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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春节的散文

2022/12/02好文章

关于春节的散文(精选17篇)

外公系列之七----小布丁的春节

文/东山峰人88

古历,初十二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晚,春雨打落在窗户的雨阳罩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一直钻进了我耳膜里搅得我一夜无眠。翻来覆去,脑海里晃动着尽是些年前年后所发生的事。

本应该是十四亿中国人皆大欢喜的春节,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2019新型冠状病毒”彻底打破了。此次疫情,来之凶猛、爆发突然、时间节点恰逢新春佳节返乡高潮,防控难度系数极大,抗疫形势严峻,就此,整个春节的传统气氛被恐惧和忧郁所笼罩着。就连今年接送外甥女她们的方式也变得格外小心翼翼了,出门开车都如临大敌般状态,口罩和手套、消毒用的酒精都准备在车上,与救护车的差别就只剩下配备氧气瓶、担架及穿白大褂的医生了。

女儿、女婿带着外孙女儿回到外公外婆家十五天又赶回上海去了。这十五天的回家与疫情的故事,却是无法预料的结局,憧憬的春节快乐将大打折扣,但有外甥女和女儿在,春节竟是这般模样。

这个春节真的很特别,政府要求大家尽量不要出门,哪怕是上下电梯或出门倒垃圾都必须戴上口罩,甚至还劝阻亲戚串门,我们时常还不停的关注着武汉的动态,哪怕有一点好消息大家都会马上分享出去,当前这个特殊情况,为减少‘气溶胶’的传播,放假的时间也比平常多了两倍。于是我们全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随意抛头露脸,只能终日宅在家里隔绝了一切社会交际的空间,做起“宅女宅男”来,布丁也像我们一样,放弃了往日回来能天天去公园和商场的娱乐,只能宅在家里做起一个‘宅童’来。

收拾春节轻盈的脚步,在‘疫情’的笼罩下,2020年春节依然

有一种伤逝之美。不同时间和节点留下过不同的痕迹,节日里捂不住的氛围顽固的留在每个人脑海里,留在传统文化里,留在印象与日常生活里,也留在美食的吃喝之中。

贴近外甥女的味道,温度低至6度,汗水泪水滴落在客厅和卧室中,转瞬升腾,回眸,发现家里小布丁被拉长的影子在满屋里穿来穿去,我仿佛遇见自己,遇见惊喜,一种无言的感动从心底升腾而来。小布丁慢慢长大了,她身体的长度和宽度以及无法预知生命的外延,却丰富了布丁生命的内涵。人至老年,那些轻狂那些浮夸、那些奢靡那些浅薄,渐渐褪去。这些朴实、这些素净的时光,还有眼前外甥女饶膝的祖孙之情都慢慢的归真了。

凝视客厅墙上挂的布丁满月的照片、那些十字锈画、小桥流水、花瓣上的滴滴雨露,时光荏苒,纵然千般铭心,蓦然回首之间皆化作烟色隐隐,青春的情绪就被频频触动,忽然就想要流泪。哦,我们真的已经老了,那是一代人历经了沧桑之后在身体变得逐渐萎缩后的一种多么复杂又委婉又夹杂着些许无奈的心绪,但却做着外甥女长大的梦,因为始终相信,有梦就有诗和远方。

过年、永远是最向往和最畏惧的重要节日。儿时那些难得吃到的鸡鸭鱼肉和腊味的满席、花生瓜子、寸金糖、焦切片被吃撑,汽水也是那个年代畅饮的特殊日子。特别是那雪枣的味道;一大朵浇着被膨化的干燥糖粉,唾液马上就把糖粉打湿卷走,舌尖开始一点一点感受到糖块留下的余香。晚饭后,口袋里兜着平日里罕见的块把几毛“巨款”,深夜几个伙伴游荡在街边放爆竹的声响、通宵达旦的大人和亲戚们围在一起扯谈,平日里严肃的父母突然变得和蔼可亲,没有人问你考试成绩,没有人凶狠地催促你睡觉,没有人告诉你谁家小孩比你更懂事。你甚至觉得空气里的硝烟闻起来香甜醉人。

而今年春节的三十却寂寥了许多,晚会结束后,夜晚的勾月从天空窥视着北边卧室小布丁的睡房,不知怎么地,居然她也睡不着了,耍着童性的聪明,寻找各种理由,老是哼哼唧唧的吵着要这要那,这可能还是节日和家庭的氛围感染着她,所以;苏轼有一首《守岁》,非常精确地写出了好几代人向往的场景:“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晨鸡且勿唱,更鼓畏添挝。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布丁不想睡觉,其实,这是受3岁年龄段情绪支配的作用,她还不能用理智支配行为。而客观上却起着折磨人的效果,于是她遭到爸妈的一顿合力‘痛打’。稍许,北边卧室陷入了沉静,布丁的哭声带着童性的叛逆和诉求在夜色中渐渐的熄灭了。

孤独的夜,我和外婆仍在床上喃喃细语,假装不知道布丁那边所发生的事,我说:‘让他们赢吧,一年回家一次,女儿女婿并没有过分的摧毁着布丁’。当我揪着被褥的一头正准备倒下,仍然看到客厅金鱼缸里的灯光反射在过道的墙壁上摇曳,还看到窗外残月的笑靥,那不断泛着几抹嘲讽的笑,让我感到儿时的回忆在身边缭绕、熠熠发光。这是各种时光里面的寂寞,还是我心中的寂寞?但它依然慢慢地催促我睡去。

轻轻地,拾起散落一地的玩具,布丁的顽皮性又深红了一瓣,童年的一阙时光嫣然浅笑的惊动了风,惊动了雨。外婆告诉我;布丁啊比以前越法搞事了,她顽皮起来硬有一种‘破坏性’,她非要把一样东西搞坏或搞损才高兴,然后发出咯咯的笑声仿佛才满足。这不,一会儿她把小单车当作了宝马,‘俨然开着120码的速度’在卧室、客厅、凉台上横冲直闯,全然没有一点‘交通安全’意识,把外婆外公家里的墙壁、桌椅和柜子刻下一道她非常‘得意’的痕迹。

最可恼的是;布丁从不按照你的意志去做事,即使是坐下折纸、玩玩具、或坐着吃饭,凳子她都只坐一个角,反正横竖没有一个坐像,一不小心就滑了下去,或者四脚撩天,要不就一个人仰马翻,然后就自讨无趣的哭声不止。于是,大人们的呵斥声时常响彻在四室两厅的空旷里。瞅着这个小不点,忧与喜、烦与开心,心里默默想;布丁何时能安好大人们那缥缈的心情,何时能使我们能舒展于眉宇之间?

布丁已经三岁半了,三岁半是一个内向,焦虑,缺乏安全感,同时意志力极强的年龄。有的时候,我们难免会以为他之所以这么固执,是因为他太自信了。其实全然不是那回事,而且刚好相反。据观察,三岁半的布丁有这么几个心理特征:(一)强烈的好奇心,(二)由行为和动作引起思维活动,(三)行为受情绪支配,(四)喜爱模仿。这四个特征在小布丁身上得到了最集中的表现。

还是那些熟悉身影在外公外婆家里颠簸?布丁伴随着初春的风,在不断画着她自己的梦。这是一份憧憬,也是外公外婆日子里面的风景。由于今年春节长休假的时间,考虑到特殊情况布丁不能出门,女儿在网上邮购了两大盒玩具,能叠成各种形状的游戏,但充其量每天也只能吸引她一段段时间,即使在这一段时间里她也不会规规矩矩的坐着玩,总是趴着或者睡在地下搬来抹去,那全身的衣服扫在地下比机器‘扫地机’还扫的全面,难怪老外婆说;‘外婆不需要拖地板了,布丁全帮外婆拖干净了’。我也细致打量她,嗨,布丁真还穿着是一身工作服,好像就专门为她准备式的。

三岁半的生命转瞬升腾,绯红色的云朵常常挂在小脸蛋上,刚刚扎好的头发不一会儿就凌乱的垂在她幼小脑门的边际,扑通扑通的心跳永不坠落,情绪在每日里翻滚,血液的沸腾浸透着她的成长,这就是外公外婆家的小布丁。

女儿说;她要尽能力给小布丁一个快乐的童年,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把布丁放在心坎上。布丁啊!你这个时候,是在蜜罐里泡大,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在儿童的世间莽撞,虽然会体会到各样悲喜,历经种种不高兴,发现自己不如意,而且还不学会了收起任性。这就是今年春节期间的布丁。

家里春节的灯火比平日开的更多更亮了,几百瓦的灯光长明不息,这是应了布丁的要求,小家伙喜欢光亮、喜欢新奇、还喜欢恶搞,不知什么时候她把外婆种的花盆里土挑得满地都是,单车的前网篮也被她碰得稀烂,整版整版的拼图被她恶搞得满茶几沙发都是,你一怒斥她,那就是风风火火跑开然后又窜来,眼前摇晃的都是她娇小身影。此刻,如果你伸手去摸她的背脊肯定是汗津津湿润,而且还带有浓浓的汗臭,难怪我女儿说;‘闻布丁身上都是喷臭的’。所以,每天我们家里晚上最后一个洗澡的就是小布丁了。

这个春节,看着布丁的顽皮和放纵,外公外婆即有无奈却又满心疼爱。外公每天变着法子式的想办法做小布丁喜欢吃的东西,今天西红柿炒蛋,明天豆豉蒸排骨,餐餐顿顿不一样,总是在几处打动人心的场所,提供温暖布丁肠胃的热汤或润养心灵的慰藉。

小布丁慢慢地走着她脚下的路,任凭哭声和笑声在不断奔跑着,在不断的游动着,在寂寥空旷的房间里,渡过了一个特殊的春节,她的心事微微拂动着外公外婆心里的涟漪,一圈圈向往荡着,然后就逐渐地归于平静,如流星般飞来长沙又飞回上海。却不自觉地会露出了她性格的执着。

在我倾斜的年龄里,整个城市都沉静在‘疫情防控’之中,我在昏黄的灯光下行走,城市的窒息给我带来了一点绝望和心灵的震撼,人们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每个人都只顾自己的生活,没有时间去顾及别人的家庭,这个被‘新形冠状’危险笼罩的城市,也没有时间再去装扮十五元宵的烟花鞭炮文明了。

小布丁走了,是外公外婆带着口罩送她走的。望着口罩带在她的小脸蛋上只透出两只亮花花的小眼睛,一个转身布丁的背影就留在外公的思绪中。我依然舍不得忘记她的顽皮与可恼,舍不得忘记她的活泼与可爱,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像烙印刻在我的心上,缠绕于耳际。

此时,我想起作家冯骥才的一句话:时光对于人,其实就是生命的过程。当生命到终点,不一定消失得没有痕迹,有时它还会转化为另一种形态存在或再生。

2020年2月5日

别以为春节最闲

文/徐长顺

“过年了,可以聚一聚了。”朋友打来电话,我说:“没空啊!”电话那头,肯定不高兴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春节要比平时还忙。

春节要陪着家人,看望领导,有些活动早就定了下来。我还得抽空写书。今年计划要写的书,二月底就要交一部分,真没有时间和朋友小聚。

这里说的朋友,是打电话给我的朋友。我们联系不多,也实在没有非在春节见一见的必要。

人生有许多朋友,只是相识。

工作上没有联系,聊天也没有共同话题,别的方面更没有多少相通之处。路上遇到了,打一声招呼,问候一下,有时看手机,看到朋友的名字,想打一个电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人家打来电话,约着春节见一面,想见,却无奈:没空!

如果这样的朋友,都见,还真的要有许多许多时间。

我无法知道别人如何想,也许觉得有必要见一见,聊一聊,也许认为春节了,有空了。平时联系不多的两个人,坐下来,天南海北地吹一通也是一件开心的事。

其实,我不是太“实际”的人。还是很重视朋友的,只要朋友找我的事,能帮则帮,只要朋友说聚一下,我还是愿意去“应酬”的,虽说很多时坐在那儿很不自在,朋友开心了,我能不开心?

现在朋友打来电话希望春节聚一聚,我只能选择放弃。

我告诉朋友,春节比平时忙上百倍,就因为大家都觉得我有空,反倒是我最忙的时候。

春节风情(组章)

文/蔡同伟

腊月

这是四季中人们情感最旺盛的日子。这个时候,身居异地的游子,总要把浓浓的思念,叠成燕翅放飞故乡;把亲切的问候、祝福,通过电“鸽”传给老家;抑或装满沉甸甸的孝敬与馈赠,揣着滚烫的亲情友情乡情,兴奋热切地踏上归乡之路,奔赴珍藏在季节深处那个喜庆、团圆的日子。而故乡的亲人则早早地备好美味佳肴,掐着指头,盼望和等待着团聚的欢欣……

这是一年中农家难得闲暇却又闲不住的日子。时令虽冷,人们的情绪却十分高涨,心里热热乎乎,专做开心的事。张家粉刷着清新,李家装修着气派,刘家赶做着时髦。迎亲的队伍雀跃出一路喧闹;戏迷们排演出满村欢乐;民间老艺人剪裁出富贵吉祥,土书法家挥毫出希望与祝福……年糕馨香了腊月,炉火映红了腊月,鞭炮炸沸了腊月……

腊月是一串炙手可热、红红火火的红辣椒;腊月是一坛芳香漫溢、味道可口的陈年老酒。

忙年

在中华民族这个传统而盛大的节日,忙字,缠住了华夏儿女的精力。忙着扫尘除秽,忙着添置新衣,忙着采购年货,忙着挑选对联,忙着排演年戏,忙着拜亲访友,忙着互致敬意……亿万人民沉浸在忙年的氛围里。越忙,精气神儿越足;越忙,心里越欢喜。忙中,享受着佳节的愉悦;忙中,体味着生活的甜蜜;忙中,恭候春神的銮驾;忙中,走向崭新的希冀……

扫尘

扫去室内庭外的尘埃,清除屋内屋外的垃圾,把环境打扫得干干净净,把年关装扮得崭新亮丽。要过年喽,人们以这古老传统的仪式,表达对春节的厚爱,抒发对春神的敬意。扫啊扫,扫去生活中的积垢,扫去日子里的晦气,扫出道道洁净的风景,扫出心中的舒畅惬意,扫出新美吉祥的氛围,恭候春神的如期而至……

春节

这是一个欢悦、祥和、团圆的日子,这是一个开眼、开怀、开心的日子,这是中华民族传统而盛大的庆典。龙的传人们以不同的风俗习惯、以各种方式方法,渲染节日的情绪,营造喜庆的氛围——大街小巷、屋内庭院,挂起一盏盏红红火火的灯笼,映照着一张张微笑的脸颊,映照着祖国大地上花团锦簇的生活。爆竹声脆,鞭花吐艳,抒发着人们心中激昂的诗情,展现着中华明天璀璨的前景。把一幅幅绚丽的彩虹贴上门楣,把红扑扑的祝福、期待、憧憬贴上门楣。雄健的笔触飘逸出日子的骄傲,鲜红的色彩染透了丰年的喜气。肩起牛皮鼓,舞起东方龙的磅礴气势,敲响共圆“中国梦”的铿锵誓言,汇成强国富民的万钧雷霆;扭起大秧歌,舒展柔软的腰肢,变幻千姿百态的造型,宣泄生活的喜悦和甜美,踢踏出节日庆典的欢快旋律……处处弥漫着热烈的气氛,处处涌动着欢乐的浪潮,处处展示着瑰丽的色彩……呵,春节,中华民族历史沃土上长出的一棵常青藤,爬进民间,每年的这个时候,总会结出一嘟噜、一串串古老而又有新意的故事与诗句……

年夜的灯笼

似一颗颗新鲜的小太阳,若一朵朵怒放的花儿,一盏盏红红火火的灯笼,挂在大街小巷、楼房、院落,耀亮喜庆的年夜,耀亮中华民族传统而盛大的节日。

呵,精巧玲珑、千姿百态的灯笼,泼洒着五彩缤纷的光芒,映照着大人们脸上灿烂的微笑,映照着孩童们黑宝石般晶亮的眼波,映照着祖国大地上繁花似锦的生活……

呵,城市与乡村挂起喜悦与憧憬点燃的灯笼,赶跑了黑暗与邪魔,昭示着吉利与祥和,焚烧严冬遗留的残梦,抒发着人们心中的豪情、欢乐,给年夜增添了美丽而神秘的色彩和气氛,向阔步走来的新春致以热烈的祝贺!

春节记忆

文/燕飞侠

旧时的春节农村不叫春节,叫过年。过年了,放鞭炮,吃水饺,舞狮子,辛劳一年的乡亲们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一个个笑逐颜开,家里家外洋溢着幸福。直到过了正月十五,大人开始忙春耕,学生背上书包上学堂,新的一年才又开始了。

幼年的我是在农村度过的。六十年过去如今进入了暮年,回想起在农村度过的那十几个春节,依然清晰,依然觉得兴奋。可是细细品起来,在当时那种热闹的背后,留在记忆中的总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浸入骨髓的感觉,那就是到姑母家走亲戚时感受到的那种温馨的气氛。

姑母家是富户,地多房高,还雇有一个长工。逢年过节宾客盈门,宽大的堂屋里一摆就是两三桌,上满了鸡鸭鱼肉。我生性内向,上不了台盘,姑母就嘱咐特意为我另设小桌,摆几样好吃的菜肴,由表姐陪着我吃。表姐叫小美,大我八岁,是姑母家三兄妹中的一支花。表姐还有一个堂妹,名叫凤仙,大我四岁,有时也来和我们一块吃。有两个大姐陪着,说起话来悦耳动听,我心情就出奇的好,觉得这一顿饭是我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

表姐从小上过几年学,在村里也算是知书达礼的人,长相又格外俊俏,娉娉婷婷,肤色细白,柳眉凤眼,娴雅文静,村里人无不夸赞。也许是由于姑母的嘱托吧,在众多的客人中,表姐独独对我特别关照,这一天里与我形影不离,领着我前院后院地玩,还拿水果糖给我吃。有一年春节前,我因为上课玩弹子受到老师批评,还挨了父亲一顿打。不知怎么传到表姐耳朵里,这年春节她拉着我的手说:“好弟弟,听妈妈和舅妈说,你是上学的好材料,记性好,心里灵,可千万别荒废学业,姐姐盼望你功成名就呐!”说着竟把我抱着,似乎要流下眼泪。此时,我就像在妈妈的怀里,心里一阵阵温暖。待我傍晚回家时,表姐总是偷偷给我的篮里塞上几个雪白的蒸馍,再夹上几块厚厚的条子肉。

表姐过了十八岁,一直没有出嫁。上门提媒的成群结队,说的不是张村财主家的公子,就是李村县大队副的兄弟,家家都是有钱有势,表姐都不中意,说这个是歪瓜裂枣,那个是无德无才,就是一辈子当老姑娘也不嫁。有一年春节,一个大地主家的大公子,仰慕表姐的才貌,亲自提着礼品上门提亲。这一天表姐正领着我在院里玩,姑母把她叫在屋里说:“人家来了,又是大户人家,见见吧!”表姐大声地说:“不见不见!我打听过了,他就是《游龟山》里的那个花花公子卢世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谁要嫁谁嫁,我不嫁!”说着冲出房门,拉着我的手就到街门打秋千玩耍了。此时我忽然觉得,表姐就像妈妈多次讲过的《七仙女下凡》故事中的那个七仙女,不仅貌似天仙,还温柔善良,不嫌贫爱富,更不爱慕虚荣。我长大以后,要能找个像表姐一样的妻子那该多好啊!

由于对表姐的倾慕,到姑母家走亲戚成了我每年最盼望的一件事。一过大年初二,就闹着和父母一起去姑母家,一出村就一路小跑,六里路不到一顿饭时就到。父亲说:“跑那么快,像兔子,狗撵着你哪?”那时似乎父亲还不知道我心里的小秘密。

又过了两年,我们的家乡解放了。接着就是土改,姑母家被定成了富农,虽然房产未动,土地的一大半分都分给了贫下中农。从外表看来,姑母家架子未倒,可在村里人看来已经是下架的凤凰了。表姐年龄已过了22岁,成了名符其实的老姑娘。姑母急,我母亲也急,到处托人说媒。可表姐不急,倒是关心着给我定亲。那年春节,表姐拉着母亲说:“我这个兄弟可是有出息的,找个媳妇一定得识文断字,大家闺秀才好。”她指着院子里刚满18岁的凤仙说:“你看我这个堂妹,长得细皮嫩肉、苗苗条条的,像个仙女,也上过几年学,要不是年龄大了几岁,正合适。咱就照这个样子给我找弟妹吧!”母亲说:“他才多大一点啊,不急。”

回到家母亲把表姐的话告诉了我,我一时真有点感激涕零,心想:“表姐呀表姐,你要是晚生几年该多好啊!”

表姐23了,非得出嫁不可了。在诸多的求婚者中间,表姐挑选了邻村一户中农家庭的小伙,长我5岁,小表姐3岁。此人姓张,是我的学兄,中等个子,学习一般,倒还老实。结婚那天我跟上去了,表姐表请凝重,拉着我的手说:“兄弟呀,姐姐就这样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以后,你要努力,一定要混出个人样给姐姐看啊!”说着竟留下了泪来。

打这以后,我先后离开家到郑州、西安读高中、上大学,一别几十年,见面机会很少了,只记得我结婚时她来看过我。我最后见到她时,是母亲去世时。她年届七十高龄,头发皆白,细看上去仍隐约能辨出当年的俊俏模样。送母亲进老坟归来,她站在我身边似有话说,我说:“大姐,有什么事你说吧!”她嗫嚅着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的小儿子、你的外甥中专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当时我已年过六十,从领导岗位退了下来,工作单位又在千里之外,实在无能为力,可我无法拒绝这个当年爱我、疼我、关心我的亲爱表姐,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事后,我郑重地嘱托给在本县当记者的小弟,让他无论如何代我完成这个任务。最近听说这个外甥在县上自己开了个公司,收入还不错,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再过二十天,羊年春节就又到了。当年那个爱我、疼我、关心我的亲爱表姐的形象,又在我的眼前萦回,那种受表姐爱抚的温馨感觉又荡漾在心头。表姐啊,弟弟在千里之外,遥祝你幸福平安,健康长寿!

过年

文/项顼

在重庆人阿霞的博客里读到这样一篇文字,立刻眼里涌起了泪水。《父母在,家才在》写得多好,近几年,自从父母相继离开我,每到过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难受、是落寞,或是一种痛苦,一切都由心而至!

我曾经也有过很多快乐的春节,但那要追述到很久以前。当我父母亲还在世的那时,我祖母已经是90多岁了,和我们一家生活在一起。那时,我们家是很多人羡慕的四世同堂的大家庭。

母亲是先父亲去世的,母亲去世的那年是1998年。那一年的春节,我们兄弟姐妹四人,谁也没到别处去过年,在家陪父亲过年。在此前。每到春节前后,平时工作很忙的父亲,放下工作和手边的写作,乐呵呵的张罗着过年货,母亲把正月十五以前要吃的全买了回来,父亲做起他最擅长的东坡肘和芽菜扣肉(本地称烧背肉,用正宗的宜宾芽菜),是我们全家只有在过年时才吃的。可是,这年的春节,父亲一样都没有做,只是在大年夜喝了几杯酒早早的地睡去了。其实父亲还未老。其时父亲觉得自己老了。

这一年,年迈的父亲承受双重的打击,在短短的一百天里先后失去我的祖母和母亲,原本四世同堂热闹异常的家,一时间冷清许多许多。

我一直居住在一个很平常的县城,只有三年是在外读书,几十年,我见证了小城的变迁。很小的那时过年,是我童年最喜欢、最盼望的一件事情,小镇过年从腊月初八就开始准备过年,一直要到正月十五,正月十五闹完花灯,吃完元宵,一年的春节就算过完。

那时,小镇每到腊月,天气都是非常寒冷,母亲想尽办法东拼西凑,总是要给我们做儿女多少添上点过年的新衣裤和新鞋袜,而母亲和父亲还是穿着那些旧的和补了几回补丁的衣服。每天晚上,在火炉旁边,就着火炉熊熊燃烧的火苗,母亲在一针一线为儿女做衣裳,火苗映得母亲的脸通红通红,我们在火炉旁的床上,静静的守着母亲。那一刻,是我人生中最最幸福的时光。可惜,这段时光于人生来,太短暂。

到了腊月的十五,每家每户都开始备年货。我童年时,是我们国家和我自己的家最困难的时期,只有父亲一个人有正式工作,母亲只能是到处打零工,我们是兄弟姐妹四个,还要加上在农村已经年迈的祖母和外祖母。那时过年,最重要的是准备三、四样年货,糯米面(家乡又称为“粉子面”)、腊肉、甜酒和炒面。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实行供应制。什么都要票,到了腊月十五,我们做儿女的要分头去排队购买供应品,到了过年,每个人会供应几斤肉,几斤米,一斤猪油和一些花生等,总之数量很少,而且还要天不亮就去排队。

通常到了腊月二十,雪开始下得很大,整个县城都变成了银色的世界,远出偶尔传来舂米的那种石碓铿锵声,穿透雪夜,从很遥远的磨坊里传来,那是连夜连晚舂糯米粉的声音。

舂糯米粉也是要排队的。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家排在半夜,母亲叫我早早先去睡,母亲不肯睡,坐在油灯下,细心的做元宵的包心,母亲总是想把最有限的材料做得最好。到了下半夜,磨房派人来通知,可以去了,这时母亲一一把我们叫醒,其时我们还在甜蜜的梦乡里,极不情愿的起来。

等到糥米面舂好,天色微明。启明星还高高的挂在县城北面高大的山顶上,满山遍野都是厚厚的白雪,天地白茫茫的连成一片,母亲背上背着的糯米粉竟然比雪还白还松软。多走一会,母亲脸上渐渐馨起一颗颗的汗珠。我看到这时母亲还是挂着满意和平和的笑容,一点都不觉得苦累。

直到旧历的腊月二十六,父亲终是肯放下手中的工作休息几天。父亲在那时是个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领导干部,每到政治运动,父亲都是“运动员”,是挨批挨斗的对象。即使是这样,父亲还是象黄牛一样的工作。

那时,父亲总是经常下乡,不下乡在机关里也有很多的工作,我们很少有机会和父亲在一起生活,所以每年的春节是我们和父亲在一起最长的日子。父亲在家休息的第一件事,便是领着我们把家里的卫生彻底的打扫一遍,一家人团团园园、和和气气的,虽然生活很清贫,却是有无限的幸福!第二件事就是父亲把平时积攒下的钱,给我去买电影票,然后全家在飘雪的晚上看电影。

许多年,都是到旧历腊月的二十九天会放晴,太阳从城东面的园宝山顶上羞答答的露出来,雪便开始化。还是那句老话:“下雪不冷,化雪冷”。即便是南方,到化雪的那天,也是好冷。其时,太阳一出,寒冷阴霾的天气很快消失,简陋、贫寒的家充满温暖和光明,加上窗明几净、卫生干净的家庭环境,过年的气氛是越来越浓烈。心跳也一天一天的加快,每天守着父母看书到深夜。

终于,到大年夜,母亲端上父亲做的几道传统过年菜,父亲特意换上一只大灯泡,把屋子照得通亮,平常不喝酒的父亲,这时总要到上一杯酒,慢慢的边吃菜边喝酒,好象一年的劳累到此刻已经完全的消失了。父亲不会喝很多酒,不会醉,我从没见父亲醉过,和父亲在一起过年大约应当是三十多个年头,唯一见到父亲轻松的日子,就是春节的这几天。后来的我,有家以后,每到过年留下3个习惯,到大年三十夜,总是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还有就是一定喝点酒,慢慢的吃完年夜饭,可是我有时会把自己喝醉,不知道是为了愉快还是为了用酒精麻醉疲惫劳累一年的自己。

有几年,吃过年夜色饭,窗外渐渐的飘起雪花,不多会,雪越下越大,竟在地上积下厚厚的一层,我只顾去放鞭炮,而父亲却会异常高兴,丰年好大雪。期盼明年收成好一点,老百姓少挨点饿。

我童年过年,虽然在生活上是非常的贫穷,但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春节,有父母在,家才在。有父母在一起过年,才是真正的过年。自从父母离开我,再也找不到那种幸福的过年的感觉。每到过年夜,喝点酒,吃点饭,一个人便早早地睡去,想在梦乡里寻找到父母,找到从前,回到过去,再去过回童年时的年。

春节纪事

文/李晓

猴年的春节,应该还是从头天的大年夜开启的。

大年夜,春晚还没开始,城市的车流,早已散去,这是最安静的时分,新年正在分娩之中。我一人出门散步,抬头一望,楼群中多少窗花灯影闪烁之下,团年宴开始了,母亲们做的饺子热腾腾的了,真暖和的气流啊,熏得回家的孩子们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年夜饭,这是唤醒打开千门万户的密码,连接万家灯火的暗语。

我在街头漫步,走到了陈姐的包子店铺,她正准备打烊,她用一个铁钩拉上店铺的卷帘门,我打了招呼:“陈姐,回家了啊。”满脸福相的陈姐笑了,点点头说:“是啊,是啊,回家。”我平时喜欢在那个包子点吃包子,陈姐说,开馆子的人啊,首先讲的就是要讲良心。这个良心包子铺,卖的肉包子,都是放心肉。我当初叫她“陈老板”,后来她纠正说,不要叫老板,我开个包子店,就是把一家人的日子给过下去。陈姐凭一个包子店,还供养儿子在北京读研究生。

猴年的天籁之音,从天幕穿透而来,感觉客厅里有穿堂风吹来,我本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拥抱了家人。我们一同跨过年关,猴年腾云驾雾落地了。

正月初一早晨,吃了乡里亲戚送来的糯米汤圆,突然想起小时侯红糖汤圆里包的硬币,那种隐秘的幸福又去哪儿了。这是新春第一天,有薄雾袅袅。约上回乡的几个发小,驱车回我老家,祭奠祖坟,烧香磕头,山梁上的风,一阵阵吹来,如逝去的亲人们在小声地呼喊。我靠在一棵老松树上,层层盔甲一样的树身,让我想起几个老祖宗的手,在梦中对我慈爱地抚摩。

老家山梁旁边,有一个山顶机场,飞机接连从头顶飞过,一仰头,可以望见机窗里的灯光,机上灯火,还是没有大地上的灯光温暖,机上食物,还是没有母亲做的家常菜香,所以一架飞机,它落地时巨大的摩擦,就是和大地最热烈的拥抱。大地太小,其实一个人偎依一扇窗口透出的光,就可以暖和身心了。

正月初一晚上,我楼下平时住在养老院的刘老头儿回家了,他正在用儿子打的洗脚水烫脚,83岁的老头儿兴奋得给娃娃们哼唱起了几句京剧。腊月二十六那天,刘老大去养老院看望老爹,老头儿一个人靠在墙角打瞌睡,大衣领子都把老头儿的头罩住了。“爸,爸,跟我回家吧!”刘老头如从梦中吓醒抬起了头,刘老大发现,老头儿流出的鼾口水,都把领子打湿了。

火车依然在正月里奔驰,还有路上的人在赶着回家。过年,不就是对故土家园亲人老小的信仰么?正月初三下午,在城郊火车站,我接到了从东北回来的老孙。老孙刚下了火车,就拉上我的手,直奔发小崔哥开的火锅店。路上堵车,崔哥在那边催:“火锅汤都开滚了,毛肚、鸭肠……都准备好了。”逗得老孙的口水在车上都流下来了。

正月初四,我陪老孙去乡下他父亲母亲的墓地祭拜。老孙献了花,一头跪下来,嘴里喃喃:“爸,妈,我回来了。”老孙走到村头一棵黄葛树,叶子在风中哗啦啦响,老孙说,他在外面,梦见的也是这棵树。

在老孙的乡下,几个留守村子里的老人蹲在村头闲聊,老孙给他们每个人都送上了一个春节红包,老人们喜笑颜开,跟老孙不停说着吉利话。老孙在回程的车上默默无语,快回城了,老孙说:“我的村庄,就靠那些老人给照料着。”

正月初五,友人老韩告诉我,他春节已发出微信红包1888元。正月初六,我们几个发小,再次上了城后山顶,在一家农庄吃饭,一直到夜幕落下来。望着城市灯火,老孙咕哝了一句,春节这么快就溜去了哦。

也是啊,好比除夕夜里城市的焰火,升腾在半空中,很快化为青烟散去,多像一场盛大的幻觉,焰火散去,我们就要回到平常的生活里去了。

春节畅想曲

文/谢祺相

人们对春节总是充满希望和期待,春节庄严而又温馨,令人心潮澎湃又能在平安祥和的气氛里淡定从容。

春节是一个大大的“福”字。满目是喜庆的红春联,到处是祝福的话语。一个“福”字,就是中国人过年的缩影,就是其乐融融的喜乐场景,就是拱手拜年的感动瞬间。“福”字富态平稳,有喜悦的心情,有平安的家人,有丰裕的财源,有温暖的家园。每一家的“福”字都一样,丰厚殷实热气腾腾。每一家的“福”字又略有不同,你家的是草书,行云流水潇洒自如,表达了生活的惬意;他家的是隶书,厚重古朴端庄,表明了生活的富足;我家的是正楷,有板有眼一丝不苟,表现了良好的家风。所有的“福”字,都由全家合力书写,孩子写上一点,天真灵动朝气蓬勃;爸爸写上一横,遒劲有力事业有成;妈妈写上横撇竖点,贤良淑德相夫教子;奶奶写上一个口字,全家便有不尽的口福,爷爷写上最后的田字,稳重坚实健康平安。

春节还是一把锁。这是春天的锁,祝福让坚冰融化,春风把春天的大门悄悄打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这就是进入春天之门的钥匙。只要你热爱生活,就可以轻易地打开这把锁。这是情感的锁,父母是锁头,子女是钥匙,尽管平时相距甚远,但春节时的孝心便会打开父母的期待,释放出他们心中久藏的思念。这把情感的锁还是密码锁,一句问候,几声亲昵的呼唤,就能给锁解码。这是岁月的锁。一年的日子慢慢递进,孩子长大,大人成熟,老人苍老,但对生活的希望也在累积,只要新春的钟声准时敲响,这把锁便自动打开,让团聚之喜生活之乐自动涌入到新的一年。

春节还是一支笔,可以写诗可以作文可以画画。不要独到的见解,不要专业的知识,每个人都可以轻松拿起笔,写下对生活最通俗的祝福。你可以写上一句掏心窝的话,让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你可以写下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让春节的气氛达到顶点;你也可以画出一个雪人或者几个鞭炮,便能让孩子喜笑颜开。春节之笔不用墨水,只要蘸上年夜饭的美酒,就会醉醺醺,写出心底由衷的祝福。春节之笔还能在心上写字作画,写出父母的牵挂,画出家乡的篱笆墙,写出家乡浓浓的乡情,画出新春刚升的朝阳。春节这支笔,还会在春风里生长,在春雨里返青,在百花盛开蜂蝶飞舞之际完成它最美丽的华章,让所有人的梦境都妙笔生花。

让我们沉醉于春节,让我们享受春节,让我们带着祝福出发,将每一年每一天都过得活力无限精彩纷呈。

春潮

文/高世麟

春节就是一场城市和乡村,游子和亲人之间的潮涨潮落。

外出工作后,我印象中春节最有气氛的日子不是大年初一到初三,而是之前的几天时间,大约是从多数单位放假到初夕这几天。不管天寒地冻,风雪交加,阴霏湿冷,都挡不住拖儿带女大包小包的归心似箭。放假令一下,整个华夏大地就象一场盛大开席的麻将一样,麻将籽一股脑儿从四面八方撒到了桌面上,斜的侧的趴着的倒立的,叭叭啦啦七手八脚开始洗牌,火车轮船汽车飞机摩托车能用上的全上了阵,每个车站都人潮涌动,冷雨寒风严霜冰雪全不在话下,陆路水路空中各自沿各自的路开始往家码牌。城市就象是一池春水里投下一粒石子,鱼虾四散而去,又渐次平静,街上一天天空寂,店铺次第关门,而乡村就象涨潮似的一天天热闹起来,平曰空空荡荡的村道这时挤满了人和车,人声喇叭声交相辉映,扎眼的车身颜色和花花绿绿的服装把街道填充成五色的彩带。

也许是南方特有的天气使然,故乡春节前后差不多算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好天气也极少,多数都是阴雨绵绵,又阴又冷,湿漉漉的一片。 平时冬日若是天气如此,街上总是人流稀少,即使少数几个上街买菜的人也象是羽毛沾湿的鸟,钩头缩颈,踮着脚匆匆走过,可是春节前就不一样了,特别是临除夕那几天,街上总是人流如织,挨挨挤挤,拎着东西来回穿梭的、立在街边互相寒喧的、试衣试鞋挑菜买肉的……只要不是下着雨,即使没买东西,有些人也会到街上来回晃来晃去看热闹,多数的人还是忙忙碌碌采办着年货。街路的中间踩出一条明显的泥印,零星掉着些烂菜叶、稻草之类,踩上去滋渣滋渣的。街道的两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菜摊,那些规模比较大的菜摊多是外面“进口”批发来的菜,肥大,鲜嫩,卖相极好,多以称重计价,本地的多是菜农自已挑到街上卖,用稻草捆成一把一把,用竹篮或粪箕装着摆在街边,还有各种各样的炖肉用的青草药、粘着黄泥的冬笋……和着潮湿的空气,一切都是水水的。

随便走进一户农家,也总是水汽氤氲,桶里盆里都泡着笋干、魔芋、豆腐,洗好的青菜正摆开沥着水,锅里正烧着热水,婆婆/妈妈们全副武装,围了围裙,戴了袖套,一 瓢一瓢舀出热水浇到刚杀了生的鸡鸭身上,一手拎着鸡鸭的脚在水盆里来回翻弄着,另一只手极快地拔着毛,阵阵白色的蒸汽蒸腾着,飘散着,爷爷奶奶慈祥的皱脸、小儿孙们艳丽的童装在雾气中时隐时现。做年糕的人家这时正把木桶里刚蒸好冒着热汽的糯米倒进石臼,邻里年轻力壮的都脱了外衣,轮流拿着大木锺捶打着年糕,沉闷有力而节奏节清晰的木锤声混合着孙子孙女们的尖叫和叽喳声,充满了春的生趣。

除夕那天傍晚后,一切尘埃落定,除了极少数的还是途中风雨兼程外,多数的“麻将籽”们各自都码到各自的家里,街上冷冷清清,村子如一池平静的春水,每家每户围桌而坐吃着年夜饭,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不时荡漾着麻将的洗牌声、电视里春晚的歌声夹杂着小儿们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直到辞旧迎新的震天鞭炮声划破夜空,如潮水一般远远近近此起彼伏……

春节之后就是春耕的开始了,干涸了一冬的田里灌满了水,泥土泡软了,农民挥动锄头,把长了草的土翻了个身,用新泥重新筑了田埂,乳汁般的春水从田埂的开口处溢出,沿着一级一级的梯田次第流淌到河里。成年的男男女女们照例背上行囊,大包小包,作别父老乡亲,如退潮的流水一般返回到都市,乡村又渐次复归平静。

春节抢红包

文/李拜天

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我以前基本不用手机的其他功能,没想到这个春节,竟稀里糊涂就卷入了抢红包的快乐洪流。从腊月二十九以后的五六个日日夜夜,我的双手几乎没有离开过手机,只要醒着,两眼就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生怕一眨眼,漏掉一个红包而落下“终身遗憾”。

腊月二十九这天上午,一位朋友鼓动我到一个叫做“月亮微信群”的群里去抢红包,我却之不恭就去了,没想到这一抢竟抢上了瘾。于是,我一边和群里的几个“久别重逢”的朋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全神贯注地等着红包从屏幕下方涌出来,那种惬意和期待自不用说。而惊喜一旦出现,就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如果抢到了就欢呼雀跃,禁不住会在群里炫耀一下,如果没抢到就会感到追悔莫及,甚至发牢骚求安慰,如此反复乐此不疲。不过,红包也不是那么好抢的,开始一两天,抢红包的难度还不是很大,越往后随着“神枪手”的不断涌现,红包就不那么容易抢到手了。之后就转战到“存在微信群”去抢,到“天天见微信群”去抢,到“大象微信群”去抢……春节大假这些天,为了抢红包,我前后转战了几十个微信群。

几天来我“兢兢业业”坚持抢红包大战,躺在床上抢,坐在沙发上抢,即使到卫生间还抢,这样的废寝忘食以前几乎无法想象。甚至吃饭时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手机抢个不停的场景,每天都要出现三次,或许这就是传说中“吃饭革命两不误”的2015版吧。虽然如此“忙碌”,但看到抢来的红包越来越多,“满足感”也就不断上升。

我虽然不知道别人抢红包的状态,但我能感知到很多人和我一样抢红包的热情,这从惊人的刷屏速度,抢红包的难度便可知晓。除夕晚上,可以说更是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抢红包的高潮,于是乎万人空巷,双臂齐摇,高潮迭起,几分钟就把上亿的红包哄抢一空。即使闭上眼睛也可以想象得到,一轮又一轮抢红包浪潮正星火燎原,已然遍布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真可谓盛况空前,把整个晚上直抢得天地欢声雷动,微信几乎崩溃。遗憾的是我只摇到了2.68元的红包,略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锄禾日当午,不如抢钱苦。对着爱疯六,一抢一上午。抢完了上午,还要抢下午。”可能就是春节期间对抢红包一族的最好写照。不过,作为抢红包大军的一员,我在抢红包的过程中竟然有了意外的收获,和不少失去了联系的朋友,重新建立了联系,倒是值得浓墨重彩地提一下。

能把“抢”和“快乐”这两个词联系起来,绝对是一大“创举”,而且联系得这么自然,这么水到渠成。这个春节,终于让我们的想象汗颜了一次。全民抢红包的狂欢让这个春节与以往格外不同。这个春节,因多了抢红包这个别样的节目,而让我们难忘,难忘的不仅仅是节日本身,还有这个春节带给我们的快乐!

这快乐几乎是我们共同摇来的和抢来的!

今夕无月月也明

文/西海清泉

今年的春节一直是在阴雨中度过的,风飕飕,雨绵绵,这样的春节在我们江南更像似温暖些许。有家、有火、有人、更有那火堆边相互的问候与家常琐屑,浓浓的年味在风雨中散发出一种淡淡温馨。

风雨中月光像是害了羞似的,从不露出笑颜,久违的她,去了哪里?我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巡查,高耸的房屋间即便是灯火通明,也难得一见月的温柔。我在乡村的田间地头寻觅,快乐的农舍里即便是烟花灿烂,也难得几点星星的闪烁。

不见明月了已有很长时间了,但心中总有一份与明月相通的情感,她一直隐落在我的内心深处。

春节期间,在走亲访友的喧哗与热闹中,有的只是灯火的迷离,有的只是酒绿的奢华,我却总想给心灵留下一片属于自己的月的宁静。

仰头苍穹,灰意朦朦,冷不丁的几点凉雨洒落在酒后热乎的脸颊上,清醒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清醒。月在遥远的云端,我们凡人的肉眼无法辩视她的方位。只要存在,又何须去争她的有无,把月放在心灵深处,用灵魂记念她的美丽来,不是更是一番风景吗?

抬眼远望,心意寥寥,遥远的月恒定是皎洁无边的,远方的山一定静卧在淡淡的月光,享受他的宁静;远方的水何不也在银色的月光中,淙淙流去,在独享她的流动之美?此处无月,他乡月也圆!

今夜好似无月,在我的内心深处,今夕无月月也明!

闲话春节

文/曹含清.

在我的故乡,人们把春节叫作“年歇”。春节是个浪漫、时髦的词语,浸满了锦绣灿烂的色彩,充溢着人间烟火味儿,也承载着黏黏稠稠的天伦之情;年歇,故乡的这一称呼,好像是春节的乳名,弥散着泥土与麦子的味道儿,蕴含着朴实而纯真的道理。一年四季,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我们在大地上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到了年底,是该停下手脚好好歇歇,和过往做一个了结仪式,继而进行远景的瞭望与畅想,不久又将收拾行囊,奔向飘着小雪的远方。

小的时候,我们盼着春节,盯着它一天天、一步步临近,然而长大之后,我们成天东奔西走,忙忙乎乎,疏忽了自己的生日,错过了朋友的约会,而重要节日要靠人提醒,否则刹不住脚、停不下来。我们小时候过得是“春节”,那是一场美好的狂欢节,长大后过得真是“年歇”了,节日褪掉了鲜艳的色彩,只剩下光秃秃的吃吃喝喝、睡睡歇歇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有春节才能回家几天,与渐渐衰老的父母短暂相聚。你会发现父母头顶的白发比去年更密,像是落了一层白雪,却不会像白雪似的在阳光下消融;你在外面吃惯了餐厅厨师做的饭菜,将会发现母亲做的饭菜不再像从前那样可口,甚至炒菜味淡,是她忘了放盐。菜叶上沾有尘滓,是由于她视力模糊,没洗干净。

大家像候鸟似的暂时迁回村庄,你会发现一些熟悉的面孔已经消失,又绽放出一些新的面孔。你曾经捉迷藏的邻家院子已经荒废,曾经摸鱼的溪流已经干涸,曾经掏鸟蛋的老桐树已被砍伐,曾经开满油菜花的沙岗已被铲平。你在故乡只有短短的一周时间,眼前只有萧条的冬景,金黄的麦浪、碧绿的瓜田、喧腾的庙会……这些缤纷的场景仅在内心封藏。

我们的祖先是睿智而慈爱的,创造了春节这一具有魔力与活力的节日,它能够召唤远隔重洋的游子回家,能够关停日进斗金的店铺,让大家暂停繁忙与纷争,享受美食与亲情。我们的祖先好像也在告诉我们,美食与亲情是生活的重要部分,不管我们如何繁忙,不管我们身在何处,都不要疏忽它们。

贴年画

文/赵礼胭

贴年画,到底起源于何时,除了冯骥才那样的社会风俗学家,是很难说得头头是道的。

我只知道贴年画与驱赶鬼怪有关系。东汉蔡伯喈氏在《独断》中说,那时百姓门户上画着神荼郁垒的像,倘使鬼怪见了他们,就被吓跑了。估计这只是年画的雏形。北宋末年,传统绘画与雕版印刷术取得长足发展,很自然地产生了彩色纸张年画,主题与五谷丰登、吉祥如意、招财进宝等有关。从《武林旧事》等风俗古籍中可以看到,开封的不少店铺那时便在春节期间出售年画,可见当时年画已然深入人心,进入千家万户。

小时候,家里穷,从来没有见过大人买年画。倒是外公家门口每逢春节,总要贴两张娃娃抱鱼的年画,线条单纯,憨厚可爱,气氛热烈。等我长大了,家里重新做了房子,才在门上贴上了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神武魁伟形象的年画。我无事时,常常会指着他们问小毛孩:“这是谁呀?”他们摇头。我循循善诱:“这两位是唐朝的大将军。”他们问:“为什么挂他们的画像呢?”我笑道:“他们可以祛灾辟邪嘛。”

其实,贴年画很讲究,要用水侵湿门上的残纸,然后用刀子刮去,等门完全干燥,刷上浆糊或者自制的糊豆(以细米熬制的浓稠浆状物),接着便可以贴上喜气洋洋的各种年画了。

据说,如今城里人一般不贴年画了,只贴对联到门两边。倒是农村仍然流行贴年画,家家都贴。是啊,年画不仅是民俗文化的图解,亦是承载了民众对于美好生活的强烈希冀,过年了贴张年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