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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荔枝的文章

2022/12/09好文章

描写荔枝的文章(精选12篇)

记忆的力量

文/卡吹的生活哲学

今天在天津名流茶馆听相声,相声不管多草根都是一种极为优秀的艺术,因为她能诱发共鸣,能让你在两个半小时内哈哈大笑,这就是艺术的力量。任何艺术都有力量,一种能撩拨心灵的力量,不管是毕加索的画、卡拉扬的音乐、奥格威的文字,还是日本的爱情动作片,都有这种力量。内心是一座隐私的花园,其实外在很难进入,随着年龄的增大,内心会慢慢变的更加坚硬,也就越难被触动。所以我们的泪点和笑点也会变的越来越高,所追求的艺术也会也来越多。不过我相信任何人的内心都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那是一块仅属于自己的地方,从不对外示人。这块地方往往只有记忆才能拨动。

对于男孩,成长过程中总有一个形象像是经年不灭的明灯,伴随着踏出的每一步,在或明或暗的闪动中,撩拨着内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这是记忆的力量。

记忆本不该成为最坚固的标识,少年的天性是反叛,反叛一切,一切的规范和不许可,反叛一切陈旧和过去,未来和新鲜才是生活的全部,以前我一直以为如此。直到最近才发现,十几年过去了,自己从未走出内心那座花园,从未远离花园里那棵荔枝树。

荔枝是家乡南国的记忆,温婉柔美。伴随的是白色带有花边的衬衫,城西南山上晶莹的水晶,烤漆斑驳的飞鸽自行车,老城区县府大院内跳动的沙包,实验小学木质课桌背面的刻痕,硬邦邦咯牙的糖果,还有一笑一颤抖动的肩膀。当我有一次看到荔枝的时候,这些就都回来了。

十几年变化很多,从小子到哥哥,再到白发悄生的叔叔,太远了看不清自己。

十几年没有变,从丫头到少妇,再到两个孩子的妈妈,还是红云青丝的荔枝。

荔枝本非树、牡丹实无甘!!!

这就是我的初恋!

荔枝水香

文/若夫

“缓步罗袜生尘,来绕琼筵看。金缕霞衣轻褪,似觉春游倦。”

南国的果王,林影翠章;北国的相思,王妃丽佳。只因一幕俏姿雅秀,醉在温柔乡。

香柔的自传,水心思恋。凝眸每一处蕴秀,都是花的香斑,水的清玄。

流萤里一场邂逅,一撩篝火,轻唤起你的笑靥,独见你随风释香。

一粒香醇,纤枝星天的彩阵。佛祖拈花一笑,调动起无数灵犀的力量。爱,本就是生命中芬芳的主宰,美才保留了香馨的情感。

咀嚼,还要珍藏在花事间。沉潜一袭幽梦,亦会浮现出盈香轻漫的福音。

那一刻,我珠雯玉霭的牵念,又成为圆梦的夙愿。

粘着香走,充盈浪漫;沐浴爱里,相携着顾盼。燕云楚水的情怀,在光阴中参差。

屹立的是山,流径的是水,履迹是一路娇嗔的笑靥。

马塌窝的神奇色彩

文/赖家文

六沙大岭位于大井镇木广垌村的南面,是附近最高的山峰。六沙大岭山势雄伟,风光秀丽。六个山峰酷似一头昂首举爪的雄狮。在狮子的尾部有一个宽五六十米、深几米的大坑,坑边有一块大石,石上有一个形状像马蹄印的深坑。这就是传说中的马塌窝。

古时候,六沙大岭古木参天,鸟语花香,真是人间的天堂。特别是夏天,这里果实累累、流水淙淙、凉风阵阵,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相传,农历五月的一天,天庭举行盛大的仙果盛会。因为吃腻了天上的仙果,王母娘娘便命令八仙到凡间采集奇果。

八仙遵照娘娘的旨意,下凡来到了六沙大岭采摘奇果,当八仙采完果子,驾云上到古树顶上向四处张望,欣赏凡间大自然美景时,蓝采和忽然发现东北方向出现一幅奇景,几棵树的树枝弯得像弓,阳光下叶间忽绿忽红,在夏风的吹拂下,果子像称砣一样摆动着。蓝采和不禁大声欢呼:“仙家们,那边好似有果树!”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禁惊喜万分……

当七仙赶到树下,蓝采和早吃了几颗荔枝。何仙姑称赞荔枝果实鲜红,吕洞宾却说果实可甜呢,张果老称赞这荔枝肉多核小还脆脆的,韩湘子赞荔枝有桂花的香味。

八仙回到六沙大岭,稍作休息,又沿着山路游赏起来,他们来到一条小溪的旁边。大家走到溪边,捧起清澈的溪水,拍拍脸庞,啊,舒服极了。还没等他们喝上泉水,突然,远处传过来一阵马叫声,一队天马从天而降。大家连忙跑过去,只见一个天将急急下马,远远就对他们大喊:“八位仙人,玉皇大帝有旨,天庭有急事,召汉钟离速速回去,并请蓝采和带着所摘果品上天复命,其余六仙稍后回去。”

因为蓝采和提着满满的果篮,比其他人要重,天马仰头长嘶一声,前足腾空,后足重重地踏在地上,腾空而去。六仙一看地上,不禁惊奇大叫。原来天马在地上踏出了一个大坑,连在石头上也留下一个深深马蹄印。

从此,后人把这个地方叫马蹋窝,窝里长年流着清澈的泉水,从未停歇过。最神奇的是石头上的马蹄印,无论流水带有多少沙土,它也从不堆积在马蹄印里。

话说剩下的六仙迷恋人间美景,在这里继续向东游玩,很久才肯离去。后来,人们又把一个只有六个仙人游玩过的山谷叫六仙坑。而神仙所摘的荔枝正是果中极品桂味荔枝,生长在木广垌大冲口村,这些老树约有千年的树龄。

如今,六沙大岭从山脚到山顶都种满了从老树繁殖而出的极品荔枝——红果桂味。盛夏时节,红果桂味挂满枝头,带有仙气的红果桂味更增添了马蹋窝的神奇色彩。

朋友,这个传说不但有物证可寻,还有诗为证:

荔红岂止凡人乐?

惹得神仙下凡来。

仙人渺渺已过去,此地空留马蹋窝。

都市放蜂人

文/马继远

荔枝花开时,深圳莲花山公园里的那片荔枝林,就成了放蜂场。树下,齐整地摆放着木制蜂箱。天气潮湿多雨,蜂箱表面,白一块,紫一块,土气得很。密林深处,隐约露出几点塑料棚,是放蜂人的临时住处。那些蜜蜂倒也乖巧,几乎从不飞出荔枝林。人走在林间小路上,若非听见嗡嗡声,还真难察觉里面有人放蜂。

没几日,路边的荔枝树下,支起了小桌,放几瓶蜜,荔枝蜜开卖了。放蜂人常当着游人的面,打开蜂箱,取出蜂框,驱走蜜蜂,割下蜂蜡,把蜂脾放入摇蜜机,摇一会儿,琥珀色的蜂蜜就流出来了。滤净,装瓶,出售,没有人会怀疑蜂蜜醇正与否。桌上另放着几瓶冬蜜,色泽更深。放蜂人讲,那是蜜蜂冬天采集的鸭脚木花蜜,很难得,价也高,是荔枝蜜的两倍。

时常穿行于莲花山公园,我渐渐对那些小蜜蜂生出了兴趣。在深圳这座繁华大都市的中心地带,在一片不算特别大的荔枝林里,居然隐藏着无数忙碌的小蜜蜂,还有一些似乎本该远离城市、出没深山的放蜂人,确实不可思议。何况,放蜂人现场演示蜂蜜的制作过程,也让人开眼界,长见识。我便找机会与两位放蜂人闲聊。

这俩放蜂人,姓李,是对父子。老李六十岁左右,高、瘦、黑,常戴着防蜜蜂蜇的面网。他讲客家话,我基本上听不懂,大概明白他放蜂已四十多年。他割蜂蜡、摇蜂蜜的动作,一看就是行家。小李三十多岁,个子不高,和他父亲一样瘦、黑,衣服不大合体,裤腿上沾着草屑。他倒健谈,说他属猴,河源市紫金县人,孩子五岁多,他们那里七成人养蜂,他放蜂已十多年,不想让孩子再当放蜂人了。

讲起蜜蜂,小李如数家珍。蜂箱内是个女儿国,一箱有两万多只蜜蜂,蜂王是雌性,吃蜂王浆长大,寿命最长,有三五年,但比较宅,一生通常只飞出蜂巢一次,择偶交配,然后回巢产卵,再出巢的话,定是出了新蜂王,它分家出来。那些辛苦采蜜的工蜂,数量最多,全是雌性,只能吃三天蜂王浆,发育不成熟,不能产卵,只能干活,寿命很短,一般三个月,忙碌时可能只活一个月。还有不少雄蜂,寿命也很短,不采蜜,发育成熟后,一起外出,追赶蜂王交配。交配成功的那只雄蜂,几分钟后就死掉了,其他雄蜂回巢后,因好吃懒做,或被驱逐,或被饿死……

闲聊间,父子俩不时起身割蜜,摇蜜,装蜜,卖蜜。有买蜜的游人,说没带现金,问能否用微信、支付宝付款,老李就喊小李拿手机来收钱。在他们卖蜂蜜的小桌子旁,蜂蜜味儿颇浓,引来不少蜜蜂,落到游人身上、脸上,吓得游人惊恐不已。小李提醒游人别乱动,说人如果不攻击蜜蜂,蜜蜂一般不蜇人,蜇了人,它也活不成了;即使被蜜蜂蜇了,也不会很疼,他和父亲常被蜇,都快麻木了。

荔枝树上的花,很快要落光了。

一个傍晚,暴雨过后,天气溽热,我又遇见这父子俩。小李正挨个检查蜂箱,关闭巢门,打开蜂箱通气窗。我道出心中疑问,为什么要到深圳市中心这片荔枝林来放蜂?他说,是习惯吧,放蜂人就像候鸟,什么时候到哪里去,已成惯性,每年都要算着花期,奔波在广东各地放蜂。过几天,他们就要到惠州去,采那里的荔枝蜜、龙眼蜜。他还半开玩笑地说,到深圳放蜂,蜂蜜能卖个好价钱。

我一直觉得自己活在现实的苟且中,便称赞他们放蜂人的生活很好,自由,自然,自在。他说,其实放蜂和打工差不多。然后,他开始抱怨深圳今年雨水太多,影响到蜜蜂采蜜,导致蜂蜜产量减少。这让我想起,每次下雨,我只是说,又下雨了,天好湿、好潮,便再无其他。

那会儿,荔枝林内,蜜蜂归巢;荔枝林外,万家灯火。

一个没有吃过荔枝的女孩

文/月在中天

周二。下午第二节课。语文。

窗外是刚刚落过的今冬的第一场雪。而我也刚刚从外地赶回来,经受了多年来第一次刺骨的寒冷,深深体会到冻透了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教室里还算温暖,新盖的教学楼,宽大的玻璃窗,阳光尚好。翻开课本,开始讲戴望舒的诗,《我用残损的手掌》。

戴的诗我还是比较喜欢的,尤其是他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走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这些字,总会让我想象着南方,我一直向往和憧憬着的南方。很遗憾课本上所选的,不是这一首。课本上的东西,总是牵扯太多的政治因素。不过诗人终归是诗人,只要是诗,无论政治或不政治,都写的足够情调。我给学生讲戴的求学和工作历程,讲他曾经被日军抓捕入狱,讲他在狱中是怎样的铮铮铁骨,学生的劲头一下子上来了,当我讲到这首诗的确是他在狱中所写时,同学们似乎都被深深打动了,每张脸都变得异常严肃。我说题目是“我用残损的手掌”,这既是虚写,其实也是实写,当时诗人经受了日军的严刑拷打,的确身体致残。而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诗人还是想象着自己在抚摩祖国的每一寸土地,从长白山的雪峰,到黄河的泥沙,到江南的秧苗,再到寂寞的憔悴的岭南的荔枝花。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一句的时候,说到“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的时候,我忽然想多说几句。我说,同学们,大家想一想提到岭南诗人为什么就写到荔枝花呢?同学们异口同声,荔枝是岭南的着名水果,就像长白山的雪峰,就像黄河的泥沙,就像江南的秧苗。我说,太对了,就像于家洼的大桃,就像河南管公的韭菜,就像马家寨庄的草莓。同学们都会意的大笑,笑里带着自豪。我又说,那么岭南的荔枝这样的出名,大家是怎么知道的呢?同学们又都异口同声,“有诗为证!”我说,“哪句诗呢?”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这次轮到我开心的笑了。我说,“太对了!那大家有没有吃过荔枝呢?”

“吃过!”声震屋瓦。

“那好,觉得荔枝好吃的同学请举手。”

呼啦啦,举起了一大片。

“那大家起来谈谈你吃荔枝的感觉好吗?比如它的色泽,它的味道等等,来谈一谈,好吗?”

呼啦啦,刚才举起来的手,放倒了一大片。

我又恼又觉得好笑。我说,“大家甭急,觉得不好吃的同学照样得站起来谈,你也得从色泽或味道多个方面来谈一谈你的看法。咱们得学会用优美准确的语言表达内心的想法,你吃了总会有个感觉吧,把这种感觉用自己的语言准确而生动、生动而简洁、简洁而优美的表达出来,这就是语文呀!”

我慷慨激昂地启发了一通,终于有人肯站起来说,是徐志花,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成绩优异。她说,我觉得荔枝很好吃,它的味道甜美,而且给人很凉爽的感觉。我说,好,请坐。

其他的同学还在沉默,没有人肯举手。他们总是懒于表达,愁于表达,拙于表达。这就是我们坎坷的语文!

我说,那好,觉得不好吃的同学请举手起来谈谈吧。

举手者依然寥落,不是喜欢吃的人太多,而是愿意回答的人太少。

那个叫杨柳的胖乎乎的女孩站起来了,她有些羞涩地说,“我觉得荔枝不好吃,有点烂地瓜的味道。“

全班哄堂大笑。

我说,笑什么呢,难道她说的不好吗?同学们都说,不是不好,是好,就是这样的感觉。我说,我觉得也很好啊。我就不喜欢吃荔枝,我觉得也有点像烂地瓜。同学又都笑了。

我说,那你们怎么不站起来说呢,无论好吃不好吃,只要起来谈谈自己的感觉,能用上恰当的词语,就很好呀。我们缺乏的就是表达,不要只是心里明白,嘴上却说不出来,笔下也写不出来,这样的话,我们的语文就白学了呀。

“那,有没有没吃过荔枝的同学呢?”不知怎么地,我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教室里忽然鸦雀无声。大家似乎在等待一个结果。

大约2分钟。但感觉有些漫长。我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提这样一个,这样一个,问题。

但一只手,坚定地举了起来。

是个女孩。短发乌黑,微卷。我记得她以前是长发,应该是刚刚剪掉了的。脸颊消瘦,眼睛不大,但眼角上翘,目光炯炯。

全班60多双眼睛,齐刷刷地聚向了她。

我的心,微颤。

“李亚平,你没吃过荔枝是吗?“

“是的。”清楚的回答。

“那你有没有见过荔枝呢?”

“见过。”响亮的回答。

“那好,你能不能起来谈谈你对荔枝的印象呢?”

她大方的站起来,一直紧抿着的嘴角开始一张一合:“荔枝圆圆的,像一个个小球。表面凹凸不平。”简洁,但形象。

“很好。那你能不能谈一谈,通过对荔枝的外观感觉,你认为荔枝好吃吗?”

“不好吃。因为它外表看起来,那样的坑坑洼洼。”

“好,你的意思是,水果也应该表里如一,是吗?”我笑着问。

“对!”嘴角又抿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些激动,也有点心酸,但我不再后悔我提过的这个问题。

这个叫李亚平的女孩,是我的初中同学李京杰的哥哥的女儿,他们的家境一直不好,李京杰当年就是因为贫穷而辍学的,尽管他的成绩相当好。而李亚平的成绩也一直很好,也非常用功,且一看就是那种心地善良、为人忠厚的女孩。她,就是表里如一的人。也许与贫穷相伴的,往往就是这些东西吧。

他们的村庄,就是有名的大桃之乡,我知道她的家里也种了好几亩大桃,这几年收入尚可,但今年春天却又经历了冰雹,一个刚刚有点起色的家庭,又开始经受严峻的考验。她的穿着,在班里很明显的不如他人,但她的表情,向来都透露着一股倔强和自尊。其实当初她举手的时候,我就没有觉得太诧异,但是我也知道,她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有失尊严,而是用自己最真挚的声音,给了同学们一个很响亮的回答。

是啊,没吃过,又怎样?!我依然能用我流畅而完美的语言,表述出我心中的感觉。这,才是学习的成功!

我对我的学生们,如是说。

杨梅红了

文/项伟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夏至前后,又是梅雨季节,老家后山的杨梅逐渐由青变红,风也顺带着捎来成熟的香甜味。一颗颗饱满而水灵的果实簇拥在枝叶间,似灯笼、赛玛瑙,看得人唇齿间不由得泛出口水来。

继樱桃、枇杷上市后,杨梅紧随其后。杨梅熟时,正是芒种前后,时雨时晴。几场大雨滋润下来,杨梅林里,红压万枝,沉沉欲坠。刚摘的杨梅,置于碧竹筐内,盖着几片狭长的叶,鲜艳悦目。《红楼梦》里,鲜荔枝配缠丝白玛瑙碟子,紫杨梅饰绿叶配水晶盘玛瑙碗。玉丽玲珑的颗颗杨梅,置于水晶盘中,这样的美感只有樱桃能与之比。

杨梅未熟时颜色青绿,极酸;半熟时,呈红色,酸中带甜;成熟后,红紫发黑,甜中带酸。喜欢酸一点的,就吃红的;喜欢甜一点的,就吃紫的,随个人喜好来。

东坡在尝过吴越杨梅后,对它曾有“西凉葡萄,闽广荔枝,未若吴越杨梅”的评说。之前他在岭南做官,尝了当地的荔枝后,信誓旦旦写下: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可是,一到吴越尝了杨梅之后,见异思迁,竟对杨梅一见钟情,认为葡萄、荔枝都不及杨梅。杨梅和荔枝,到底谁胜一筹呢?这是一则公案。

而在这个时节,平日里寂静的杨梅树下,开始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那是特意绕路为杨梅而来的小孩。性子急的男孩子,不顾我们的劝阻,把外衣往腰间一扎,像猴子般麻利地爬上树,或站,或骑在树上,面对满树佳果,不知先尝哪颗才好,这一株杨梅才吃了两颗,又瞄准旁边那株大杨梅树,正待伸手,又觉得上头那枝的杨梅更大更紫,恨不得像千手观音一样,可以朝前后左右都伸出手来。女孩子们则站在树下当指挥,手指着叶间的果说,那边,那边,哎呀,你怎么看不见呢?

有调皮捣蛋的,趁人不备,站在别人的背后不停地摇晃着树干。在树梢摘果的人随着树的惯性,一上一下地晃动,吓得树下的女孩子们心惊胆战地大喊起来。一时间,哭笑声、叫骂声充斥于杨梅林里。

到了采摘杨梅的时节,爷爷会扛一把人字梯,提个藤篮,一步步蹬上梯顶,小心翼翼地摘,尽量减少对杨梅树的伤害。摘完东面,又摘西面,奶奶负责在树下帮接装满果的篮子。不一会儿,一对箩筐就装得满满的。抬回家的果,奶奶还要细心地把烂了半边的,或者被虫子啃过的果子统统剔出来,留下来的好果子,奶奶都会装上几大篮往附近邻居家送去。奶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嘴里还对我们说,大家吃才更甜。

遇到收成不好的年头,看着树上稀疏的杨梅,奶奶会站树下喃喃自语,送不成了。只是,大度的奶奶却自有她的一套做法。杨梅收下之后,奶奶照例挑出好的果子,然后摆放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凡路过家门口的人,见者有份。

今年的杨梅又红了,但爷爷却已不在,他离开我们已有五、六年了!在我心里,他却仿佛从未曾离开。当年他亲手种下的这几棵杨梅树,如今依然挺立于天地之间,笑看世事变幻、沧海桑田!

半生瓜的睿智

文/荷华

广东人称苦瓜为半生瓜。

苦瓜有癞葡萄、锦荔枝、红瓤、凉瓜众多别名,唯有半生瓜这个名字让我惊艳。有人说,是苦瓜在半成熟状态采摘,烹饪至半生状态最好吃而得名。我鄙夷这种毫无情趣和文化内涵的解释。我宁愿相信:此名来历,是因人过半生后,历经挫折和磨难,才能体会苦瓜的睿智,才能从苦涩中品出清冽和明澈。

小孩都不喜欢苦瓜。从它碧绿的疙疙瘩瘩外表,到它清苦寡淡的味道,都让快乐甜蜜的孩童生厌。成年人却对它情有独钟。仿佛只有人过半生后,才会适应那丝清苦,才会习惯那份寡淡,才会钟爱那种苦涩。就像张小娴所说的那样:“苦瓜跟年龄无关,也许跟岁月有关。当你尝过了人生百味,苦瓜的苦,已经算不上苦了。”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苦以味名,瓜及荔枝、葡萄,皆以实及茎、叶相似得名。”苦瓜味苦,却有“不传己苦与他物”的高贵品质,更难能可贵的是它也不沾染他物的味道,坚持“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节。清代屈大均撰写的《广东新语》称之“有君子之德”。

家乡四川有种美食叫“苦瓜酿肉”。苦瓜切成5厘米左右的圆筒,剜去瓜瓤,灌进调好味道的肉馅,蒸熟后勾芡食用。小时候,在夏日夜晚满天的闪烁星光下,一碗红苕稀饭,一盆苦瓜酿肉,一碟四川泡菜就是我们的饕餮盛宴。孩子总拨拉肉馅吃,留下一个个掏空的苦瓜壳。苦瓜的君子之风,让我们虽厌恶它的苦涩,却能毫无负担地吃下其内里的肉馅。妈妈一边嗔怪我们,一边随口吃下苦瓜壳,眉目间没一丝勉强。我们表情惊讶,眼神崇拜,觉得不怕吃苦的妈妈是超级英雄。

苦瓜原产印度东部,17世纪传入欧洲,传说明代初期传入我国。苦瓜曾非常稀有,奉为宫廷贡品,台北故宫里珍藏的白玉锦荔枝玉雕就是证明。后来慢慢流传,因其珍贵,多次被写入文学作品中,引领着时尚风骚。明代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中,西门庆招待胡僧,“又是两样艳物与胡僧下酒:一碟子癞葡萄、一碟子流心红李子。”《金瓶梅》成书时间在1589年左右,那时,苦瓜是显贵餐桌上的佳肴。明代徐光启1639年撰写的《农政全书》中提到南方人喜食苦瓜。清代吴敬梓的《儒林外史》中,汤知县招待张师陆、范进两人,“席上燕窝、鸡、鸭,此外就是广东出的柔鱼、苦瓜,也做两碗。”《儒林外史》成书时间是1749年,这时苦瓜已经飞入寻常百姓家。

苦瓜被历朝历代的文人所钟爱,留下许多流传甚广的诗句。可我不爱苏轼、李商隐等名人写的相关诗词,却独爱清朝叶申芗写的《减字木兰花·锦荔枝》:“黄蕤翠叶,篱畔风来香引蝶,结实离离,小字新偷锦荔枝。”结实离离,这四个字实在太美,寥寥数字,瓜果繁茂景象跃然纸上。写诗歌颂苦瓜,绝不是爱恋苦瓜的最高境界,清朝大画家石涛爱苦瓜到自诩为“苦瓜和尚”。石涛的人生跌宕起伏, 从亡国的皇室宗亲沦落到卖画为生的苦行僧,曾经的锦衣玉食如过眼云烟,空余怨愤和颠沛流离,他餐餐离不开苦瓜,不知道是效仿勾践卧薪尝胆,还是与苦瓜同病相怜。

捧着一杯鲜榨的苦瓜汁,听着陈奕迅唱的《苦瓜》:“今天先记得听过人说这叫半生瓜,那意味着它的美年轻不会洞察吗?”猛喝一口苦瓜汁,努力回想往事,妄想品味出歌词里说的半生瓜的睿智。

唠叨唠叨

五月的开始这几天天气一直不是很好,广州几乎每天都下雨,闷热的气息一下子清爽了很多,空气也清新了很多,走出宿舍门口,一阵风吹来,清凉清凉的,感觉很好。就让我静静地享受这一切吧,雨后的空气,雨后的植物,雨后的操场……

阳台的栏杆被雨水淋刷地干干净净,似乎焕然一新的感觉。我的心情也应该清洗一下了,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些日子忙着休养身体,因为上个月的一场病让我足足瘦了十斤,我的身体很虚弱,真的应了秀泳那句话,我快成林黛玉了,病怏怏的。不过我依然感激那场病,因为每病一次我的抵抗力就增强一些,呵呵,况且我也不是经常生病。喝了很多中药,吃了很多西药,也许就是这样,身体就变得很虚弱。最近都在积极进补,希望体重早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那个是我的标准啊。虽然很多人都希望自己瘦一点,但是我觉得胖点好,太瘦可不好。

依然每天那么早起床,去饭堂吃早餐,画画,早上的灵感特别好,很想快点完成几幅作业,然后看看英语,四级又来了,心态很好,我努力了我不后悔,即使不能如我所愿。

弟弟要去参加什么专业比赛,跟我说要拿第一名。我呵呵笑,我告诉他尽力就好,不一定要拿第一,人生很多事我们没必要样样第一,没有第一生活也是很美好的。 弟弟很少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经常都是没钱了才打电话找我。他问我五一有没有出去玩,我说留校赶作业,我告诉他我不参加那个和谐杯的手绘设计大赛了,因为没有把握,一点信心都没有。一般情况下,没有一点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原来弟弟想要叫我帮他买板鞋,说了很多,他才说:“姐,你那边的板鞋质量怎么样啊?我这边的很差啊。”嗯,我知道了,都是有目的的。我说:“我到时出去看看吧,最近没空,合适的就给你买吧。”没办法,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他去做,只要他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就行,因为这是我的责任啊,谁叫我是姐姐呢。

其实很感激这场雨,家里好久没下雨了,荔枝都长得很小,前些日子打电话回家,妈妈说希望下点雨,荔枝才会 长得快。

很感激旦英上次带我去坐火车,我以后会坐火车了,回家就能省很多钱了,不知道端午节的时候荔枝能不能吃了,以往在那个时候是可以的,只是今年荔枝长得很慢。如果可以,端午节就回家吃荔枝。

舍友说:大家记得哦,八号是母亲节了。呵呵,是啊,母亲节又到了。妈妈永远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尽管她的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她教会我的永远是书本上学不到的,感谢妈妈!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妈担心。

希望明天天晴吧。

荔枝树的联想

文/万国伟

单位大院里有3棵荔枝树,今年都挂满了果。一棵清甜,一棵还行,一棵不好吃,酸。

特别清甜的这棵荔枝树又特别高,树高有十来米,最底下长果的枝丫也离地有两米左右,估计是上百年的老树了。红彤彤地挂了一树的果,果实还青嫩的时候,“馋猫”们就偷偷地踮起脚跟,把树裙最底下的果实摘了个七七八八。台风“艾云尼”过后,暴晒几天,荔枝基本就熟透了,小子们搭着梯子挥着竹竿,硬生生地扫荡了竹竿可及之处的荔枝,可怜了树枝也被打得七零八落,像台风过后的伤痕累累。没两天,除了树顶上还残留着够不着的稀稀疏疏的果实,其余的都尽入腹中了。

然后,人们的目标转向那棵“还行”的荔枝树,很快满枝的累累硕果也被连枝折断,分吃殆尽。

而那棵“不好吃”的荔枝树上的荔枝,至今依然果满枝头,绿树丛中红得惊心动魄,似彩霞满天。微风拂过,悠然地摇摆着,成了一棵独特的风景树。

《庄子·人间世》中有一则故事,话说栎树气势不凡,树冠伸展开去,可遮蔽千头牛,高数十丈,树干需十余人才能合抱,一群工匠见之,无不赞叹,唯独他们的师傅正眼也不瞧。众弟子甚为不解,师傅道:“此乃无用之木!以之做船定会沉没,以之为棺椁定易腐朽,以之为器皿定易损坏,以之做房门定难合缝,以之作屋柱定遭虫噬。栎树就是如此无用之物,所以才能长到这般粗大,无人砍伐。”

庄子虽推崇“无为无用”的处世之道,却也并非鼓吹一味隐世遁形,而是以栎树为例,主张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才好。

我们总是追求做一个有本事的人,有影响力的人。自己做不到时,就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今年高考已经结束,多少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其实大多数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做一个平凡人,不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我们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必期望太高,如果连我们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为难孩子了,只要孩子健康快乐成长,又有什么不好呢?

荔枝缘

文/高洪波

最早知道“荔枝”这种令人神往的水果,应该感谢散文家杨朔,他的《荔枝蜜》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语文教材,教材往往具有权威性乃至神圣的意蕴,所以儿时在内蒙古科尔沁草原小城,杨朔用《荔枝蜜》为我勾勒出一幅水墨画般的南国风光、岭南风物,同时借助他的引用,苏东坡“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名句深深地钉入到脑海深处。其中一个“啖”字,我知道与此方“吃”字同义,而让大文豪东坡先生入迷的水果,就更具有了神奇与神秘的色彩,说光芒也成。

后来我入伍云南,在中越边境一次巡逻中,意外见到若干棵高耸入云的荔枝树,边民们背着箩筐上树摘采,边摘边让我们品尝,当我们吃得肚圆时,热情的村民告诉我道:“每棵荔枝树味道不一样,快尝尝,快尝尝……”

高大的荔枝树,美味的鲜红色的果实,以及无比真诚热情的边民兄弟,成为我军旅生涯抹不去的记忆。

不久前去惠州,又与荔枝邂逅。地点在惠州市惠城区的水口镇,我说是“口水镇” ,因为首届荔枝文化节奉献了太多的让人流口水的荔枝,这个文化节还取了个很文化的名字:“荔枝红了” 。不光是看节目,还有吃荔枝的口舌体验,这样一来,水口镇岂不真真变成了“口水镇” !

鲜红的荔枝摆在桌上,一粒粒晶莹美丽,清香的荔枝饮料也让人沉醉,再加上地方色彩浓郁的演出,一位苏东坡的扮演者脚步轻盈,身披一袭白衣,竭力演出苏东坡的风流倜傥,殊不知东坡先生贬惠州时已59岁,再贬海南时62岁,已是人生的晚秋时节,虽然他天性乐观,写了如此之多旷达的诗篇,但惠州毕竟折损了他的爱妾王朝云,朝云逝世时年仅33岁,非常可惜。

来水口镇前我们曾在西湖拜谒东坡遗迹及王朝云墓,天极炎热,汗出如浆,遂得一首小诗:“欣逢岭南桑拿季,汗出如浆访坡公。江山美人皆如画,历史烟云一望中。 ”印象中的朝云应该是瘦弱纤巧的,可墓前塑像过于现代,壮硕且露乳,真不如留白不塑更好。朝云墓素有若干石刻诗文,石涛《舟过六如亭》我认为最贴切:“丰湖水碧草芊芊,蕴玉埋香五百年。过客停桡访遗迹,六如亭畔吊婵娟。 ”同时配了一幅石涛的画,诗画一体,道出数百年过客心声。

苏东坡在惠州住了两年零七个月,留下诗词180首,平均每月创作六七首,真是天才的文曲星。更重要的是他为惠州拟就两句不可替代的广告词:“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其实东坡写荔枝的名诗不少,如《四月十一日初食荔支》中有“海山仙人绛罗襦,红纱中单白玉肤。不须更待妃子笑,风骨自是倾城姝” 。把荔枝与美人相比,后边还写了荔枝与江鳐河豚因为异味,评价更高。此外东坡还有《荔支叹》长诗,颇有杜甫感时伤世风范,如果说前几首是诗人苏东坡的天真风趣,这首便是大宋公务员苏轼先生的另一种做派了:“十里一置飞尘灰,五里一堠兵火催。颠坑仆谷相枕藉,知是荔支龙眼来。 ”顺便把龙眼也批评了。

吃荔枝上火是早知道的,但没料到水口镇见到惠城区委徐书记,先指点我如何选择最甜的荔枝,又认真解答“上火”问题,说本地人吃荔枝才上火,北方人吃多少都无妨,因为南北体质各异而已。

这是一条放胆吃荔枝的理由,于是大吃特吃,从糯米糍到妃子笑,从桂味到黑叶,除了挂绿之外,几乎都在水口荔枝文化节上尝到了,我特别幸运的是还品尝到一颗网球大小的“荔枝王” ,虽然称王,但味道一般,也许我期望值太高所致。

不光吃荔枝,还结识了一个荔枝迷薛子光,他专门种荔枝和开发荔枝,分明是一个为荔枝而生的奇人。他开发的荔枝醋香且酸爽,荔枝酒度数高但不上头,广东荔枝在薛子光手上,应该是宝剑与侠士的良好互动。

告别惠州之际,东道主专门安排我们到一个园子里采摘荔枝,品种是黑叶,但果子却红得诱人,如宝石般放出灿然的光,我在举手可摘的荔枝树下留影,也留下一个疑惑:云南边疆的荔枝树高达数丈,采摘极其不易,广东的荔枝为何可如此惬意采撷?

惠州朋友笑着说了一句话:“这些树全是矮化培育的。 ”

于是恍然大悟,人类改造自然的本领,从来层出不穷,何况让人如此垂涎的荔枝呢。

走惠州,品荔枝,别说,还真的没上火,怎一个“缘”字了得……

荔枝红了

荔枝红了的时候,父亲节就到了。问问周围的人,知道荔枝的多,知道父亲节的少。

父亲节是美国人发明的,时兴到中国来也是近些年的事。而我注意到它,则是因为我的爱女毛毛。在前些年读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她兴高采烈地跑到我的面前,突然将藏在身后的一束月季花塞在我手里,并大声地叫道:“祝爸爸节日快乐!”我先是一愣,后才恍然大悟,哦,父亲节到了。记得那天正好有友人从南方捎来了些荔枝,望着放在桌上的果子,我蓦然想起了两个父亲的故事。

我的童年时代是在广西桂林度过的。虽说广西盛产荔枝,但桂林却不生长。原因是和地理与气候有关,桂林四季分明,冬天还下雪,与之相距四五百公里的产地则是全年无霜。再加上我的童年时代是个不允许私人种瓜种菜、养鸡养鸭的年代,因此,根本就没有人敢去种荔枝。不仅市场上根本买不到它,而且还只能在图画中才会看到它。

我第一次吃到荔枝已经十几岁了。记得在一个黄昏,是母亲打电话到我艺校的宿舍,要我请假回家一趟。我不知何故,赶紧往家跑,推开门,只见父母笑盈盈地望着我,并指了指桌上。哦,桌上有好几颗乌黑乌黑、麻麻点点的果子。母亲说,这是别人送给你爸的荔枝,他没舍得吃,拿回来给咱们尝尝。哇!这就是荔枝啊!我高兴得一蹦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风卷残云般地将那些果子一扫而尽。父亲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问我:“怎么样,好吃吗?”我歪头想了想:“不怎么样,酸酸的,还有点馊。”母亲听后有点歉疚地看了父亲一眼,低声说:“不新鲜了。”

母亲比父亲去世得早。母亲不在了,父亲一下子衰老了许多。父亲去世前我回了趟桂林,正逢茘枝红了的季节,大街小巷全是卖荔枝的,我买了很多给他,但衰老的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答非所问:“还记得你第一次吃荔枝吗?那天我拿回家,是想让你和***一起分享的,结果你却一口气全吃了,要知道,***最爱吃荔枝了。”

第二天早上,我看见桌上的荔枝仍然没有动过,问了小侄女,她说:“爷爷说,看见荔枝就想奶奶了……”

另一个故事发生在1993年。那时的海南发展飞速,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各地人马到那儿去闯世界打天下。那阵子海南的演出也多,我几乎每个月都有机会去那里“走穴”。一次在海口,晚上演出完后回宾馆,看到大门口有卖荔枝的,高兴得一下子就买了许多。正当我要离开时,突然觉得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角,回头一看,是个与我似乎同龄的男子,他十分羞涩十分为难地望着我,半晌才说,能不能给他几颗荔枝。他告诉我,他是从东北来的,没有找到工作,离异的他还带来了孩子。孩子小,没吃过荔枝,可他又没钱买。我低头一看,在他宽厚的背影下,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紧紧地抱着他的腿,依偎着他,稚气又惊恐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我。在那一刹那,我特别伤感,我想起了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儿,我把荔枝全部塞到了那男子的手中,我听见他在我身后不停地哽咽着:“谢谢,谢谢。”而更令我哽咽了一夜的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低下他那颗高贵的头颅来向人乞求?

可怜天下父亲心啊!

如今荔枝又红了。我的父亲已去世多年,只有在梦里与他相见与相送茘枝了。而那位东北兄弟呢,是否还在海南?生活是否顺利?他的女儿是否记得一个父亲与荔枝的故事?是否知道,每年在这个时候,都有一个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人在默默地祝福着她和她的父亲。

仅以此小文纪念父亲,纪念父亲节。并感恩父亲给予我们的人生哲理和丰富的人生。

有一种爱情叫做“要不起”

文/陈晓辉

女友聚会,荔枝却没来。问及原因,莓莓答:“没空,闹离婚呢。”语惊四座。

我们这个圈子里,公认荔枝的爱情最曲折动人,公认荔枝的婚姻最坚固长久。想当年她出差时认识男人一见钟情,异地恋谈得风生水起热火朝天,天天深夜视频到天亮,时不时在朋友圈撒狗粮虐狗。谈婚论嫁时不出所料,双方父母大人都投了反对票。两人都是独生子女,谁去谁的城市?

荔枝是个孝顺的女孩,跟男人执手相看泪眼,打算从此萧郎是路人。于是男人开始上演琼瑶剧,我只爱你只爱你只爱你,我可以为你生为你死,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记得荔枝每一个小爱好记得他们相识的第15387个小时的纪念日……隔三差五飞到她的城市,在她家楼下风雨立中宵。

幸亏他们那时跌宕起伏的爱情没让琼瑶阿姨知道,否则怎一部《情深深雨蒙蒙》了得?

最后男人的父母不让他出去找荔枝,他干脆开了煤气闹自杀,结果送到医院吸了氧又没事了。但那一罐子煤气吓坏了男人可怜的父母,他们的爱情终成正果。

婚礼上,两人甜蜜幸福地庆祝来之不易的革命成果,我们伴娘团几个大龄未婚女青年感动羡慕情比金坚,莓莓无限神往地承认:又相信爱情了。

那时我们都不知道,有一种爱情,轰轰烈烈撕心裂肺,但就是无法岁月静好与子偕老。

正在我们为荔枝闹离婚感叹物是人非爱情短命的时候,荔枝哭着走了进来,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一块淤青。再一问,居然是男人家暴!我们简直无法相信,这还是当初那个“离开荔枝就一分钟也活不下去”的人下得手?

在荔枝的哭诉中,我们得知今天家暴的原因,原来不过是早上男人说晚饭想吃糖醋鱼,荔枝做成了红烧,男人就大发脾气,荔枝分辨了几句醋用完了没时间去买,男人就动了手。“这不是他第一次闹事了,我一定要离婚!”荔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打女人的男人最不可原谅!我们一致赞成荔枝离婚,可是,一段美满爱情,怎么就变成了不堪婚姻呢?

荔枝说,刚结婚时两人还是如胶似漆,但很快,男人就变了模样。天天回家玩游戏,家务不做一点。荔枝夜班回家,要经过一段黑漆漆的小路,男人也不去接。荔枝冬天洗了碗,撒娇地伸过来冰冷的手,男人不耐烦地拨开:“你可真自私!”

当初有多热烈,现在就有多荒凉。

荔枝也怀疑过他是否移情别恋,但没发现一点小三的蛛丝马迹。反而荔枝发现,越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就越是经不起平淡。

他们因为爱情闹得天翻地覆时,就连洗碗、加班之类的小事也成了大事。男人被崇高的爱情带进战争状态,天天热血沸腾。进入婚姻,就是进入了爱情的和平年代,柴米油盐吃饭睡觉工作赚钱,没劲儿,成了男人常说的一句话。

可是红尘俗世,谁又能为谁日日月月年年提着劲儿过日子呢?

他可以为你开煤气罐,可以为你生为你死,可以为你做一切事,轰轰烈烈撕心裂肺的爱情,耗费了太多的能量,以致到了寻常日子,爱情就开始轻飘,分量还抵不过日常相处的一杯热茶、一句关心;爱情开始褪色,颜色甚至抵不过大米的晶莹青菜的翠绿。

姑娘们需要的爱情,不是生死大事,而是诸如热水洗碗、寒夜接送、下厨做菜之类日常的体贴。所以姑娘们,别憧憬小说电影中那些轰轰烈烈缠缠绵绵的爱情了,咱们肉体凡胎,要不起。而岁月荒凉漫长,寒冷中的一点温暖,黑暗中的一点安心,相携相伴的那一点贴心贴肺,才是我们要得起的爱情和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