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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陌生人的过客

作者: 萧继来2020/12/06现代散文

人的一生要遇到多少陌生人,谁都没有具体统计过,包括我自己,我们都是陌生人的过客。

按小的地方,那就是农村的集市,平常村民们都居住各自的村子里,天天见面都是左邻右舍,相识的人也不过方圆几公里,都是相熟地面孔,双方都能称呼到自己的姓名,年龄或者家庭状况都知,每到赶集时,小小的集市,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不知姓啥名谁了。都在集市上匆匆走过,少的,老的,青年的,美的,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在你的眼前闪过,你会记住美丽的,丰腴的,帅的,健壮的,但也就那一瞬间而已,过了就会忘却。在这个小小的集市,就是一幅活生生的农村画卷。那么的古老朴实,没有一点装着的东西,在街上偶尔遇到相熟的人,寒暄几句,便相互匆匆而去。在大都市遇到陌生人的机会那就更多了,一样遇到老的,少的,美的,丑的,都有,只是着装不会像农村那样古老而朴实,都是花枝招展,头发也是染得五花八门,头型也说不清的形状。为何大城市,就因为人口众多,居住的楼房多,在街上在超市陌生人摩肩接踵,人的一生相识多少人,又忘却多少人,谁说得清楚。

记得高中刚毕业,在家乡山上小镇的集市上遇到一个陌生的女孩,在集市上摆地摊,她个子不高,美丽丰腴,心底很想与她耍朋友,通过我大胆地问,知道她的地址和姓名,但她 还是把老实巴交的我拒千里之外,从陌生人变熟人,最后又变成陌生人,她可能早已忘记了我,但我却深深记住这件事,但她的容貌有些模糊了,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她也是中年妇女了。出门打工遇到的陌生人那就更多了。没有离开家乡,遇到的都是来自家乡陌生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相同的乡音,并不是很陌生。第一次出川去打工,遇到的是一群来自各个地方的家乡人,他们去北方,我去南方,一个天寒地冻,一个暖和如春,南辕北辙,他们说我像黑社会老大,因为我留了络腮胡,足有一寸长,谁个看了都害怕,我们在火车上谈笑风生,特别是我爱天南地北的胡侃,他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其实那是自己卖弄知识罢了,就这么十余小时过去了,也不知他们姓甚名谁,大家都是相互之间的过客,在一起是缘份,相互说话就是为了打消寂寞与尴尬,为了度过漫长的旅程。

在西安遇到遇到找我要钱的陌生小孩与女人,坐上兰州至广州的火车,遇到一火车的陌生人,此时难以寻找到乡音的地方,我用蹩脚的普通话与他们交流,因为在家乡从来没有说过普通话,在车上遇到来自咸阳的“候鸟”老人,我们相识在西安火车站,分手在广州火车站,从此永远不可能相遇,从陌生到认识再到熟悉,就十多小时,最后又变成陌生人,在火车上遇到一个女孩叫我大爷,其实,我只有二十六岁,只因我留了胡子,显得老气,我是她的陌生人,她不知我的年龄多大,何许人也。她也是我的陌生人,我也不知她的情况,来到陌生的城市,遇到太多的陌生人,记忆里早已忘却相遇人的相貌,只是遇到美若天仙的女孩,内心为之一振,记住也就一会儿。古人遇到美女都会“下担捋髭须,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何况现在呢!我也有时情不自禁要多看她们几眼,内心想世界如此多美,原来美丽的东西在世界上存在。

不与陌生人说话,那是错误的。我坐过多少趟火车,遇到多少陌生人,不与他们说话,那只有变成哑巴了,那就加重了自己的孤独。大家坐在一起不说话,那是什么样的情景,肯定有些恐怖。与他们用国语说话,谈论自己的工作或者家乡,或者时政,大家都会快乐地度过漫长的旅途,整个过程中男女老少都有。只是大家不会去打探得更深,姓名家庭状况,大家都保持一定底线,很默契,这是一道厚厚的防线,不会突破,到站大家有时会道声祝福,一路平安,各自消失在广场,一生也许不再相见,即使再次相见,也不会认识,都不会在脑海中留下记忆。在异乡遇到家乡人,开始用国语说话,最后问及家乡,才知是家乡人,马上才把国语变成家乡话,用家乡话交谈倍感亲切。

我遇到多少陌生人不计其数,让我能记住的人却没有几个,如果不变成文字,终究会消失在记忆里。我们都是陌生人的过客,无须在记忆里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