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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农的文章 / 老农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老农

文/杨罗先

草帽下那一张古铜色的脸,历经岁月的风吹雨打,早已经沉默寡言。

亲切的呼唤,屏蔽你的大脑,佝偻的脊背,眷恋的还是那片深情的土地。

定神,翻开你厚重的家谱,麻袋、草绳,还有蓑衣、斗笠都是传家的法宝。驻足,走进你朴素的乡村,黑猪、松鼠,还有暮归的牛羊,都是最美的礼赞。

三月的菜花,酿造你的菜油。秋天的麦子,盛满你的米缸。

奔跑在阳光的缝隙里,我全部的爱,都跌落在城市的天桥之下,有关泥土,有关污水,也有关农民和居民。

挺起脊梁,我挥手告别村庄,让翻滚的稻浪指引我进城的方向。

钢筋水泥构筑的城市,拧干所有的水份,干脆得没有了白天和黑夜。高楼林立,车流如织,靡靡之音不绝入耳。

也许,我的眼睛望不穿你的世界,太多的华丽,掩盖了城市所有的伤痛。

闪烁的霓虹,彰显了城市繁华的外表,却掩不住游子思乡的脚步。

秀美的田园,深情的泥土,都嵌着老农深深浅浅的脚印。

寻访腊山城

文/根耕

早就听说腊山城之名,但却一直未能亲临实地。2016年冬季的一天,为了零距离感受腊山城的气息,与几位同事一道,在洞波乡文化站赵站长的带领下登上丁者山,一睹腊山城风貌,探访腊山城故事。

幸好,这天天气不错,虽是冬天,富宁的气候却犹如春秋般温暖,在凉爽的风中,透着冬日温暖的阳光,不仅丝毫感受不到严冬的冷酷,反而让人倍感惬意。

汽车在丁师傅的娴熟驾驭下,沿着曲折多弯的简易公路,在颠簸不断中从山脚一直上坡,时速20码左右,发动机轰鸣阵阵,好像是向这山路发出有力的怒吼,继而不断地征服,不断地向上。沿着盘山的路,拐了很多回头弯,大约行驶40多分钟,我们一行终于爬上陡峭的丁者山,来到了山巅。

都说无限风光在险峰,果真如此!车子拐进这里,眼前一片开阔地,极目远眺,远山近岭尽入眼帘。远处村寨新建的房屋犹如点点白珠,一片片、一撮撮镶嵌于青山之中,大山映入眼帘的整个画面像似一张巨大的壮锦正在随风起舞,很是好看。正是:

峰回路转丁者山,巅顶远眺秀风光。

青翠画屏奔眼底,恰似壮锦展奇观。

近处一眼扫去,无遮无挡,甘蔗林郁郁葱葱,八角树挺拔清秀,老竹林摇曳起舞,老房屋静静伏卧,偶尔几声狗吠回荡山巅,倒也让人感到生命的巨大力量。

到得村口,我们首先遇上一位妇女,她操着一口地道的壮语向我们问好,正在招呼寒暄之时,一位看似较为精明的壮族男子走近我们,与我们攀谈起来。通过交谈,我们知道该男子姓农,曾担任这里的村长多年,很熟悉村子的情况。我们真幸运,就是要找到这样的人,此行才会有更大的收获。果然在老农的带路下,通过进一步交谈了解,一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千户城池渐渐显现在脑海中……

据《富宁县志》记载,洞波腊山城位于洞波乡芭莱村委会腊山城村,该“城”为唐代(南诏国时期)建,在丁者山巅,山势陡峭,地势险要,是南诏时通往邕州的重要关隘。

鼎盛时期,这里曾有千余户人家居住,这里曾有位姓隆的汉子揭竿而起建立国家,这里四周曾建有围墙,并有东南西北四道城门。走到村里,我们看到村中道路用鹅卵石铺成,依稀可辨十字路、丁字路等向村外延伸辐射,极大方便南来北往的商旅之人。曾经的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一派繁华的景象可想而知。村子周围栽有八角树和几种不同种类的竹子,特别是传说中的大王的屋基后面的竹子尤有特色,长得粗壮挺直,俊秀喜人,使人望而起敬,浩然正气油然而生。从这里望去,整个村子的范围尽收眼底,稍有起伏的平地坝子连成一片。据老农介绍,经有关部门测量,在其城墙范围内有2227亩较为平坦的土地。

从村里往外走了约一刻钟,老农说已到城墙边,只见所建城墙虽经多年风雨剥蚀,却依然使我们为之惊叹,在残留的一段,经我们几个人粗略整理,当年的形状立即显现,城墙宽约1.2—1.5米,高1.6米左右,在墙内形成约5米宽的道路,可能是用于战斗运动,运送武器,巡逻放哨等,看样子原来应该可行马车,沿城墙绕行约有30公里,老农说他曾经骑马绕城一圈,走了一个上午。

走过这段城墙,我们跟随老农到了村边的土地庙,庙内的神像为石头刻制,雕刻精致,栩栩如生。可惜在“破四旧”时,庙宇惨遭破坏,庙顶的木料砸向神像头部,致神像的脖颈断裂,后经村民用水泥重新沾合而留下瑕疵。也许是孤陋寡闻,我在本县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美的石刻神像,在惊叹古代匠人的精湛工艺而由衷佩服的同时,也由此而想到当时文化发展的先进和文明的进步,这里一定是经济、军事等也较为强劲的可以独霸一方的强权曾经的辉煌所在。

村里有一个几近干涸的池塘和一个水井。而原来,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以前,这里的水井和池塘出水较多,要不怎能解决千户人家的饮水问题。在这样高的山巅上,有水有地有田,地势易守难攻,自然而然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城”。自1982年10月27日发生震中在洞波地区5.9级的地震后,直至1985年的陆续多次小震余震,使这里的水“溜跑”了,出水量逐渐减少,涵水量逐渐下降。由于缺水,人们就陆续迁往山下。目前,该大寨已经变成仅有9户人家的小村子。而那原有的四个城门则早已毁坏,无法目睹当年的风貌。

天将黑,我们准备下山时,老农说:见到你们这么认真的工作,我还想请你们再到原南门边看看几块叠放的大石头,上面刻画有“太阳”神秘符号。听此,我们赶紧随老农到南门边察看,只见几块大青石叠在一起,拨开爬在上面的藤蔓枝叶,确实见到在饱经风霜、苔藓斑驳的青石上刻有图案,也就是老农所说的“太阳”,这是一个圆形中含有几条纵横直线的图案,看着这一看似简单的图案,我们百思而不得其解,先人们的目的、或者要告诉世人什么,都不敢妄加猜测,到底有何用意,只能有待专业人员的探考,给世人揭开这秘密吧。

带着收获,也带着疑问,乘着暮色,踩着冬日的月光,打开前行的车灯,我们返回洞波。

一路上,大家兴奋异常,都被这次看到、听到的所惊喜、所感慨,为富宁有这个地方而思绪万千。当年的金戈铁马、欣欣繁华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历史的变迁而渐行渐远,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和记忆。

我在想,如此安静、如此洁净、如此幽静的犹如与世隔绝的环境,如果有能力,能在这里建几间壮族传统的杆栏式房屋;按原来的集市布局,开辟几个菜园、花园;充分而持续利用仅有的水源,恢复整理池塘,种上莲藕,养上鱼儿;栽种几亩稻谷和玉米;保护和发展植被,修整环城古墙;扩建进村道路……一个古村民宿还是一个世外桃源?一个文化园地还是一个历史展馆?任由所想,任由所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就可以随时登上这山巅上的福地,在高山之巅享受清爽之风、呼吸清新之气、享用清洁之物,涤荡掉肮脏污秽、虚伪奸诈、贪婪势利,培育出清纯之心、清品之性、清优之质、清正之志、清灵之魂,这样可就太好了。

回县城后,辗转反复,记忆总在,腊山城的一草一木、古墙古道、老房老树,一切的一切,总是挥之不去,忘之不掉……

洞波腊山城,大唐始建成。

南诏马帮集,邕州商贾盛。

古墙藏历史,叠石隐秘痕。

茫茫数千年,萧萧风雨尘。

抽稗穗的老农

文/李茂询

时令中伏,一个烈日当顶、晴空万里的暑天。一个在田中四处张望的老农。

稻田里,灼热的水汽不断地蒸腾着、漫延着,使人窒闷得有些喘不过气。也有微微的风时不时在稻田上扫着。只是那风并不让人感到凉意,倒更像一只滚烫的大手,在身上捂着不放,将前胸后背上的汗液捂成酽酽的汗渍。那汗渍不停地从里向外渗着,让一件本为蓝色的上衣布满云朵一样的白斑。

满田之中,就他一个孤独的身影。

他戴着一顶半新的草帽,在田中缓缓地游弋。他经过的地方的稻秧在他的肘腋下,一会儿倾覆,一会儿挺起。当他盯到一处有点异样的稻秧时,立即躬下身子,一手握住秧秆,一手拔下它的穗子。

水稻早已脱下浅绿的装束,换上了深绿的衣着。每一根稻秆,每一片稻叶,都在炙热的风中展示着走向成熟的模样。稻秆儿柔软地摇曳舞动,稻叶儿优美地拂来拂去。刚刚从稻芯中冒出的稻穗都由一颗颗嫩绿的壳瓣儿串着,每颗壳瓣儿都张着小嘴,含着一粒小如针眼的白花,许多白花串在一起,远远地,就让人看到了它们的洁白和美丽。

稻田中的孤独身影,引起了一位途经此地摄影家的注意。

稻田的施肥时间已经过去,除草也已经结束,收获还得等到秋天,他一个人身单影只,在如此酷热的天气里,还在田里干什么呢?

看身影,看动作,看他对稻秧的小心和关爱,摄影家猜到,在稻田里游弋的人,是一位老农。

摄影家长期野外工作的经验,使他潜意识里冒出一个念头:这老农有名堂。访访他,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摄影家向老农的田埂走去。

水田中那种特有的蒸气,使摄影家倏地感到灼热难耐,身上的汗腺像拧开的水龙头,滋滋地冒着。

在距离大约10米来远的地方,摄影家停了下来,向田中的老农问道:“老伯,这么热的天气,不在家歇着,一个人到田里干什么啊?”

老农抬头,见是一个肩挎相机、大约30多岁的年轻人。于是笑道:“我在抽稗子穗穗。年轻人,这么热的天气,别人都在空调房里凉快着,你却跑到这里干什么呢?”

“本来是到凤凰山林场去的。看见你在田里干活,就过来问问。”摄影家指指停在路上的摩托车,又问,“老伯贵姓?渴了吧?我这里有水。”随着从挎兜里掏出一瓶纯净水,向老农晃着。

“免贵,姓刘。年轻人,你是记者吧?谢谢你的水。我有这个——”接着从背后拿出一只花生蛋白奶瓶子,“这可不是蛋白奶,里边装的是从浆水菜里滗出的酸浆水。知道吧?这东西既防暑,又解渴,还败热毒。不花一分钱!”

“我姓郑。我不是记者,我是市摄影家协会的,是为‘秦巴明珠·生态安康摄影展’准备摄影作品的。”小郑作了自我介绍,又问道,“刘老伯,为啥偏在这时到田里抽稗子穗穗?连根拔了它,不就完事了吗?再说,现在的粮食加工技术,大米里连一颗带壳的谷子都没有,更甭说小小的稗子了。”

“我今年65岁了。从吃带有谷子的碎米米饭,到现在纯白浑颗的大米饭,有什么不知道的?可是,有多少人了解一个农民的心思呢。”刘老汉抬起黑红的脸膛,向小郑解释这稗子的伪善和斑斑劣迹。

原来这稗子是稻田里最厉害、最善于伪装的杂草。由于它的种子小如粟米,而且一出穗便有成熟的种子,风一刮,就随处安家落户。它们又生长迅速,极会伪装,长的苗子与稻秧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差别,不是经验丰富的农人,很难予以辨认,所以很容易被当成秧苗插进田里,与真正的秧苗争水争肥。以前人工薅秧,见到稗子,薅第一道秧时,就把它拔了——那时苗子小,容易拔除。现在都不薅秧了,只用除草剂。可这除草剂只能对付水芹菜、水葫芦、水灯草、竹节草,对稗子不起作用。所以,等到发现稗子时,它们已经成了气候,如果硬拔,就会伤及稻秧。没法子,只能等到它出穗时,把稗子穗穗抽掉,免得留下祸根,来年再来害人。

刘老汉说起稻田里的事情,话就像满田的稻秧,绿意盎然,迎风摇曳,让人感到自然而又亲切。小郑觉得,陕南川道的农民和巴山秦岭山区的农民,有着明显的区别。川道坝子里的农民,纯朴中有着水乡人的细腻;而两山的农民,纯朴中带着山野的粗犷。他只是不明白,这刘老伯为什么不在阴天或者早晨、下午下田抽稗穗,偏要选在这种天气找罪受。他想问个明白,又怕因为问不到点子上,一时竟至无语。

刘老汉一笑,举起手中的一株稗子穗穗说道:“看见没有?这东西昨天不会出,今早不会出,偏在这种天气这个时候才出。稗子这东西跟鬼一样,只要穗子一露头,便比稻子出穗快得多。时候瞅得晚一点它的种子就成了精。”

原来如此。小郑心中感叹,刘老汉这才是真农民。这样的农民,或许只会按照传统农业技术经营庄稼,不懂什么植物遗传工程和植物检疫技术,可是他们纯粹得就像这满田里生长的稻秧,给人以满眼的青翠,满心的愉悦。小郑主动提议,给刘老汉照一张抽稗子穗穗的田间像。题目都想好了,叫做“抽稗穗的老农”。

不料,刘老汉却连连绕手拒绝。说:“我这个模样,莫糟贱了别人的欣赏水平。”一扭头也不理待在田埂上的小郑,复又跨向田中。

小郑怅然,赶快拿起相机,抓拍了一张刘老汉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