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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联散文

2022/12/05好文章

春联散文(精选12篇)

我的马年春节

文/虞婧妍

盼星星,盼月亮,日思夜想的马年春节即将来临了。

除夕一大早,家家户户都忙着杀鸡宰羊,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欢乐喜气当中。当然,我家也不例外,也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妈妈拿着抹布东擦擦,西擦擦,一会儿就把窗户、门、家具等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爸爸踩在椅子上,两手提着一副春联,瞄准位置后,便贴了上去。这时我看见了,笑着对爸爸说:“俗话说得好‘没文化真可怕’,老爸你把春联贴反啦!上联末尾那个字应该是仄声,下联末尾是平声。”说完,我忍不住笑了。爸爸听后不好意思地重新贴起春联,这次贴得既不偏左又不偏右,再加上刚刚在门前挂好的两个红灯笼,显得更加喜庆。从远处看,整个家焕然一新。

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在饭桌上,该是吃年夜饭的时候了。厨房里弥漫着香气;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晚餐,使人看了口水直流。桌中间有一条鱼,那就表示年年有余。

晚上八点整,我们全家准时打开了电视机,收看“春节联欢晚会”。那悠扬的歌声,使人陶醉其中;那优美的舞姿,使人赞不绝口;那滑稽有趣的笑话,使人捧腹大笑;那精彩的相声小品,使人开怀大笑……阵阵欢声笑语荡漾在客厅上空。

新年的钟声一响,外面成了烟花的世界。窗外简直是火树银花,格外绚丽。看那千姿百态的烟花多美呀!有的像一朵刚绽放的花朵,有的像妈妈的卷发,有的像……这些美丽的烟花银光闪烁,美丽动人,好似给大地穿上了一件五光十色的衣裳。但是相比往年,很多人为了减少雾霾天,少放了很多烟花、爆竹。

“春节”已伴我走过了十一个欢乐、幸福的年头!春节是新一年的开始。我祝福身边的亲朋好友在这个马年里:马到成功、身体健康、心想事成!我也暗暗地许下心愿,希望自己在新的一年里成为学习上的一匹“千里马”!

春联的故事

文/刘春荣

年末岁尾,冬阳如春。“美丽的丹凤赛江南,赛江南……”突然间手机铃声骤起:“刘老师,我们在电信局门口为群众义写春联,请你采访拍照。”我刚在家里吃午饭,长安书画院商洛分院的史俊锋院长打来电话,我立马放下碗筷,带上相机匆匆前往电信局门前采访拍照。大老远我就打开相机,做着拍照调试,眼看着书法家们饱蘸浓墨,飞龙走凤,挥毫疾书,眼看着一张张俊美玉盘洋溢着心满意足的表情,抱着一卷卷春联欢快远去的背影,我两眼潮湿,视线模糊了……

天空飘洒着零零散散的雪沫儿,院子里一扫昔日的凌乱,低矮的住房门框两边的土墙,贴着墨迹未干,字迹歪歪扭扭的大红大红的春联,一个头戴陈旧黑色灯芯绒火车头帽子,身着和平日里没有啥区别黑色单薄棉衣,戴着石头眼镜的中年男子,静静的站在那儿端详着刚刚粘贴上去的那副春联,春联内容是“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善意化为桥。”对脑是:“吉祥人家”。那中年男子沉默良久,笑了,他说:“我们家终于有人能提笔写字了,字虽不好,但总比没有人写要好!这红对联一贴就有年味了,让人心里都顺畅多了。”那中年男子的话音未落,一个憨嘟嘟的小男孩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大,我写的好吗?”“呵呵,内容写得好,就是字写的太差劲了,字的摆放也稠的稠,稀的稀。”这一幕往事永远定格在我大脑深处,没齿难忘。其实那是我第一次写春联的情形。

我家住在丹江岸边的棣花贾塬,父亲告诉我,打他记事,我们家每年过年都没有贴过春联响过炮,只要初一早上吃到饺子就不错了。那年上高一的我,老看人家过年时门上都贴红红的春联,放鞭炮,就问父亲我们家为啥不贴春联不放鞭炮呢?父亲说:“贴对子,咱家没人写,买炮咱家没钱。”听了父亲的话,我暗暗地下定决心,来年一定要写一副春联贴在门上,打那以后,我们家就开始每年过年写春联贴春联了。

后来,我娶妻成家了,另起炉灶的我还是想写春联贴在门上,不图别的,就想沾沾年的喜气,图个来年顺顺当当。那个时候没有春晚,三十团年饭后,妻子就忙着洗红、白萝卜,剥蒜苗、葱拃素肉馅包饺子。我就坐在那里苦思冥想的编春联、裁纸写春联。说实话,我个人对春联内容的理解是:“总结回顾上年的成就,展望寄托对来年的期盼,这内容倒不是啥难事,可根据春联的内容,折叠写春联字的位置还真是难的很。写一次瞎了,从来。有时候妻子把饺子都包好了,我的春联还是没有写好,她等不到我睡觉就先睡。一觉醒来,我还在那里瞎忙乎。村里的人夜半子时都开始放鞭炮烧汤祭先祖了,我的春联还没有写好。那年我乔迁新房,为抒发自己内心的激动情怀和兴奋喜悦心情,我又动了贴春联的意念。除夕之夜,恰好正读高中的侄儿也在,他的毛笔字写得很好,我把他请来给我写春联,但江郎才尽的我咋样都想不出一副让我满意的春联内容,搜肠刮肚,此刻真正品味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真谛。小侄等到快十点了还是不行,就回家了。我就苦思冥想了一阵又一阵,终于想出来。因那年是龙年,上联是:“乘龙乔迁吉祥地”,下联是:“一代风流百代骄”,内容想出来了,在裁好的红纸上怎样安排字的位置又是一道难题。折叠过来折叠过去都是少一个字,看来还是妻子聪慧,找来一条麻绳子,把长度一量,留足天地,再折叠成七个等份,用粉笔画好再写。妻子指着我说:“你啊,人笨从脸上看着呢。”其实那一年,我终于结束了长达十年的民办生涯,考入洛南教师进修学校念书,腰身一转成了公办教师,他们说那副对联成就了我。后来因工作需要,我被调到县教育电视台工作,台里有人毛笔字写得好,每到春节放假,好事的人就为大家书写春联,我也就不再写春联了。

“刘老师,给你写一副春联吧。”一个熟人的喊声把我从遥远的往事回忆中拽了回来。“谢谢,对不起,我不要。”按我们这里的习俗,我父亲过世还没三年呢,所以我家是不能贴大红春联的。眼看着书法家饱蘸浓墨有的飞龙走凤,有的蛇飞凤舞,强稳运笔,刚健遒劲,有的刚柔兼济,笔锋苍劲,听着大伙“老史,给我写一幅”“老李,我的内容是现成的”的欢快呼叫声。蓦地,我似乎看到一家家一户户大红灯笼,大红的春联,我被这喜庆祥和的气氛陶醉了。

第一次写春联

文/周子逸

又要过年了,我不由得想起那次过年写春联的事来。

那天,爸爸一大早铺好红宣纸。只见他手拿一支毛笔,在墨汁里蘸了蘸,刷刷刷,一副春联就写好了。我好奇地问爸爸:“爸爸,为什么别人家里都是买的春联,而我们家却是自己写呢?”爸爸笑着告诉我:“傻孩子,自己亲手写春联,比较有意义,还可以送点给邻居和亲朋好友。”

我一听,十分起劲,闹着也要写。妈妈听了,哈哈大笑:“你才学几天书法呀!就敢写春联了。”爸爸说:“人小志气大。好,放胆写,爸爸支持你!”说着,把蘸好墨的笔递到我手里。

我拿起毛笔,心里怪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毛笔在我的手里颤抖,我迟迟下不了手。爸爸微笑着鼓励我:“没关系,就像你平时练字一样。相信自己。”

我屏住呼吸,飞快地下笔,终于写完了!可怎么看都不顺眼。在爸爸的指导下,我提笔再写。看着那一个个娟秀的字,我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开心极了,并连续写了好几副,准备送给外公外婆爷爷奶奶。

终于写完了,我站直身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妈妈看着我,“扑哧”笑出声来,我望着妈妈,一脸疑惑。妈妈点了点我的额头,说:“我的小书法家,快去洗洗吧!”我来到洗手间,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额头上都是墨,就像一只花脸猫,我也不由得笑了。

我迫不及待洗净手和脸,叫爸爸把春联贴在门上,大家都夸我字写得好。我听了心里别提多美了。

火红春联迎新春

文/钟芳

中国人最快乐的事儿,莫过于过年了。为了除旧布新,增添节日的喜庆气氛,人们都习惯写春联、贴春联、欣赏春联、品味春联,营造一种浓浓的年味。一副好的春联,词句优美,或讴歌万物更新,或抒发内心情怀,或描绘时代变迁,或憧憬美好未来,给人带来吉祥和欢乐。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的《元日》把除夕之日家家户户贴春联、挂桃符的景象描写得淋漓尽致。我老家的风俗是“初夕贴春联”。春联是把各种吉祥的祝福语写在裁好的大红纸上,贴在家门两边,表达新年的祈愿,以图吉利。当家家户户的门庭都贴上了红彤彤的春联,年就来到了,空气中到处流淌着散着墨汁的清香,让人感到温馨而愉快。

春节张贴春联,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和文化习俗,历史悠久。它起源于古代的“桃符”,是在两块长方形的桃木板上画两个叫“神荼”和“郁垒”的神像,钉在大门两旁,借以驱鬼辟邪,求个吉利。据《宋史·蜀世家》载,后蜀之主孟昶每岁除夕,命学士为词,题“桃符”置寝门左右。公元964年,学士幸寅逊撰词,昶以其非工,自命笔题云:“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从此,题桃符演变为写春联。而春联的盛行,则始于明朝,《簪云楼杂说》曰:“春联之设,自明太祖始。帝都金陵,除夕忽传旨:公卿士庶门口须加春联,太祖微行时观。”于是,贴春联开始在民间盛行起来。后来,随着造纸术的问世,文人学士也把题写春联视为雅事。清代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里记载:“春联者,即桃符也。自入腊以后,即有文人墨客,在市肆檐下书写春联,以图润笔,祭灶之后,则渐次粘挂,千门万户,焕然一新。”春联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学形式,有着较强的生命力,时代传承,长盛不衰,深受老百姓的喜爱。正如艺术大师周汝昌先生说的:“春联是举世罕有伦比的最伟大、最瑰奇的文艺活动。”

小时候,一到春节,父亲就会提前买好红纸,大年三十在家写春联。父亲上过学堂,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每到了春节前这段日子,他就成了村里的大红人,上门求着写春联的人络绎不绝。父亲写春联时,只见他先把墨汁拿出倒在一个小碗里,再裁好红纸,根据春联字的多少折好格子,然后扎好马步,拿起毛笔,蘸满墨汁,一双刻满岁月痕迹的大手在空中潇洒地挥舞,不一会儿,一副如意吉祥的春联一挥而就。有的是“梅花闹春意,爆竹贺新年”、有的是“春回大地风光好,福满人间喜事多”、有的是“春风拂大地,红日照家园”等等。拿到了给自家写的春联,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像宝贝一样捧回家。

贴对联是一件隆重的事,吃年夜饭之前,春联是必须要贴好的。我家的对联都是父亲贴的,我们小孩只能打打下手,扶下凳子,递下浆糊。父亲先将去年的老对联清除干净,然后再把上联下联、横批福字,一联联一张张地放在要贴的位置,让我们站在两米开外看着春联是否放正了,如正中了,就用面粉打的稀浆糊认真贴好,每一联每一处都贴得牢牢固固、平平整整。随着崭新的红红的对联贴上大门,家家的门口都有热烈绚丽的色彩映照,都有纯正的墨香弥漫,把整个乡村烘托在了过年的氛围里。

梅开大地红,春联添春色。春联是春节的符号,是春天的请柬,它给人以吉祥、幸福、平安和快乐。让我们踏着迎春的脚步,共创幸福生活和美好未来。

盼年

文/朱玉富

一进腊月,火车票预售点早早排出了长长的队伍。看着那一张张焦急等待的脸,我也有了对过年的渴望。年糕浓浓的脆香、父亲墨香的春联、乡亲们笑容可掬的脸庞——这些孩提时纯粹的欢乐和喜悦在我心中升腾起来。我知道,该回家了,又要过年了。

街上大红的“福”、“春”字贴起来了,商场里喜庆的歌曲唱起来了,愈来愈浓的年味向我们扑面而来。但这些对身在异乡的我感染却不大,故乡的年味才是最撩人心怀的。

我思念故乡的年味。儿时的年夜,五彩焰火在夜空绽放,欢乐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红灯笼、红春联,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灶膛里橘红色的火光总是映着母亲忙碌的背影,一块炒米糖和几个糯米肉圆子就甜蜜了我的整个童年。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忙碌一年的乡亲们都要在除夕这天把对来年的期盼和祝福贴上门楣。正月里走亲访友,看到谁家的春联文辞优美、笔力苍劲,顿感主人家的日子有奔头。手写的春联,墨香浓郁里透满了万象更新、春回大地的祥和如意。如今的春联虽印刷精美、绘龙描凤,但千篇一律的联词少了些味道。

我最怀念的还是父亲写春联的情景。父亲是村里的“秀才”,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贴着父亲写的祝福。腊月里,不管家里多忙,父亲都乐呵呵地接下乡亲们送来的红纸,细心地记下张家几副,李家几副。裁纸、研墨,拟对子,尽管写春联的准备工作很烦琐,但父亲却做得井井有条。抽完一根烟后,父亲想好联词动笔写,我们在一旁就快乐地忙乎起来。我帮忙压着纸,端着墨,妹妹急着要把春联拿去铺好。每当这时,父亲总会再三交代妹妹要一副副地放好,上下联不能放错,不然会闹笑话的,还要等墨汁干了两张才能叠在一起……我们当时只是开心地看着父亲写下每一个字,并不知道什么是对联。后来才知道父亲写的联词大都是自己编的,也有从古春联里面挑选的。他还会根据每户乡亲家的具体情况送上联词:“诗书世泽长,忠厚传家远”、“三元呈吉象,九域绕祥云”……我们于是佩服父亲好词句多。父亲则笑着叮嘱我们:“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书读多了,你脑袋里面就会满当当的。”当时听得似懂非懂。

就这样,父亲从腊月廿四一直忙到年三十的中午。父亲连夜埋头写字,家里一大堆的事情全落到母亲身上,难免引来唠叨,但父亲从来没有烦过,他说这是乡亲们对他的尊重,也是对文化的尊重,他不能枉费乡亲们的信任。

时间如水,在所有人拿自家春联的满意声中,我们欢欣地过了一年又一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快节奏的生活把我们带进了一个“速成时代”,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年味却变得越来越淡。过年找父亲写春联的人也越来越少。看着左邻右舍都贴上了烫金的春联,父亲这几年也不再自己写了。几次春节回家,我也是省心顺手去买几副。“印刷的春联没有墨香”,父亲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我却能看得出他心中的那一丝丝无奈和落寞。

如今,我告别那块贫瘠的土地,离父母越来越远,离“年味”也越来越远。如故乡陈旧的房屋一样,“年味”也失去了鲜亮与光芒,突然想到崔健的那句歌词:“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备好春联迎新春

文/陈频

元旦一过,就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不停地搔挠着我的神经。难怪,为春节创作春联,已是40多年形成的积习,积习难改,亦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春联年年贴,内容年年变。祖国面貌日日新,每前进一步,无不触动着老百姓的心弦。诗言志,歌咏言。介与诗与歌之间的春联,当然亦是。春联是时代的足音,亦是现实生活的一面镜子。老百姓把切身的感受和未来的展望,斟词酌句,编写成春联,还要隆隆重重地贴在自家的大门之上。春联吐露的是自家的心声,春联展露的是自家的脸面,还要让广大群众都知道,马虎不得。

2014年,合肥一跃成为长三角世界级城市群副中心,进而与南京、杭州比肩。身居在此,高兴之余,不能不有所表露,搜肠刮肚,写成两副嵌名联:“合成正能量;肥及圆梦人”“与宁杭合,成长江气势;同社稷肥,酬富国鸿猷”。

“大湖名城、创新高地”,八个字高度概括了合肥的风貌和精神追求,若能够在春联中得以反映,肯定为广大市民所乐见。为了了却这夙愿,一时间直弄得我寝食难安。推推敲敲,总算凑成一副:“大湖开怀,为名城亮倩影;高地挺脊,替创新搭平台”。

中央召开了经济工作会议,为新年头经济建设展现出宏图大略。明确指出,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事关国家,事关百姓,春联也该概莫能外,因之,撰短联一副,虽有标语口号之嫌,但却朗朗上口,易于传播:“适应新常态;践行价值观”。

习近平主席召开文艺座谈会之后,文学艺术家纷纷下基层、接地气,决心要写出反映人民群众心声的文艺作品。作为一名文艺老兵,为他们,亦为自己创作一副春联:“下基层,承地气,吹奏时代号角;圆美梦,遣春温,抒发人民心声”。

画家、书法家,为了回报人民,亦为了烘托节日气氛,春节前夕,送书画下乡。按照老百姓的传统习俗,还画了悬挂在堂屋正中墙上的中堂,其中不乏山水画。有中堂就得有陪对(即对联),所以特意创作了几副:“风推波夺冠;山举树为峰”“山清水秀春光永;人寿年丰幸福长”。

去年春节晚会上演唱的《时间都去哪儿了》,唱得许多为父为母的人潸然泪下。细细品味,总感觉歌中有那么一点淡淡的忧伤。有付出就有回报,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为了提振精神,今年春节,我以歌名为上联,对出这么一副下联来:“时间都去哪儿了;喜悦却藏这里呢”。

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着实让人耳目一新。一幢幢别墅般的民居,一处处公园般的花草;远处是看不到边的稻菽,近处是没有尽头的村村通公路。此情此景,理所当然要在春联中有所体现。“窗含金穗千重浪;门对通衢万里程”“上楼眼界开阔;筑梦生活更甜”。

备好春联迎新春。当我写好这些春联时,不觉已是春风拂面。快准备大红纸、羊毫笔,且泼墨,且舒胸臆!

过年贴春联

文/枫林雁子

小时候,住平房,带个大院子。每逢过年,妈妈总是早早地买几张红纸,拿上一盒烟或者一些吃的,找人帮忙写春联。然后到了大年三十的上午,就叫我用面粉打一碗浆糊,拿上用高粱穗子做的小刷子,把春联和福字贴到大门上。

那时我个子矮,就端上一个高的木头方凳,放到大门边。贴的时候踩在高凳上,弟弟也在一旁帮忙。过年的时节,正是新疆的数九寒天,外面气温至少也是零下二十多度,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在外面刷浆糊。常常上半截浆糊刷好了,下半截还没有刷,上面的浆糊就已经冻成冰了。

因此,我和弟弟就在家里把浆糊先刷到对联上,然后我拿一条迅速地跑出去,快快地贴在门上,然后再跑回来拿另一条出去贴。有时粘不住,就叫弟弟赶紧把浆糊拿来,再刷一下。常常是把大门上的对联贴好了,手也冻麻木了。

大门上的对联和福字贴好了以后,再贴进入房子的大门,最后是房间里厨房卧室的门,上面只贴一个福字就可以了。我们常常是把福字倒贴的,边贴边大声说“福到了”,爸爸妈妈乐的合不拢嘴。

那时的生活比较艰苦,爸妈是舍不得花钱买对联的,几毛钱买的红纸可以写好几幅对联呢。后来我上中学了,在学校里也学习了写大字,妈妈从此再不求别人写春联了。买了红纸和墨汁,让我写,纸和墨一次用不完,留到下一年用。只可惜我的书法糟透了,不知道是老师没有好好教,还是我没有好好练,反正每周一节的大字课,根本就没有改变我那歪歪扭扭的字,我也懒惰没有多花时间好好练。但是妈妈执意要我写,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写了。

那时候连队里懂书法的人没有几个,路过的人看到我家门上的春联,往往笑着说:“这字是丫头写的吗?没有谁谁写的好,不过也不错,比买的便宜多了。”我听了,非常不好意思。

再后来,我们都出去上学了,就再没有写过对联了。每到年跟前,街上到处都是卖春联的,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而且还不贵。那时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好起来了,爸妈总是早早地把各个门上的对联、福字和门神买好,单等着我们到大年三十的上午贴上。我们依然会在贴福字的时候倒着贴,并且大声说:“福到啦!”

乡下那手写的春联

文/凌河桨声

回乡下老家,见到人家门上贴着手写的春联,心中不禁一喜。那朴拙的手写春联,甚至说算不上书法作品的手写春联,竟一下子触动了我的情思,让我想起了当年手写春联那些似乎已经遥远的往事。

屯子里,家家户户对贴春联都是那么重视!院门贴,屋门贴;上屋门贴,下屋门贴;外屋门贴,里屋门也要贴。贴春联,也要贴横批,院门上还要贴不止一个横批。还要在碾子、磨、水井、猪圈、鸡窝、牲口棚等处一一贴上“白虎大吉、青龙大吉、井泉兴旺”等内容的春条。那时没有现成的印制春联,需要提前买好大红纸来写。倘自家没有人能写毛笔字,就只好找人代劳。

父亲念过一些书。在屯子人眼里,但凡念过书的,就应该能写毛笔字——屯子里的人称为水笔字。所以,不管你实际上是不是真的写得了,一到腊月根儿,就有家族或近邻拿着红纸拥到家里硬是赶鸭子上架。来了就是相信你,何况来的又都不是外人,写好写赖人家都不挑,所以任你有一百个理由也没法把来者往外推。

屯子里不少人家有过年吃素的习俗,过年要提前一天,贴春联也自然就跟着提前一天。所以,一到腊月二十五、六,我家的屋子里就热闹起来,家族啊,邻居呀,甚至住在两三里路以外的家族近支也要拿着红纸来排队,父亲就整天地忙碌起来。我虽不会写,但爱看父亲写大字,所以,每到这时,我就乐颠颠儿地帮父亲放好写字必需的饭桌子,主动地帮父亲研墨。父亲先是按人家的要求把纸裁好,一般裁一张大红纸能写五、六副春联,具体要根据每一家门框宽窄的实际情况来定。裁好了纸,还要折出印儿来,一副五言联要折四折,一副七言联要折六折。折好后,父亲把纸在桌子上展开,按平,提起毛笔,边告笔边告诉我要“轻研墨重告笔”,然后在废报纸上简单地练习练习,就下笔写起春联来。父亲写春联的时候,习惯下联在左上联在右,先写下联的第一个字,然后写上联的第一个字,接着写下联的第二个字,再写上联的第二个字……上下联相应位置上的字一一对应,工工整整。那时候,从裁纸、折纸,到书写,看着父亲娴熟的动作,自如地运笔,我都特别佩服。特别是父亲写起字来头略歪、嘴唇微微用力的形象至今还刻在我的脑海之中。

但是父亲头脑里的春联毕竟有限,总是习惯写“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春回大地风光好;福满人间喜气多”之类的旧春联,再不就是把“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之类的寿联当春联来写。我就有意无意地注意搜集《农家历》、《寒假作业》或者过年期间报刊上自己喜爱的春联,还买了几毛钱一本的《新春联》小册子。到父亲写春联的时候拿出来,还要帮着父亲参谋,用手一指,让父亲写这个或写那个。当选中的春联被写在了大红纸上,怎么看都觉得父亲这幅字写得好,更暗暗地为自己的选择得意。不过也确实有挑选失败的时候。有一副春联下联忘记了,不过那上联至今还记得,叫做“一派春风扫积弊”,我挑到了这副联,父亲却摇头,说“不好”,当然也就没有写。“不好”在哪儿呢?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父亲喜欢写吉利话,不喜欢“扫积弊”那几个字。这对我是个教训,以后我代人写春联,甚至自己创作春联,都尽量避免使用这种不为大众接受的字眼儿。

大约在我上初中后不久,父亲就把过年为自家、为别家写春联的任务交给了我。我心中自然忐忑:有此锻炼的良机当然好,但我的字的确拿不出手。不过在父亲的坚持下,我还是接过了接力棒,而且一写就是十几年。我把这个活儿看得很神圣,做起来态度也特别严肃认真——裁纸认真,折纸认真,写字更认真,中规中矩,一丝不苟。写字的人都知道,毛笔字立起来看着好才真叫好,我的毛笔字立不起来,一立起来自己就觉得惨不忍睹。但,我同样无法拒绝近邻、族人们的要求,而且从内心深处也愿意为他们服务。每当有人把大红纸送到家里,我都像封建时代臣子接皇王圣旨一样,认真地接过,尽最大努力选好联,尽最大努力把字写得像样一点儿。每到春节前夕,一写就是两三天,我竟乐此不彼。有时,看着满炕、满柜盖晾晒着的春联,内心也沾沾自喜过,——那毕竟是自己的“作品”啊。

偶尔,我还写出了村子。某年腊月去亲戚家,我为亲戚写了几副。因亲戚家开了个小卖部,我就大笔一挥,先写了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的通用联。又根据记忆写了一副“声声爆竹声声笑;朵朵烟花朵朵春”的春联,没想到当场就受到了一位到亲戚家买东西的顾客的好评,这位顾客让我的亲戚找笔抄了下来,还夸奖我说还是念书人写出来的东西好,念着喜兴,任我百般解释说那春联是我搜集的不是我写的都无济于事。

当年,族人们深爱手写的春联,有时,实在来不及找人代写,还敢大胆地自己动手呢。记得一位族兄曾亲手书写过这样一副“春联”贴于自家里屋门上,上联是“紧跟领袖毛主席”,下联是“永远干革命”。这是我目前看到的唯一一副连字数都不等的“春联”。这事看似好笑,其实细想也没什么,最起码在他心目中还知道过年要贴上春联表达心声,再说,敢写总比连笔都不敢拿要强。还有一位邻居,某年竟用秫秸瓤当笔写了几副春联,贴在了自家门上。正月里,说起这件事人家自己还乐呢!

大年初一,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村南村北地走,当然走本身不是目的,赏春联才是目的。家家户户那些红地儿黑字的手写春联,字体千姿百态,摇曳多姿,让我兴奋,让我感叹。尽管很多的字写得也不够好,但它们却准确地传达着人们喜悦的心情,传达着人们对新春、对未来的企盼。读着它们,感觉满世界都是对美好生活沸腾的热度。

后来,市面上出现了印制的春联,字图并茂,美观大方,颇具视觉冲击力。我为这新生的事物欢呼过,也贴过这样的春联。但不知为什么,贴着贴着就感觉那千篇一律的春联里还是缺了一点儿东西,便觉得还是手写的春联好,有看头,有品头,那是一种朴拙的美,是一种有情味的美。

我的书法情缘

文/李瑞华

春节期间,在家赋闲,写了几幅字,有应朋友之托,完成承诺任务的,有写给自己的,送去书画装裱店装裱了。今天,装裱店打来电话说,字已裱好,让我去取。取回来挂在了客厅。瞬间,整个小家就散发着清清的墨香,弥漫着雅淡的书卷气,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清爽。欣赏着墙上的书法作品,不禁想起自己这些年与书法结下的情缘。

其实,我与书法结缘,是缘于自己在春节写对联。记得当时我也就有十多岁,村里能拿起毛笔写字的就有一个人,按辈分我得叫他瑞恒哥。但是瑞恒哥上了年纪,除了谁家有定亲的需要写婚书的,结婚需要写请帖的,他才会出马,因身体不好,一般春节也都不写春联了。弄得乡亲们还得去外村求人写春联。在这种情况下,父亲鼓励我说,“咱自己写吧,好孬都行,只要红纸黑字,贴上新鲜地就行。”那时候我是一次毛笔都没摸过,更别说写了。第一次写,也想写好,于是就去瑞恒哥那里去取经,他给我说了怎么握笔,怎么折纸,又给我了几副春联的内容,我兴冲冲地回家了,开始一笔一划地写春联。写好的春联第一次张贴,效果可想而知,但是,父亲还是大大地将我夸了一通,说,写哩不孬写哩不孬,以后,咱就不用求人家写了。我知道,父亲是鼓励我,我写的不好是因为我没有练过,小小的虚荣心促使我练好毛笔字的决心。打那,我就开始拜瑞恒哥为师,开始了毛笔字的练习。

一晃30多年过去了,瑞恒哥也早已不在人世。但是我对书法的那种爱好一直没改。这么些年一直笔耕不辍。我1988年在乡镇政府参加了工作。到了新的单位后,眼界更加开阔,认识了乡教办的一位王主任,他的毛笔字非常漂亮,我又拜他为师,进行了隶书的练习。乡政府写毛笔字的机会多,报纸也多,我就在报纸上练,后来,教办的王主任调走了,我就成了乡政府的“一支笔”了。乡里有什么大的宣传活动,我就自然而然成了书写的主角。办公室给我买来毛笔、墨汁、红纸,整天写条幅,写标语,每逢开会还得写会标。渐渐地,我的毛笔字的书写水平也就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后来,又加入了梁山县书法协会、水浒书画院、济宁市书法协会。才真正让自己的毛笔字变成书法作品。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还认识了北京大学的教授谷向阳老师,现在是全国楹联协会主席,中国书画研究院常务理事。谷老师是嘉祥人,和我们是老乡,经朋友介绍,我去了北京,拜访了他老人家,谷老师对我的作品进行了指点,给了我很多书法章法上很多很好的建议,使我受益匪浅,临行之际,还应邀给我题了八个大字“珠光剑气,琴韵书声”。回来后我装裱珍藏了。

让自己进步最快的日子应当是在水浒书画院。受梁山书画名家董云辉、万兆英、张庆建、徐书钧、腾宝善和信在熏等前辈的影响,自己在创作上得到了又一提升。作品屡屡参加国庆书画展、老年大学书画展、水浒书画院、县文联举办的书画展,逐渐为同行所称许。2015年又被大路口乡教办聘请,做了该乡的书法顾问,成为小学部书法课教师。巡回在七处小学为学生们授课,指导孩子们学习硬笔书法。

回望自己三十年来跌跌撞撞的书法历程,有苦也有乐。书法带给我的除了写技的长进,还有品德的修为。学习书法的过程也是厉练自己的过程,不仅陶冶了情操,也提高了自己对书法作品的鉴赏水平以及对人生的感悟。在这种背景下,我早年爱好的文字,也初见成效。业余时间,我撰写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在市县报刊发表,并将自己发表了的作品结集成册,出版了自己的散文集《那些年,那些事》。

文字与书法都是一种艺术,但它们之间又有所不同。文字留给人的印象是:有许多心情渲染、层层画面、深深意境和一个个故事情节,一花一草都会在文字里栩栩如生、多愁善感,而人的一生多是用文字与心灵对话,多是用文字来诠释人生。

书法只是一种具有很高欣赏价值的艺术品,只有那些经过岁月历练而积淀有很多书法细胞的人,才能写出好作品,才能懂得欣赏哪些是好作品。从书法作品本身来看,一是独特的风格,二是炉火纯青的程度,三是潇洒、飘逸、遒劲等等的至高境界。有些人的书法作品给人的感觉是酣畅淋漓,有些人的书法作品展示给人的就像一个少女婀娜的舞姿。

无论是书法还是文字,余下的人生我都会用它们来取暖,让它们活色生香,给心路风雨无阻。

记忆中的春节

文/邹文龙

“腊七腊八,冻死寒鸦。”记忆中的春节是从最冷的腊八开始的。

腊八那天,妈妈便开始制作香甜可口的米通,我们俗称“炒米糖”。制作过程比较繁琐:先是把糯米用一个大饭甑蒸熟,花三五天时间晒干,然后放在烧热的大锅上来回翻炒。一会儿功夫,蒸熟晒干的糯米粒便神奇般地迅速膨胀。再把膨化了的糯米盛放在大竹筐里,浇上事先熬好的糖浆,用粗竹筒把糯米糖浆压平,冷却后平均切成小块,就成了过年时最受孩子们欢迎的小吃。炒米糖制作完毕,就开始炒花生、炒瓜子、炸薯片、炸油皮、炸玉兰片……妈妈说,这些小吃一定要提前炒好,然后密封一段时间拿出来吃才不会上火。可我总是不听她的话,经常偷着吃,结果每每口舌生疮、痛苦万分的时候才后悔不已。这个时候,妈妈便会煲一锅一种长在田间唤作“狗贴耳”的下火凉茶给我喝。

当然,这段时间人们还会开始酿米酒。这种酒现在已经非常有名,很多商店超市和菜场都有出售。王安石诗中提到的“屠苏酒”我没见过,但对于“米酒”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可以说我是喝着它长大的。小时候,家里只有在过年才会奢侈地酿米酒,平时大人舍不得用糯米酿酒喝——对于穷人家来说,酿酒是非常浪费粮食的。当然,酿酒也是挺有讲究的,每个程序的要求都非常严格,否则,一大缸甜米酒就可能成了“酸酒”而难以下喉。

等到各种年货都准备完毕,腊月二十五到了。这个时候,就是所谓的“年关”了。从这天起,年的气氛便越来越浓:先是噼噼啪啪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响,给人新年已至之感;再是家家户户忙碌着清洁整理房屋,俗称“扫屋”,又称“扫尘”。“尘”与“陈”谐音,寓意扫除过去一年的晦气和霉运,迎接新一年的好运。

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写春联了。记得村里有个退休教师,写得一手好字。每逢除夕将至,村里人便会买上红纸、提上年货到退休教师家里登门求字。老教师头发胡子都已发白,喜欢在棉袄外面套一件黑长袍,清瘦的脸上戴着一副黑框老花镜,看起来就像一位知识渊博的老学究。只见他把红纸铺开,手握扫帚大的毛笔,颤巍巍地蘸上墨水,然后大笔一挥,那些字便行云流水般呈现出来。他写完后还会摇头晃脑地读一遍,如“花开富贵,竹报平安。人寿年丰家家乐,国泰民安处处春……”我喜欢一边看他写字一边模仿他的姿势,然后偷偷记住那些字的读音,久而久之,我比同龄人认得的字都多,而且全是繁体字,这一优点我到现在都非常得意。

到年三十,家家户户便开始贴春联。“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诗中提到的桃符在我们家乡是没有的,但总归与春联的寓意相差无几罢。我一直都觉得贴春联是很神圣的事,因为春联内容是我们在新的一年里所希冀的,如“和顺满门添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我们不就希望和和顺顺、平平安安吗?辞旧迎新,旧的对联是一定要先撕下来烧掉的,讲究的人家还会在大门口燃一柱香、放一串爆竹,如此才能把新的春联贴上去。

贴完春联,家家户户就开始张罗年夜饭了。“年三十不洗澡来年会变牛”,小孩子听了爷爷奶奶的提醒后,都早早地洗完澡穿上新衣服等待“年夜饭”,也叫“团圆饭”,寓意团圆和睦。全家人围着丰盛的晚餐谈笑风生,一边就餐一边道着祝福、说些吉利的话,最后的剩菜剩饭也被叫做“年年有余”。晚饭过后,全家人聚集在客厅看“春节联欢晚会”,桌上放着小零食,大伙边吃边聊边看,在欢声笑语中直到子时,俗谓“守岁”,也是迎接新一年的到来。这个时候,鞭炮和烟花不断地响破宁静的夜空,家家户户灯火明亮,孩子们玩着各式各样的烟花,大人们则开始分发压岁钱,节日热闹的气氛在后半夜才平静一点。

“通宵灯火人如织,一派歌声喜欲狂。正是今年风景美,千红万紫报春光。”儿时的春节总是那么快乐、那么满足,仿佛一条条欢流的清溪,又像一幅幅灵动的画面,在我脑海中此起彼伏地出现。

年,藏在故乡的家里

文/刘芳

“万物迎春送残腊,一年结局在今宵。”故乡的年,从腊月开始。

进入腊月,已陆续有人家宰杀家禽备至年货了。走在邻家的门口,可以看到向阳处挂满的鸡鸭鱼肉,门口堆放着过年用的物什,空气里弥漫着年味儿。

家乡的年,年味儿十足。家家户户,都在腊月的钟声敲响下准备起年货。集镇上人声鼎沸,声音里透露出对过年的喜悦,往来买年货的人络绎不绝,从早晨一直到下午,从嘈杂无章的环境里都可以看出年的厚度来。喜欢这样嘈杂的环境,自然闲意,显示出生活最本来的面目。小镇上的买卖声,孩子讨玩具的哭闹声,聊天嬉笑声,混在一起,宛若天成,好一幅人间的烟火图。

每至腊月,外出务工的人员也陆续从外地赶回来过年。小镇因此更加热闹起来。各项活动,游戏也开展了。写春联,烤年火,做孔明灯等等。记得儿时,总爱跟在大人后面,看他们做孔明灯。去屋后把竹子砍倒,用竹篾编成篓状,上面糊上一层塑料布或其他薄薄的什物,写上新年祝愿,在里面放上绵油,在灯下面点燃火,顺便把灯内的火也点着,火的热气充满了孔明灯内,看准时机,送上空去。仰头观望,红色亮丽的灯影布满头顶的夜空,红彤彤的孔明灯寄托着新年的心愿。

年根儿的习俗,妇人都守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温暖着一个家的氛围。男人则劈柴,放炮,贴春联。写好的春联在桌上晾干,门框上还留有去年春联腐烂的痕迹,沿着这个对联再覆上一层新的或是除旧再贴,春联落门,新的一年,便就此开始。

年三十的晚上是睡不了觉的,为了守岁。整夜的狂欢,放鞭炮,吃年糕,看春晚,拿着糖果去串门,从这一家到那一家,怀揣着祝福和满满的喜乐。这晚,每家都摆满了年食儿,主人迎客,说喜庆话,讨个吉利。举家在爆竹声中辞旧岁。可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在欢乐中迎接新的一年。

家乡的年,也是游子思念的地方。大伯在外地工作,多年未回家一次。前日他给家里打电话,说今年不回来了。谁料,他与在外地的老乡喝酒闲聊,老乡说他明天就回去。不知大伯喝多了,还是发自内心的对家的渴望,竟然哭倒在地,众人都拉不起来。次日,他抛去羁绊启程回家。这浓浓的乡情一直在他心里陪伴着他。家,不仅仅是家,是一种情思的牵挂。

“年”藏在家里, “家”里藏着年。家与年合在一起,是一种融于水的亲情团聚。“借问团圆何处有?众人遥指是家乡。”

年啊,就藏在那故乡的家里。

墨香里的年味

文/魏益君

在我们家,真正感到年味的就是那满屋子浓浓的墨香。

每年过了腊月二十,能写一手毛笔字的父亲就支起桌子,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春联了,这一写就要持续到大年三十。

从我记事起,年前的那几天里,我们家屋子里到处晾晒的都是大红春联。那时,村里本来识字的人就不多,会写毛笔字的就更少了,几乎满村子的人家都来请父亲写春联。

来请父亲写春联的人也都不会空着手来,除了买来一张红纸,还带来一盒烟或一包糖什么的,父亲起先推辞,后来老说觉得絮叨,也就笑纳了。笑纳了父亲也不用,因为父亲不吸烟,就分散给了每天晚上来串门聊天的人。

父亲的春联写得龙飞凤舞,许多人看了都说好。其实,父亲的春联也就写那么几幅,什么“大门外青山绿水,家庭内孝子贤孙”、“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六畜兴旺年年旺,生猪满圈季季肥”、“烹煮三鲜美,调和无味羹”等,以至于全村家家户户张贴的春联成了一个模式。

那些天里,父亲从早晨开始写,一直要写到晚上,家里的床上、凳子上,桌子上到处是晾晒的大红春联,闹腾得整个屋子红彤彤一片。有些不识字的人家来取春联,父亲就在上下联上用铅笔标注上记号,嘱咐人家别贴倒了。看人家取了春联喜滋滋走了,父亲就像是完成了一次作业,笑得很得意。

直到除夕那天,父亲才开始写我们家的春联。这天,贴完了我们家的春联,我还要去给村里的五保户张奶奶家贴,并送去一些糖块和年菜,张奶奶就乐得对我夸了又夸,夸得我心里美滋滋。

大年初一,父亲总喜欢到街上打逛,见了人一边热情地打招呼拜年,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家家门楣上的春联,他神情,特有成就感。

现在,尽管集市上有了风格不同、花样繁多的印刷春联,到了腊月二十,父亲依然铺开摊子写春联。村里人除了少部分人去买印刷春联,大多数的人家还是来请父亲写。父亲总说,不写春联好像就不是过年。乡亲们也说,不贴父亲写的春联好像就没有了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