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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之时

作者: 罗文博2020/06/22现代散文

天文学规定,“夏至”为北半球夏季开始。夏至日并不是一年中最热,再过三十天大暑才炎热。“日长长到夏至,夜长长到冬至”,夏至日是一年中白昼最长的一天,白日长达15小时。过了夏至,白昼开始逐日减短,民间有“吃过夏至面,一天短一线”的谚语。

芒种已过,夏天是真的到来了,不是吗?天气转热而且阴雨不定,强对流天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会和谁去商量,也不会和谁去约定。

二十四节气,承载着深厚的中华文化传统,悠悠千年,它们形塑了中国人的智慧与记忆。二十四节气既是一份对天地万物共生共荣的细微体认,也是一份对民族共同身份的期许与认定。

“夏至”为北半球夏季开始。夏至日并不是一年中最热,再过三十天大暑才炎热。“日长长到夏至,夜长长到冬至”,夏至日是一年中白昼最长的一天,白日长达15小时。过了夏至,白昼开始逐日减短,民间有“吃过夏至面,一天短一线”的谚语。

故乡的岁数大点的庄稼人,对一年二十四的节气能到背如流,每个节气出现什么现象,直接关系到农事。我虽然从小在那里长大,但从没有经历过稼樯,耕耘的劳碌,没有体会“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辛苦。对二十四节气很陌生,唯一难忘的是夏至。

夏至是农时的一个节气,夏至,顾名思义就是夏天的到来,夏天的开始。夏至在我的故乡是一个节日,它和中秋、春节并列为故乡的三大节日。在华夏民俗中,把节气当作一个节日来过的恐怕只有我的故乡。

天文学家称,夏至是太阳的转折点,这天过后它将走“回头路”,阳光直射点开始从北回归线向南移动,北半球白昼将会逐日减短。夏至日过后,北回归线及其以北的地区,正午太阳高度角也会逐日降低。夏至即代表着炎热将至,伴随着暴雨高温桑拿天气频频光顾,梅雨季节即将到来。

夏至时节的黄梅天气,阴雨连绵,空气潮湿,器物发霉,食品变质,人体也会觉得不适,蚊虫繁殖速度很快,肠道性的病菌很容易滋生。这时特别要注意饮用水的卫生,防止传染病发生。

俗话说:“饭不香,吃生姜”、夏季暑热,多数人食欲不振,而生姜有利于食物的消化和吸收,对防暑度夏有一定益处。夏至后要重养心,赤日炎炎,往往让人心烦意乱,烦则更热,要善于调节心态,少动多静,排除杂念,心静自然凉。

端午过后是夏至,在我的故乡,不时兴过端午,我小时候不知道端午粽子是何物。后来去乡里的镇上上中学才知道有端午这个节日,每次过端午,学校总是提前放学,让学生回家过节,我当时还感到很纳闷,为什么他们只时兴过端午,跟他们提到夏至,大多数同学一脸茫然。

故乡人之所以时兴过夏至大概跟农时和收成有关,其实很多传统节日都和农时有关,中秋,是春季农作物和各种瓜果成熟的季节。春节,是秋季农作物成熟,各种农作物都收进了粮仓,冬季作物已经播种结束,它是农时的一个最清闲季节。夏至,是冬季农作物,油菜籽和小麦收获完的季节。

每个季节的农作物收获完,人们都要举行一种庆祝仪式,故乡的夏至这个节日的源头,也许很古老,古老得无法追溯它的起源。传统节日大多数都起源于民间,来源于乡土,而逐渐被接受和推广。

夏至不象端午有那么多丰富的内容,门上要插艾草,喝雄黄酒,吃端午粽子,划龙舟。我的故乡山多水少,没有大的湖泊,只有小沟小溪,一个大跨步能从沟溪的这边跨到另一边。如此狭窄的沟溪连小筏子都放不进去,甭说龙舟了。

记忆中夏至这一天正是村中栀子花盛开的时候,全村到处飘荡着栀子花的清香。花香中,我觉得只有栀子花和桂花的香味最纯正,最好闻,丝丝缕缕的清香在风中飘荡,淡而不浓,让人闻之神清气爽。

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写到:“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记得儿时吃杨梅可不容易。农历六月二十四前后,是野杨梅成熟的季节,我和小伙伴常到麦地冲、望海山等地采摘,来回十多里,山高路陡,林深害怕,要是遇到下雨,更是苦不堪言。那是书包轻、作业少,有时放学也禁不住诱惑跑着去跑着回,到家已是天黑,父母嗔怪几句,低着头草草吃完饭,邻居闻讯来串门,一大家人蘸着盐吃杨梅,比赛似的,不一会儿一小提箩杨梅便底朝天,老奶奶笑着说:“真酸,吃豆腐都吃不动了!”

记忆中夏至这一天,全村笼罩在浓郁的节日气氛之中。夏至唯一的活动就是吃,所有不必要的程序一概省略。大清早,全村的鸡、鸭、 鹅被赶得扑拉拉到处乱飞,东家宰鹅,西家杀鸡。新油菜籽炸成香喷喷的香油,新小麦磨成白花花的面粉。香油倒进铁锅,女人在灶下点火,男人在灶上忙碌。面粉被做成各种形状的面点,放进热油中炸。炸油条、炸麻花,炸春卷,扎各种面点。用糯米面,炸元宵、炸糍粑、炸糯米锅巴。一个大脸盆摆放在灶旁,盛放炸好的面点,大脸盆旁边围着一圈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的孩子。全村人到处串门,互相品尝各家的面点。

过去的夏收时节,割麦子的时候,男女老少齐上阵,一块田里摆战场。队长是“夏收战役”的总指挥;青壮劳力是战斗中的先遣队,青年女子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花木兰,奋勇争先冲向前。不闻男女嬉戏语,但闻一片嚓嚓声,割倒的麦子捆成捆,蹲在田里像老农。太阳照射在镰刀上,铮亮的镰刃闪银光,幸福的“花儿”飘过一座山,两道梁,摩擦得树叶沙沙响。蚂蚱在草丛中喳喳喳地叫,麦蝉儿在树上“炎热”、“炎热”地唱,土地不负庄稼汉,手中有粮心不慌。

夏至过后就进入了真正的农忙季节,要把收割过麦子和油菜的田,改成水稻田,插早稻的秧苗。有的人家夏至这一天多炸一些面点,用坛子装起来,如果忙得来不及做饭就用面点临时充肌。

自从离开故乡就再没有过过夏至,很怀恋故乡的夏至,不知道现在故乡的人是否还时兴过夏至。难忘夏至村中栀子花的清香,油炸海虾的鲜美,还有姹紫嫣红,浓香浮动的田野。

夏天似乎来得有点迟。但阳光的温度却一如既往的炽热。知了还是在用尽所有的力气在那里竭斯底里的叫喊着。空气中弥漫着的热量把所有的事物都包围着。耀眼的阳光还是让人睁不开眼。我半眯着眼望着天空。纯白色的云朵仍旧慢悠悠的飘荡在无边的蓝天里。一切都好象是前一个夏天的完美复制。我想,夏天是一成不变的。变幻不定的是人,是景,是事。

我比起冬的冰洁,更喜欢夏的惬意……

我喜欢夏天的海边,让自己在浪花里翻滚,每一步在沙粒中踩着幸福的的奔跑都是踏实的。每一阵伴着海风吹来的回忆都是遥远的。每一个浪花的窃窃私语都让人有写下这些秘密的欲望。

我喜欢夏天的暴雨,愤怒的把一切的不爽都冲走。雨后城市洋溢的清新就像一个历经翻山越岭的灵魂灵吐出的久违的释放。那泥土的气味让我贪婪的留恋。

我喜欢夏天的不可预知的浪漫,作你们甜蜜故事的开始再好不过了。在这个故事里,星空负责打光,海浪负责配乐,沙粒负责观众,你们负责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