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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春牛的文章 / 春牛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打春牛

文/凡夫

立春了,想起了有趣的“打春牛”。

中国是传统的农业大国,中国的民间习俗,大都和农事有关。自从神农尝百草、布五谷后,粮食就成了国人的主食。庄稼收成好,人们都能过上好日子;如果年景不好,大家就要吃苦。所以,人们把种好庄稼看成天大的事,“民以食为天”,人要靠粮食度日活命。

一年的好收成,自然要从播种开始。种好,是获得好收成的首要条件,而很多农作物的播种,都在春季进行。一年始于春,“一年之计在于春”。抓住了春天,就为全年丰收打下了基础。

“春打六九头,遍地走耕牛”。立春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一年的农事活动,也从立春正式开始。立春之后,阳气上升,万物复苏。但春光明媚,也容易导致春困,太阳懒洋洋地一晒,手脚容易发软,人就容易打蔫。为了提起人们的精神,我们的祖先发明了“打春牛”,也叫“鞭春”。“鞭牛”也好,“鞭春”也好,说到底应该还是“鞭人”,鞭策人们焕发精神,投入春耕。

“打春牛”兴起于西周。据《礼记·月令》记载,先秦时期,每逢孟春(春天的第一个月)时节,周天子就要率领贵族到郊外迎接春天。这时候,农家都得“出土牛以示农耕早晚”,接受天子的检阅。周天子平日深居内宫,高高在上,立春的时候能够走出金銮宝殿,查看民情,这个行动本身就向人们表明,最高领导人对农业是如何重视,对人们碗饭是如何关心。后来,“打春牛”相沿成习,成了官民共同遵守的礼俗。孔夫子的“克己复礼”,就包括“打春牛”的礼俗。

到了唐宋,“打春牛”的风俗更加盛行。官方打,民间打,大人打,小孩也打。宋代诗人杨万里在《观小儿戏打春牛》一诗里写道:“小儿着鞭鞭土牛,学翁打春先打头。黄牛黄蹄白双角,牧童缘蓑笠青箬。今年土脉应雨膏,去年不似今看乐。儿闻年登喜不饥,牛闻年登愁不肥。麦穗即看云作帚,稻米亦复珠盈斗。大田耕尽却耕山,黄牛从此何时闲?”从诗中我们可以得知,宋代“打春牛”打的是土牛。牛的身体和四蹄染成黄色,双角染成白色。打春牛的小孩学着老人的样子,先从牛头打起,然后打遍全身。人们用这种方式,期冀麦穗长得跟扫帚一样长,稻米像珠宝一样装满斗,粮食获得大丰收。

“打春牛”既然上升为礼俗,“春牛”的制作就得格外讲究。牛身长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365天;牛尾长一尺二寸,象征一年12个月;四蹄象征四季;打牛的柳条鞭子长二尺四寸,代表24个节气。“打春牛”的仪式十分隆重。各地的官吏们参加仪式前,都要沐浴洁身,穿着素服,不骑马,不坐轿,步行到郊外,设桌上供,焚香叩头。供桌前放一土牛,让扮作“勾芒神”(春天之神)的人举鞭打土牛。

据清人《燕京岁时记》载:“立春先一日,顺天府官员至东直门外一里春场迎春,立春日礼部呈进春山宝座,顺天府呈进春牛图,礼毕回署,引春牛而击之,曰打春……”男人“打春”时,女人们也不闲着,她们时兴“戴春”,头戴艳丽的帽子,帽子上用裁剪的春燕、春蝶作为装饰,老人和孩子则不忘“咬春”,吃春卷和春饼。“打春牛”有规劝农事、催促春耕、乞求丰收的含义。同时,它和“戴春”“咬春”一起,成为人们喜迎新春、聚会欢庆的一种形式。

后来,“打春牛”的春牛由土牛演化成篾扎纸糊的纸牛,有的甚至用真牛代替。打春牛的人也由“勾芒神”变为普通老百姓,喜庆色彩和娱乐成分增强。土制的春牛只能固定不动。要动,只好由人抬着。改成篾扎纸糊的以后,这牛就轻便了,可以“活”起来,便于玩耍。

前不久,笔者在南漳漫云村看过“打春牛”表演。春牛篾扎纸糊,浑身黑色,后拉模型式的铁犁,牛和犁的下面安装两个小轮子,进退灵活自如。表演者共四人,一男人手扶铁犁,轻摇牛鞭,装成赶牛耕地的样子。他后面紧跟着两个女人,一个作点种状,一个作施肥状,女人的后面还有一个男人,脸画白眼窝,一面装成踢土掩种的样子,一面做出各种滑稽动作。一会儿,他把土踢到女人身上,被女人追打嬉闹;一会儿又去招惹春牛,被春牛顶翻在地。整个表演风趣幽默,充满浓烈的生活气氛和欢乐气氛,惹得观众哈哈大笑,前合后仰。“打春牛”的习俗,在我国南北农村已延续了三千多年,显示了农耕文化在社会生活中的重要地位。“打春牛”提醒人们,“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农村,不要忘了农业,不要忘了农民。

家乡的灯会

文/刘自龙

“玩灯”是过年的压轴戏,一个“玩”字,道尽了乡人的愉悦心情。

夜幕降临,村头的坡地鼓乐齐鸣,华灯汇集,整个村庄变成灯的海洋。灯笼形状各异,有的颜色朴素大方,有的大红大紫奇特夸张,有的绘着风景沧海桑田迎面而来,有的描着脸谱喜怒哀乐尽现眼前……灯海中的村庄,宛若天上的街市,神仙与凡人同乐,孩童与小鬼共舞。

最先出场的是“春牛”,由一位种田好手“领”着,挨家挨户地去拜年。牛是农民的命根子,每逢过年,家家户户都给牛棚贴春联、点蜡烛,人吃肉,牛吃豆。“春牛”一到,春光乍现,东家赶快好烟好茶地招待“放牛人”,仿佛他真是春天的使者。

“竹马”紧跟在“春牛”之后,“马”有三匹,加上“赶马人”,热热闹闹地组成了一个马队。“骑马人”多为毛头小伙儿,艳服浓妆,让人生笑;“赶马人”则老道娴熟,手握长鞭,吆喝一声,“马儿”便欢快地跑开了。有时会撞了马头,看灯人顿时笑作一团。

接着出场的是“龙船”,船身上盖着高高的屋檐,富丽堂皇。玩船是个力气活,非得五大三粗的硬劳力不可,却偏偏要扮作妩媚百态的十八女儿。撑船老汉手握竹竿,边摇便唱,看点便在这唱功之中。

中间穿插的是些杂耍节目,每年不尽相同,可有一样必不可少,那就是踩高跷。有一位远房亲戚演丑角,本是泥腿子,却出口成章,唱词诙谐并与各家情形十分贴切,至今难忘。他的功夫也很了得,能踩着高跷捡东西,能盘腿坐下喝茶后再自己起身,还能肩背一人腰挂一人玩动作,实在让人叫绝。

“狮子”为灯会收场,关于“狮子”的印象有些模糊,过年问老母。老母说,狮子有两头,能跃过椅背,能卧地打滚,能吃地上的点心。老母还说,“玩灯”是有讲究的,两头狮子代表秦琼和尉迟恭两位门神,三匹“竹马”中白马代表刘备、黄马代表关羽、红马代表张飞……

小时候以为上不得台面的家乡灯会,原来却蕴藏着古风,这让我在心里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