你!老婆刚要骂,乡长说,嫂子,您要有气,就拽我的耳朵!女人傻了,两只小眼睛在大脸盘上变成了一条线。于是,树旺以大家鼓掌通过的方式走马上任。当了村长,自然和原先不一样,树旺天天满街跑,说要给大伙找一条致富门路。有人嚷嚷,说把老婆出租就是好门路!过了几天,树旺真找了一个漂亮女人来,戴眼镜,上穿宽松的浅绿毛衣,下穿紧身牛仔裤,跟着树旺满山沟遛。小伙子们眼馋,都跟着遛,遛了半天,都呆了,女眼镜不是搞出租的,人家是农学院的研究生来搞研究。接下来的故事就是:女眼镜每晚给大家讲课,大伙天天在山沟里挖洞种蘑菇卖钱。树旺好了病似的天天领女眼镜跑。老婆闻到了男人身上有香水味,就问:你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树旺说,我哪敢啊!一年跑下来,树旺的胃癌已经到了晚期。这是年三十的傍晚,大雪染白了石沟村。全村人端着年货挤满了村长的篱笆小院,昏暗的灯光下,村长瘦得像木柴一样摆在土坑上。数不清的眼睛含着泪花看着村长……老婆坐在炕头上,披头散发,沙哑的哭声像老牛的哀鸣,他爹,你可不能走,你是咱家,不,你是咱村的顶梁柱!石沟村哭声一片。乡长抹一把眼泪,说,行了!树旺兄弟,说吧,还有什么要求?树旺两眼盯着乡长,说,乡长,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