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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大海的文章

2022/12/11好文章

描写大海的文章(精选12篇)

母亲的大海

文/田草

母亲没有见过大海。在母亲去世的那个夜晚,母亲说她梦见了大海,那个大海就在郊外。海边上有很多饿鬼在争夺着一个钵。母亲说,她的钵是铁做的。但是,来了一群小鬼没有脸,却有尖厉的牙齿,瞬间咬断了她的钵。母亲忽地坐起来,望着星空自语道,那可是铁做的呀!我竟然没有打过他们,那些小鬼太厉害了。

我看到母亲惊悸的眼神,劝她别怕,母亲睁大了双眼,指着外面说:“我真的看见了海,郊外的大海波涛滚滚。”

我知道母亲在梦游。她的神志已经不清了,郊外只有沙漠,怪柳,离我们城市只有十公里,母亲的脚步从来没有离开辽城。或许在她的想象中,出了城市不远就应该有海。多少年前,母亲就有过这个幻想。或许是我们姐弟四个趴在她的脊背上。后来,我们的孩子一个又一个出世了,却喜欢趴在奶奶或者姥姥的背上,压得母亲的脊背像变了形的树干,开始弯曲了。当我们的孩子都成家立业了的时候,母亲依然在想像着大海的模样。

母亲给孙儿叠过一个纸船,想象一片大海去远游。等她白发苍苍,小脚发颤的时候,我们只知道给母亲钱,让她拥有买票钱,忽略的是谁能帮她撑船。母亲眼里的大海长在沙漠里,长在她的泪花里;长在她的茄子和土豆里;或者是长在洗碗的泡沫里;七十二岁了,母亲却浑然不知道她的大海其实就长在她的血管里……

别了,今世的爱

文/波波

在一个雨季的午后,她悄悄地走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是的,这个房间里,有她和灵儿太多的回忆,这个和自己多年的闺蜜,是她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死党,这间房间藏着她们太多的欢笑与泪水。可是,现在,她只轻轻地拿走了书桌上他们的一张合影,希望做一个永久的纪念。

独自来到这座城市打拼,灵儿是她唯一最亲近的人。不记得多少个傍晚,她们一起在海滩上手舞足蹈地奔跑,夕阳洒在她们的身上,涂了满满的金。她们对着大海大喊今生今世都不会分开,不管岁月磨砺,不管世事变迁,彼此都要永远惦记着对方,永远不做伤害对方的事情。

记得无数个晴朗的午后,她们会躺在海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远处海水起起落落,拍打这海岸,让人浮想联翩。那些少女才有的情怀,伴随着她们一点点地成长,就在那些时日,她在心中对自己说,这辈子她一定会对这个闺蜜好。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她的爱情故事总,最终走进来的人竟然就是灵儿。当她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在那里了,甚至有一种眩晕感。随后,她陷入了无限的沉默之中。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会哭闹,可是她却没有,她一个人沿着海边茫然地走着。她会和海边的有人打招呼,甚至对着大海不停地说话,向大海讲述自己的故事。虽然大海没有回答,可是她需要诉说。她就这样不停地走,不停地说,以阻止自己不去想那件事。她感到,如果她停下脚步,也许就会立刻倒下去,再也起不来。所以,她无法停下来,也不想有思维,甚至不再相信任何人……

海边观日出

文/牧笛

前几天,去南戴河小住几日。临去前,就想好了,每天早晨都要去海边看日出。

因为离海边很近,天天起大早去海边。一连几天都是阴云密布,等太阳露头,已在头顶上了,心里一直很遗憾。

最后一晚,竟下起了大雨,看来更没希望了。但我仍心存侥幸,执着地把闹铃定在四点五十分,醒来拉开窗帘,雨停了,简单收拾一下就匆匆出门。

天虽然没有大亮,但已透出明艳的蓝色,于是信心大增,脚步也加快了,但愿老天不负苦心人。

一直担心来迟了,还好,太阳还没起床。大海依然波澜壮阔,但与前几日大不相同。原本墨绿色的海面,此时被匀匀地抹上一层混合的油彩,泛起金色、银色、蓝色的光,在湛蓝的天空映衬下,格外漂亮。众多的海鸟在蓝天与大海之间飞翔鸣唱,真是美如仙境。东方海平面有一抹彩霞,三五成群的游客,纷纷向那个方向指点眺望。忽然彩霞下面露出了一个金红的小半圆,太阳出来了,人群立刻躁动起来。小半个太阳一点点变大,把周围的云朵、海面都染成金色。这时,海面上也倒映出另一轮红日,两个太阳似乎都想挣脱对方,却又丝丝缕缕地粘连在一起。海里的红日越来越不规则,消散成长长一串荡漾的金波。

看着整个大海泛满金光,我只剩下激动和兴奋。脑海中瞬间闪现出一些词语:“落日水镕金”“浴日镕金”。太阳在大海中洗浴,太阳向大海倾泻沸腾的钢水……

只短短的几分钟,太阳很快就升起来了,海里的倒影瞬间无影无踪。太阳变得很亮,很刺眼,无法直视。大海及海边的一切,沙滩、小船、游人等等,当然也包括我自己,脸上、身上到处金光闪闪,一时间真是佛光普照。

8月21日清晨,我们在南戴河海边看了最美的日出,这是此次旅行最大的收获。“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看几回”。有幸看到如此美景,真是不虚此行了。

莺歌海赋

文/方世国

琼西南之一隅,南海之滨,黄金之岸,有一墟镇以濒,名曰莺歌海也。金鸡岭下,银光夕照。面朝大海,迎狂澜而生息,豪气横生。北凭尖峰,接峦秀之灵气,扶遥而上。东去天涯海角,帆影点点,渔歌晚唱。西望感恩福地,龙生九子,九龙腾海。先人猎渔,薪火相传,筚路蓝缕,含辛茹苦。悠悠岁月,生生不息。噫吁唏!父母生我,大海养我,浪涛砺我。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居村三百年,有史可鉴。清康熙年间,符氏葵礼公漂洋过海,栖居莺歌角,渔猎为生,乃居村第一人也。乾隆年间,王、刘、郑、方、陈、林等姓氏四十八户先后迁来,聚居于此,辖治于崖州。时光远去,物换星移。莺歌海几易其主,先后归崖五区、海唐乡、洪流区所辖治,而莺歌海其名,亘古未变。今日之莺歌海,已建制成镇,隶属乐东黎族自治县。世事沧桑,物是人非。而乡土情深,视故乡如胎衣者,莺歌海人甚是也。

天海交融兮,浩浩淼淼。海水孕人杰兮,天地含钟灵。风云间村风纯正,三百年英才辈出。先有邻里和睦,相濡以沫;后得民情醇厚,厚德载物。尚海之功根深蒂固,崇学之志尉然成风。早在清乾隆年间,莺歌海学子外出求学者众多。同治十一年,幸得大清国学生柯鸿谟先生,慷慨解囊,创办私塾。渔家学子,孜孜不倦,立鸿鹄之志哉。办学先驱,名存千古;莘莘学子,金榜留名。光绪年间,出方定华、俞发兴、吴文清诸贡生。民国年间,出李永文、陈若愚、梁安达、方宪章等诸多英才。解放初期,又出俞书锦、梁定华、李昌邦等优秀学子。此风尉然,风生水起。时至今日,承前启后,精英潮涌。

莺歌海者,崇学之风鼎盛兮,人文景象生辉。更有豪情盖世,侠汗义胆。恰似大海之浩渺,波浪之澎湃,惊涛裂岸。民国初年,海贼猖狂,村人群起毙之。文光、世德者,疾恶如仇,爱憎分明,乐祟馆里聚英豪。保妈祖,抗荷税。枪击盐警,伸张正气。誉满琼崖,史证凿凿。民国19年,中共莺歌海支部成立,中流砥柱,开创前例。时有血性男儿,文光、世德、人芬、贤儒、祖生诸等君子,投身革命,大义凛然。民国28年,日寇侵琼,烧杀掠夺。又有大和、开芳、文泽诸等民族英雄,为雪国仇家恨,携乡民揭竿而起,浴血沙场,迎来黎明之曙光。公元2013年秋,方盛虎舍己救人,英年早逝,魄撼江河。壮哉!代代英豪,浩气长存。

俱往矣,雄鸡一唱天下白。时代洪流,浩浩荡荡。大海之大兮,物产富饶,取之不尽;大海之深兮,蕴藏天宝,用之不竭。莺歌海天然气田,藏量之大,名列全国之最。君不知,从海底勘探,浮简钻井,至油汽火苗冉冉,仍中国海洋石油之先河,历经传奇,不没莺歌海人之功劳也。无独有偶,莺歌海盐场,规模之大,名列全国第二,南方之最。建场五十载,承蒙诸多政要临察。伟人指点江山,事业蒸蒸日上。忆当年,大军南下,民工响应。劳动工地,热火朝天。建场之功,载入史册。壮哉!莺歌海者,得“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之赞誉,名符其实也。

路漫漫其修远兮,美哉!今日之莺歌海,逢太平之盛世,遇发展之机良。大海儿女,笑迎东风,敢立浪头。聚天地之精华,取大海之物产。耕耘大海者,技高胆大,勤劳过人。特产者,红鱼、鲳鱼、虾米、鱿鱼、墨鱼,不胜枚举。鱼翅、海参、鱼肚者,乃大海之珍品也;今日之莺歌海,南海碧波荡漾,蛟龙岸上游。瓜棚蒂结,虾游浅塘,楼房林立,商品琳琅,街巷有序,市井繁华,生财有道,无尽商机;今日之莺歌海,文明春风吹拂,阴霾飘散,人文灿烂,温文尔雅。纪念碑前,坐看云开日出。老人院里,笑谈春暖花开;今日之莺歌海,政通人和,人随心意,更得政府扶惠。重人本,求民生。描绘一纸蓝图:风情小镇,三湾相连,滨海大道,贯通其中。

厚哉!莺歌海者,故土也。祝曰:南海之滨,将有莺歌腾飞,鲲鹏展翅;莺歌海石,将聚天海之钟灵,见证历史风云。赞曰:得大海之深邃兮,且听龙吟;籍东风之浩荡兮,好看莺歌。

在南澳岛看海

文/香蜜湖闲人

想不到我在离开澄海溪南镇的十几年后,来到了当年做梦都想去的南澳岛。

我出生于潮汕平原,家乡距离大海约50公里。从懂事时,我感觉大海是陌生与神秘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汕头某专科学校读书,期间安排到澄海溪南镇供销社实习。溪南位于韩江下游,倚靠南海,与南澳岛隔海相望。我知道,只要从溪南镇旁边的东里河坐船,没过多久便可到了南澳岛。但是,南澳岛是海防要塞,听岛上的同学说去南澳岛须办理边防证,手续甚为麻烦。于是,南澳岛对我来说宛如一道天堑,难以逾越。每天晚饭后或周末休息日,我便来到东里大桥,望着奔涌而去的江水发呆。半年的实习期结束了,我带着未能前往南澳岛的遗憾,离开了溪南供销社。

走上工作岗位几年后,我从故乡调到了深圳市,这是一个拥有260公里海岸线的滨海城市。从此,每当闲暇,我便去看海、听涛、踏浪。有几次刮台风,我特意去住海边的宾馆,领略了大海狂涌的巨浪。我也曾分别带着贾平凹和迟子建到过海边。贾平凹在海滩堆起一个大沙人,我笑道:“可惜涨潮时沙人就没啦,不然写着贾平凹制作,必成一个景点呢。”贾平凹笑笑说: “大海好玩呀。”迟子建则不顾冬天寒冷,卷起衣袖一边玩着海水一边挖着沙子。我咔嚓地给她留了个影,照片洗出来时,她在背面写着“玩沙的女孩”并将它赠送给我。

我在深圳建行上了几年班后,辞职下海。在商务之余,我酷爱旅游。就大海来说,从辽宁的丹东港直到广西的防城港,大部份闻名的海滩都有着我的踪迹,各地千差万异的海景、海滩让我流连忘返。我也曾在法国尼斯悠长的海滩上散步,那里赤身晒着太阳的女郎曼妙的身姿令我赞叹;我也曾伫立在摩纳哥蒙特卡洛的海港里,看着在那碧海蓝天里东王子们的游艇,领略了奢华的含义。可以说,我到深圳后,感觉大海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陌生与神秘。就这样我把当年在溪南实习,没能去南澳岛的遗憾渐渐地淡忘了,心底里也没有产生去南澳岛的念头。

然而,人生有许多机缘,在新千年来到一年前,朋友张先生在南澳县委任职,文友老丘也从省作家协会来到岛里挂职县常委。俩人先后多次打了电话给我,邀我到岛上看看。张先生在电话里头,如数家珍般罗列了南澳岛的种种与众不同的地方。

友人的盛情难却。那天万里无云,我早上从深圳开车出发,午后抵达莱芜渡口,下船后半个多小时便过海登岛。此时前往南澳岛,不像十几年前需要办理边防证了。但是,我此次的南澳岛之行,不是为看海而去的,也非去实现当年的愿望,更非去寻找什么奇迹。我已经不是当年站在东里大桥眺望,那个只会发呆的实习生了。

如约与张先生和老丘见面。我们谈天说地,其乐融融。但张先生更多谈的是南澳岛的未来,他正在全力谋划推动,盼望跨海大桥早日建成,为南澳岛的发展插上飞翔的翅膀。我们几人侃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山,我在岛上惟一的同学也前来会合了。老丘和同学陪我驱车绕岛而行,所到之处多数是天蓝碧海,浩渺无边。但这样场景对我来说,却碰触不到任何神经的兴奋点。倒是在宋井风景区时,目睹“宋井”二字为我熟悉和敬重的庄世平老先生所题,倒是增添了几分亲切感。当晚,我们在渔船上吃了晚餐,海鲜味道甚为鲜美。

饭后,谢绝了主人让我下榻迎宾馆的安排,自己去离县城十公里外青澳湾,到一家背依青山,面对碧海的渡假村。这时是秋末,又不是节假日,偌大的渡假村几乎没有什么旅客,冷冷清清。我住在一幢靠海最近,西班牙建筑风格的别墅里。夜里,大海一片漆黑,我看不清它的真面目。

笫二天,东方还未出现亮光,我赤脚走出房间,在沙滩走着。眼前这个约二公里长洁白的沙滩,仿佛是给宽阔的大海镶嵌上一条硕大无比的银带。沙滩坡度平缓,细小柔软的沙子,把我脚丫按摩得痒痒的,舒服极了。沙滩只有我一人,我边走边看着海,没想到大海神奇的变化把我迷住了。

当天色蒙亮的时候,没有一丝风儿,大海出奇宁静。海面上弥漫着薄雾,从远处望,我分不清海与天的边界,在近处看,它像仙女身上的云幔,朦朦胧胧。没过多久,像西红柿般的太阳从海平线上露了出来,光线驱走了海面上的雾霭,顿时万顷波涛仿佛被红色的墨水染过那样。就在这时,微风扑面而来,海面上涌起的涟漪,像一条条在跳跃着的红锦鲤,皱出的一排排的波纹,更似一幅幅飘动的红锦缎。太阳慢慢升高了,大海变得清晰广漠,海面化成了金黄色,像碎金一样扑闪,令人眩目。我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坐在沙滩上,凝望大海。我的思绪像眼前的大海一样荡漾着。

来南澳岛之前,我自诩足迹布遍各地,阅海无数,对大海无比稔熟。在这里才蓦然幡悟,我对大海仍然是陌生的。在这里能怡然自得与大海同呼吸,我抛开烦恼,心里头溢满着恬静。在这里明白了张先生和老丘,邀我来南澳岛的诚挚之情,我感慨生命有限,而爱的力量无穷。我不禁羡慕着张先生和老丘,他俩和我同样家乡没有大海,但今生却与南澳岛的大海结缘,接受这里大海的馈赠,尽管他俩职业不同,但相信他俩在岛上,受到大海的滋养,焕发活力,让人生更出彩。我妒忌在岛上的老同学,一辈子能与这里的大海相伴,此生足矣。

太阳越升越高了,海风愈来愈大了,一个个雪白的浪花,如舞动着的白衣少女,热情地张开臂膀朝我而来。我该回到南澳县城与朋友聚集了。

此行,我重温了友情,也意外的收获一个美丽的大海。

看海

文/苏剑秋

几十年未见的老同学从加拿大回沪省亲,相聚时说起世界上的大海哪里最美。他认为,法国尼斯的地中海沿岸最美。这不禁勾起我的看海经历。

站在美丽的法国尼斯地中海沿岸,倒会使人顿时安静许多,湛蓝的海水平静得令人发怵,晒太阳和休闲的人群各走各的,能不安静吗?才怪呢!我想,世界上的大海总是以蓝色为基调,它象征着气势恢宏,更象征着大海的胸怀。我沿着天使湾信步走来,在滨海大道边,遥望这大海。坊间传说,这里的阳光沙滩海水最早是英国人看中的,为温暖的气候和绮丽的风光,花钱建造了大道,因此也叫英格兰大道。前面是蔚蓝天使湾,后面便是华丽的巴洛克式建筑,漫步其间,享受中世纪与现代的完美交融,人们会倾情所有浪漫与真实的故事,注定在尼斯海滨演绎。我看到一对老年夫妇安静地坐在长椅上,遥望着大海,享受着阳光甜蜜天伦之乐。明白了老同学为什么喜欢尼斯。

穿过英吉利海峡,来到了英伦三岛。从苏格兰沿海岸坐渡轮前往北爱尔兰贝尔法斯特。又看到了海,那是爱尔兰海。平静加上湖绿色海水让人遐想。比起尼斯地中海,更加妩媚和安静。沿岸树木葱茏,绿影覆盖,悬崖峭壁海水柔和。第一次看那发绿的海水,温柔和谐让人难以忘怀。尤其坐在渡轮上那种感觉,稳重和温馨,站在船舷眺望,就像在绿色浮萍上的一片荷叶,游荡在世界那一端惬意详和。全世界的海,各有各的情韵、习性。你要用心去体会,不管它曾经疯狂而现在此时,你在感觉它的妖媚和谦和。知足了。

一路向北。在芬兰赫尔辛基读懂了西贝柳斯后坐上豪华邮轮横渡波罗的海,前往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再一次看到大海,颜色有点模糊,蓝不蓝有点深色,蓝天白云是主基调,两岸绿色倒帮了不少忙。北欧一个神秘的地方,世界海盗的发源地,等到了挪威卑尔根,你马上会知道海盗是怎么诞生的。那里海水蓝得发黑,让人压抑。还好,他们上世纪七十年代在北海发现了油田。从此,富庶了。

一路看海。去年来到了冰岛,一下飞机,终于领略了风和大西洋的真面貌。在雷克雅未克,住在大西洋边上的酒店。那日凌晨三时就去海边,感受大西洋的风采,太阳已高高挂起。随风而至的至少八级巨浪。

海是看不够的,看海的心情永远是明朗的。

在海边

文/文子

我们站在大海边。

这是大堡的海。跟鼓浪屿的海完全不同,鼓浪屿的海是个海湾,而大堡的海是一条海峡,我们站立在岸边的岩石上,远远望去,那是无边无际,波澜壮阔的大海,海的对岸就是台湾,只是我们的目力有限看不到。

远远的海面上有几条打渔船在起伏颠簸。脚下的海水是灰黄色的,再出去点海水还是灰黄色的,不过更深些,再远点才是海的本色,蔚蓝色的,湛蓝湛蓝。

此刻是阴天,天上灰蒙蒙一片,大海的远处也是灰蒙蒙的。

海浪一层一层向岸边卷来,近岸时再猛力一撞,激起雪白的浪花,那海浪溅起得很高很高,发出轰鸣声,十分壮观。

我突然有些激动,邀大家合个影,就照这海浪,照这高高溅起的浪花。照完相,我们选择一个较高的而又干燥的岩石坐下,静静地观赏眼前大海的景致。我想做个海边人蛮好的,有事没事的都可以到海边走走看看,听听海涛声,这一定十分惬意。

海浪在我们的脚下一个接着一个溅起,升腾,落下。

远处海浪在向我们慢慢涌来,越近那浪头就越高,直到用力撞向岸边岩石的那一瞬间,才迸发出一声沉闷的轰响,同时还有一种巨大的冲击力,在撼动着坐下的巨岩,这时,我感到了大海的力量,大海的雄壮,大海的威武。

海浪不停地涌动着、喧哗着,这是大海的乐章,雄壮的乐章,我知道了什么是大海在咆哮,什么是大海在怒吼。我想起了苏轼的诗句:“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涛尚且波澜壮观,况海潮乎?

我出神地欣赏着大海激昂的乐章,并仔细观察着一次次汹涌而来的海浪,那每一次的浪潮都不一样,那是千姿百态啊!

坐在海边,任意海风扑面,虽然湿润的海风中混和着腥味和苦涩,但我竟然觉得它是那么心清气爽,那么心旷神怡。

大海的气魄可以震撼人心,可以净化灵魂。面对大海,怎不令人心生“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感慨;面对大海,我们每个人都显得多么渺小和微不足道啊!

我想这样坐下去,一直静静地坐下去,看潮起潮落。

大海的味道

文/孤舟簔立翁

海水的味道是什么滋味?想必许多人有意或无意的都品尝过。即使没有到过大海的人,也知道海水又苦又涩。这一简单的问题,对于成年人来说可能不屑一顾,但对于儿童来说,多少有些费解。尤其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对内陆出生的儿童来说,大海在他们心中神秘莫测,遥不可及。在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只见过河流与湖泊,没有见过大海。对大海的印象,只停留在画面里,藏在味蕾中。直到参加工作,才第一次接触到大海,第一次感受到了大海的壮丽和辽阔,也是第一次品尝到了海水的滋味。

把大海的画面定格在脑海之中,这不难理解,如果说藏在味蕾之中,或许会让人质疑。但是,童年的我,确实是把吃与大海联系在一起的。喜欢吃甜食是人类的共性,尤其是儿童可以说百吃不厌。但是对于盐这种调味品,多数儿童们都会对它避而远之。即使是再顽皮的儿童添上它一口,也会牢牢记住它的味道,不会再去偿试第二次。记得还未上小学,一次问母亲,这盐为什么这么咸,它是哪里生产的。母亲告诉我,这盐产自大海,是由工人把海水引入一个大池子,经过太阳照晒,海水里的淡水蒸发没了剩下的就是白色的盐了。人必须吃盐,否则身体会没有力气。这是我童年里第一次对大海的认知,食盐来自于大海。

对大海的第二个认知是还是和吃有关,那就是咸鱼干。父母的老家在山东,尽管不是海边,但是离大海不远。他们到东北以后始终改不了家乡的口味。在我们家里很少吃当地的淡水鱼,母亲说当地的鱼有一股土腥味,所以很少去市场买本地的淡水鱼。想吃鱼了,就会去商店里买一两毛钱一斤的小海杂鱼。这些小杂鱼都是用盐腌制的非常的咸,和今天腌制的咸菜差不多。谈不上它有多么好吃,但是它却非常下饭。几条小咸鱼加上两个玉米面窝窝头,就是一顿不错的晚餐。那时在我的脑海里的想法是,大海里的海水是咸的,所以海里产的鱼也理所应当是咸的。小商店里弥漫的咸鱼与海带气味,就应该是大海的气味。

上了中学之后,知道了盐并非全部产自大海,陆地上也有盐矿。海鱼不是咸的,是人为腌制的。至于大海的气味,是否与咸鱼和海带的味道一样,也只有到了海边才验证。十几的时间转瞬即逝,童年时代的幼稚想法,也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第一次见到大海,是一九八七年到大连学习。乘坐的火车还未进入大连火车站,从车窗外涌进来的气流,就有了一丝丝海风的气味,这种气味再一次唤醒了我童年味蕾的记忆。下了火车,走入站前广场这种气味愈加的明显,这种气味与镇里的小商店气味别无两样,着实验证了大海的气味,就是海带和咸鱼混合的气味。或许,久居在这里的人们对于这种味道习以为常,不会感觉有什么异样。但是对于一个内地的人来说,闻到这种气味会感到特别的明显。就像茅台镇里的人,天天闻着酒香,不觉这奇怪是一个道理。

自从验证了大海的味道之后,对大海的认识也有了进一步加深,对大海的品味也不断的升级。从中国最东端的鸭绿江入海口丹东市,到海南岛的三亚市,大小海滨城市去了能有十几个。这些海滨城市,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富有,他们就像一颗颗璀璨的珍珠,镶嵌在中国一万多公里的海岸线上。尽管它们风格迥异,各有千秋,但是它们城市里弥漫的味道是一样的。每到一地,除了欣赏当地的风光,品尝当地美食小吃,是必不可少的功课,尤其海鲜是我的最爱。从海参、鲍鱼、到帝王蟹这些容易辨认的海产品都品尝过,还有许多吃完了记不住名字的就更多了。在这众多海产品中,最喜欢吃的还是价格最便宜的小海杂鱼了。尤其是刚出海的小杂鱼,在渔民的大铁锅里不加任何调料,经过小火慢炖,打开锅盖鲜味四溢,非常的好吃。与之同行的朋友和同事,经常拿这开玩笑对我说,哈哈,放着大虾螃蟹不吃,专拣这最便宜的吃,真是穷人的命啊!是啊,朋友说的没错,可能是儿时的味蕾基因,牢牢的锁住了海杂鱼的味道,把其他的一切都排除在外了。就像山西人喜欢吃醋一样,在他们的脑海之中,陈醋是世界上最好的调味品了,其它的调味品都远远的排在了后面……

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大海在人们心中,已经不在神秘莫测了。海产品更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无需到大城市的专卖市场,就是乡镇的集市上,你也能够选购几种。如果网购,资金充足的话,你可以选购全世界的任何一种水产品,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吃对于当今的中国人来说,已经不是障碍了。吃的健康、吃的绿色环保,是人们追求的目标。能够吃出童年的记忆,品出大海的味道,或许是吃的另一种情怀吧。

2021年12月22日

春天景色

文/程门立雪

不知不觉冬天走了,春姑娘回来了。

春掠过森林,把光秃秃的树木点缀上绿油油的嫩芽,让哭泣的树木从新微笑起来;叫醒了所有冬眠的小动物,森林顿时变得热闹非凡;轻轻抚摸着小花的身体,小花慢慢的张开了笑脸,迎着微风轻轻地跳着舞;引来了一只只小蜜蜂,身着黑黄两色的花衣,唱着歌辛勤的劳动着;小草伸了伸懒腰,钻出地面,给森林伯伯铺上了一层嫩绿的地毯。

春掠过山脉,给灰白色的大山披上了五彩斑斓的盛装;叫醒了山间的小溪,小溪唱着歌欢快的奔跑着,一条条肥硕活泼的鱼儿,在水中嬉戏着,引来了一只只贪吃鱼儿的鸟,在溪边飞来飞去。

春掠过城市,给城市画了个妆,公园里、街道边、学校里的树木全部换上了新装,一片生机勃勃;人们脱去了厚厚的冬衣,换上了轻薄春装,整个城市变的活跃起来;公园里,老人和孩子们,有的在打太极拳、有的在玩耍、有的在聊天;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学校里,又可听到朗朗的读书声和同学们在操场上的欢笑声。

春掠过大海,揭开了大海厚厚的冰层,请出了渔民伯伯们的渔船,他们整装待发,准备远航大海;唤出了海鸥,轻快的划过水面,惊醒了鱼儿的美梦。

春把美好带给了我们,我们都爱春天!

身边的海

文/岸岛

生活在岛上,让我感受最亲切的事物,无非是海。近在身边的海,一俯身,就可以触摸到。你有时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这么大的一个海,居然就在我身边,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它的身体,这个连着四大洋的庞大的身躯,就在我的身边,我的手能感受到它的柔滑的肌体和温润的体温。我有时在想,当我的手指一触碰到海水,肯定瞬间传递到太平洋、大西洋、非洲那边的海水去了,它知道了在中国东海的一个岛屿边上,有一个痴情的人,抚摸了一下它的身体,这是多么的神奇啊。

我曾扪心自问,自己对海的喜爱,是否是一时矫情?其实不然。这种情感也许是与生俱来的,也许是几十年生活的积淀。小时候,海就是家园中的一个生活场所,没什么特别的,孩子们一天到晚在海边玩耍。在布满一个个小洞的滩涂上抓望潮蟹、捉弹涂鱼;在湿漉漉泥泞的海涂中摸蛤蜊、掐泥螺;在海边的修船场转悠,捡拾些柴禾、烂铁;一天下来,个个成了泥猴,背上晒出一层盐花,于是,一转身就去海里扑腾一下,机帆船驶过激起的海浪常常把孩子们一个个掀翻。

工作后,离开了海岸,但是每当回到海边,看到大海,就像看到了久别的亲人或老朋友似的,会产生一种莫名地兴奋,真想跑过去跟它来个拥抱,然后再聊上一晚。如若夏天,一踏入海滩,就非要在海水里泡一泡,游一游不可。从沙滩微微的斜坡一步步走入海里,当海水慢慢地从小腿漫到腹部胸前,身体感受到被一种亲切、温润而涌动的东西所包围,如女性爽滑的躯体,但分明又含有一种托举的神力。眼前涌动的海浪不时亲吻着自己的脸,赤裸的身体仿佛睡在海的宽大柔软的摇篮里。

但即使不能下海,在海边走走,看看开阔的海面,吹吹海风,感受一下海浪涌动的景象,也有一种特别的滋味。若那天天空风和日丽,海面平静如砥,你的心情会特别开朗、舒畅;看看周围的环境,干净的蓝天、开阔的海面、细软的沙滩、赤裸的礁石,几乎全是纯自然的物体,你的心情会像这里的空气一样清新,红尘中的烦恼几乎可以抛之脑后。你可以蹲下俯身看看自己的脚边,海浪的微波温和而有节制地在沙滩边沿漫过来又退回去,一次次小心翼翼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如一只温顺的动物依偎在你脚边。但倘若一不在意,海水已漫过你曾驻足的地方,悄然推进了半个沙滩。

尽管大部分时候,身边的海显得平易近人,亲和温顺;但是,海毕竟是个庞然大物,它在地球上已经生活得很久了,它深不可测,性格复杂,当它被风的邪魔控制的时候,它会六亲不认,一下子改变了它那温和的面貌,露出了妖魔似的狰狞的獠牙。让人感到既陌生又可怕。它会让海的身子直立起来,排山倒海般向海岸猛扑;它会毫无顾忌、全无怜悯之心,将海面上的航行的船只,将海岸边的树木、房屋、海滩统统摧毁。它力大无比,没有什么力量能与之抗衡;它所过之处,到处是破碎的船板、倒塌的房屋、连根拔起的树木……那一片狼藉的场景似乎比一场战争更惨烈。这让我看到了一个自然巨人多面性、复杂性特征,其内在的情感、思想、性格,远非我们人类所能了解、把握的,更别说进入它的内心世界。它永远不会远离我们,每天就在我们身边,平时也遵循着自然法则,不会一下子乱来,有规律地循环着潮涨潮落,所以我们能接近它,利用它,喜爱它。但你千万别忘了它是一匹神性的烈马,一位主宰着地球的霸主,一旦它的脾气上来,谁都无法驾驭它、控制它。所以,我们对海除了喜欢它、爱护它,还须献上我们的一份敬畏之心,因为它是属于大自然的,来自上苍的。

我依然对海怀着特殊的情感。在岛屿与岛屿之间,我无数次地乘船经过附近的海面;我也乘着航船远涉过海水由蔚蓝到漆黑的大洋,到达更远的彼岸。每当此时,我都会久久地伫立在船首或者船舷边,看船头激起的浪花,看船尾螺旋桨打出的一条白色的泡沫带。我会好奇地追问身边一朵小小的浪花,你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远望海面,大海看起来似乎并不是水平的,而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倾斜的面,看着这个似乎覆盖了我目力所及的整个表面的海,我想,在这个星球上能与海正面相对的唯有天空而已;眺望遥远的海面,觉得它更像一块由不同蓝绿色带组合而成的巨大透明的玻璃体,这个晶体因波浪的曲线并不平整,好像是在波动又像是静止的。我还猜想那个遥远的彼岸会是怎样的一种曲线,在这个荒芜原始、人迹罕至的空间,不知发生过多少无人知晓的奇闻轶事,又有多少仙人在海面上御风而行,在人间和天宫之间上下奔波。看着眼前纯然一色的单调和纯净,你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它能更持久地保持着原生态,因为谁也别想改变它。

我相信,我这一生生在海边,长在海边,这是一种上天注定的缘分;我走不出海,海也走不出我。我会依然这样走下去,与海不离不弃。虽然我现在不能天天依恋在海边,但内心却已有一个海。我也会经常来看海,谁也别想阻止我,即使到了生命终结,我也愿复归大海。也许,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因为我在大海面前,即使能变成一条鱼,也无非沧海一粟,怎能与博大、浩淼的大海相提并论。我之所以心中有个海,不愿远离海,只想从大海那里享受一份大海给予的单纯与孤独。大海永远是孤独的,在众多的海岸边,礁石、崖壁、沙滩,面对着大海,看日出日落,全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那般古老、荒凉的景致,一个人静静坐于礁石,或漫步于沙滩,似乎融入到这种天老地荒的境界中,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清净与孤独,心灵任波浪起伏荡涤,似乎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交给它清洗干净,让自己的内心空荡荡的如这碧海蓝天,这是怎样的一种崇高享受。

我还以为,荒凉、纯净的美是自然界一种美的极致。就如一望无际的大漠、寸草不生的戈壁、冰天雪地的极地,都给人一种撼人心魄的荒凉之美、持久而永恒的自然之美。

大海无疑是美的。世上的很多所谓的“美景”,不是人为造作,就是昙花一现。而大海的美不是。大海的美,除了给人以纯净、浩淼、荒凉和永恒的悲情感受外,还多了一份动荡、往复的神秘之美。大自然的荒凉,往往是一种定格无声的永恒,但大海却以骚动不安、动荡变幻而达到永恒。所以,当你注视着大海时,大海的波浪和涛声会带着你的心灵走出芜杂的世界,在它的涌动、撞击和喧响中,让你的心灵接受洗礼,让你的心智得以升华。白天,日出或者日落的时候,覆盖在海面上的绚烂阳光,随着潮水起伏涌动,波浪染红耀金,熠熠生辉;夜晚,月色朗照,静影沉璧,海面银辉闪烁,纯然一色,仿佛又进入了童话的世界。

门前那棵树

文/周天红

刀把水村子门前有一棵树。那棵树是刀把水一个村子最大的象征。

那棵树是棵黄桷树。树大呀,那树干要三个大汉子合围才能抱住。那千枝万杆的,像一把撑开的大伞,几里地之外就能看见。有人说,你找不到刀把水那地方没有多大个事儿,只要你看着黄桷树一直往前走,准不会走偏。

大海呀,你知道这树是怎么来的吗?老爹问。

知道,当然知道。赵大海点点头。

赵大海一直清楚地记得老爹给他讲过的关于树的来历。那年,老爹出门帮人打短工讨生活。出门在外,左闯右跑,生活难讨啊。离家出门大半年,回来时大雪封山,肚皮饿得呱呱直叫,走路都左脚拐右脚了。在老鹰岩,老爹随手从路边捡了一根黄桷树叉枝做棍子,一路一丁一拐地撑着走。到家了,站稳当了,老爹一眼看见屋内的灯火,顺着手力把树棍子插在晒坝边的泥土里。天长日久,那树棍子居然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大树。

知道这棵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老爹问。

这下可把赵大海问住了。

这些年,刀把水的人谁不清楚,村子里的树是砍了一批又一批。有人说,刀把水,一听这地名,就是树的克星。刀哪能见得树呢,见了有用的树,就得砍。前山后山,大树小树,能砍则砍,能搬则搬,有好些树上了房做了梁,有好些树做了家具成了嫁妆,还有好些树进了城去了远方。

村子门前的黄桷树还是黄桷树。

清早起来,赵大海就同老爹一起坐在村子口的黄桷树下说着闲话摆谈着闲事儿。黄桷树是老爹的命根子。老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时不时地摸着树。

因为树长得怪呗!老爹看着赵大海一脸疑惑的样子,直接把话底儿说穿了。

树长得怪就能留下来了?赵大海更是纳闷,一脸惊奇地看着老爹继续说着有关树的事儿。

是啊!你看山上那些大树,树大杆直,顶风挡雨,参天冒地长着,大家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做各种大事儿小事儿的好材料。你还过得了那把“刀”的关?后山那棵老泡桐,长了十几年,被人砍了做家具;前山那棵老桂花树,每年八月遍地花香,前年还不是被人送进城里了嘛,谁知道是死是活?就数村子门前这棵黄桷树长得怪,要树梁没树梁,要树干没树干,做家具做房梁做船板,一样都做不得,所以才生长得好好的!树长得怪,没人惦记,自己长自己的,哪还能长得不好呢?

听到这里,赵大海突然觉得老爹不仅在说着树的事儿,心里还想说点其他什么?赵大海没吱声,就想听老爹真实的心里话。

大海啊,你老爹我就是一棵什么用都没有的老黄桷树,这些年下来,仍然活得好好的不是?你二叔就一心想出人头地成为一棵让人高看一眼的大树。结果呢?在城里做生意卖假酒,钱找了不少,可最后还是被抓进去了。还有村子对门边你的三叔,用大车拉树子进城卖还觉得不过瘾,还要偷树卖,专偷国家保护的名贵树种,那还得了,没得王法哪还行?

老爹停了停,看了赵大海一眼,说,大海啊,你大学毕业能回来开山种树,干点正事儿,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你别看现在你的那些同学一个二个的都做生意挣大钱活得人模人样的,多年以后,说不定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认准的事儿一直走下去,在自己的地方长自己的枝,你成了门前这棵黄桷树。树长得怪,不一定是坏事儿!

赵大海抬起头看了老爹一眼,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天空中,好几天的阴云转眼就散了。又是一个上山种树的好天气。

解读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文/王霁良

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写于诗人自杀前两个月,人们说这是一首单纯、明朗、温暖而又显孤独的诗,既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又有对内心理想的固守。但我觉得这不像是一首纯净明朗的诗歌,开篇“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就很值得玩味,为什么是明天而不是今天?为什么不今天就开始作一个幸福的人呢?——“明天”其实就是“来世”。

海子高蹈的心灵境界,已在尘世走得太远,诗人深感今生就这样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下辈子再过平常人的生活了。这首诗开篇就藏着潜台词,他对今天,对今生今世已失望透顶,以诗人之偏执注定是一个得不到幸福的人,“取一个温暖的名字”,对应的正是诗人孤单、寒冷、自闭性的生活现实;末句“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暗示去另一个世界寻求幸福,——面朝大海又怎么能看到春暖花开?诗人此时已有赴死之心,不可能回头(春暖花开),实际是陷入了生存绝境、要离开这世界的一个暗喻。

这首绝命之诗,转了一圈,结尾又否定了开篇“做一个幸福的人”,否定了“尘世”,面对这个还在眷恋的世俗世界,有谁理解一个赴死者内心的痛苦?

附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 劈柴, 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 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 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 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