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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文章

2022/12/03好文章

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文章(精选12篇)

童年的花灯

文/阎建设

古时的元宵节也称“灯节”,正月十五看花灯、闹花灯,是不可缺少的习俗,唐朝大诗人卢照邻曾写诗“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江南四大才子中的唐伯虎也曾说“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

农历正月十五闹元宵,一个“闹”字,道出了元宵节欢快的一面,大约因为是年的最后一天,过了这个夜晚,大家都又开始忙活了,孩子上学、大人上班,对外出打工者来说,这是最后一个团圆的夜晚。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元宵节是比过年更热闹的日子。不仅有香甜的汤圆、光彩夺目的烟花,还有各式各样的花灯。

上世纪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家家户户都不富裕。但每到元宵节,小孩子便会央求大人扎个花灯,要不然就花上两三毛钱,到街上的小卖铺买一个纸灯笼,纸灯笼通常有圆柱形、扁圆形、方形等,图案有飞天仙女、三国人物、清明上河图等,人物、风景栩栩如生。那时候,一个色彩艳丽的纸灯笼,足以引来伙伴们无数羡慕的目光。

我父亲是机械厂的修理工,因此扎个式样简单的花灯对他来说不在话下。父亲扎花灯时,我和弟弟则替他找竹蔑、彩纸,拿铁丝、浆糊、蜡烛。有时候我们自己也学着做,做的当然是最简单的灯,如四四方方的箱子灯、棱角分明的三角灯。

元宵节的晚上,吃过晚饭,我们会迫不及待地点上灯笼,走出家门。顿时,一个个造型各异的灯笼在院子里穿梭,一条流动的花灯赶走了黑暗和严寒,街巷变得热闹起来。有调皮的孩子故意使坏,去撞别人的灯笼,不时,有漂亮的纸灯笼化为一缕橘黄的火焰,哭声、笑声、骂声闹成一片。

那时候的东方红广场经常举办灯展,还有邻郊县区农民的社火表演出现在热闹的街道上。这些表演中最好看的就是花灯,有龙灯、云彩灯、蝴蝶灯、花瓶灯等。龙灯是花灯中规模最大的一种,各县区都有自己的花灯,元宵节晚上同时聚到东方红广场,龙灯有锣鼓相随,云彩灯用唢呐吹打,蝴蝶灯、花瓶灯用笙笛伴奏,热闹至极。待到演出结束,人们都是满心欢喜,三三两两或留恋着继续观灯,或领着孩子回家去。节日的喜庆与快乐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里,那样真切,那样恒久。

有一种佳节

文/咕噜噜咕泡泡

如果说中国有一个节日蕴含着团圆、爱情、美满、幸福……等等诸多美好情愫的话,那么,我相信许多人在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元宵佳节。

闹花灯、吃元宵、放烟花、拜晚年……今天,我们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不管是与家人一起看花灯、品尝母亲煮的美味元宵、还是与爱侣相约黄昏后、给长辈们拜个晚年、抑或趁着过年的最后一天好好地疯玩一次,我们总能让元宵节丰富起来,因为,它是属于万里归人的日子,属于团圆美满的日子,属于表述衷肠的日子,它承载的意义是爱、是亲情,是感恩。

与中华民族灿烂辉煌的千年文明一样,元宵节同样历史悠久,据考证,早在2000多年前的西汉就有了这个美好的名词,后来随着时代的沿革,它的节俗渐渐丰富,内涵也随之扩展。史书上说,元宵节起初只是白昼为市,夜间燃灯,到了清代又增加了舞龙、舞狮、踩高跷、扭秧歌等“百戏”内容,不过,就算再怎么百转千回,它的核心主题始终不变,都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无限期待和与家人团聚的亲切深情,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共享天伦始终是中国人骨子里最柔软最细腻的感情,不信,您看那象征元宵节的传统食物——北方的元宵和南方的汤圆,不都是圆圆胖胖的形象吗?而且里面的馅料也都是各有千秋,甜而不腻,繁而不杂,总让人回味无穷,这可爱的小食物就如同它们的造型一样,寓意着千家万户都能幸福美满,甜甜蜜蜜,也寓意着人们在新的一年里都能有新的希望,新的成就。

于是乎,元宵节被赋予了很多祝愿。如今,它早已不单单是一个节日,而是代表幸福,代表安康,代表着人们久别重逢的幸福时光,就如同夜晚绽放的烟花一样,仿佛在普天同庆着人间亲人欢聚一堂,爱侣相约月上,好友共度佳节的良辰美景。故此,元宵节才能充满格外的浪漫情怀,因为团圆是它的主流,祝福是它的期许,爱情是它的滋养,美满是它的底色……人间的一切美好情怀,都在这个夜晚绽放出瑰丽的色彩。

元宵节,中国传统文化的一块瑰宝,它是古色古香华夏文明的传承者,也是联结人们挚诚情感的一座桥梁,更是所有在世上打拼之人心灵的最终归宿,就如同入口的元宵一样,软糯香甜,入口即化,乍似不起波澜,却总能在点滴中沁入我们的心脾,融入我们的骨髓,成为我们心中最美好的情感。

有一种佳节,叫元宵。

话灯笼

文/农华

走在大街上,看着喜庆店里挂着方的、圆的、闪烁的、音乐的各式各样的灯笼,又是一年元宵临到来。看着五花八门的灯笼儿时记忆又涌上心头,元宵节斗灯笼的欢快场景依然让我记忆犹新。

记得小时候元宵节挑灯笼都是纸糊的,多为圆形或方形,意在圆圆满满方方正正做人,基本上都是自家长辈给孩子制作。要经过扎模,糊纸,描画这几道工序。我的纸灯笼也是如此,多数是爷爷给我制作,爷爷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秀才,见过县大老爷。爷爷为我制作的纸灯笼别致,耐斗,图画优美,常常为我引来无数人羡慕的目光。

斗灯笼是家乡的老习俗,每到元宵节晚上,村里的小伙伴们都不约而同地汇聚到村头的晒谷场。先争相谁的灯笼好看,比做工、比绘画。然后三人一伙五个一群地斗灯笼,互相碰撞着手上的灯笼,看谁眼疾手快机灵,看谁灯笼结实耐碰。斗灯笼的结果往往是把里面蜡烛碰倒,反应快的吹灭蜡烛保住灯笼,反应慢的只有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灯笼熊熊燃烧。

记得有一年,我好不容易斗赢村里诸多玩伴,像打了胜仗的将军凯旋归来。在回家时的路上,遇到隔壁家阿叔,他瞄着我手上的灯笼一本正经说:“小华,快看看,你灯笼下而好像爬着一只虫子哦。”也许是胜利冲昏了头脑,我急忙把灯笼翻过来瞧瞧,结果纸糊的灯笼自然烧起火来。当我气急败坏回家告壮时,惹得大人们哈哈大笑,笑了过后爷爷还会如是说:“烧了好,烧得好。”后来才知道,元宵节就算是斗败烧了灯笼,还是被逗烧了灯笼,那都是一件吉利的事情,寓意红红火火。

三十多年过去了,现在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都很少看到童年时的纸糊灯笼,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先进带电动、能发光、会唱歌的灯笼。也没有儿时成群结队斗灯笼的热闹场面,变成了几个大人守护着一个小孩,举着一盏盏造型逼真的洋气灯笼。虽然他们也会感到快乐,但相比我们童年时那种点着蜡烛的情趣,三五成群一起分享的乐趣,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那种快意的心情或许只有在记忆中找寻了。

时光飞逝,如今人们思想观念也变化了,那些热闹的老场景已经渐行渐远,那种默默燃着蜡烛的纸糊灯笼也随之远去。但在我的记忆中飘不走的是那一盏盏纸糊的灯笼,在那条又黑又长的乡村小巷里,浅一脚深一脚的仓皇脚步,是手里那盏忽明忽暗的纸灯笼,伴随我行走在漆黑的夜里,引领我要去的方向。虽然纸糊灯笼已经在乡村消失,灯笼虽不同,但乡俗还在。童年记忆里的纸灯笼,永远是我人生旅途的指明灯。

儿时元宵节

文/郑传省

元宵节又到了,我不由得想起儿时过节的情景来。

小时候家贫,没有钱到镇子的集市上买烟花,便在元宵节来临的前几天,自己动手做烟花。做好了烟花,接着做火把。做火把比做烟花省事,从豆秸垛上拽下一些豆秸,用麻绳一道一道地使劲系成扫把状,一个火把便做成了。这样的火把,一般做两三个就够玩了。

元宵节到了,先去看李大叔打烟花。李大叔曾到外地铸造过犁铧,他有一个炼铁炉。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元宵节这天晚上,月亮识趣地躲在云层后,夜色便愈发地浓了。看,李大叔在他家屋后把炼铁炉烧起来了!大家怀着兴奋的心情围着炉子等待着,年轻力壮的铁蛋“呱嗒呱嗒”地拉动木风箱,炉子口霍霍地窜出红红的火苗。当红红的铁汁散发着热量从炉子下端的窟窿眼里慢慢流出来时,李大叔就用一个早已放置好的长把子铁瓢接满一瓢,然后快走几步端到身旁枝条繁多的柳树下。力大如牛的大娃子紧随其后,他手里拿着一个木棒槌,对准李大叔端着的铁瓢底儿朝上使劲一击,瓢里的铁汁就被击打得向半空飞溅。遇到柳枝,便碎成更多的红珠珠哗哗啦啦落下,像下了一阵红色的流星雨,惹得围观的大人孩子一阵阵欢呼。

看完了李大叔打烟花,我便跑回家,找到一根高粱棍,把上端劈开,把烟花的一头夹进高粱棍系紧,再用洋火点着另一头,然后高举着朝不远处的空场跑去。被点着的烟花,迎着跑起来的风,便有许多红红的火星子纷纷散落,让人恍惚觉得像是天上的星星坠落凡间。此时,其他的小伙伴也都高举着自己做的烟花跑到空场上玩。我们嬉笑着,追逐着,比赛着谁的烟花散落的火星多,谁的烟花燃的时间长。

放完了烟花,我们便去撂火把。把火把点着,用力撂向空中,边撂边高喊着:“撂,撂,撂火把!谁的火把撂得高,谁的秫秫长得高!”那时听大人们说,正月十五撂火把,哪个孩子的火把撂得高,哪个孩子家的秫秫就长得高,我们便都信以为真了,只管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火把撂向空中。那火把燃着火苗,溅着火星,带着呼呼的风声,在夜空里划出一道道冒着红光的抛物线,此落彼升,蔚为壮观。

待到把火把都撂完,天上的云朵就消散了,一轮明月升到了半空。在各家母亲三番五次的呼唤声中,我们才恋恋不舍地散了,期待着明年的元宵节快快来到。

灯影里的元宵节

文/安小悠

夜读姜白石的诗,“元宵争看采莲船,宝马香车拾坠钿……”忽忆旧事,真想念儿时的元宵节啊!

元宵节的黄昏好像格外漫长,孩子们都巴望着天把夜的幕布快点拉上,他们好把元宵的蜡烛点亮。

黑夜降临,元宵的节庆才正式开始。

孩子们在院子里各个门口点上中指长的两根红蜡,这一天不怕浪费,大门口、堂屋门口、灶房门口,还有鸡舍、猪圈、牛棚等处,甚至窗台、压井台上都要点上蜡烛。各家各户,整个村子都被橘色的烛光笼罩,若从高空俯瞰,点点烛光犹如颗颗星辰降临人间。

匆匆吃罢汤圆,放下碗,孩子们便迫不及待地用细竹竿挑起自己的小灯笼,上街玩耍。灯笼多半是塑料的红灯笼,椭圆形,也有瓦楞纸做的圆柱形的生肖灯笼,还有些手巧的人,自己制作了灯笼,上面手绘了自己喜欢的图案。在灯笼底座正中,滴两滴蜡油,放上一根小红烛。夜幕里,在烛光的映照下,每盏灯笼都有一种朦胧的美。

起初是比谁的灯笼最漂亮,等比完了就开始碰灯笼。你挑着灯笼碰我一下,我挑着灯笼碰你一下,既惊险又刺激。直到把里面的蜡烛碰倒,灯笼瞬间被点着。若抢救及时,赶紧把火吹灭,灯笼最多被烧出一个窟窿,重新点亮蜡烛可以接着碰。有些灯笼一晚上能被碰倒好几回,烧出好几个窟窿。若抢救不及时,灯笼就会变成一团火,碰倒一次就着火的多半是纸灯笼,在其他孩子的笑声中,灯笼的主人算是彻底输了。

“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碰坏回家睡……”灯笼烧起的一团火燃出了元宵节晚会的高潮。虽然灯笼的主人会有些悻然,却并不可惜,因为明年元宵节还会得到一盏新灯笼。更何况,过了元宵节,灯笼都被束之高阁,就少了那种惊险的刺激。

平日里,大人不准孩子玩火。但元宵节这一天,孩子们却可以玩个痛快。有时候,村里还会在元宵节当晚燃放烟花,美丽的烟花照亮了整个村子。看了元宵节烟花的孩子,据说来年不害眼病。

元宵节的灯影是整个春节的句号。烟花在高空绽放,烛光在灯笼里摇曳,扩散出吉祥、幸福和希望。春意忽至。

花市灯如昼,又到元宵时

文/Seaton_Liu

年关已过,又到十五,严格来说,直到正月十五,农历新年才算结束。然而,在家,元宵节却并不是一个被重视的节日,直到近几年,家里才开始煮起了汤圆,算是真正“过”起来了元宵节。但是,家里最传统的“点火”却从来没有间断过,即使时代如何变化,总会有一些东西会留下来值得我们继续坚持下去。

从小记事开始,便对元宵节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每年元宵节也基本在家度过。初三开始,因为各种补课的原因,总是在元宵节之前就开学,不过,学校还是很体贴,特意在正月十五这天放一天晚上假,供学生去好好欣赏县城体育场的烟花,绚烂夺目的烟花近年来也逐渐退却,转而更重要的是“闹热闹”。

恰好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尽管不在家,不能感受县城里锣鼓喧天的场景,但是却能体验北京的元宵节。学校家属区的大爷大妈应该是早有准备,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人在家属区用绚丽的烟花庆祝元宵节,自然地,今天晚上是更加热闹的。

晚上去图书馆借书回宿舍的路上是喧闹的一段,因为要经过静园,所以不免“提心吊胆”起来,一路上都是连续不断的绚丽烟花和刺耳的鞭炮声。而每当这时,脚步匆匆的人们也驻足在路边,在异乡,感受着元宵节的热闹的气氛。

每逢佳节倍思亲。

难忘儿时元宵节

文/陈建兴

童年的元宵节记忆是多彩的。那时,虽然没有豪华的花灯和绚丽的烟花,但有父母、兄弟姐妹的陪伴,有弄堂的小伙伴一起的玩耍,那份深深印在心底的记忆依旧醇香。

听说离家不远的少年宫有猜灯谜的,我便叫上左邻右舍的七八个小伙伴直奔少年宫。灯谜写在红红绿绿的纸上,贴在宫灯上,猜中者可揭下谜条去兑奖,能得到铅笔、橡皮、蜡笔和卷笔刀等奖品。大都是成语谜、俗语谜、人名谜和地名谜,饶有趣味,一群群的孩子在谜语下沉思。记得有一次我猜中的一条谜语是“两个胖子在一起”,打一地方,我一番搜肠刮肚后终于想到“合肥”这个地方,领到了一包心爱的蜡笔。“元宵”是元宵节必吃的食物。母亲用春节藏下来的糯米粉包“元宵”,上海人叫汤团。包汤团父母是有分工的,父亲与哥“乒乒乓乓”斩菜斩肉包菜肉大汤团,母亲与姐“咚、咚、咚”地用石臼子捣黑芝麻,拌猪油和绵白糖,揉捏成黑洋酥包宁波汤团。忙碌了大半天,甜的咸的馅心做好后,母亲便把糯米粉倒进面盆里,加入些许温水后,反复揉搓成面团,再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面

团即可包汤团了。

母亲手搓的宁波汤团个头只有桂圆大小,却皮薄馅大,滚圆滚圆的。父亲手捏的菜肉大汤团两头尖尖的,中间鼓鼓的。做好的汤团母亲会用湿纱布盖在上面,防止干裂。

煮汤团了,我也挽起袖子来帮忙了。我将锅盖上的汤团一古脑儿全倒入了沸水中,水花溅到了我的手上,烫得我哇哇直叫,把锅盖也扔到了地上。怕汤团粘锅底,我又用饭勺子去搅拌汤团,几只汤团被我戳破了皮,清水变成了芝麻汤。第二锅的汤团母亲硬是不让我“插手”了。只见她将汤团沿着锅边一只只轻轻放入,不一会儿,沸水中白白胖胖的汤团翻涌而出,晶莹剔透。我垂涎三尺,迫不及待地用调羹去舀了一只,咬上一口,流沙状的黑洋酥淌了出来,细腻、甜香、绵柔缠绵在我的嘴唇、牙齿和喉咙。母亲帮我盛了满满的一碗,我刚刚端起来,天空中响起了炸雷般的响声。我爬上老虎窗,四处的烟花尽收眼底。

拉兔子灯是我儿时最有印象的元宵记忆。

这是父亲每年元宵节前必做的一件事情。元宵节前几天,父亲拿出老虎钳、旋凿、钉子、蜡烛、细铁丝和小木板等,戴上一副纱手套,将几根竹爿削成竹篾,折弯,加以细铁丝固定,扎成了兔子灯的骨架,四只轮子是自行车摊淘米的废轴承做的。然后在兔子灯的骨架上用糨糊贴上薄的白纸,纸屑粘出兔子毛,我还在兔子灯上贴上几只香烟壳子上剪下来的图案。父亲又在骨架底部钉上一块小木板,反敲一只钉子,插上一根小蜡烛,兔子灯算是完工了。父亲做的兔子灯有眼有鼻有嘴,特别是那对大耳朵向上竖着,好像在聆听弄堂人的欢声笑语。

我拉着兔子灯满弄堂地跑,兔子灯在弹硌路上颠得摇摇晃晃的,蜡烛忽明忽暗。弄堂的前前后后,到处都是拉着兔子灯的孩子们,整个弄堂被烛光映照着,不时传出一串串清脆的笑声。

父亲带着我拉着兔子灯一直走到了中山公园门口,只见上百只兔子灯在广场上转悠,造型不同,色彩各异。几只奇异的兔子灯深深吸引着父亲的目光,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往后几天的晚上,我照拉着兔子灯去中山公园门口玩耍。几天的拖拉,“兔子”的屁股被磨掉了一大块,肚子被路面蹭破了,轮子也掉了一只。奔跑中,我的兔子灯与另一只撞在了一起,两只“兔子”都四脚朝天,火苗蹿出。望着燃起的熊熊烈火和星星余烬,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回家去了。

当年元夜还相似

文/刘新宁

每年此时总会想起欧阳修的词《生查子·元夕》———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这样的昨是今非和欢快失落确实让人伤感惆怅,可见,每人每年的元宵节也不尽相同,那么,写元宵节的文章虽然很多,也不妨我再说说自己的经历和感受。

20多年前,带着高考落榜的失意到了外婆家,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异乡的元宵节,那是丹顶鹤的故乡——— 扎龙,也是一个芦苇遍地的自然保护区,禁止燃放烟花,这给我愁闷的心又添了一丝落寞。虽然元宵节那天舅母做了很好的汤圆,但我还是只吃一碗就放下了。多年后翻开尘封的日记,那天晚上曾写了一首诗——— “芦苇萧萧鹤不鸣,此夕无彩亦无灯;暗夜浮云窗外雪,孤寒一刻是心情。”诗虽不好,但也真实地记录了当时的心境。

第二年春,当兵去湖北,在那里过了三个元宵节,都很快乐,唯有最后一个蒙上了难以挥去的乡思。那天晚上,连队给每人发了一碗汤圆。我对湖北饮食很喜欢,觉得此地历史悠久,文化深厚,节日的食品也肯定正宗,因此吃得很香甜。晚饭后,不值班的战士可以出去逛逛,我就和两个战友去看灯。正兴致勃勃观赏花灯时,突然听到一个家长哼着歌哄有些不耐烦的孩子——— “卖汤圆、卖汤圆,吃了汤圆好团圆……”听着它,我突然想起家乡,想到父母,不觉眼眶湿润了。回到连队后写了一首诗——— “吃罢汤圆著新装,元宵节里看灯忙;一句歌声游子意,引得思乡泪两行。”是啊,当时没有手机,电话也不方便,与家乡的联系只有书信,不知故乡的此时,父母是否也在吃汤圆、赏花灯,或正想着千里之外的我吧。

20多年过去了,我又离开白山黑水来到上海,这是一个很注重生活质量的城市,与节日相配的饮食齐全又可口,有用黑芝麻、猪油、糖、水磨粉调成的当地汤圆,还有蟹粉和鲜肉汤圆,味道不仅有甜的还有咸的,满足着人们的不同口味。来到上海的第一个元宵节,单位发了两袋汤圆,我又买了黄酒和黄鱼。饭后给父母打了电话,聊了很久,全无以往的惆怅和乡思。

如今又一个元宵节到来,我一边回首往昔,感慨人生的沧桑和生活的多彩,一边满斟美酒,以诚挚的心情祝愿亲朋好友和天下所有善良的人们节日快乐。

月与灯都是光明的象征,月饼汤圆是圆满的喻示。一年里,元宵节与中秋节遥遥相对,体现的是中华民族对团圆和甜蜜的注重与向往。而在科技和经济的推动下,人们的生活也确实一步步迈向幸福了,这也不枉了千百年来国人的期盼和追求。

背上的元宵节

文/倪雪萍

每到元宵节,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父亲,想起那温暖的背,心中的暖也随之柔柔地铺散开来。

小时候,我对烟花超乎寻常地痴迷。那五颜六色、光芒四溅的绽放是我心中最美的风景。那时,我家的条件不太好,但父亲总能在捉襟见肘的日子里“奢侈”地买一些烟花满足我们的愿望。那些钱是他从牙缝里一分一角地抠出来的。为此,母亲还曾埋怨过。可他总是呵呵地笑着说:“没啥,娃们高兴。”

母亲的一场大病后,这种“奢侈”再没有了,父亲脸上的愁容越来越浓。到了元宵节,父亲愧疚地望着满脸失落的我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

家里的烟花没有了,我把希望寄托在外面。天不黑,我就催促着母亲做饭。当外面的第一声烟花响起,我的人已飞了出去。我跟在一群大孩子后面,看着火花的亮光,循着响声,跌跌撞撞地向放烟花的人家跑去。也许是个子小、跑得慢的原因,很多时候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地点时,烟花已接近尾声。失望至极的我强忍着泪水只得又随着快乐的人流奔向另一家……夜渐渐入深,烟花的姿影在夜幕中也渐渐变得稀落。回到家,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湿,母亲脱下我的鞋,一下子哽咽了。父亲看见我那磨得满是泡的脚,默默地把它揣在怀里……

又一年元宵节到来时,父亲早早吃了饭。当我又打算“飞”出去时,他一把拽住我说:“走,妞,我背你去。”趴在他宽厚温暖的背上,我一下子感觉自己高大很多,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东头王根家开始放烟花了。”不知谁喊了一声,父亲下意识地搂紧我,迅速地随着大家跑起来。我搂着父亲的脖子,随着他身体的起伏,感觉自己像跳舞一样。美丽的烟花、快乐的心情、咯咯的笑声在背上缓缓盛开。“张三家开始放了……”“快,快,北头那家……”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父亲背着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我跑遍了整个村子,笑声洒满身后。那一年的元宵节是我最快乐的。

后来,每年的元宵节我都是在父亲的背上度过的。他背着我从东家跑到西家,一直跑到我上学,再不好意思让他背,他才歇下来。虽然没有了背上的快乐,可父亲背着我奔跑的身影却深深地烙在心里。

时光荏苒,多少往事都随着记忆的风渐渐飘落,但在父亲背上过元宵节的那段岁月,却是我人生中无论怎样打磨都不会褪色的记忆。那背上承载着太多的快乐、幸福和温暖。

一碗元宵订终身

文/赵文忠

近年,每逢元宵节,端起妻子做的那碗元宵,不由得想起那段甜蜜的往事。

那年,我在洛阳上班,春节前,堂嫂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见了面,彼此印象还不错,堂嫂笑着说,你们先了解了解,然后再订婚事。过了年,我回洛上班,很快就到了元宵节。为加深了解,我邀她元宵节到洛看花灯,她羞答答地应允了。

那晚,从西关到老城,中州路两侧挂满了花灯,抬眼望去,东边是灯,西边是灯,南边是灯,北边还是灯,真是火树银花的不夜城,有圆灯、方灯、花灯、树灯、龙灯、凤灯、老虎灯,一盏盏光彩夺目,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起初,我俩还保持着一段距离,随着街上的人流越来越密集,我担心被挤散了,不由得挽起她的手,她一颤紧紧抓住了我,偷偷看一眼,她正低头笑,那一刻,一股甜蜜涌上心头,我知道,月圆之夜,爱情开花了。

虽已过雨水,但夜深之时仍然颇具寒意,扭脸看到街面排摆的夜宵,就请她吃点夜宵暖暖身。蒸饺、包子、云吞、馄饨,花样可真不少,看到一家元宵馆,我说“元宵节吃元宵正适宜”,她说“你说好俺就中”,不谋而合,心有灵犀。两碗白白胖胖的元宵,吃得那么甜,那么暖。我说元宵代表着团圆和美,日子越过越红火,你和我一起吃了元宵,你说咱俩的事是啥说法。她羞涩地笑着,红扑扑的脸上满是甜蜜。

多年来,我一直认为,结婚那天更多的是婚姻的仪式,而我们的爱情是在元宵节那天开始的,因此,我倍加珍惜这个节日,每逢元宵节就会陪着妻子去观花灯吃元宵,回味当年的幸福与甜蜜,平日里那点磕磕绊绊,就会烟消云散,我们小小的家庭更加和美。

十多年前,我不幸坐上了轮椅。再也不能在元宵节陪妻子去赏花灯吃元宵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到了元宵节,妻子就自己做起元宵来,她说:“当年你陪我吃元宵,看花灯,今后我就做给你吃,推你去看花灯,你纵是身残,但人不能离,家不能破。这是当初我们的承诺。”

一碗元宵的约定,使我们相守相依,共同撑起一个圆满的家。也许经过了风风雨雨,才能更懂得元宵节的寓意。小小的元宵就像一个小小的家,小家和美大国安,小家幸福大国盛,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甜情密意的幸福,永远是人们的期盼和心愿。

甜汤圆

文/施崇伟

一元复始万象新,大地回春的第一次月圆。源远流长的中国传统节日——张灯结彩的元宵节,唤起我对亲人的思念。

热闹元宵节,火树银花不夜天。家家彩灯高悬,户户焚香燃烛;“踩高跷”“跑旱船”“耍狮子”“舞龙灯”,人们沉浸在狂欢之中。

童年记忆里,最难忘是村庄里的“打铁水”。天一擦黑,坝子里就生起了打铁炉子。我和一群孩子抢着拉风箱。“哐哐哐”,风箱有节奏地拉起,钢炭炉子里的火吐起火舌。小娃娃们围蹲在火炉旁,看那化铁炉里的铁器慢慢变软,点点融化成铁水。七八个大人出场了,头戴草帽,蹲着马步,平端木板,整齐地排成一排。带头人像威严的将军站在前头,身子轻轻一晃,其他人心领神会,他们端着木板,把滚烫的铁水颠向空中。带头人高高跳起,击打那在空中被颠成了一团火球的铁水,“哗”地一下,铁水冲上夜空,旋即散开成花,夜空里铁花纷飞,朵朵绽放,顿如仙境一般。围观的人们欢呼、雀跃,村庄沸腾起来……

元宵节的另一件乐事是吃汤圆。母亲早已备齐材料,和好米面,制好有冰糖颗粒的芝麻心子。一家人围拢在热锅旁,手上摊开糯米粉团,加入黑甜的心子,搓得圆圆的,丢进锅里,笑声在锅里锅外齐鸣。等白白的汤圆浮起,一人两三个,咬开,糯软、香甜,沁人心脾。最有趣的是,母亲要在一锅汤圆里选几个包入硬币,寓意着谁吃到它,今年就有好运。吃汤圆便成了一种仪式,大家既在用心品味,更希望能吃到硬币获得好运。哪个孩子若是咬到硬币,那滋味,才是甜上加甜。

元宵节也是我爷爷的生日。爷爷在世时,这一天我们家会比春节还热闹。家里来了亲戚,我们又唤来邻里,摆上酒席,为爷爷祝寿。他捻着山羊胡,乐得合不拢嘴。爷爷过世后,这一天都会勾起我的思念。我想起他的勤劳,他总是早起,劈柴、喂牛,打扫院坝;想起他的慈爱,他总把姑姑、叔叔为他买的糖果储存在一个缸里,它们成为我们这群孩子甜蜜的宝藏。

欣逢盛世,元宵又至。今年不看“打铁水”,不去走亲戚,守在电视机前看冬奥会,冰雪世界灯火璀璨,这是今年元宵节最美的花灯、最甜的汤圆。

雪后登山过元宵

文/刘连成

年过了,元宵节到了。

在我的家乡四平,有一种习俗,元宵节这一天,人们除了要吃元宵、看花灯外,最重要的是白天要到处走一走。每年的这一天,我都要想起一个不寻常的元宵节。

那是2007年正月十五,我早就和好友相约一起到郊外攀山,顺应元宵节到处走一走的习俗。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正月十四晚上下了一场大雪,道路湿滑难行。虽如此,我和好友商定:不改变计划。于是,元宵节一大早,我们还是骑着自行车,前往四平东郊山门风景区的“长大山”。

山门风景区由杏花山、长大山和山门水库组成,以自然景观为主,真山真水,加上人文景观,风光秀丽,景色宜人,是四平近郊闻名的旅游胜地。长大山位于山门风景区正南,与“神树山”相连。长大山海拔300多米,山势陡峻,坡度在60度~70度之间,以自然松树林为主,古树参天,遮天盖地。这里夏季更是林鸟争鸣,蝴蝶一双双在杂树丛中徘徊,野生动物随处可见,珍贵药材多达几十种,各种山花争奇斗艳,开遍林间,嫩绿的野草清新扑鼻,令人心旷神怡。我爬过长大山,但冬季的长大山是个什么样儿,我还没有领略过。

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长大山脚下。把自行车放在山坡的一棵大树下之后,我们就沿着遍山白雪的山路向上攀登。山路两旁荆棘丛生,崎岖陡滑,每前行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我们左冲右突,攀登得十分艰难,抓到一棵小树犹如抓住救命缰绳。我们互相鼓励,下定决心一定要攀到最高峰,大有不到山顶非好汉的英雄气概。一不留神,我的手指被荆棘划破,鲜血渗透手套流了出来,滴落在白雪上分外殷红,我不予理会,忍着疼痛继续前行。脚下的雪路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在为我们前行奏乐。山中很静,偶尔一阵风吹来,顿时雪花纷飞。高傲的青松被雪覆盖着,只露出丝丝绿叶,更觉苍翠可人。我们行走于林下,不小心碰到了树枝,雪花就落在衣服上,有的还钻进脖子里,凉飕飕的,我抖了半天才弄出来,急忙把帽子戴上。

虽然长大山不是很高,但我们爬到顶峰也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此时,汗水早已浸透全身,然而,我们并不觉得疲劳,只有满满的快乐和自豪感。置身于山顶,四平市区清晰可见,山门风景区景象一览无余。我感觉自己与风景融为一体,仿佛自己就是那山、那雪、那云、那树、那草、那路……远离了生活的烦恼,远离了工作的压力,远离了尘世的喧嚣,身心得到了陶冶。

下山,我们几乎是出溜下去的,有惊无险,非常刺激。

那年元宵节雪路登山,真是难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