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短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散文赏析

2023/10/06经典文章

前言:散文赏析(精选5篇)由贵客网收集整理,供大家欣赏与借鉴;如果喜欢可以分享给朋友,也可以进行收藏。

散文赏析1:纳凉

文/闫超健

凉风轻拂的夜晚,虫儿鸣,知了叫。不知谁家的菜园子里,丝瓜架上"纺织娘"正在"轧织、轧织"地歌唱。在这优美的夜曲里,耐不住寂寞的孩子,总是迫不及待地牵拽着爷爷奶奶的手,往最凉快的方向走去。

夏夜的天空,是蓝色的,蓝得让漫天的星星都璀璨了,宛如在梦的海洋之上镶嵌了一颗颗明珠。恰在此时此刻,那些劳作奔波的人儿,老老少少,蹲着、站着、坐着、躺着,任何一个舒适的姿势,在芭蕉扇的节奏里,在湿毛巾的清爽里,嘀咕或高谈,嬉笑或怒骂,直至大汗的呼噜声渐渐开始多了起来……

这便是我对童年纳凉的记忆,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家乡,夏天农村乡亲们乘凉的情景。

直到现在依然觉得,纳凉,是一个极富生活和乡土气息的词语。

夏天的晚饭,总选择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刻,晚饭也成了纳凉的序幕,或者说,也成了纳凉的一个环节。

妈妈总会在午后太阳下山之前,抄起竹编的小菜篮,去村前河边的菜园采摘一些新鲜的蔬菜瓜果,屁股后面当然少不了三个小尾巴。在回来的路上,顺便喊住挑着担子卖凉粉的大妈,称上几块黄粉,临走时,大妈总会额外送上一点拌好的蒜水。

在老家,夏天晚上吃得最多的当属稀饭。妈妈煮的稀饭,永远那么好吃,这种口味,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无法复制,就像家的感觉。下饭的小菜很简单,四季豆、黄粉、韭菜、黄瓜、河蚌、土豆、小黄鱼。偶尔爸爸会带些新鲜的肉回来。

听到门外"卖冰棍喽!卖冰棍喽!"的吆喝声,我和弟弟妹妹总会看看妈妈,然后就是妈妈说服爸爸的过程。有时候,遇上爸爸或者妈妈不开心的时候,只能听着卖冰棍的脚踏车,由近及远。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农村都不富裕。但农村又好像什么都不缺。

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爸爸带着我和弟弟去游泳。那时的河坝,水特别清澈,到了晚上,外界的气温渐渐降了下来,经过一天暴晒的河水反倒温热了起来,在里面游泳嬉戏的感觉,自然舒适无比,远比现在的室内泳池好得多。河里的河蚌、田螺更是数不胜数,那时吃泥螺,从来不需要买,属于名副其实的家常菜。

当然,乡下的蚊子特别的多,而且几乎都是野蚊子。叮一口,便是一个大包。因此,夏夜乘凉前,几乎都会点上一支蚊香。

晚饭后的乘凉,是农村夏季最大的娱乐节目。晚饭刚一吃好,为了早一点出门纳凉,老少便会忙不迭地去洗碗、扫地。竹席、板凳、藤椅都跑上了街头巷尾。孩子们的乘凉,更多的是以调皮的游戏方式进行,扮花脸,翻斤斗,捉迷藏……

关于童年乘凉的趣事,好像永远说不完。但关于乘凉的记忆,大抵如"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般,轻巧而深刻地留在了内心深处。

散文赏析2:雨落山野

文/任随平

雨一旦染上秋色,便是悉悉索索的缠绵,少却了春雨之润物无声的绵柔,也没了夏雨灌溉之滂沱,或晨昏,或午后,丝丝缕缕氤氲在辽阔迷茫的山野,长则三五天,短则三五时,不张扬也不忧郁,飘飘渺渺里浸润着山野屋舍,令人心生无限怜爱。

秋雨最耐独赏。晨晓,拂门而出,立于檐下,雨丝萦萦绕绕地飘着,檐角的蛛网上结成了明明亮亮的一层雾珠,薄如蝉翼却又星罗棋布,没有风,雨丝一缕一缕地叠加着,生怕那一缕落得重了点,将蛛网穿透而落,令人提防的心猛然颤抖,等了好久,却不见一颗雨珠能有这样的力量,或许,这就是生物与大自然的秘密,或许,这就是秋雨缠绵的见证。这时候,最好出得门来,沿着山间小路,沿着雄鸡湿漉漉的啼鸣声蜿蜒而上,去往山野。但脚步一定得轻巧而又灵活,枯而不朽的草茎上正结出了珠露,颤颤巍巍的,悬挂着,安卧着,像一颗颗剔透的灯盏,照亮着草茎孱弱的脉管,一不小心就会踢溅开来,吻在脚踝上,库管上,洇湿成片片潮润。深秋的草叶已染上了淡淡的黛赭,唯有隐藏在茎叶间的野菊花,却有着揪心的蓝,或者几欲滴落的浑黄,它们再次将大地点燃,点燃成辽阔的宁谧,让人在成熟之后依旧对这山野心生期冀,说不定那一朵蓝色火焰的下面,正暗含着浓郁的春色,突然之间,将大地反叛,将秋色反叛。

这样想着的时候,便攀过了山腰,曙色也将雾霭剥开了一层又一层,缓缓地顺着山势流向了低处的屋舍村落,与牛羊唤草的咩哞声浸润在一起,沿着墙院,沿着槐树高大粗壮的枝桠流泻下来,整个院落便是迷蒙一片,只有房舍上的琉璃瓦片,淡出闪闪烁烁的亮色,于迷幻中显出几分真实,几分亮丽。

其实,秋雨最摄人魂魄的便是雨雾弥漫下的层林尽染。随着深秋的脚步渐近,秋草山林也渐变出内心的迷幻。看,山野高处的松柏,低处的杏林杨柳,以及沟壑深处颀长的洋槐,或青绿、或金黄、或殷红,似乎每一棵树都将生命中最为宝贵的华丽奉献出来,而此刻,恰逢一场连绵的秋雨,雨依旧飘飘渺渺,若隐若现,湿了的落叶,旋舞着,纷扬着,林地上累积了厚厚的一层,脚步轻轻地移上去,又深深地陷下去,似乎整个大地正在被松软包围,被流动着的图画包围,被静谧包围。

雨落山野,人在其中,便是移动着的画笔,而山野于人,却是流泻的墨彩,乡村秋野的景致,不正是生命之秋的灵动与美妙么?人生之秋,不也应有山野之秋的妙华与绚烂么?

散文赏析3:一路山歌上南山

文/杨卫星

湘西美景天外天,一路山歌上南山。

日前,由涟源市音协组织的赴城步苗乡采风团,来到位于湘西南边陲的城步苗族自治县,饱览秀美山水,吸吮苗乡的山歌营养。

在新铺里,艺术家们追寻着名音乐家白诚仁老师当年在这里采风的足迹,追忆他当时在这里以苗族山歌《贺郎歌》为素材,创作出《挑担茶叶上北京》的美妙情景。城步"苗王"杨光清老人用木叶为我们吹起了动听的《苗岭的早晨》。

山区的天气犹如孩儿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好好的天气,突然就下起雨来了。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们走进长安营大寨苗乡。欣赏苗家阿妹的敬茶山歌,品尝她们献上的香甜油茶,被雨淋湿的郁闷和一路的劳顿立即烟消云散。

车在峻岭上盘旋,云在车窗外涌动,车内欢声笑语,山歌串串。

南山号称我国南方的呼伦贝尔。登上南山,极目远眺,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山峦起伏,遍地葱茏。山坡间的奶牛怡然自得、星星点点,宛如天上散落的朵朵白云。"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不知是哪位女团员在对面的山坡上亮开了嗓子,歌声随着山风沿着山坡飘动,时隐时现,犹如天籁。此情此景,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攀"紫阳峰"顶,登"高山红哨",眺望"老山界","八一"军歌仿佛在耳边激荡!

上南山之前就听说,南山海拔高,气候多变,一年有60%是雨天。上山的路上就碰上了雨,因此很担心晚上会下雨,影响与当地苗民的篝火联欢。没想到夜幕降临后,半个月亮爬上了山坡。

奶茶飘香,皎月当空;欢歌笑语,篝火熊熊。在篝火晚会上,两地艺术家们唱起古老的山歌,喝着飘香的油茶,跳起欢快的竹竿舞,品尝喷香的烤羊肉,大家似神似仙,如醉如痴……

散文赏析4:谷子

文/张淑清

谷子低着头,灵魂一直站着。一棵谷子,生长在沙岭坡地,常常以沉默的形式,洞察人间万象。谷子不一定是村庄的,它有时会走出篱笆墙圈起的院子,到别处走一走,借着风雨逆流成长。最后,结一枚金灿灿的穗子,无人问津不要紧,总有三两只花喜鹊,和它挨着坐下,一点一点把米粒揣进肚里,这是谷子心甘情愿的,没有谁逼迫它。鸟类和谷子也是朋友。

春天的时候,一块地醒了,接受镢头和犁铧的梳理,农具们最懂节令,该犁地时犁地,该锄草时锄草。村庄的先祖们早早打造好一件件耕耘收获的家什,让其孔武有力,锋芒毕露。种子经过精挑细选,通过一只手落入地核。一场场细雨,一阵阵微风,一来一往。谷子就破土而出了,伫立在村庄高处,望一眼村子上空一缕一缕洁白、笔直的炊烟,愉悦地摇曳一下身子。一天一天,谷子与主人进行着旷日持久的交谈。谷子在完成一个使命,它被脱去壳后,进入一口锅里,等候火苗和高温的熬炼,直至盛在一只瓷碗。

人出生时是哭着的,谷子没有哭。谷子的疼痛隐匿在身体内,不想剥开被人发现。在村庄走过四十年,谷子始终活在父亲的手掌心,每年三月,父亲都择一块地,撒一些谷子,它在父亲的注视中慢慢茁壮成熟。谷子蜕变成小米后,有一部分送给老亲旧邻,留一部分自家吃。千百年里,小米活在唐诗宋词的沃土上,也在经典小说中频频呈现。有关小米的角色不容轻视,它是几个时代的缩影,也是历史长河的标签,成为一座城市和乡村不朽的雕塑。

谷子是在村庄长大的,但谷子被收割后的命运,也是很颠沛。首先,它离开簸箕,变作晶亮晶亮的小米,捆在一只布袋中,坐一辆车——马车、牛车、四轮车,进了城市。灯红酒绿的繁华街头,谷子四下环视,这里没有绿草,没有一片土。它很孤独,红灯停,绿灯行。无论怎样高贵的车,都要按照交通规则来,谷子过了十字路口,上秤定量,进入一家家超市酒店,一间间房子。那些房子,有奢华的,朴素的,古色古香的,也有简陋的,谷子来不及欣赏城市的风景,就被束之高阁,用时,泊在电饭煲或者其它炊具中,做成一碗粥。谷子不习惯城市快节奏的生活,它像背井离乡淘漉生计的民工一样,在劳务市场,站成一排,面前树着一个牌子,写着各自的工种:木工,瓦工,力工;水暖工,电焊工,他们挤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等待被提走。有乡下来贩卖谷子的人,一布袋小米,二十斤抑或多一点,坐在市场的一处角落,袋口敞着,小米默不作声,听着稀稀拉拉的几个买主,和主人讨价还价,然后,又被码在卫生袋里,拎着去了另一家。

人从村子里出来,朝气蓬勃,想干一番大事业,殊不知到城市后,碰得头破血流。蔫头耷脑回去,怕人取笑。硬着颈项,活着。人没法活出谷子的气定神闲,谷子心里毫无杂念,生死由不得它,不如放下。我像一粒谷子,住到面积不大的楼房,与鸟儿阳光拉开距离。很长时间,看不到一只麻雀,偶尔听一次鸟鸣,也是兴奋。城市的日头,总挂在三十楼顶上,摸不着,看得也不清晰。不如村庄,云彩太阳,月亮星辰,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现在,我想村庄的人和物,只能驱车回去,换上以前的旧衣裳,刨地垦荒,把甬道的芨芨草除掉,清理清理落满树叶的院子,在房后种一块谷子,隔三差五,来老宅小住几日。谷子耷拉着头时,在地当间插一个稻草人,仅仅是吓唬吓唬雀儿,其实,鸟儿能吃多少?秋后,用一柄剪刀,收割脱粒,鸟吃剩下的,足够我们吃半年。随着岁月的更替,对谷子的爱,已经扎根在心底,尘世沧海桑田,我依然波澜不惊,给谷子在村庄安一个家,留一块地。让它生生不息,同村庄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谷子与生俱来的沉稳踏实,让我总想做一棵谷子,摒弃身上的浮躁矫情。一步一个脚印的,把人生的路走好。我搬来村庄的泥土,在花盆里种几棵谷子,护它周全,夜阑人静的晚上,我和数棵谷子互相对视,心有灵犀,在远离故土的城市抱团取暖,已解体内郁郁葱葱的乡愁。

我和谷子,不是爱情里的一见钟情,也并非偶遇,祖父和父亲与谷子相偎相依,走过饥荒年月,父亲又教会我如何种植谷子,怎么跟谷子相处。父亲说,谷子曾拯救过整个民族,以及不同时代的人。谷子是我们的恩人,任何时候,不要忘了谷子赋予人的恩情。我明白,一粒谷子,父亲为何视若珍宝,它能给人生命的滋补和延续。在城市,我时常看到有人丢在垃圾桶里的粮食,白花花的馒头,黄澄澄的蛋糕,香喷喷的稻米,有时还可以碰上完好无损的鸡鸭蛋,有老人捡起,这些丢掉的食物,拿回家热一热吃了。一粒谷子,它需要父辈们弯下多少回腰,流下多少汗,计算过吗?

谷子活着是一种不卑不亢,不屈不挠的精神,一粒谷子,成为一粒小米,这中间必然有细节和故事可挖掘,它是一个村庄的告白,更是一个人深藏不露的心灵史。在不同身份的人手心里走来走去,谷子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

在城市呆了十年,无风无雨的日子,给自己煲一碗小米粥,吃着粥,感受一下来自村庄的温度,给补丁摞补丁的灵魂,点燃一盏灯。暖着自己,同时也暖着家人。

散文赏析5:桃花颜色好

文/积雪草

梨花素,桃花艳,杏花娇。

这其中,要属桃花的颜色好。每年春天,故乡的山坡上、山坳里,到处都是粉艳艳的一片,远远地看着,像天边的云霞,映红天际。春风一度,桃花疯了一般,朵朵开得娇艳动人。

花期鼎盛时节,更像大自然写在田间地陇上的诗行,给朴素的村庄穿上了"霞影纱",整个村庄都裹在那些粉红的花瓣里,影影绰绰,隐隐约约,诗意无限。

至今仍然记得那个曾经栖居过的村庄,山坡下,有一古井,摇水的辘轳旁边,井台旁边,也会不期然伸过来一枝桃花,花瓣落进水里,把一井的水都沾染上香气。那些破旧的石屋土房,因为这些桃花,而有栖居的诗意。谁家的狗,在桃树下,使劲地吠。谁家的鸡,踩着花瓣啄食。淳朴的村庄,香艳的桃花,相互辉映,远远地看去,更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桃花的香味尽管不是那么馥郁浓香,却一样招引那些小蜜蜂,像一个个浮浪的少年,在花朵间穿梭来往,忙得不亦乐乎,忙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梨花、李花、苹果花大多是白色,唯有桃花和杏花粉红,所以古人把男女情事绯闻叫做桃色事件,谁家的女人跟男人好了,叫红杏出墙!以我暗自揣度,大抵是桃花和杏花颜色好吧!

少年时,看《红楼梦》,老想着黛玉为何葬花,那么多的桃花,满地的花瓣,她葬得过来吗?岂不是多此一举,白费力气?长大了些,渐渐明白,黛玉葬的虽然是花儿,但内心里却是感怀身世的悲凉。

朋友问我,你怎么知道黛玉葬得是桃花?为什么不是其他的花呢?答案当然在书里,《葬花词》里有两句诗,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黛玉葬得是什么花儿:"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可见,让黛玉魂牵梦绕的,让黛玉牵肠挂怀的,除了桃花之外还有李花: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

说起桃花,自然不能不说说苏州城外一处极赋诗意的地方——桃花坞,江南才子唐寅因会试被人所累而隐居桃花坞,写下一首狂浪不羁的桃花诗——《桃花庵歌》,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一首诗让一个诗意盎然的地方小有名气,桃花庵现如今早已不知所综,唐寅故居边上,据说也仅存一块石碑,多少风流韵事都已是过眼烟云,如那桃花逐流水,在时光的码头渐去渐远,依稀没有了踪迹。

古往今来,桃花到底让多少文人墨客感悟伤情,数也数不清。唐人崔护曾写过这样的句子: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意思是说,桃花年年开,那一年的容颜却不再。

人会一天天地老去,明艳的桃花却年年好颜色。久居城里,忙忙碌碌,一颗心,麻木而迟钝。早起,忽见小区里的桃花又开,不由得呆怔良久,想起故乡,这时节,故乡的田间地陇,漫山遍野,早已是桃花灼灼笑春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