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百科
贵客网 > 短文 > 好文章 > 正文

写父亲的文章

2022/12/06好文章

写父亲的文章(精选12篇)

父亲节

老爸这个词很少在大众场合应用,频率远远少于老妈。可不,就连人在累极或惊吓的时候都在喊:我的妈呀。没听到过说:我的爸耶。

照着镜子,哟呵,自己也成老爸了,竖起耳朵听听,好象女儿在别人面前也这样称呼过自己,奶奶的,也给老字挂钩了。我的爸耶,怎么突然也跟老字挂钩了啊,悲哀!哈哈,终于有用“我的爸耶”的场合了。

一提“父亲”这个词,脑海里总有个那个油画的感觉,就是那个一脸沧桑黝黑的慈祥的和蔼的朴实的让人从心里滋生怜爱和尊敬的老人。一提“父亲”这个词,也会联想到“背影”那篇课文,那个任劳任怨耗尽自己奉献子女劳碌一生的影子。

现实中,父亲可不是这样,如果成了这样,哎哟,那可是自己做儿女的不孝了。

老爸很幸福,白净清爽悠哉游哉养尊处优,勤快之余享受着衣来伸手、家务之后演绎着饭来张口。名副其实的最幸福的男人,当然,全是我妈的功劳。离题了,父亲节,怎么跑到母亲的地盘了。

当然,父亲现在的幸福跟他从前的奋斗和艰辛分不开的(有点象领导总结的味道),总的说也是劳碌了大半辈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哪个男人不是这样?比如自己,不正也是在劳碌着吗?

对于男人来说,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确实,往前看,是父亲、是儿子、是男人的信条,总想着回忆总想着唠叨那是母亲、是女儿、是女人的表现。切,这说法好象又在得罪着某些人,管他呢,父亲节嘛,其他往后排一排。

男人的脚板很硬朗,是走路的象征。父亲的路虽然坎坷弯曲但很结实,是我们的骄傲。当然,我的脚板也不软,?,跑偏了。

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好象应该出现煽情的论调和唏嘘的色彩了,只有那样才能体现亲情,但现在的体会完全是自豪和满足的念头,不想罗列和引入那些什么牵肠挂肚什么共鸣什么互动的辞藻和罗嗦了。到此为止,就引用那人一句:嗨,老爸,节日快乐。

自己是男人,写男人的字句总在连挂和勾引着自己,不留神字句就会从老爸那里溜达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大言不惭地替女儿对自己也说一句:嗨,老爸,节日快乐。

奶奶的,哪天是父亲节,好象不是今天。

每天晚上父亲总是笑呵呵的表情,就我心不在焉呆的那一小会儿,他会把一天所听到的看到的所有新闻给我讲述一遍,包括电视上看到和道听途说的东东。当然,还得让我吃他递过来的几个水果。

对自己的父亲来说,每天都在过着节。

再多嘴一句:我的爸耶,节日快乐。算是狗尾续貂吧。

下来还得真去看看哪天是父亲节。

父爱如山

文/九满

我是父母最小的儿子,由于营养不良,从小体弱多病,所以,父母对我疼爱有加,尤其是我的父亲,对我的那种无微不至的关爱,简直到了根深蒂固、无可救药的程度。在他的心里,时时刻刻牵挂着的就是我——他的满崽,即使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经常会骂人或无端发火,他也没有骂过我一句。

五岁那年,我的臀部长了一个瘤,并且很快就发展到创口流脓,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对我父母说:“九满的病情必须尽快控制,不然,就有残疾的风险。”父母听说后焦心如焚,四处求医问药。特别是我的病情恶化到高烧不退时,父母更是彻夜不眠,为我换毛巾,端茶倒水,看着痛不欲生的我,他们恨自己不能替儿子受这份罪。

那天中午,父亲面露喜悦地从外面跑回来,说有办法了!毛哥丈母娘家那边有个医生,治好过这种病,父亲边说边安排我三哥挑着我跟着邻居毛哥去求医。母亲后来告诉我,在等待我回来的那些日子里,平日里雷厉风行、干练的父亲,一下子变得婆婆妈妈起来,半夜里会突然惊醒,大叫我的乳名——九满!平时从来不屑和母亲多说一句话的父亲,吃饭的时候会突然放下碗筷,猛然问母亲:“九满的病还有得治吗?”或者缠着母亲去毛哥家打听情况,不管是在家还是下地,总盯着我可能回来的路上张望……

三天后,我们回来了,我的病情也奇迹般地转好了。一见到我,平日里不拘言笑的父亲,竟像个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高兴地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

后来,我时常听母亲提起:“你父亲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我同他结婚三十多年,没见他掉过一滴泪”。可是,我看到过。

我刚上学不久,上早自习的时候,同桌的高同学向老师举报,说我讲反动话。在事情处理的过程中,几个和我一同长大的同学加小伙伴又证明我的“一惯反动”,因此,我理所当然地成了“反革命”,父亲也因此受到牵连。

那天晚上,父亲受审回来,颓然地躺在竹椅上,满脸皱纹的他,紧锁的眉头倾注着丝丝焦虑。我从父亲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奈、失望与悲伤!吃晚饭了,家人叫父亲吃点饭,父亲有气无力的说:“你们先吃吧。”然后,自顾自的在那里抽闷烟。我想:此刻父亲的心情一定非常难受,他也一定为我这个儿子闯下的大祸感到焦灼!那顿饭,餐桌上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二哥的脸板得像一把刚从淬火桶里提出来的镰刀,随时像要飞起来砍人似的。他说到气愤处,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家人对我也是一脸的厌烦,目光冷酷,好像对我充满仇恨。尽管我那时还不到七岁!

晚饭后,家人陆陆续续休息去了,只留下我和父亲停留在晒谷场上。我向父亲走过去:“爹!”听到我的呼唤,父亲那丝焦虑马上消失在平静的微笑之中,苍黄而消瘦的脸上,皱纹的余波渐渐地漾开舒展着,他把先前在是是非非面前所遭受的压抑、委屈隐藏得无影无踪,展示给我的唯有自然、轻松。

父亲亲昵地把我搂在怀里,我突然感觉父亲的胸怀像大海,宽广无边;使我像渔船使进港湾避险一样安全,我抬头望了望父亲的脸,都心疼的不成样子,满满都是父爱如山。我拉着父亲的手,惊愕地发现:父亲的手,冰凉冰凉的。让我心中陡然浮起一种强烈地自责和愧疚!我多想对父亲说声:“对不起!”可是,我感觉我那张嘴象被高强度的浆糊粘住似的难以启齿,我一句话也没说就哽咽了,泪水从我的脸上流下来。

父亲一边帮我擦泪,一边关切地对我说:“崽啊,这些天,你受罪了!”此刻,我感觉有热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我想那一定是父亲的泪,那一定是父亲痛惜儿子的泪!也是我终生都会忘记的泪。大山般深重的父爱终于让我忍不住哭出声来,我大声的对父亲说:“爹,你打我吧!”父亲一边用他那满是老茧的手,擦去我的眼泪,抚摸我的额头和脸腮,亲吻我那满是泪花的脸,一边轻松地回答:“不碍事的,爹挺一阵子就过去了。”我睁开眼睛凝视父亲:深邃的眼眶里布满了泪花。我突然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我的父亲,这位给了我生命的人,正在通过他的手,将他所有的刚毅的能量,他一生的信仰和热爱,他的智慧和学识,源源不断地传输给我、赠予我。那一瞬间,在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的瞬间,我激动极了,激动于这样一种正在我想象里奔涌的不可思议的传承,让我浑身上下充满了战胜眼前困难的信心和力量!

后来,父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他对我的爱却一天浓似一天。而且父亲成了一个特别和善的人,不再有暴烈的锋芒,不再发脾气了。总是微笑着看我,像没有原则的土地爷爷一样慈祥,我也特别开心,觉得自己正一天天成长为他的朋友。而且,他对我的爱时时刻刻润泽着我的心房,伴我成长,伴我成人……

如今,我已为人父了,从自己对女儿那份刻骨铭心、牵肠挂肚的关爱中,从自己宁肯忍饥挨饿而不愿女儿委屈半分的深情中,我懂得了父亲从前对我的那份眷眷深情,也明白了隐藏在父亲内心的那份父爱:如一座大山,为儿女遮风挡雨,默默地让儿女依靠,伴儿女成长……

母亲的竹寨

文/刘燕成

湘黔四十八寨四大歌场之一的龙凤山歌场一侧,是竹寨。1948年,我的母亲出生在这个寨子里。这是一个暖暖的苗家小寨,在寨子中段的半截山肩,原先挑有一排矮矮的木屋,盖着黛青色的瓦,而且在房梁与瓦廊的两侧,点缀有无色的玻璃亮瓦,那是母亲的父辈们,为了给黑旧的木楼添亮,特意搭上的。

我的外公和外婆因病早逝。母亲讲,外婆去世时,她正4岁,大人要她磕头行哀礼,母亲便说,又不是我死。大姨、二姨和母亲,为亲亲三姐妹,母亲是老幺。两个姨妈出嫁早,剩得母亲守在矮屋里。“我自己挖土,自己种菜,我在,家就在”,母亲说。我的母亲16岁与我的父亲结婚,26岁生下我的大姐,这其中的10年,母亲守在自己的屋里。按母亲的意思,她离开了,那个家就没了,所以她舍不得。父亲因为出身成分不好,因此在万事都讲成分的年代里,他亦不敢去惊动母亲。但父亲同样孤独而荒芜的10年,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恩爱。尤其是母亲的养生病加重直至离去的那段艰难岁月里,父亲以他厚实的背脊、勤劳的汗水、聪慧的才智,养护着我们和我们的母亲。比如,母亲在世时,父亲并没有让他和母亲生育的5个儿女辍学,并没有让病中的母亲断过药。甚至有时候,给母亲抓药的同时,父亲也帮别人抓过药。

那些年,我们去竹寨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赶龙凤山歌场,二是去舅舅屋拜年。小孩子与大人一样,都喜欢赶歌场。父亲赶歌场总是要赶到日落坡,我们赶歌场,就只想去吃上五分钱一碗的凉粉。那是一种看上去肥嘟嘟的食物,亮莹莹的,用汤勺一掘,硕大的一块冰样儿的粉,在碗里颤悠悠地飘。略黑的瓜子仁、显黄的白砂糖、泛着油星的酱油,花朵盛开一样,瞬间就渗入到凉粉里面去了。深吸一口,只觉得凉到了心底里。而如火的太阳,正挂在歌场的茂林树顶,父亲那蝉鸣一般响亮的山歌,从湾头压下。这个时候,母亲总这样骂:那疯子,又发疯了。父亲热爱唱山歌,湘黔四十八寨大小歌场都留有他年轻俊俏的影子,被人冠以“玩山头子”的罪名拿去游街示众。母亲提到这,心头就冒烟。

过完年,就要去竹寨舅舅屋拜年。母亲会备好礼物,我们只管挑着去,时间总会选在正月初头的傍晚,去到舅舅家,正好就是晚餐时间。虽然母亲没有同父共母的亲兄弟,但竹寨的舅舅,我们总是特别的喜欢,其中又特别偏爱做老师的大舅,我们在母亲面前称其为“老师大舅”。据母亲说,老师大舅是寄过给外公外婆了的,他自幼聪颖,中学毕业就被选拔当了老师,一直当到旧时的远口片区小学校长,后面因为年纪大了,才回竹寨,在村小当校长,一直到退休。自小,别人问我长大想做什么时,我总是毫不犹豫回答,想当老师。舅舅和舅妈待我们亦如己出。拜年的礼物,贵重点儿的要算肉串儿,约三四斤重一串。苗家人喜欢留回篮礼,舅妈多数将我们挑去的礼物原封不动回了篮,至多换上几个染色的糯米糍粑,或者换上牌子不一的糖。母亲见了那满满的回篮礼,总是斜眼骂我们,不懂礼,没礼貌,显出自己仿佛因此无脸回娘家的样子。有时候是母亲领着我们去舅舅屋拜年,便就见得母亲与舅妈们总有说不完的话。夜深了,月亮落山了,天开始蒙蒙亮了,都还听得见矮屋吊脚楼的阁楼里,母亲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寂寂低语的声音。而且,总要玩到赶场日,才算拜年结束,离开竹寨,回家。

许多年前,竹寨一个舅妈去世,那时母亲也正病重,动不得,躺在我们的老屋里,在夜深的月光窗内,悲伤垂泪。我们躺在与母亲相邻的卧室内,听见母亲情不自禁地嚎啕,不知如何是好,便也痛声哭泣起来。大姨就嫁在竹寨,与母亲一样,落得养生病,身体时好时坏。大姨将表兄们穿不得的旧衣裤,打了包请人送到母亲手上,分给我们穿。送衣人还送来大姨病重的坏消息,母亲闻听后,捂着爱生疼的胸口,泣不成声。母亲后来比大姨先走3年。

竹寨因竹而得名。只见那漫岭苍翠的竹,满山满谷遍地疯长,染得山梁和湾谷若翠玉般浓绿。木楼成了绿竹的点缀物,自寨头,蔓延到寨脚,若隐若现,仿佛是仙界一般。因是母亲的竹寨,寨里有舅舅和众多表亲,我们因而特别向往到这个寨子串亲。一个本堂叔父,娶了竹寨姑娘为妻,我与我的大哥跟着父亲去做关亲客,抢亲那日获得满书包的粉蒸肉,趁人不注意,偷偷从大人裤裆下逃出热闹的抢亲现场,一路吃肉回家。寨脚的饿狗跟了一路,亦舍不得分去半坨肉与其分享,只顾自己的嘴香。此举为我一生最难忘的场景之一。

前些日子,竹寨表哥电话里说起,老师大舅今年满79上80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大舅有那么老了吗。我因为求学,然后工作和生活于异乡,加上父亲和母亲都没在了,差不多20年没有到母亲的竹寨赶歌场和拜年了。我不知道母亲的竹寨,是否依然山歌飘荡;那些往日的竹林,是否依然翠绿欲滴;那直穿龙凤山歌场而上的湘黔古盐道,是否仍会让人想起悠悠岁月;那苍茫的古枫林,是否依然茂密如初;那寨子里的我的亲人,是否都康乐安好。

我知道,于母亲和她的竹寨而言,我内心里已裂开着一道无法弥补的情感漏洞。我好想大喊一声:妈妈!

清明祭

文/刘宗林

一场夜雨,将乡间田埂路上的泥泞冲洗得干干净净,季节的画师为远山近峦黛青的底色涂抹上一层抢眼的嫩绿,沁凉甜润的芬芳从初绽的枝芽间滴滴答答地溢出,浸入人的口鼻,弥漫在五脏六腑间。大红的杜鹃、雪白的梨花、金黄的油菜花在山坡上竞相开放,撩拨春风。春天,像一位情窦初开的村姑,在尽情地展示其勃发的生机。

坎坷曲折的山路上,祭祖的人们以家族为单元,三五成群、有说有笑走向先人安寝的坟场,全然没有“雨纷纷”陪伴下“欲断魂”般的悲戚,倒像是携家带口沐浴着明媚的春光去踏青、赏景。我心里在问:聪明的祖先们为何要将这满载着凝重、悲伤的祭祀安排在这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季节?

爷爷和父亲都英年早逝在同一个年龄段上,迷信的母亲为了避免悲剧的代际传承,在我没有超过爷爷和父亲阳寿的年龄,坚决阻止我上祖坟,待我在母亲的忐忑中活过了他们的阳寿,又就职在千里之外的省城,往返一趟需耗时三四天,忠孝不能两全,只有拜托离老家近一点的弟妹代我在祖坟上烧上几张纸,敬上几炷香。清明祭祖的场景只留在儿时模糊的记忆中。直到这两年有了清明小长假且高铁拉近了省城与老家的距离,才得以站在祖坟旁近距离直陈我的哀思!

老家的坟场错落排列着几十座坟茔,一座挨着一座,担心阴界的寂寞显然已是多余。可能是出于不同流派的风水先生对山形地脉的评判,抑或是后人对财富、人丁、仕宦的不同期盼,坟茔的方位取向显得有些凌乱,且大小有别,高矮各异,有的立了碑、圈了墓,有的只是一堆不起眼的小土丘,有的整洁光亮,有的杂草丛生,仿若一个未经规划设计由村民自由搭建的小村落。

儿时多次听奶奶说过,祖坟就像一棵大树,老祖宗是树根,然后长茎发枝,分杈分桠,逐渐根深茎壮、枝繁叶茂。我环顾坟场,目光定格在靠最里边那座用方石圈着的坟墓,我断定那是族人的根。抹去悠悠时光结下的存垢,在风雨剥蚀的碑面寻找历史的印记,模模糊糊中显出“嘉庆四年立”的文字。屈指算来,墓的主人已定居这里已近220年,以20年一代计算,这块墓地已是十代同堂。人过一百,形形色色,坟过一百,想必亦形形色色。每座坟茔肯定有一个区别于他人的生命故事,或悲或喜,或激越或舒缓,或精彩或平淡。

爷爷的故事是奶奶说给我听的,故事里充满了历史的诙谐。

我的曾祖父辈家境曾经殷实,置过良田数顷,雇过工,放过贷,在大家族中名望很高。然而,祖父因用鸦片治病而成瘾君子,祖上精打细算积攒的白花花银子源源不断填塞用鸦片挖掘的无底洞,积蓄花光了便当田卖屋。十几年间,数顷良田便在袅袅烟雾中化为乌有,爷爷的身份也在这烟雾中由雇主变成了佃户。乾坤轮回,因祸得福,新中国成立后按财产划定成分,一贫如洗的我家自然就划定为“苦大仇深”的贫农。在唯成分论的年代里,历史为我们家一路开放绿灯,以至我们少了几许命运的坎坷。

奶奶的故事是在奶奶的驼背上听到的,故事里满载着岁月的艰辛。

奶奶出生在湘黔交界处的一个小侗寨,3岁丧母,6岁因灾荒随父亲乞讨,被曾祖父用几块大洋收为童养媳,从此生命就烙上了刘家的印记。奶奶命苦,姑且不说一进刘家的门,家道就开始由盛转衰,直至一贫如洗,更为艰辛的是,正值中年爷爷就撒手西归,独自一人拉扯一双未成年的子女艰难度日。在我残存的记忆中,风烛残年的奶奶,弓着一副接近90度的腰,患着严重的哮喘,“呼嗤呼嗤”拉风箱般的,背上驮着我,手里牵着姐姐,呼唤鸡鸭、清扫庭院、浆洗衣衫。奶奶一生勤快节俭,忍辱负重,无怨无悔,在我们勤劳简朴的家风传承中,奶奶作出了特殊贡献!我在奶奶坟前默许,也教导年幼的儿子:时代在变,环境在变,优良的家风不能变!

父亲的故事是在我的见证下演绎完的,故事里徘徊着幸与不幸的无奈。

父亲的幸,源于他的贫苦出生。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贫苦的农民成了社会的主人,父亲被挑选为土改工作队员,由于工作出色而转为国家正式干部。在老家,能够吃上皇粮是祖宗的造化,是家族的荣耀。即便后来弃官归田,他也长期在村里当村官,调解纠纷,明断是非,在十里八乡享有崇高的威望。父亲的不幸出自他不科学的生活方式。父亲对酒的钟爱难以用语言表达,一日无酒茶饭不香,三日无酒便萎靡不振,饭可以不吃,酒却不能不饮,及至后来身体出现毛病,酒与健康只能择其一,父亲竟然隐瞒病情一如既往地豪饮,英年早逝的悲剧也就在所难免。父亲走向祖坟的那一天,我仰天长号:父亲啊,有什么嗜好值得用生命去捍卫呢!大智的你竟然铸成如此无法挽回的大错!

我满含热泪,斟上满满的三杯酒,祭洒在父亲的坟头,但愿他老人家能在极乐世界里慢酌慢饮,品味酒的真谛。

“轰、轰、轰”,祭祀的炮声回响在山谷间,树桠上鸟窝里刚出壳的小鸟“唧、唧”惊叫。郁郁葱葱的青草发出“吧、吧”的拔节声,春天在催生着万物,跪拜在祭坛前的儿子及小伙伴们稚嫩的气息与春天相映成趣,这蓬勃向上的景象足以让先人含笑九泉!

如你们爱我,我亦如此深爱……

文/烟儿_念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辛弃疾《丑奴儿》

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这样的一首词,当年对“少年不识愁滋味”一句还颇有争议,而如今,尝尽愁滋味,却再无法回到那样的心境,“越长大,越孤单”,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和我一样,越长大越恋家。从未想过有一日,我会如此眷恋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谨以此文来表达一下我现在的感触。

自从上次回家,又离家之后,就一直在考虑写这样的一篇文章,一篇关于亲情,关于家,关于父母的文章,却始终静不下来心来写,今日偷得这半日时光,就当偿了自己的一个心愿吧。

有时候的确不得不佩服中国的文字,一个简单的字母都带有了那么深厚的感情,就如“家”.家是人永远的避风港湾。哪怕最初年少的时候那么想逃离,却不得不承认,在你过了年少轻狂,到了在社会上滚爬的时候,却是如此深刻的体会这句话。每个人穷极一生都在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到最后却发现这个地方就是家,就是有父母家人的地方。

已经好几年的麦收没有回过家了,今年有幸回家一次,陪父母下地干活,陪父母说话,陪父母去街上溜达,陪父母去购置家里需要的东西,短短的一周,身体很累,可是心里却很轻松,在外边这个城市永远无法达到的一个轻松的状态。感觉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不用但系你。就如前几天给爸爸打电话的时候,爸爸说的一句话“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还有我们呢,天塌下来还有我们给你撑着呢。”让我想起来就会流泪的话。

已经23周岁的我,在父母面前却依旧如同孩子一般,依旧无法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风雨,曾经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去飞了,曾经觉得自己坚强了,心成熟了,可以去面对了,却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无可抑制的想要回家。

好像除了以前的作文,很少为父母写些文字,自以为文字表达能力挺强的我,却始终无法写出父母给我的爱的十分之一,今天就此宣泄一下感情吧,为我的父母,为我的家人,写一次……

(一)

从记事开始,父亲的身体就不好,永远都是瘦瘦的,怎么也无法长胖,一米八的个子,却只有60公斤不到的体重,记得小时候,每到冬天,父亲总是感冒,每次感冒,喝药打针都不管用,必须输液,家里各种各样的药也总是没有断过,父亲的胃不好,冷的东西基本都不敢吃,从小我就喜欢吃米饭,可是父亲的胃不好,每次吃米饭,只能吃很少的一点,可是因为我喜欢吃,家里隔三差五的总要做米饭,每到这个时候,父亲只能馒头就菜。父亲的腰也不好,在工地打工的时候,腰疼起来,父亲也不肯休息,有时候就蹲着干活,到最后别人都去吃饭了,父亲却还要在地上趴好久,才能缓过来腰的疼痛去吃饭。

父亲是个农民,家里条件很不好,而爷爷在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父亲只在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再上学了,父亲虽然没有很高的文化水平,可父亲却是那样的聪明,学习任何东西都是那样的快,家里的板凳、桌子、屋里的隔扇都是爸爸看到将别人做好的看一遍,然后自己琢磨着做,做出来的却更加好看。每一年,父亲都出去打工,就是在不同城市,不同地方飘泊的农民工,父亲常说,从十六岁开始打工,到现在已经45周岁,还是在外打工,父亲就这样,一年年的外出,等到农忙时候过来农忙,农忙之后,赶紧再次外出。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父亲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支撑起我们这个家,父亲没有兄弟,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妹妹,姑姑家的条件有时候连自己也顾不住,每到农忙的时候,父亲总是赶紧忙完自己家里的,然后去给姑姑家里帮忙。

父亲也是一个敏感的人,因为村里没有兄弟,曾经被人欺负,因为贫穷,总是被人看不起,因为善良,父亲总是吃亏,可是父亲总是说不要计较太多得失,因为失望,父亲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曾经因为我的堕落而流泪。

就是这样的一个父亲,在前几天我心里难受,觉得无法承受这个城市带给我的压力的时候,告诉我说:“女儿,不要哭了,什么都不要担心,还有我们呢,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还有我们呢,天塌下来也还有我们给你撑着呢。”

曾经,因为我的任性,说过一些伤害父亲的话,在这里,我也向父亲说一声,对不起,女儿错了。以后的以后,女儿再不会说那些让您难过,也让我难受的话。

父亲的爱像高山,岿然耸立……

(二)

母亲是个很勤快的人,很少让自己闲下来,母亲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家里总是被母亲收拾的干干净净,再忙,再累,家里也不会是乱糟糟的一片,母亲总是对我说,女孩子,要干净,勤快,要收拾家。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母亲从来没有不叠被子,母亲也从来不睡懒觉,以前我跟弟弟上学的时候,因为初中的时候要上早自习,母亲总是很早就起床,给我和弟弟做饭,然后再给家里的人做饭,然后下地干活。平常需要下地干活的时候,母亲总是很早就起床,由于父亲不在家,家里差不多五亩的地都要压到母亲身上,再加上菜地,在旱季是时候,母亲就一担一担的从村里的井往菜地里挑水。

上了高中之后,母亲总是在农闲时节,跟随父亲一起出去打工,或者在工地给工人做饭,或者给工人做帮手,母亲是个很勤俭节约的人,平常总是舍不得花钱。母亲也是个好强的人,做事情总是不想比别人做的差,不想比别人做的晚,不管是农忙还是其他,母亲总是不甘居人后,母亲是个手脚麻利的人,做事风风火火,母亲也总是教育我,做事不要拖拖落落,手要快,要麻利。母亲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每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母亲总是吵我们,吵的也很厉害,可是到最后,母亲却还是会帮我们解决。由于一直上学,然后工作,在家的日子很少,渐渐回家之后,母亲嘴上不肯说,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说在家待的时间太短。母亲对待亲戚,对待邻居都是那么的热情和实诚。

母亲的爱像河流,包容所有……

(三)

弟弟是个脾气很不好的人,从小记事开始,我跟弟弟之间的战争就不断,几乎每天都吵,直到弟弟不上学,外出打工的时候开始,我们才不怎么吵架。弟弟脾气很暴躁,但是却是个懂事的人,弟弟退学之后,先在酒店打了二十多天的工,之后就跟随父亲去了工地开始打工,渐渐的,跟弟弟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多,弟弟也越来越懂事了,弟弟懂得勤劳赚钱,甚至于总觉得还该是个孩子的弟弟,有时候却开始说教起来我了,总觉得还是个孩子的弟弟,却能在电话接通的时候,听着我的声音有点变化,担心的问我什么事情,在我说没事的情况下,告诉妈妈,让妈妈问我是不是什么事。

弟弟的爱如镜子,相互映射……

(四)

奶奶是从旧社会走出来的人,那个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奶奶在爷爷去世之后,一个人将年幼的父亲,和姑姑们养大成人,奶奶是个不会发脾气的老人,一个不爱多说话的人,奶奶是个不服老的老人,已经七十多岁的她,在农忙时候总想要去地里干活,由于爸妈的坚持,所以只能在家里休息,做一些零碎的活,奶奶总是无限制的宠着我们,每次回家,奶奶总是问我,爱吃什么,想吃什么,有几次爸爸妈妈不在家,我回到家,奶奶把所有的好吃的都给我做,总怕我吃不饱,好像恨不得我一天能把所有的好吃的都吃一遍,如今的奶奶已经年迈,愿奶奶身体健康。

奶奶的爱如流水,源远流长……

我不是一个写手,只是一个喜爱文字的人,我无法写出所有细腻的感情,文字有点杂乱,无法表述我心中的感情。

最近的我总是觉得迷茫,觉得生活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觉得想逃离郑州这个城市,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方向。越长大越孤单,越想跟父母在一起,有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不然总感觉永远是在漂泊……

我的家人,父亲、母亲、弟弟和我,都是不善于用语言表达感情的人,而我是个女孩子,有时候会借文字来表达一下。

谨以此文,表达一下这几天的感情和对父母,对亲人,对家的眷恋。对在外漂泊的无奈和孤独,永远无法属于我的归属感。

小满是亲和的眷恋

文/蒙阳

“小满”在二十四节气中,虽然没有“立春、立夏、立秋”那么响亮,但是,“小满”与我,却有着别样的情思和幽香的记忆。

幼时的记忆中,每年春夏之交,是农村最难熬的日子。那时家家人口都多,到了青黄不接的五月,几乎家家断顿。记得有一年大旱,春节刚过,不少人家就开始断炊了,我们家也不例外,天天吃野菜,仅有的一点粮食还要尽着最小的弟弟妹妹吃。

好容易盼过“立夏”,到了“小满”,地里的麦穗就开始灌浆了。麦芒稍黄时,许多人家就迫不及待开镰收割了,然后脱粒上碾轧成粉熬粥。看着邻家用新麦熬出的香喷喷的米粥,我就眼馋得不行,就央求父亲也收割了吃顿饱饭。父亲摸着我的头说:“娃,忍忍吧,麦穗还在灌浆呢,这时候收割可惜了。”

“小满”过后的四五天,别人家地里的麦子几乎都收割完了,只有我们家的麦子还那么倔强地站在地里。母亲说:“他爹,看孩子们馋的,要不咱也割了吧,让孩子们吃顿饱饭。”

父亲依然强硬地说:“你懂什么,我晚点收割就是让孩子们以后吃上饱饭哩!”

当地里的麦子就剩下我们家的时候,父亲就日夜守在田间,并“哧拉、哧拉”地使劲磨那几把镰刀。看着父亲磨镰刀的样子,我们就跟着心情激动。

终于有一天,父亲兴奋地说:“今天可以开镰收割了!”

我们一家来到地头,父亲蹲下身,揽过一怀麦穗,用麦芒扎着自己的脸颊,动情地说:“这才是成熟了的麦穗啊!”那表情,是对土地的感恩和对丰收的喜悦。

那一晚,我们家也吃上了新麦做的米粥。父亲刚吃第一口,就自言自语起来:“老话说得一点不假啊:小满十八天,青麦也成面!”

的确,后来的事实果真验证了父亲的做法,别人家的麦子晒干后都瘪了,而我们家的麦子晒干后都颗粒饱满。没过几月,不少人家又开始断炊了,而我们家磨出的面粉一直接济到秋天收获。这让我对父亲刮目相看,也对父亲由衷地敬佩。

后来父亲对我说:“农民就要尊重节令,还要相信农谚,不然怎么会有‘小满未满,还有危险’‘小满不满,芒种开镰’的谚语。”

正是因为那一年,让我深深记住了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满”,并对这个节气依依眷念,也对父亲熟稔的农事所深深折服。

每年,我祈盼“小满”,祈盼聆听父亲打磨镰刀的声响,祈盼嗅闻新麦的清香和农家炊烟的味道,一种浓浓的情思便随着“小满”节气弥漫开来……

父亲的土地情结

文/罗振

周末回家与父亲一起砍芭蕉,享受收获的喜悦。可没干多久就开始腰酸腿疼,感觉好累。

79岁的父亲脱下褂子递给我:“你垫上坐会儿,在芭蕉树下歇歇。”父亲坐在地上,掏出香烟递给我一支,自己拿出旱烟袋悠闲地吸着。

坐在遮天蔽日的芭蕉树下和父亲聊天,幸福感油然而生。我劝父亲别干了,跟儿女们进城安度晚年,尽管我们没有多大出息。父亲却说他的根就在这山区的土地里,离了土地心里就不坦然。

父亲是一位普通的农村汉子,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土地也就成了他的魂。长年累月的春种秋收已使他头发花白,但依旧乐此不疲。

父亲说,他喜欢春天,破土而出的新芽让他看到希望;他享受秋天,漫山遍野的金黄让他感到心安。如今,父亲已经79岁了,还一年四季不辞辛劳地在土地上耕耘着。

父亲没读过几年书,没有多少文化,却把六个儿女供到学校毕业,都在城里安家成业。父亲常说,他们那一代人因为没有文化,受了很多罪,无论他多么辛苦,也要供我们读书。

我的家乡在南盘江畔,过去那里是有名的种植之乡,甘蔗是农民的经济支柱,种甘蔗比其它农作物收入高,但很辛苦。从甘蔗的种植、施肥除草、喷洒农药、管理、收砍,再用人工扛到简易的公路边运往糖厂,每一个环节都很辛苦。为了赶时节,春天,父亲要将土地翻细,施好肥,打好窝,将甘蔗种植下去;夏天,烈日下,父亲冒着酷暑为甘蔗除草施肥喷洒农药,在甘蔗林中来回穿梭,脸上的汗珠如黄豆般往下滚;秋天,再为甘蔗剥去叶子,为收割打好基础;冬天,在甘蔗收获的季节,父亲总是冒着严寒将每一棵甘蔗修干净、捆好,再扛到路边、运往糖厂。待甘蔗收完后,又忙着为甘蔗地松土,一年又一年,不辞辛劳地在土地上耕耘着。

那时,由于我们家人口多,土地多,分的土地离公路边较远,父亲除了把自留地都种上甘蔗外,为了能有更多的收入供我们六姊妹读书,就去开荒种甘蔗。最多的时候,甘蔗产量在10万斤以上,但也只卖得几千元钱。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容易。

父亲把种地视为一种以苦为乐的事业,一辈子都面朝黄土背朝天与土地打交道,从没有奢望过自己要离开土地,也从没有自怨是个种地人,是个农民,更没有认为种地人没出息。他时常跟寨邻开玩笑,“大官”们吃的粮食都是我们种的,种地有啥不好?他总是以种地而自豪。

父亲活得很成功很幸福,过得自豪豁达!我敬仰父亲,钦佩父亲。他以土地为伴,活在阳光里!大事不糊涂、小事不计较,因为那是土地的胸怀。

土地是父亲的命根子,他种了一辈子的地,倾洒一辈子的汗水,年复一年播种生生不息的希望。这些年国家政策宽松,提倡退耕还林,父亲年老感到力不从心。令父亲最不安的是有的地荒了。有时他走到荒地跟前,明显地放慢了脚步,总是望着荒地,愁眉不展的样子,荒地上的野草,似乎刺着他的心。他时而感叹,自己要是再年轻几十岁该多好,别人不想种的地,都可以承包过来。近几年来,在儿女们的动员下,很多土地又种上芭蕉,他每天都到芭蕉林里转悠,看着漫山遍野的芭蕉树,看着长势喜人的芭蕉果,很有成就感。

父亲对土地的感情,就像对他养育的儿女一样。父亲说,只要有土地,就有五谷丰登的希望;只要在土地上忙碌,就有归属感,就能重拾快乐。父亲时常感叹,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好啊!没有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我的儿女们就没有今天,我们的生活就没有今天。

父亲一辈子守着他的土地,不离不弃,他平凡的愿望,就是在这片土地上播种、收获。说真的,我无法体会父亲一辈子依赖土地的心境,诗人艾青的诗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有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最能体现父亲对土地的感情了。

父亲的爱

父亲的爱

都说父爱如山,在这时值父亲节的氛围里,每一个子女都对父亲有一种难以表达的感情和崇敬。我亦是。

父亲总是以男性的角度去给予子女家人坚强,自立,自强,自信和宽容等等。使孩子能感觉到与母爱不同。母爱是细腻而温柔的,而父爱是严肃、刚强、博大精深的。

我记得,我在空间心情状态里曾写过这么一段话:身为母亲很重要的一条是教会女儿学会适度撒娇;身为父亲很重要的一条是教会女儿坚韧独立。我欣喜的是后者,难过的是前者,或许是还没遇见可以让我撒娇的人…

我永远敬重的父亲,在我的生活中占据了极大一部分。我甚至想过以父亲的形象和容貌定位我未来的夫君。

父亲的容貌遗传给了我,我像极我的父亲,大眼睛、脸蛋的轮廓、还有那些细微的动作和思想,并以此为荣。只有身高对不起我的父亲,净高才一米六。

父亲质朴淡然的思想也一直在影响着我,我不清楚是我在刻意向父亲学习,还是我真的遗传了父亲的大部分。

每次回家和父亲说话都不是很多,淡淡的父女情。有说的大多是围着我的学习生活和工作来着。每次讲电话总不会少的模式无非是身体照顾好,吃营养点,没事不要出去,在外凡事多注意。

昨晚周五,照例给家里打电话,聊了几句弟弟的情况,然后都是在说自己。我和父亲说,七月初我回学校领毕业证。

父亲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拿点钱,出去外面口袋丰腴点会方便点。你现在还不算稳定,我们还是会给你报销费用。要不就先到大弟那拿下?

我说,应该够的,月底就能发工资了。万一不够再说。看情况,我回学校之前会和你们说的。

而后,我说我手机今年坏第四次了,现在先用弟好朋友的一个旧手机。凑合用一段时间再自己买。

父亲说,要不你去买一个。你那部手机用也快到三年了。

父亲问,听小弟说你快要辞职了。

我说,恩,打算过阵子和你们说……

父亲说,你自己考虑好,我们只是希望你少跑来跑去的。稳定一点。

父亲节,为真情画一座伟岸的城

文/赤道蚂蚁

黄昏的风口,嘈杂的甬道,到处都飘飞着归巢的意味。东来东往,晨钟暮鼓,关于家的意象,无非就是孤苦无依等候着亲情环绕,等待是一阕词,平平仄仄间,尽是思绪散漫,尽是温情凄然。小时候,我就是这样蹲坐在家门口,等待着父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从暮色渐浓,到华灯初上;再从人潮涌动,到寂寥无声。一晃数年,成长与顿悟,守候和困屯,只能诠释年华向晚,除此之外,一切都是茫茫沧桑。记忆中的父子相依,不过是繁花落影,更不过是岁月沉香。

想起父亲,往往想起一条大江,那里的起点该是一条河,而后就是云水洋洋。而我,我的启程,该是一座山,那里挺立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父亲。直到父亲渐渐老去,直到一个声音嘶哑成岁月呜咽的歌谣,我竟然如此真切的在一个曾经朝气蓬勃的两鬓上寻到了一种叫做斑白的毛发。于是,我曾经无数次地幻想,如果,哪一天,步履蹒跚的我们,再没有力气走过千山万水,那时,我们就围在火炉边,静静地抽着烟,默默地在我们的皱纹和白发里,细数光阴的痕迹。可是,当我老时,父亲可曾还能延续这种生命的缘分?

如果,亲情可以叫做冥冥之中的遇见;如果,血缘也可以叫做前世今生的兑现。与父亲的相识,就是最纯真的美好。如果,这是一种邂逅,她的印记便是爱;如果,这是一种约定,她的暗语就是父亲。父爱之手将尘世烟火慢慢沉寂成为温情的曲谱,这一生,无论坚守还是远游,十个指尖指尖足够将浮华逐渐消散,从大手拉小手,到小手牵老手,岁月老时,亲情依然。原来,我生命中最美的时光,最真实的幸福,该是从遇到父亲的那一刻。开始,延展……

成长,是一件不容摆脱的事情,往往在无意间就终结了所有约定俗成的模式。尘世的屋檐下,我就是这样蹒跚着学步,而后再这样稳健地成熟,经历过风花雪月的浪漫缠绵,历练过雨露寒霜的凛冽考验,老成与熟稔,不过是为一路履历终极代言。后来的后来,先为人夫再为人父,所有的幸福和温暖,统统都是一种父性的延续,从一条河里走,到一条江里去。这些年,当我穿行在万家灯火里,我始终都能看见一座山的身影,直到有一天,我也成为了一座山;当我伫立在暗角深处,试图为一个孩子点燃一盏灯,就像当初的父亲一样,我同样成了发光体,同样照亮了回家路;当我风尘仆仆地奔波在生命的征途,我的忙碌再无法抽出时间洗去一个父亲的倦容;当那些该死的皱纹静静地爬上父亲的额头,我唯有一次次握他的手,陪着他一起变老,而后就在琐琐碎碎的的日子里,诠释“父母在不远游”。

于是,我爱上了一座城,因为在这座城里住着我的亲人。或许,真正的幸福就是一种陪伴,儿孙绕膝,老人康健,即便粗茶淡饭,即便修篱种田,相互依偎,一切皆是甘甜。父亲属山,我想循着一个青山绿水的方向,寻一处幽静的茅舍,或是云水禅心的庭院,让一位历经生命沧桑的老人陪着有晴朗的阳光,说说话;伴着静谧的悠然,唱唱戏。如此,若是幸福,真情便是地久天长。

悠然仲夏,花开荼蘼,画一座伟岸的城,装进春暖花开的日子,许我向着生命的起点虔诚膜拜,许我拉起父亲斑驳的手真诚道谢。这一季,这一时,许我放下所有的忙碌,为所有犯下的过错致歉,许我用一朵花开的时间,书写属于父亲的诗歌——守望,幸福,奉献,孝道……

父亲,请笑纳我所有的孝心。如今夏雨阵阵,我又怎么可以忍心看你一个人临窗而坐,许我走近一座山,走进一座城,走近一个父性的伟岸之境,聆听雨打芭蕉,也聆听梵音点点。父亲,请包容我一切的过失。曾经年少轻狂种下的错,纵然永远是抹擦不掉的忏悔,在光阴的深处,您是否也细听过时光的呓语?那些羞涩和懊恼,是说不出口的初衷,无知和年少,这两个词汇,您,一定比谁都明了。父亲,这一刻开始,在所有安静的时光中,请许我和你一起淡看流年烟火,请许我备下一生的香茗,和你一起细品岁月静好。

画一座城,守一个人,我不再远游。待霜染白发,待步履蹒跚,我的真情只为一条江陪细水长流。倘若苍老果真是一种历练,这一世的人间烟火,这一生的沧桑坎坷,注定会在身手相牵的岁月中逐渐远去,直到我们老到无影无踪,这一世的相遇,必将风住尘香。

年衣

文/魏杭州

要过年了,我和妻子上街,给女儿买新衣服。看着那花花绿绿的衣服,我突然想起了父亲。

父亲走了十多年了,十多年来,我每每想起他,就会拿出他临终时送我的衣服,放在鼻子下面,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恍惚中,父亲好像就在眼前。

父亲是一名工人,两年发一套工作服,工作服虽多,可他从不穿新的。印象里,父亲穿的工作服只有两套,那种劳动布每洗一次就会掉一次颜色,到了最后,他的衣服几乎都是白色的了。

父亲的节约是出了名的,也是不得已的。他在家里是老大,要省下衣服给三个弟弟。那时在农村,穿工作服也是很体面的。

在父亲的影响下,我们都懂得了节约,为父亲减轻压力。

有一次放假,大哥提议去拾破烂,给父亲买一套新衣服。我们说干就干,废纸、塑料瓶、易拉罐、旧书,不出半个月,我们就挣了三十多元钱。母亲拿着钱,偷偷给父亲买了一套灰色的中山装。父亲知道后,抱住我们几个亲了又亲。

后来,父亲换了岗位,每半年就发一套衣服,可他还是舍不得穿,不是给我们,就是给我的叔叔们。

渐渐地,生活好了,没人再稀罕他的衣服了。父亲也老了,生病住院了。大病初愈时,他把我们叫到跟前:我这一辈子没什么遗产给你们,只有几件像样的衣服,你们别嫌弃,自己看着拿吧。

母亲在一旁哭:都还愣着干啥?都拿去吧,这是你们爸爸最后的心意了呀!

那年春节前,大哥把我们几个叫到一起:这么多年来,每逢春节,都是父亲给我们买新衣服,眼瞅着父亲有一天没一天了,给他买件好点儿的衣服,让他高高兴兴地走吧。

于是,我们几个凑了钱,进城给父亲买了件三千元的皮衣。父亲虽然批评我们乱花钱,但还是在母亲的劝说下穿上了。

新年过去了,父亲的身体也彻底不行了,临走,他拉着母亲的手说,这辈子值了,从来不舍得穿件好衣服,没想到孩子们给他买了这么好的衣服。父亲是穿着那件衣服走的。

十多年来,每次买衣服,我都想起父亲,不知道在那个世界里,天冷不冷?有没有新年的衣服?

父亲与酒

文/周小明

每每看到酒就不禁想起父亲,每每想到父亲的音容笑貌,仿佛就有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酒是父亲的至爱,父亲的至爱是酒,酒缸里装着他一生的故事,一生的记忆,一生的梦想。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我们的家境并不殷实,父亲所喝的酒全都是母亲一手酿做的。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在不停地为父亲酿着酒。家里存放的酒缸高低不齐,大小各样,一字排开,它们全是父亲的亲密伙伴。这缸即将喝完、那缸便已酿好,一年四季,交替进行,从未间断。父亲因此给母亲写了一联:“酿酒坛坛好;真情款款深”。

母亲会利用闲暇制作酒药。有一种草叫酒药草,把它的叶花采来捣烂,按比例和米粉调和,捏成一个个小圆子,置放在竹匾里让其充分发酵,直等到有菌丝长出了,再放置在太阳底下将其晒干。三粒酒药可以酿一斗糯米,酿一次酒起码要两斗糯米。一斗糯米十五斤,两斗也就是三十斤。邻居上门要酒药,母亲都是慷慨相赠,从不收钱。母亲做酒时,我们帮忙烧火、挑水、洗酒缸。每次把热气腾腾的蒸笼从灶上端下来淋水之前,她都会从里面掏出一把糯米,捏成饭团,递给我们吃。淋过冷开水,等温度冷却到不烫手时就把糯米倒进一米多高的大酒缸里,加上酒药完全拌匀。然后在缸边再包上草,不用三天就会有米酒溢出来了。初酿出来的糯米水酒醇厚甜蜜,有一次,我因为偷喝而醉倒在缸边。再过上四五天,便可以把开水倒进去做成满满的一缸糯米水酒了。

父亲是地地道道的普通农民。他劳累一生,清苦一生,善良一生,历经那段沧桑的岁月,不知饱受了多少苦难和辛酸。由于家庭经济拮据,父亲高小没毕业便辍学在家,独自支撑起了家庭的重担。从此,酒伴着父亲的人生,酒让父亲忘却生活的疲惫,也激励着父亲在崎岖的人生道路上乐观前行。父亲为了送我们三兄妹上学,经年累月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作。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把一生的精力都奉献于田地里。村边数里之外的荒地弃耕多年、无人种植,父亲却视之为宝,焚烧灌木、铲除杂草、挥锄翻耕,悉心耕耘成了种植烤烟的良田沃土。每日父亲翻山越岭、返往劳作、带月方归。尔后,又要侍弄猪场。五十余头大猪、几十头小猪、三头母猪,那时的养猪条件甚为落后,全靠人力。拌料喂食、打水清扫全都是肩挑手提,奔来赶去,累得父母亲精疲力竭,上气不接下气。但他却自谑道:“辟良田种烤烟勤经营,变废为宝,收入数千,辛劳也值;办猪场养家禽细打理,物尽其用,价格翻番,乐在其中。”

回到家中,父亲喝上一壶自家酿造的水酒,释放满身的疲劳,深深抿抿,细细品品,唇齿甜香,甜意未尽,连声说:“还是酒好!”疲惫不堪的父亲,喝得有滋有味,喝得痛快淋漓,父亲借酒释放自己的压力和苦痛,酒成了父亲劳动之余最好的慰藉。他用酒支撑着身体,支撑理想信念。我深知他不仅是在品酒,更是在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他常说,酒醉英雄汉,今朝有酒今朝醉,“感情深,一口闷”;冬天喝酒驱寒养生,夏天喝酒安神助眠;喝一口小酒啊,啥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酒融入了他的生活,他的血液,成了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父亲喝酒并非海量,但只要觉得是有缘之人,他便会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豪迈!为表达真情,与志趣相投的朋友喝酒,父亲竟然是端两杯敬客人一杯,说是要尽地主之仪,畅快痛饮,往往最后醉倒的都是父亲。大凡到过我家做客的,都能体会父亲的爽直真诚、重情重义。父亲喝的糯米水酒,虽不浓烈但却很地道,清纯、厚重、持久,回味无穷。他常说,酒道即人道,只有慢慢品味,才能悟出真谛,品尝出其中真味。

随着时光流逝,在父亲天长日久的熏陶下,母亲也会陪父亲喝一点酒,而我们兄妹对酒还是敬而远之。不过一到除夕那天,父亲便会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斟上一杯酒,不用说,这是必定要喝的。团圆夜,少了酒,就缺了那气氛。青菜、藕、鱼、酒是必上的,别的菜,可有可无。对于这些菜,父亲自有他一套说法:青菜,亲亲热热;藕,年年有后;鱼,岁岁有余;酒呢,自然就是调节气氛的调味剂。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烟花璀璨整个夜空的时候,空气里满满都是年的味道,酒的醇香。

掐指一算,父亲离开我们已十余年。忆及他大病之时,许久都未喝酒了,我给他斟了一杯红酒,父亲微微地啜了一口,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喝酒其情浓浓,其乐融融,微醉时,如躺云里,舒飘飘,忘却烦恼;酩酊大醉时,如从高处往下坠,又如低处往上升,亦仙亦死,妙不可言。我是生不逢时,你们都要走好自己的路。”随后,父亲用颤抖的双手捧着酒杯一饮而尽。惜哉,痛哉,哀哉!不久,父亲便离开了我们。走后,遵照生前嘱咐,我们把他葬在他自择的墓地,墓碑上刻上他亲自撰写的墓联:睡地六尺凭我尽,山川万里任人忙……

那一碗粥的岁月

文/李锦何

父亲在煮瘦肉粥之前,总会提前一天在瘦肉上抹点盐,然后放入冰箱里,第二天一早再把瘦肉拿出来。煮粥时,他会用珍珠米,同时放一只铁质的小调羹进锅里。这样一来,想把粥熬得稠一些的话,就不会沾锅底了。父亲说。

于是,我常以为,当电工的父亲更适合当大厨。

我18岁那年,高考落榜,我说我的梦想是在小城里开一个粥店,做小城最好的粥师傅。

开粥店有什么出息?父亲勃然大怒,要求我再复习一年。

我不从,决定到省城实现我的梦想。

十年里,我在省城摸爬滚打,终于成为一家酒店的餐厅经理,而开一间粥店的梦想早已无影无踪。

这一年的秋季,父亲病重的消息传来,我赶到父亲身边。

父亲给我一个存折,说,他一直都在存钱,希望有一天能送我一间粥店。

有梦想,是好事,爸相信你的梦想能成真的。父亲说。

我震惊,泪水湿了眼眶。

像父亲从前一样,我把腌好的瘦肉和洗净的珍珠米置入锅里,再放一只铁质的小调羹进锅里,为父亲煮粥。父亲吃了一口后,说,你可以做粥师傅了。

我泪如泉涌。这么多年来,父亲给我做了许多次的粥,我也吃了他做的无数碗的粥,但他却在临终前,只吃了一次我做的粥。

父亲去世后不久,我在小城开了一家粥店。

粥店开张那天,街坊和亲朋好友来捧场,他们都说,我做的粥,稠而不腻,还有微微的甜味和焦味,味道惊奇,十分好吃,纷纷要给这种味道下个定义。

我笑了。

我倒是以为,这一碗粥,咸、焦、甜的混合,它的味道,一如我和父亲的岁月,缤纷得恰似一首关于亲情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