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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端午节的文章

2022/12/06好文章

关于端午节的文章(精选7篇)

儿时的端午情趣

文/香山

记得小的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子最高兴的事就是过年过节了,因为只有过年节时,我们才能吃好的、玩好的、穿好的。所以每一个节日还未到来,我们就会板着手指在计算着,还有几天才能过节。而这个节日刚刚过去,又期盼着下一个节日的来临,日子就在我们这些小孩子的期盼中一天天过去了。

如今的我们生活条件好了,关于节日的各种物品应有尽有,只要你肯花钱去买,就会垂手而得。可不知为何?面对琳琅满目的物品,人们却提不起一点过节的兴致,过节好像成为了一种负担,一种形式。也许没有了自己动手亲身体验的童年雅趣,这节也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今天上班路过闹市的时候,看到街道两旁到处都摆满了关于端午节的物品,如:香荷包、粽子叶、粽子、糯米、五彩线、小红葫芦、茶叶蛋等等。望着这些熟悉的物品,不禁又让我想起了儿时的端午节,而那些关于端午节的童年雅趣也就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一、染指甲

每当端午节来临之前,我们这些好美的小姑娘是要染指甲的,但我们绝不会用什么指甲油,那个年代也没有,我们是要用一种植物来染的。我们家乡的大山里面,生长一种叫芨芨草的植物,它的根茎都是红色的,宽大而绿油油的叶子呈锯齿状,上面开着不同颜色的小花朵。

每当端午节来临的前期,我们就将还没开花的芨芨草采回家中,放在容器里面,加上点白矾,用锤子捣成糊状,然后再把其涂抹在指甲上,用布条缠裹起来。等到第二天早上再把布条轻轻地解掉,洗去草糊,这时你会惊喜地发现,指甲就会变得红粉透明起来。虽然这种红色不像指甲油那样妖艳、炫目,但它无色无味,对人体没有危害,还透着一种自然的美,而那种粉红也仿佛是从指甲里面自然生长形成的一样。

端午节的早上还未起床,母亲就会把五色线拴成的五色扣绑在我和妹妹的手腕和脚踝上。白嫩嫩的小手小脚,红红的指甲,再绑上了五色扣,显得更加鲜亮夺目。听说被拴了五色扣的孩子不仅不会走丢,而且还会防止被蛇咬伤,这也代表着一种吉祥、安全的意思。

二、包粽子

在东北的这个小镇上,会包粽子的人并不是很多,因此,每当端午节来临之时,母亲就会选一些上等的糯米提前浸泡。一般需要浸泡大约一周的时间,母亲说浸泡时间长的糯米,做出来的粽子才会更加劲道柔软。浸泡的米只要每天换一次水就行。而竹叶则是去市场上买来晒干的那种。我们没有鲜竹叶,只能是将干竹叶放在锅里煮沸后,用水汆一下,然后再用凉水浸泡洗净,这样洗出来的叶子具有柔韧性,包起来不至于裂开。绑粽子的马莲是不用买的,菜园子的地里面就有,一撮撮的,开着蓝色的小花,随便割上几把就够用了。

早上天还没亮,妈妈和奶奶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只见妈妈左手拿起一片竹叶,在清水里轻轻摆动一下,用右手将其折叠成一个三角形的桶装,再抓把糯米放进去,里面夹个大红枣,轻轻地左右一抹,然后再将上面余下的叶子折叠下来将米盖住,紧紧包裹起来,用马莲一匝一匝缠绕在上面,这样一个四角形的粽子就包好了。

奶奶将包好的粽子整齐地码在锅里,再添上水,水是要漫过粽子上面的。然后再往灶坑里面填些棍棒等枝柴去烧,灶膛里只听得柴禾烧得“噼啪”乱响,一片通红。不一会儿,锅烧开了,青绿色的粽子在沸水里面上、下翻滚着,像一个个顽皮的孩子在嬉戏疯闹。煮熟的粽子就变成了黑绿色。而那种竹叶的清香味道也会随着蒸汽飘满整个小屋,深深地吸上一口,就会馋得我们直流口水。于是我和妹妹就守在锅的前面去等。

刚煮熟的粽子是不好吃的,只有用井拔凉水浸泡后的粽子吃起来口感才好的。拿起一个煮好的棕子,小心翼翼地把外面的叶子一层层剥开,一个四角形的糯米娃娃,头顶着一个大红枣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大大地咬上一口,慢慢地咀嚼,一缕香甜软糯的感觉在嘴里蔓延开来,心中不禁生发出一种甜甜的味道。真是让人百吃不厌,回味无穷。

三、煮茶蛋

小的时候日子过得比较贫穷,吃鸡蛋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因此只有过节的时候,才可以吃到香喷喷的茶叶蛋。而我最喜欢吃的还是妈妈煮的茶叶蛋,因为那里饱含着妈妈的味道。

妈妈把平日里积攒起来的鸡蛋,用清水刷洗干净放在锅里,然后注满水漫过鸡蛋。用一个小块纱布,将茶叶、大料、花椒等包裹上,放在煮鸡蛋的锅里,再在锅里放上一点酱油、精盐等调味品。然后用大火煮开后,待到鸡蛋能绷住皮的时候,再用一个小勺,轻轻地敲打鸡蛋的外皮,将其敲碎,然后再改为小火慢慢煮沸。

茶叶煮过的鸡蛋,皮是黑褐色的,拨开蛋壳,连里面的蛋清也是黑褐色的,茶香浓郁,弹力十足,咬一口嫩滑可口,唇齿留香。但这些鸡蛋也不是可以随便吃的,是要每个人分个数的。我们每个小孩可以分到一个咸鸭蛋和五个茶叶蛋,其余的都留给爷爷奶奶吃。

四、采艾蒿

端午节的这天,我们必须要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去采艾蒿,虽然山里面的蒿草到处都是,但艾蒿却不是很多,它主要生长在沟塘旁,而且它的叶片要比其他蒿草的宽阔一些,在叶和茎的上面还浮着一层白色的灰,根据这些特点就不会错把蒿草当艾蒿。

凌晨三、四点钟,我们这些小孩子就起床结伴而行,沿着崎岖的山路行走在大山里。路的两边群山起伏,绿树成荫。绿色的小草在晨风里频频点头,紫色、黄色的小花点缀其中,煞是好看。我们用手撸一把滚动在草叶上的露珠,轻轻抹在眼睛上,听说这样可以治疗眼疾,并且这一个夏季都不会患眼病。

踩着湿漉漉的青草,穿行在杂树丛中,将一棵棵艾草折下来绑成把,然后拿回家中,把其插在屋檐门窗上,以此来避邪驱瘟。艾蒿不仅可以驱赶蚊虫,而且还有较强的药用价值,如:抗菌、抗病毒、平喘、镇咳、祛痰、抗过敏、止血和抗凝血、增强免疫功能等作用。

端午节过后,母亲就会把这些艾草储存下来,然后用它泡过的水洗脚,可有效的祛虚火、寒火,还可以治疗门腔溃疡、咽喉肿痛、牙周炎、牙龈炎、中耳炎等头面部反复发作的与虚火、寒火有关的疾病。

五、河水净面

在我们的家乡过端午节还有个习俗,就是端午节的早上是要去小河边洗漱的。因此,为了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去河边洗脸,我们这些小孩子采完艾草送回家之后,就急忙拿着脸盆去小河边洗脸。

早晨,小河像刚刚睡醒似的,眨着水波粼粼的眼睛,整个水面绿得如翠,亮得如玉。轻轻地撩起一捧河水,扑在脸上,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直透心底,人立即变得精神清爽起来,困意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用木梳蘸点河水,将满头飘逸的发丝慢慢梳理,扎起一个小辫,然后再对着镜子一般的河水仔细打量一番,直到自己满意才会离开。

由于家里的大人们都在为端午节的饭菜而忙碌,没有时间去河边,因此,我们这些小孩子就会用脸盆盛满河水端回家去,给大人们洗漱用。如今我已离开家乡的小镇多年,真不知道小镇还是否会保留这样的习俗了。虽然如今的日子好过了,但那些远去的端午乐趣却再也寻不回来了,只能靠回忆来体验那端午的乐趣了。

端午时节话端午

文/无敌丁老头

端午节来到了。

大城市的超市里早已摆满了花色各异、香气扑面的粽子。就连我们小小的县城超市,绿豆馅的、枣泥馅的、沙馅的------五颜六色的粽子也是琳琅满目,占据了超市的醒目位置,成了人们一时的抢手货。

端午节,儿子儿媳非常关心我和老伴。几天前,他们就从千里之外打来电话说,端午节我们给你们二老寄去些粽子吧,北京的粽子质量好,好吃。我对他们说,不用了,咱家里现在什么样的粽子都有。再说了,千里迢迢这么远的路,买粽子的钱还不够路费的呢!

就这样,儿子儿媳的一片孝心被我们谢绝了。

散发了一天狂热的太阳刚刚藏进了西山后,我和老伴已吃过了晚饭,也许是多年来养成的一种生活规律吧,“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每天晚饭之后,我和老伴是一定要出去散步的,大都去溜溜超市居多,因为这样既能散步健身,又能顺便买回些吃的蔬菜瓜果来。

我和老伴漫步来到了超市粽子摊位,我指着粽子问老伴说:“端午节快到了,你想吃粽子吗?想吃我给你买几斤。”

“不爱吃!不爱吃!我咋看粽子吃着不放心,不卫生!”老伴脱口而出说。稍时,老伴反问我说:“你要是想吃粽子的话,还不如我在家里给你用江米、绿豆、莲子、枣干、葡萄干做呢,保证比这超市里卖的好吃!最起码要干净!”

“端午节不吃粽子能算过节吗?”我又问。

“依你说端午节非要吃粽子不中!”老伴说:“那好,端午节那天,我亲自给你做粽子,还给你炸油泡、糖糕和菜角吃!”

老伴的一句话,勾起了我儿时过端午节,老娘给我炸油泡、糖糕和菜角的往事回忆。

那个时候,我的老家人们过端午节,大都是不吃粽子的。时至今日也是这样,起码说吃粽子的人很少很少。再说,那时也没有卖粽子的,即使有,穷人也吃不起。端午节吃什么?从我记事儿时起,每年到了端午节那天,几乎家家户户是炸油泡、糖糕和菜角。这种过端午节的传统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端午节清晨一早,老娘就在厨房里忙活开了,先从集市上买回来韭菜和粉条,到家后赶紧调菜角馅儿,烧开水烫好糖糕面,搅上油泡面醒着。待到油泡面醒好了,老娘就开始点火炸起油泡、糖糕和菜角来。老娘一个人又是包菜角,又是捏糖糕,又是炸油泡,还得烧锅,还得往锅里下,还得往外面叨,忙得不可开交。可是,老娘能干,能吃苦,一人做就行了。用不了多长时间,老娘就炸好了一馍筐子黄腾腾的油泡、糖糕和菜角。这时,老娘就对我说:“趁热吃吧,油炸的东西凉了不好吃!”

我吃着老娘炸的油泡、糖糕和菜角,那味道真香真美真好吃,至今仍念念不忘,铭记在心!

如今,老娘走了,离开了我们,端午节再也品尝不到老娘亲手炸的油泡、糖糕和菜角了!

时过境迁。如今农民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别说县城里的人端午节吃粽子,就连农村老百姓吃粽子也不足为奇了!但是,端午节炸油泡、糖糕和菜角,仍是老家的一种风俗习惯。

端午节那天,你看,家家户户青烟袅袅;你闻,村庄里到处飘溢出沁人心扉的香气!

端午节,已成为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我由衷地祝愿祖国人民节日快乐,幸福安康!

啊,端午节,我快乐的端午节,难忘的端午节!

又到端午

文/董贵

一年一度的端午节马上要到了,在忙忙碌碌的日子里,端午节只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不过多一点仪式罢了。如今年过半百,身老心闲,咀嚼一些平常的日子,居然有一些新鲜的滋味,尤其相对于一些节日而言,更有新意,大概是到了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境界了吧。

小时候端午节是极其重视的。虽然不会像春节那样热烈,也不像中秋节那样相思,但对孩童来说更多的是新鲜和刺激。我们一定会在太阳升起之前起床,去采艾蒿、扁竹芽等一些驱寒辟邪的草药。还要到小河边用没见到太阳的水洗脸,据说用这水洗脸一年都会顺利平安。其实我们会起得更早,三四点钟的样子,天黑黝黝的,那时树木草丛都很茂盛,水源也很丰富。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想去完成仪式,但天太黑了,我和同去的小伙伴还是有些害怕,一有点风吹草动都很紧张,不由得想起狼吃人的传说。但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提心吊胆地到了提前好几天选择好的地方采摘艾蒿。刚开始时我们尽可能多的采,直到背不动为止,但最后都烂掉了。后来老人们说不用采那么多,我们才少采一些。新鲜的艾蒿带着露珠,有着很清香的味道,让我们的内心充满了喜悦和富足。接着我们跑到小河边,捧起清澈的小河水洗脸,一边聆听着小河欢快的流淌,一边沐浴着冰凉的河水,真切地感受一份清醒和刺激。

当我们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家时,天还很早,大人们有的还没起床,我们急不可耐地等待着煮鸡蛋和粽子。除了解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节目就是找玩伴们撞鸡蛋去,我们把采来的艾蒿插到每个门口和窗户缝中,每个人耳朵上也要夹着一棵小枝叶,具体为什么这样做我们不得而知,但如果没有完成就会觉得很失落,甚至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哥哥姐姐们采的药材要多一些,都是土法叫的名字,后来很少看见,至今也没有去考证。我家后面有一座小山,这一天早上,大人小孩都去山顶聚会玩耍,撞鸡蛋成了小孩们最喜欢的游戏。各自拿着自家的鸡蛋,相互撞击,最先被撞碎和全军覆没的孩子,带着懊恼继续观看别人的比赛,大人们也会参与其中支招,分析哪个鸡蛋会最硬,战果一旦出来,喝彩的、沮丧的皆有,记得在粽子锅里煮的鸡蛋色泽深重,坚硬度好像更强一些。比赛吃鸡蛋也会让那些大肚汉显得很威风。那种其乐融融,弥足珍贵的感觉,多年以后居然成了我的精神驿站。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变得对端午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我们出门求学、工作、成家立业,根本无暇及此,端午节不再起早,甚至连煮鸡蛋都成了附庸。在钢筋水泥的壁垒下,内心逐渐变得坚硬起来,端午节成了纸面上和朋友圈里的内容。这天早上散步,看到树林旁边有一些艾蒿在茁壮成长着,不由得心里一动。是啊!马上又到端午节了,时间过得真快,辛丑年小半年的时间都过去了,疫情还在不时肆虐,过去一年的天灾人祸让每个经历的人都心有余悸,想一想屈指可数的未来岁月,不由得喟然一叹。

到了和整个世界和平相处的年纪,终会明白任何事物都有明艳的一面,也有粗糙的一面,生命流过了青春湍急的峡谷,来到了相对开阔之地,变得从容清澈起来。这是生命曲线的一个顶点,站在这里,来路一览无余,去路能搅出多大动静也大致不出左右了。又到端午了,我一定要起个早,找寻那种仪式感。因为生活不是你活过的样子,而是你记住的样子。

当麦收遇到端午

文/肖龙

淮北平原收小麦,时间大多是在6月1日前后,早不过两天,晚不过两天。这要取决于天气。

收麦是一件很费时费力的事,但乏累之余,总有一个节日让人期待,那就是紧跟麦收而来的端午节。端午节刚好与午收、夏种的时间相遇,也就注定了乡下的端午节是要提前的,相对于城市,仪式及内容也更加简单,甚至草草应付了事。

因此,我对这个不合时宜的节日,记忆极为简单,远不像春节、中秋节那样鲜活、丰富。

天一蒙蒙亮,乡下人就要早早起床割小麦,待到日头半树高,女人才回家做饭,男人继续割麦、拉麦。母亲为我们准备的端午节大餐就是一枚咸鸭蛋,腌在一个陶泥烧制的坛子里,扒开坛口的封泥,拿掉倒扣的粗瓷碗,再解开棉绳,掀掉层层包裹的塑料布。鸭蛋上面包裹着厚厚的草木灰,草木灰是拌了盐的,这是乡下最为传统的做法,土得掉渣。但腌好的鸭蛋味道却十分鲜香,尤其鸭蛋黄,橙红色,轻轻拨开,里面流出来一股澄黄清亮的蛋油,十分诱人。夹一块放到嘴里,满口流油,日子似乎也流起油来。

在这个忙碌的节日里,母亲独创了另一种美食。她摘来一些独头蒜,剥开外面一层粘着黄泥的薄衣,埋入锅灶下面刚燃烧过的灰烬堆里,忽明忽暗的火有着足够的热度将大蒜烘熟,还不至于烧焦。烘熟之后,剥开蒜衣,放入嘴里一咬,没有了生蒜的辛辣,一股混合着草木灰香味的蒜香扑鼻而来。我至今依然爱吃。小时候并不知道为何端午节要吃烧大蒜,以为是必不可少的习俗,母亲说是辟邪,吃后百毒不侵。及至后来才知道,烧大蒜对防治儿童肚子痛和蛔虫特别有效。而我幼时常常肚子痛,所以母亲就烧些大蒜,以期让我摆脱病痛的折磨。

若干年后,因为读书我进了城。每年的端午节前夕,城市的大街小巷摆满了粽子摊,卖艾草、荷包的人悠闲地叫卖着,节日当天更是随处可闻油角香。我才知道,原来端午节可以这么丰富。

不知从何时开始,大抵就在我进城读书之后,当麦收遇到端午,再也吃不到母亲给我们烧的大蒜了。而依旧像两株树一样扎根在泥土的父母,过端午节依旧是没有粽子的,因为乡下人实在是太忙,忙着收麦脱粒,忙着播种玉米大豆,忙着栽种生姜红芋等等,大人总是把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用在了土地上,唯独没有闲暇时间过端午。时间在这个时候好像完全属于脚下的土地和土地上的庄稼,而节日远不及那一垄土地所能带给农民的获得感强烈。

麦子入仓,端午已过。金灿灿的新麦被母亲剥去麦皮,煮熟之后放上酵曲,捂上个三五日,就成了麦仁酵子,吃上一口,便感觉整个夏季都溢满了香甜味道。麦仁酵子是农忙之后母亲从土地里给我们准备的一顿味蕾上的盛宴,既是对农忙的慰劳,也是对端午的补偿。至今回味,余味悠长。

如今,午收、夏种都已经机械化,农民的时间是充裕的,乡下人的端午也就丰富起来。农村和城市在这个节点相互牵手,生活也在夏日的阳光下茁壮成长了起来,我相信,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端午节的颜色

文/李梅

总觉得每个节日都有自己的颜色。红红的对联、爆竹,跳动的烛光,映着一张张喜悦的脸——红色,是春节的颜色。万物萌发,山坡、湖畔、田野新绿铺陈,人们纷纷走到户外踏青——绿色,是清明的颜色。那端午节应该是什么颜色的呢?

记忆里的端午节不仅散发着粽子的清香,还散发着成熟的麦香。所以,每当麦子变黄时,我就知道端午节到了。

你看那大片的麦田,一望无际,前几天还都绿着,几阵南风吹过,麦子就变黄了,速度几乎肉眼可见。这种黄不像油菜花的黄,油菜花的黄鲜亮耀眼,有一种少女的活泼与明艳;麦子的黄比油菜花的黄更敦厚更宽广,它们用这种黄包围了村庄,连空气都被染成了温暖的黄色。

中秋节吃石榴,端午节离不开杏。每年阴历五月初,杏子变黄了,它们躲在那密密匝匝的树叶间,黄黄的圆脸泛着微微的红。熟透了的杏子会自动离开母体,坐在树下吃饭,有时会感到头被一个东西轻柔地敲了一下,伸手准能摸到一颗黄澄澄的杏子。自然成熟的杏子糯甜可口,自是掉光了牙的太奶的专属。小时候总是问太奶,牙齿怎么都掉光了,她也总是慈祥地笑着回答:“吃没熟的酸杏酸掉的呀。”怕和太奶一样掉光了牙齿,从不敢吃未熟的杏子,也正因此,我们有足够的耐心等它们成熟。果树是自家的,鸡鸭鹅也是家养的,端午节这天,我们有邻里互换禽蛋品尝的风俗。你家端来一碗鸡蛋,他家回赠一瓢鸭蛋,礼尚往来中,母亲总会多赠还一碗黄澄澄的杏。

汪曾祺在《端午节的鸭蛋》中这样写家乡高邮的鸭蛋:“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就冒了出来。”我家的鸭蛋也有如此的特性,剥开一层淡青的壳,再剥去一层青白色的蛋白,一颗圆圆的像杏一样的蛋黄就出来了,像早上刚爬上树梢的太阳,又像十五高悬在空中的月亮,掰开来,一股黄油渗出,散发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香。

端午还有一种黄让我难忘,那就是雄黄。进入五月就进入了夏天,各种毒虫的活动日渐猖獗起来。怕孩子受到它们的侵害,母亲总是提前买回一包雄黄,在端午节这天用水调成黄色的液体,一一涂抹在我们的耳后、肚脐、手腕、脚脖处,据说抹了雄黄后,蚊蝇绕着飞,蜈蚣、蛇蝎、蟾蜍绕着走。端午节一大早,在村里总能遇到一个个身上黄成一片一片的孩子,拿着鸭蛋到处闲逛。

“杏儿黄,艾叶香,麦子黄遍南山岗。”端午节这天,家家户户都要采来艾草,挂在房檐,既辟邪,又可驱蚊虫。雄黄总有被洗掉的时候,爱子心切的母亲就用艾叶缝制香囊挂在孩子脖子和手腕上。缝制香囊的布,母亲偏爱黄色的绸缎,将布剪成圆形碎片,做成合围的小兜,将艾叶填进去再缝合,下坠流苏,一只精巧的艾叶香囊就做好了。缀在手脖上,像挂着一个个行走的黄杏。

一想到端午节,就觉得那麦田,那黄杏,那裹着黄油的青皮鸭蛋,那晃来晃去的香囊,幻化成一片柔柔的黄,氤氲在我身旁,心中就充满了无穷的温暖和前进的希望。

闲话端午

文/玉兰客

记忆中小时候的端午节,既是盛夏的大节,更是春节后的又一个隆重节日,充满童趣。那时,除了几个老秀才,没有几人知道端午节的来历,至于屈原和汨罗江更没听说过。

如今提起端午节,就必得怀念屈原,文必汨罗,诗必屈子。好像不如此,就是不懂历史,不爱祖国。

亦闻原始的端午节就是一个农事节,人们庆丰收、祭黍神。巧的是,屈原在这一天选择了离世,选择了献身警世,为端午节增添了几多伤感与崇高。

屈原是伟大的,精神可歌可泣。从公元前278年算起,汨罗江又流逝了二千二百九十六年,屈原的英灵也在江中生长了二千多个春秋。

端午节,对于文人来说,有了一年一度抒怀的时机,欣欣然;对于百姓来说,在庸常的劳累中得到丝缕的清闲,乐陶陶。这些都赋予了端午节存续的必然性。

历史自当尊重,先贤亦应敬畏;饮水当思其源,经过且记来处。要纪念屈原,就要过好端午节。只有端午节的具象符号真实地存在,节日的风俗才有依托,民族的魂魄才不致飘散。

中华之泱泱,风俗之各异,不能也不可能求其同。昆仑天山,兴安长白,三江源头,天涯碧海……无论以何种方式过端午节,都是对屈原的纪念,对节日的传承。

粽子、艾叶、菖蒲、花花馍、雄黄酒,这些都是端午的具象符号;竞龙舟、打露水、悬艾叶、颂诗章,都是过节的方式,不一而足,不厚古,亦不非今。

踏晨浸露,摘叶拂尘,掬风醒怀,未尝不可;享受美餐,举杯庆丰,敬畏上天,未必不对。

我追怀屈子,吟诵爱国情怀,思慕粽子龙舟,渴望香草加身,也愿意在端午节里打露水,寻艾叶,觅莓子,喝雄黄酒,吃花花馍,更加希望夏季里的端午节,在中华文化的长河里永远闪光,在传统的节日中永不失色。

端午节的淡淡情思

文/安子妤

飞絮悄然隐没在浓浓的绿荫中,绿色开始浓重起来。最早的那些花在几场漓漓落落的小雨里散尽,下一场花事不久便会缤纷而来。

一些果实,隐约在枝头,摇曳着芬芳的五月。记忆里那个五月的节日,此时姗姗而来,

北方的端午节,没有赛龙舟,饮黄酒,包粽子那样浓烈的气氛,而是以自己独特的传统方式,配香荷包,挂葫芦,挑艾蒿。小时侯的记忆,就是这些,可以驱邪,避灾。父母们美好的心愿,在幼小孩子们的心里有了关于端午节最初的朦胧的记忆。

直到自己长大了,做了母亲,又把这些教给了孩子,可是孩子们除了觉得这些好玩好奇之外,他们似乎什么也不会想,更不会懂得这样的节日对我们这样的大人有什么意义。

五月里的这个节日,在我们这里叫五月节。一直是记忆里那个温暖,淳朴,幸福的节日。当早晨的第一道朝霞从玻璃窗照射近来,把我们从睡梦中唤醒,这天是五月节。伸开胳膊,手腕和脚腕都系上了五彩线绳。这是妈妈提前悄悄准备好的,也是在我们的睡梦中悄悄系上的。五彩线绳是这个节日里幸福的标志。院子里的脸盆里,早已盛满了浸泡艾蒿的水,用艾蒿水洗脸,可以去邪避灾,艾蒿的淡淡微苦的的清香涌进鼻孔,清爽,还有那么一丝芬芳。妈妈忙着早饭,五月节煮荷包蛋,这是北方过节的习俗。五月节,这个节日应该是意味着这一年吉祥,幸福,平安。

其实,那时的五月节是从初一开始的。初一的鸡蛋鹅蛋都要作上标记,留到初五这天煮。小孩的手腕和脚腕系的是一根红线,初五才能系上五彩线,剩下的几天里大人们要准备一些小礼物,比如缝荷包,荷包很小,样子和石榴差不多,我想那应该是有特殊寓意的,各种颜色的荷包里面装着香草,随着风远远都能闻到一股浓香。

心灵手巧的母亲用剩下的零布头,为我们缝制各种小饰品,我们最喜欢的小辣椒,是用红布缝的,比小拇指一半还小,还有一样最精巧的小扫帚,用麻线作的,扫帚把只有牙签粗细,用红线缠绕着,扫帚头只有指甲盖儿大小,串起来与荷包在一起,缝在衣服的前襟上,或者后肩上,当时真是一种炫耀。现在还能想起来,这既是一种浓浓亲情,又是北方特有的趣味习俗。

后来知道,南方和北方过五月节是不一样的,南方有吃粽子,划龙舟的风俗,而在北方,除了吃荷包蛋,带香荷包,还要在当天的窗前或者门梁上挂上葫芦。家家户户都飘着五颜六色的葫芦,似乎没有人关注是为了纪念什么,他们只是延续着祖先留下的风俗来过这个节日的,只是为家人驱邪免灾,祈求这一年平平安安,风调雨顺。

我们小时的五月节不能缺少的是自己亲手叠的葫芦。也最乐于做这个活,把裁完的手掌大小的方行彩纸,经过几道繁杂的工序,放在嘴边,用气一吹,就成了一个里面空着的立方体,还带着两个或四个灵巧的小翅,底面再用针串上半尺左右彩条纸,一个完美的葫芦就做成了,盯着母亲手里的彩纸灵巧地翻来折去,自己也笨笨地按照母亲的指点去做。时常为了一个葫芦,要练习半天,叠完了又拆,然后再叠,才能七拧八歪地叠成一个葫芦。再从自家的树上折下一小节树枝,把葫芦三个或五个栓在树枝上,插在窗户和大门上,翠绿的树枝间飘着五颜六色的葫芦,这是北方五月节最美最自然的一道风景。那些花花绿绿的葫芦随风飘起,仿佛就可以把那些病魔,灾祸挡在外面,我们在亲情的呵护,祈愿里,幸福而安宁。

我想现在依然可以看到这风景,有些东西,在人们的心里是无法改变的。就如我们固执地拽着岁月的裙裾,不肯步入时光的隧道一样。

如今,又到了这个节日,徜徉在街边,看不到手叠的方方正正的葫芦,还有那缝制的小巧的香荷包,那种温馨的喜悦在心里淡了,远了。年纪大了的母亲也已经不再亲自叠葫芦和缝制香荷包了。看着这些机器作出的葫芦很漂亮,那各种的样式也是手工叠不出来的,比手工的更完美更时尚。却总觉得少了那么一种亲切和质朴,包括那记忆里散发着淡淡清苦香味的艾蒿,那种香味已经变的有些枯燥和飘浮。

毕竟,有一些记忆也渐行渐远,然后淡去消失。岁月的年轮在一年年递增,而历经过那种温暖我们,已经牵着如自己那时一样个头的儿女们,在这个古老的节日里,怀着心底的眷恋,淡然行走在季节浓郁的风里,时光静淌,而我们的温暖依然在心里。

无论季节远近,芬芳的节日依然还会如期而至,叠加在岁月的长河,蜿蜒绵长,静谧无声。我们守在与这个五月相约的路口,用目光里的余热,温暖掌心的记忆。在一份平淡的相守里,静静感受一年一季的淡淡情思,安暖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