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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太阳的文章

2022/12/06好文章

关于太阳的文章(精选12篇)

寒露

文/屈绍龙

进入寒露,天气逐日转凉,田野里,是空旷的,是开阔的。往日的喧腾,退出场地。

阴但无凉意,橘黄色的太阳尚能直射,但它的光热程度已大大减弱,退出往日场所。

瓜果植物及梅豆仍有残花,或金黄,或洁白,或粉红。金黄是花朵在秋天首选的颜色。

树下早晨已有一层落叶,它的叶子不是全体渐黄,而是绿色的主体中,斑斑点点出现黄叶。

农民在公路两旁晾晒玉米粒,金黄色,像是路上洒满了黄金。

秋虫仍在鸣叫,蟋蟀的纺车声及拉长声音的单声的不知名虫的鸣叫。

小麦,进入播种期,田地像受孕的女子,等待良种的匹配。山坡上,棉田里,棉絮的景象,与日减少。慌忙的人们,开始往家里收获棉花秸了。

高粱、芝麻、大豆……涌进农家,场院里,玉米似山,大豆似塔,芝麻、高粱点缀装扮农家的场面,成为五谷丰收的图案。

喜鹊散布在麦田里,星星落落,不时从某个地方发出它们的叫声。

酸枣大大小小地挂在枝条上,小孩子的手,不敢触及,怕上面的针刺划破手面。野菊花,一点也不示弱,怒放在山坡的每一个角落。

偶尔,清晨,道路两旁农民看见晶莹的霜花,《诗经》的话语又在耳畔响起。

近九点钟天阴加重,太阳完全隐没。雨意很浓,远方已被岚气所笼罩。雾气弥漫至地面,气温也降了。

麦苗在土里孕育,日子在绵长延伸……

夏至面

文/段金仙

夏至是我国二十四节气的第十个节气,是一般在公立6月21日或22日,夏至节气的到来意味着炎热的夏天已经来临。

在夏至点时,太阳黄经为90度,阳光几乎直射北回归线上空,中午太阳最高。这一天是北半球白昼最长、黑夜最短的一天,天地万物在此时生长最旺盛,所以古时候又把这一天叫做北至,意思是说太阳运行到最北的一日。过了夏至,太阳逐渐向南移动,北半球白昼一天比一天缩短,黑夜一天比一天加长。故有农谚云:“吃了夏至面,一天短一线”。

说起吃夏至面,便回想起我们小时候。一到夏至,村里家家户户都要做夏至面,刚打下的新麦子磨的面粉,白白的香香的。大部分人家都做手擀面,也有做刀削面和饸饹面的,母亲给我们做的是拉面。吃过早饭,母亲就开始和面,她说,吃拉面要早点和面,让面饧着,饧好的面,拉出来又匀又细又长,还好吃。然后还要做几个凉拌菜,什么豆芽粉丝啦,蒜泥黄瓜啦,香菜拌辣椒,做菜的材料都是自家种的。

母亲干净利落,做得一手好菜。中午下学了,我们一进院门,香喷喷的饭菜扑鼻而来,卤汁端上来了,各种凉拌菜端上来了,拉面也端上来了,我最爱吃母亲做的卤汁,里面放着金针、木耳、黄豆瓣,还打着蛋花儿呢,味道调制得特别可口。我们几个孩子吃了一碗又一碗,吃饱了还想吃,每个人的小肚皮都圆鼓鼓的了。

做母亲身边的太阳

文/尤泣红

前几日,格外的阴冷多雨。母亲穿着厚重的棉袄,把自己裹成了馒头状,袖着手坐在桌旁,念叨:“这天什么时候上太阳?被子要晒,衣服要晒,我这老骨头也要晒晒。”看着母亲的愁容,听到母亲的烦恼,我和妻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上!

去年,父亲意外去世,母亲跌入了人生低谷。我和妻经过大半年努力,才带她走出了阴影,如今说什么也不能让母亲情绪再起波动。

“上太阳了!”一个周末,母亲兴奋地把我们喊了起来。“赶紧,一起把被子抱出去晒晒,把衣服鞋子洗洗!”话没说完,母亲已经抱出了棉被,抖抖拍拍,晾晒到阳台上。随后,她又将棉袄羽绒服一件件泡入水中搓洗。母亲的动作一下子灵敏起来,与前几日的老迈迟缓判若两人。

中午,母亲又将被子、衣服翻了面继续晾晒。做完这些,她终于舒了口气,端着水杯,斜倚着栏杆。由于她个子不高,头只需稍微的歪过来,就能枕在被子上。母亲笑着对我们说:“这些被子里面的棉花,也像人一样,晒了太阳之后,就会饱满蓬松起来,会开心,会说话。”

我不信。她就一个劲儿叫我过去听。我不忍违拗她,走过去,把耳朵贴在被子上。果然!被子里面的棉花在窸窸窣窣地跳动,膨胀,撞击着我的耳膜,我的脸颊感到了一股股暖流。

母亲又说:“人老了,也要经常在太阳下晒晒。被太阳一烘晒,血就会流得快一些,心情也就好不少,晚上睡觉,也就不会再感觉到冷。你爸在时,他可是个火太阳,下再多雨刮再多风,被窝里都不冷,家里都热乎乎的。”我听着听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父亲在时,父亲便是母亲的太阳,为她取暖,为她烘焙心情。父亲离开后,母亲便失去了太阳。天上的太阳,又岂能善解人意?又哪能像父亲那么深谙母亲的心?在这个冬天,渴望暖阳,却得不到,母亲便觉得凄冷,渐渐的,她产生了度日如年的忧伤。

“妈,我能做你的太阳吗?”

母亲一惊。浑浊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我,忽然像个孩子,抱住了我。多少年了,我们母子再未如此亲密接触。

以后的日子,我成了母亲的专属气象员,告诉她次日天气,指导她防寒保暖。

我们还给母亲添置了取暖器,让母亲随时都可以感受“小太阳”的温暖。

《三字经》里九岁黄香温床的故事也给了我们启发,我和妻子轮流为母亲暖床被,充水焐,给她宛若灿烂太阳的温暖。

阳光是生命的必需品。在人生经历过大起大落后,母亲格外的渴望着充沛的阳光,给她带来希望和温暖。她原本也未向子女们索求什么,而我们能够给予她的,也无非是暮年祥和温暖的生活。相信我们以光明灿烂的孝心做母亲身边的太阳,母亲的晚年生活也就一定别无遗憾了!

小河流向太阳

文/蕙质兰心

五月的早晨是美丽的。

晨风,凉凉的,清爽舒适,柔柔地吹拂着她的脸颊,掀动着她的裙裾,她秀美的长发在这芬芳的晨风中飘逸又灵动。她独自沿河边款款地行走,看似随意悠闲,其实,脚步有些零乱不匀。

河面在微风中泛起无数柔美的涟漪,这儿那儿时不时荡出一串活泼的浪花,浪花中有鱼儿跃出水面的欢快的身影,那小小的银白色的肚皮一闪,瞬间便沉入水中不见了踪影。她逐渐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鱼儿怎么那么快乐呢?”她想。

河边不知名的水草青翠欲滴,一片葳蕤,生长得欢欣鼓舞,意气风发,又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安然、恬淡与满足的喜悦。“做一棵水草也好啊。”她的脑海中油然而冒出这样的念头。

她沿着河边踽踽而行,河湾处一大片婷婷的荷叶映入她的眼帘,她的心为之一振。荷花固然美丽,但这荷叶也有一番别样的韵致啊!这众多的叶片,似组成了一个方阵,它们手拉手,肩并肩,挤挤挨挨,欢欢喜喜,在这晨风中摇曳婆娑,风姿绰约,像一群歌咏着的青衣女子,迎着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挥洒着青春的美丽,昂扬着蓬勃的生命力。她们的婉约,她们的雅致,她们那无法形容的美妙风韵,在她的心中顿然搅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她欣喜,激动,心旷神怡!在所有的叶片中,她最喜欢的就是荷叶,单那绿色就一下子攫住了她的心。水草的绿有点儿泛黄,河边那女贞树还有那杨树,它们的绿又都太深了,有些发黑,而荷叶的绿是不浅不深,恰到好处。她更喜欢的是荷叶的那种大气,简直是“高大上”哎——她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恰当的词汇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那叶片,是那样的阔大宽展,并且丰厚,并且温润,边缘又是那样的独具匠心的艺术化。它就像一只碧绿的硕大的玉盘,又像一把小巧玲珑的绿色小阳伞。于是,擎着这样的一片叶子,雨天可挡雨,热天可遮阳。她的脑海中倏然出现了一副画面:一个小女孩子擎着这样一把荷叶伞,欢快地嬉戏跑动在乡村的小路上,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快乐得像春风中吱吱喳喳欢叫的山雀,又像这清晨荷叶上的露珠,滴滴溜溜地滚动。那是童年的自己。她的思绪飞抵了那个温馨美丽世外桃源般的儿时的村庄……

突然,扑棱棱一声响,她被拽回到了现实中。原来一只大鸟从头顶飞过,落到路边的一棵树上。好大的一只鸟!尾巴足有半尺长。是什么鸟啊?是喜鹊吧?喜鹊长得什么样儿,她还真说不上来。其实,无论什么鸟她都喜欢,她喜欢听鸟鸣,即便是小麻雀的叫声。可是,生活在城市,哪还能看到鸟的影子啊!耳边整日聒噪着的又都是些什么声响啊!即使,在野外鸟似乎也成了罕物。鸟是越来越少了啊!她不由得哀叹。她情不自禁地蹑手蹑脚地走近那棵树,是一棵大叶女贞树,枝繁叶茂,树冠像一个巨大的蘑菇,那叶片绿得像泼了墨似的,油光闪亮。鸟高高地站在树枝上,昂着头东看西看,又定定地看向蓝天。她悄悄地站在树下,仰了脸,看鸟。这样的一个女子,一袭紫色的长裙,长长的秀发飘然至腰际,仰着脸站在树下,一派纯真天然!这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啊!一个跑步的中年男子,呼啦啦地跑近了,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愣了神儿,待他顺着她的目光向上看,原来是一只大鸟!他无声地笑了,那笑像五月早晨的阳光金灿灿的,富有质感。他笑着铿铿锵锵地又去晨跑了。她的注意力完全在鸟上,她看得津津有味,看得出神,“鸟在想什么呢?”她想,“在想蓝天吗?想白云?在想飞翔吧。”这时,鸟猛然地振翅高飞了,像听到了她的心声似的。鸟翩然地飞过宽宽的河面,斜刺里飞向蓝天,飞高了,飞远了。好美的天空啊!无遮无碍,碧蓝又纯净。天高任鸟飞!“鸟有鸟的生活,鸟的世界啊!”她会意地喃喃自语,不经意地轻轻舒了一口气,笑了,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又像茅塞顿开弄清楚了一个什么费解的问题。

她的生活呢?她的世界呢?有时真是庸人自扰!她忽而轻松舒心地笑了。

放眼望去,五月的早晨天地一派澄明。太阳已从东方露出了笑脸,那众多的不知名的小草从河滩一直蔓延到河堤,依然蔓延开去,只要有一丁点儿泥土,它们就欣欣然地扎根生长,没有抱怨,没有怨怼,纯净的心啊,绽放出的是昂扬的生命的风采。那素净的纤小的花朵:白的、黄的、兰的、紫的,粉的,是它们发自内心深处的欢笑啊!那花朵像星星一样闪闪烁烁,闪着她的眼睛,也闪着她的心。

五月的早晨,大地万物都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都在热情地拥抱新的一天,跃跃欲试地走入新一天的生活。真是万象更新的美丽早晨!她有多久没有享受这美丽的晨光了?她决计沿着河边好好走一走。

美丽的五月清晨,一袭紫裙的年轻女子,长发飘然,沿着河堤款款而行,脚步轻盈而优雅。阳光下的小河像一条明丽的缎带,逶迤地流向东方,仿佛在流向太阳……

思念母亲

文/周武功

寒冬即将来临,我对逝去的母亲越来越思念。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六年了,但陪伴母亲的最后时光却常常浮现脑海。

母亲一辈子吃了很多辛苦,总算在晚年置下了位于下河头的一户属于自己的房子。对于在炎热的夏天能用上电风扇、空调,母亲颇为满意。然而遗憾的是这房子位于一楼,采光不足,屋内几乎晒不到太阳。特别是在母亲生命的最后几年,因为膝盖骨受伤动了手术,母亲基本卧床,只能由我姐姐推着她,坐着轮椅出去晒晒太阳,见见邻居。

2009年,离退休还有三年的我提前内退,领着500元的生活费,加入到母亲临终关怀的全日制队伍。记得在一个特别冷的冬天,我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母亲,来到江苏科技大学附属小学对面的楼房下晒太阳。母亲不断地向房主打招呼:“打扰啦,打扰啦!”善良的房主热情地说:“没关系,没关系!”但母亲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人家。

有一天,我将老人家推到军分区大门口晒太阳。母亲看着我说:“儿子,你穿的这件羽绒服太薄,骑车到我这里来,会受凉的,不如在这里买一件军用棉衣穿着暖和。”第二天,母亲果真叫姐姐用她的退休金给我买了一件军用棉衣。这件棉衣我至今还保留着,那棉衣里饱含着妈妈的温暖。

母亲喜欢看电视,她最喜欢看的是古代戏曲节目,尤其是薛平贵与王宝钏的戏曲片段。每每看到剧中的银钏嫌贫爱富,她就会说:“银钏是个坏东西!”而每次看到宝钏苦守寒窑18载终于等到夫君归来时,母亲又都会含泪而笑。

母亲虽然不识字,但是她明世理、能吃苦。1959年,父亲因为政治运动波及下放郊区劳动,收入低微,直到1982年,才真正落实政策。23年中,全家人的生活主要靠母亲不高的工资维持,我们姐弟四人都是母亲辛苦拉扯大的,但母亲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近年来,因为拆迁,我住上了电梯房,室内阳光充足。但子欲养而亲不在!我只有在心里为母亲歌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陪妈妈孵太阳

文/肖俊锋

90岁以后的老母亲前年初病就多了起来,痛风、骨质疏松等疾病向她袭来。去年3月一跤把左大腿摔骨折了。

感谢医术高明的医生,母亲的手术总算顺利成功。看着整天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想起前几年我经常面对两位与母亲年龄相仿的老人,她们也因病长期卧床不起以致瘫痪在床直至辞世。我要想方设法让母亲尽可能活得有点质量。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母亲手术后的三个多月,我特意请教了主刀医生,询问病人是否可以适当下床活动一下?得到肯定答复后,我就考虑要行动了。哪知长期卧床后的母亲却没有了前几年的那股活力,几次三番推出理由不肯下床。

母亲识字不多,但素来要强。我用几年前她在自己小区如何进行健身活动的事例来夸奖她。受到鼓励的母亲开始试着下床了。两腿刚着地,母亲无法站稳,我在后面左右吃力地扶着她,连续几天试验后,她总算能站稳脚跟了。下一步就要开始挪动双腿了,从一步一步起头,到后来让她依靠助步器每次能走出20米至100多米,如此成绩别说得到同室病友的羡慕,还得到护士、医生的夸奖。

几个月前,病中的母亲又得了脑梗。经过一个月的治疗病情得到了控制,但右腿麻木不听使唤了。我担心起来,能否让老母亲恢复脚力?见到来给她进行康复活动的医生,我不断地请教、询问,每次到医院,我首要做的事情就是给母亲四肢进行上下左右百余次的活动。我知道这些活动量远远不够。母亲稍微能站得住,我就让她扶着轮椅、我在她身后抱扶着她随着轮椅艰难地向前移动。

天冷了,老人走出温暖的病房很容易感冒,我把母亲全副武装起来,用被子包裹着,推到避风地方去晒晒太阳。我本人毕竟是奔七的人了,看到轮椅上的母亲晒着暖融融的太阳,始终靠墙柱站立着的我这才渐渐感觉吃不消了。以后我从家里带来一个小凳子,在陪母亲晒太阳时,我坐在小凳子上不停地给母亲活动四肢,自己也能稍稍得以休闲,看书、看报、眯上一会儿眼睛。和煦的阳光下,我进入了梦乡:年轻时候的母亲牵着幼小的我去菜场买菜,一路上问我要吃啥点心?在店里,小笼包子、生煎馒头、麻球、小馄饨、酒酿圆子、赤豆糕等随便我挑选,坐在桌子旁边的母亲却一口也不吃,笑眯眯地看着我吃得津津有味,脸上充满着幸福……

母亲的轻声咳嗽把我唤醒。我睁开惺忪的双眼,模模糊糊看到母亲那右手轻抚在我早已谢顶的脑袋上,怜惜的神色充满着脸庞。

殊途背影

文/蔚成风

如果把青春比作一场长跑的话,那么我们都是这场比赛上的一员。其实未必是场赛跑,也无所谓谁快谁慢,世界是个同心圆,我们终会回到原点。大家或奔跑或走走停停说说笑笑,都是追逐别人模糊不清的背影罢了。

习惯了每天吃饭睡觉早上起来走在同一条路上,从最开始看到熟人时的热切追逐到后来冷漠的遥望。我以孤独的姿态将脚步放慢,看着无数人掠过我而去,他们有的背着书包,有的穿着宽大劣质的校服,有的西装革履行色匆匆,他们大声地朗诵着英语课文或者低头用手机处理公务。我只是面无表情地观望,看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上,逐渐被熹微的日光朦胧得不见。

当然也会有人停下来拉着我继续奔跑,冲我微笑着说大家今后就要一起度过三年的时光啊,以后的风风雨雨大家都要一起闯啊。于是我勉强露出个公式化的微笑,抬起两条早已麻木的腿继续走那一条前人已经蹋烂了的路,日复一日的过往。

长跑是一个此消彼长的活,当你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开始时,那么你也将会以气喘吁吁的样子倒在离终点只差一步的距离。

我自然有热血上头的时候,那时的我站在路的中央,周围车灯来往闪烁,骑着单车的少年们叫嚣着冲向没有红灯的前方。我疑心他们怎么会跑得这么快,每一个人似乎都有前进的方向,唯独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于是我也呐喊着奔跑,相信自己那些遥远的背影我一定追的上。我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追去,却止步于太阳落山的隅谷,面前是悬崖万丈,只取决于你跳或者不跳。

可我还是挠着头原路返回,一边安慰自己明天这条老街上肯定有不一样的风景,还是会有人拍着我肩头说一起走吧,于是继续开始追逐太阳。

人真的是一种非常会安慰自己的物种,随便找个理由便可以勉强妥协,喜笑颜开地伪装成另一幅模样。

可是昼夜始终交替流转,天上的云和路边人流一波波地消失不见。太阳还是那个太阳,那条老街还是那条老街,那双跑得褪了色的帆布鞋还是那双帆布鞋,只是身边一起同行的人越来越少,他们一个个跳下悬崖,杀伐断绝仿佛一场独舞。这座城市的围墙将一切除了灰色的东西拒之千里,像是一个挟风带雷的牢笼,我一遍遍在水泥地上印下我彷徨的脚印。

悬崖下面是什么呢?那些披着背影的人又在寻找什么呢?是野草疯长的丛林么?是枯骨遍野了无人烟的荒漠么?还是比这个更大更繁华的牢笼?我们都能看见同一个太阳可却找不到同一个晚上。我想不明白,可我还是用尽全力去想,却想到迷惘。

于是我决定开始走,拿着放大镜去观察那一个个背影上汗水的纹路和水泥地上拉长的影子。我终于撞上一个背影,我注意到他一直跟在我身边,从未离去。

我差点一下子叫出他的名字来,发出的声音却在喉结与肌肉的碰撞中哽咽下去,霎时间大脑空白。

我问,你为什不跑?前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说,我累了,他们的背影太过遥远。

我问,我能追的上他们么?

他说,也许能,也许不能,但你要试试。

我问,悬崖下有什么?

他说,可能是另一个世界,也可能什么都没有,但你一定要跳。

我问,那将使我不朽吗?

他说,不朽的只有青春。

于是他继续走他的路,我继续站我的街。

我想想着那些对我笑若灿花的背影下一刻回头或者永不回头,看着他们纵身悬崖的背影,仿佛一朵朵白蔷薇的花瓣散落开来。遥远的只能让我望洋兴叹,终究在下一个春暖花开的老街上老去,给下一个追逐光明,舍身悬崖的少年们指明一条我早已踏破却不敢在涉足的路。我再撒下荆棘的种子,安然地垂垂老矣。

我再低头的一瞬间时,猛地发现我的影子不见了。

夏天的午

文/郑靖琛

我只希望这烦人的夏天的热减点,才不至于我全身不舒服。我开着风扇,摇着扇子,但中午的燥热并没有减弱,反倒更加的增强了。

我不耐烦地走出了小小的房子,称霸一方的太阳猛烈地抽打着我的眼睛,也刺着我的手,真得不让人安宁。我瞧见墙角的一盆小草,它也被这讨厌的太阳折磨的无精打采,四周没有一个人为它浇点水。“我……我……”“进!”墙栏外的那个篮球场依稀有人的呐喊声,同时又夹杂着点篮球碰撞篮框的抨击声。“哈哈……哈……”于是,操场上漫荡着欢声笑语。

天格外的安静,白云正在睡觉。它湿漉漉的,就像一块意大利奶酪般的,十分的湿,挤一挤就会发软。它静静的躺在蓝天的摇篮里,像一个纯真的孩童的心,格外的一尘不染。太阳躲到了楼层后面,被那一些可爱的云朵互相捉弄着玩,早就顾不上去照耀大地了。

今天天这么静,静得像一面镜子,静得像一潭湖水。平时我爱隔三天写一篇日记,现在可就不同,写起杂记来。星期四,我去超市买了一斤的砂糖桔,这次吃了两个,眼见明天便吃完。于是我边吃着砂糖桔,边看一本泰戈尔诗集。看了半小时,来照料照料那两盆吊兰、白掌。吊兰的叶片好似被什么东西碰伤了,只要浇点水就行。

那红红的彩条是什么呀?哦,原来是炮仗花。在炎烈的太阳下,它反而更加地生机勃勃。红红的红红的尽是火正在烧。没料到这炎热的夏季也有勃勃的生机!这种花能露地越冬,并且生命力顽强。

知了正没完没了地重复那哀怨的曲调。远处传来一阵阵蛙鸣声,作知了的伴奏。

可爱的夏天的午。

午安,阳光

文/林馨

我在青春的藤椅上用颓废的眼光,听闻阳光的脚步。

闭上眼,我听到了铁戈金马,也听到了呢哝软语,然后是无尽的安静。我甚至听到了来自另一个次元的歌声,是大昭寺转经筒的舞曲。这种感觉,一点一点的扩散,渐渐地弥漫了整个斗室,是一种俗尘里宗教的清凉。我看到了花开,少女的奔跑,还有林间的歌唱。我在那轻灵的身影上看到了未来的孤独与寂寞。那种寂寞是灰押的生硬,还有羽尘的轻薄。再后来呢?就是一盏茶的清冷。我想到了,理想,宗教,还有信仰。人是需要阪依的。要么是理想,要么是宗教,要么是信仰,总得有一样成为心中的支柱。有阪依,才有补天的力量和勇气。仓央嘉措的歌声在耳边回荡,那两个被他爱上的女子,能不能在后世的轮回中再次与他相遇?还是真如传说那样美丽,在青海湖畔的帐篷里与他过着两个人你懂我懂的日子。

曾经以为的太过炽热,太过直白,原来是酥油灯火苗的微笑,始终种养在我的心里。

“我想有个,有个愿望,长大后种个太阳……”这是我女儿四年级个人专题片的背景曲。我希望每个人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太阳。“为了看阳光我来到世上,为了成为阳光我祈祷与世。”我女儿上大学走的时候,我把巴尔蒙特的这句话念给了她听。我们每个人在跟别人用心说话的时候,也是再说给自己听。种一颗太阳给自己,让心里充满光亮。种一颗太阳给自己,让心里充满温暖。心里有光,就不会迷失方向。心里有暖,就不会放弃理想。这颗太阳,在孩子,就是习惯。在成人,就是态度。或者我们很专业的称之为世界观。一个人对世界的态度,决定着这个人的喜乐悲伤。欢乐太短,悲伤太长。我们总是很难握住快乐,总是很容易陷入悲伤地泥潭不能自拔。那么,取中而立,我们不求快乐,只求悲伤远离我们总可以吧?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平和,依然很难得到。为什么呢?因为人生而就有弱点,人性的弱点。人们渴望他人的赞许,即使人们知道“渴望他人的赞许,是把别人看的比自己还重要。”依然,在认可的声音中绽放,在指责的声音中凋零。这是人聪明的愚蠢。

我不要聪明, 也不要愚蠢,我只要一份安详。

是的,安详。于是,越来越痴迷于宗教,越来越向往西藏。越来越深切的追问自己,明天,在哪里安放自己?独处,成了最美丽的姿态。就像现在。教育还是文学,远离还是驻足?想着想着,最终成了一个词汇“阳光”。

这真是毫无瓜葛的思绪,却像是某一种神秘的符号,图腾一般镌刻在魂灵上。

我终归要走的,走向经幡飘舞的石头房子。只有那里,才能同时安放我的身,我的心。

然而,这些话,只能是一个人的听闻,一个人的懂。

我能说的,只有这一句“午安,阳光。”

冬去春来

文/马克林

天蒙蒙亮。

柴草垛里,老墙洞里,麻雀叽叽喳喳,露头窜动。太阳映红天边的云朵,不慌不忙的从东方升起。时而躲在山后,露出半边脸红润而秀美。时而藏进云里,披着纱温雅而含蓄。时而落在屋顶,鲜活亮丽。时而挂在枝头光艳注目,生机勃勃。

太阳越升越高,光照越来越强。

片刻间豪情积发,挥洒万丈光茫,普照大地,万物升华:田野里冻土消融,泛着金光,小河睡醒涌动金水。挺立的芦苇秆枯黄又涂抹上金彩。路上的车辆行人演绎万款金装。整个乡村沐浴在一片金色的时光里。

东边村子小狗“汪汪。”西边庄子牛儿“牟牟。”南边院子鸭子“嘎嘎。”北边邻居羊儿“咩咩。”不知是哪家的大公鸡,大概是睡糊涂了,扯嗓门“唔”了半声就戛然而止。

晨温升起,晨雾发散。

果园里,烟雾弥。果树枝条开始舒展。树稍发柔,芽苞待放。人们小心翼翼的修剪果树:架梯子。截枝。油漆。整柴。打捆。清扫。焚烧…… 啄木鸟欢跳枝头,四边张望。找准时机爬在树身上觅食。轻烟薄雾中飞来飞来一只布谷鸟。“布谷。布谷……” 传来了春天的音讯!

傍晚的风

文/猫Cheese

三月初,从温度之中感受不到季节的变换。
前一天晚上还在盖着的棉被,今早起来时已经被我踢到了一旁。
只是睡了一觉就从冬天过度到了春天。
——啊,昨天有这么热的来着吗?
揉着惺忪的头发,我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这个时节会起风,尤其是下午到傍晚之间的这段时间。
风不算大,像是调皮的小精灵在拽着衣服玩耍一样,将我的衣角微微吹起。
快速的走在从食堂回到宿舍的路上,思考着一些有的没的。
没有在意周围的一切,仅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似乎是这些小精灵的嬉闹有些过头了,径直朝我撞了过来,一阵猛烈的风迎面吹来。
我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放慢了脚步,躲开这阵突如其来的风的袭击。
风很快就减弱了,再次睁开眼时,几片叶子随风而落,仿佛在引导着我的视线。
顺着飘落树叶向上看去,浅橘色的太阳就在中间,那么的孤独,周围没有一片云彩。
天空像是一块画布,被人用放多了水水彩颜料随意的涂了几笔,各种颜色淡淡的混在了一起。
太阳那在傍晚减弱了的光,也不在让人感到那么刺眼。
明亮的阳光与面前的树剪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暗淡。
稍微往前走了几步,太阳被树影所遮挡,阳光从摇曳的剪影下透了出来。
微风拂过,让人感到舒心。
我停在了原地想好好的欣赏这副美丽的景色。

——真漂亮啊……
看着眼前的这份光景,我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时间暂时定格在了这一刻。
但是很快,天空开始流动,人群开始流动。
我也不得不继续向前,随着时间一同前进。

很快,我错过了树影,错过了太阳,错过了这阵让人感到舒心的风,错过了这副绘卷。
太阳明天还会升起落下,这个季节的风还会继续吹着。
但是此刻我所看到的景色,所感受到的心情,可能再也无法复制了吧。

遗失的寒冷

文/张亚凌

30年前, 站在宿舍门口,看着萌发出新芽儿的柳枝映在斑斑驳驳的土墙上的影子,我一边感慨着“春天总算来了”,一边告诉自己: 在以后所有的冬天,你再也不会有寒冷的感觉了。

也正是那一年,13岁的我,遗失了寒冷。一晃30年过去了,今天,我才尝试着触摸那段遗失寒冷的经历。

那一年,我升入初中,必须在学校住宿。 褥子被子一捆,和一大布袋子红薯、 糜面馍馍、玉米糕绑在一起,母亲帮我拎起来搭在肩上。 背上是褥子被子,胸前是一个大布袋子,后面重前面轻,我都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身子。 母亲只是交代了句“不要贪吃好的, 一顿蒸上两个红薯、一个糜面馍或玉米糕就行了”,都不曾将我送到家门口,就转身忙自己的活儿去了。

走一走歇一歇, 到了学校,喘了半天气才缓过神来。宿舍是一面窄窄的空荡荡的窑洞,我们直接在地上铺铺盖。

别人都是先在地上铺一个厚厚的草垫子,上面再铺个毡子毯子什么的, 接下来才铺上褥子, 褥子上面还有个布单子,叫“护单”———怕将褥子弄脏了。我呢,只带了褥子和被子,压根儿就没有其他东西铺在地上,褥子显然是不能直接铺在地上的。于是我就满学校找来了一些废纸片,铺在地上,才开始铺褥子。 结果是, 我的床铺比两边同学的床铺低下来一截。 她们都觉得我不应该夹在中间,于是,我就自觉地挪到了最边上———门口的墙下。

我的褥子几乎是直接挨着地面,很潮湿,挨地的那面经常是湿漉漉的。只要有一丁点儿太阳的影子,我就会迫不及待地将褥子抱出去晾晒。我现在特别喜欢冬天的太阳,甚至会深情地看上半天,恐怕就源于那个寒冷的冬天我对太阳的感激吧。那时在别人眼里,我或许是个很可笑的女孩,跑到学校似乎就是为了等太阳出来晒褥子。

冬天天冷,夜又长,起夜的学生就多。 门一开一合,冷风就直吹过来。抗击了半天寒冷好不容易才入睡的我,常常又被寒风刺醒。 为了应对寒冷跟风的袭击,我睡觉不再脱衣服且用被子蒙住头。

我从来没有给母亲提及此事,母亲看到我在家里睡觉的样子便有些想不通, 曾给父亲说:“这娃书念的, 成呆子了———炕中间烧得热乎乎的,她咋老蒙着头靠墙根睡? ”

记忆里, 那些年的冬天,下雪的日子经常有。我也清楚地记得当语文老师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吟诵 “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时,我的泪水悄然滑落。

对于我来说,下雪天是最最难熬的日子,包括雪后的一段时间。不仅仅是褥子只能无奈地潮湿下去,更重要的是,我只有脚上穿的一双布鞋, 不像别的孩子,还有一双可以换着穿的鞋子或是能踩雨雪的黄胶鞋。 教室、饭堂、厕所,跑上几趟,布鞋的鞋底就湿了,半天下来,就湿透了。我就满教室找别人扔的纸片,厚厚地铺在鞋里。一两节课下来,又湿透了。取出来扔掉,再找纸片铺进去应付一阵,如此反反复复。纸片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那时一个本子一毛钱,都是很节省地用。

雪后若有太阳,在别人吃饭时,我就留在教室里。 因为饿是可以忍受的,入骨的冰凉却是难以抵御的。 等到教室里没人了,我就将凳子搬到外面,将鞋子脱下来,底朝上晒晒。 我则盘腿坐在凳子上,揉搓着冰凉如石块的脚,让它暖和些。

再后来, 我有些开窍了:找到塑料袋,撕开,铺在鞋底,再铺上纸, 就好多了, 也不用不停地换纸。 更多的时候,是等着鞋子自己慢慢变干。我甚至曾一度固执地认为,是我自己的身体暖和了脚,脚再暖和着鞋子,直至吸干鞋里里外外所有的水分,鞋底才会变干。

每个周三下午有一个半钟头的活动时间,我常常趁机跑回8里外的家里取下半周吃的东西。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一个大雪天。

雪大风猛,我抄小路往家里赶。 有的地方雪没过了我的膝盖,很熟悉的小路也因大雪的覆盖变得陌生,以至于我把沟边当成了小路,一脚踏下去摔进了雪里。我爬出来,继续往回赶。我一推开家门,母亲愣住了,一个劲儿地说:“照一下镜子,看你成啥样了,看你成啥样了……”

父亲就倒了一碗热水让我暖和暖和。 我伸手去接,明明接住了,碗却摔在了地上———我的手指被冻僵了! 我走到镜子跟前,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被雪弄湿了的头发, 再在风的猛刮下,直直地向上竖着!

母亲拿着梳子赶过来给我收拾头发,惊叫道:“你的头发都结了冰。 ”我只说:“赶紧给我装吃的,不能迟到。”背起装满干粮的布袋子,我又赶往学校。 风还是那么猛,雪更大了。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至今想起那个下午,都会泪流不止。 一个13岁的小姑娘, 从独自对抗过那场大雪后,似乎再也没有畏惧过寒冷! 接下来的两个冬天,似乎都一样,冬天再也没有变出什么新花样来折磨这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