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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轮椅的文章 / 轮椅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轮椅上的力与美

文/覃光林

那是十一年前,他意外遭遇一次严重车祸。车祸之后,他完全失去知觉,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头顶是白茫茫的手术灯。

车辆的巨大撞击,使得他整个背部和脊柱受到致命损伤,几乎性命不保,但医生还是竭尽全力将他从死神那里夺了回来。为了让他的上体能够保持基本的直立,医生只好在他的背部植入一根钛杆,而他的下肢,则基本瘫痪了。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余生将在轮椅上度过。

手术过后的他,陷入生命的阴霾之中,在他的世界里,仿佛看不到一丝希望。他甚至在心底埋怨那位抢救他的医生,在度过一段绝望的时期之后,他开始消沉。他每天坐在轮椅上看电视,吃零食,无所用心,无所事事。生命似乎也只能这样了,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在消逝,直到有一天,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这是一副怎样的模样呢?面容浮肿、身体肥胖,下肢肌肉有了萎缩的迹象,他差点认不出镜子里的那个人。但他知道,那是他自己与车祸前判若两人,他有点讨厌镜子中的那个雍肿的人。

他不想看到自己镜中的样子,决心要改变自己。他选择从练习健美开始,可想而知,一个健全的人练习健美,都要付出艰辛的汗水,何况他这样一个缺乏自理能力、坐在轮椅上的人。但他还是坚持下来了,无数次,他从轮椅上翻倒,他拒绝家人的帮助,一点一点,依靠自己的力量坐上轮椅。

有一天,他从电视上得知,外面的世界有一项赛事,叫做轮椅健美大赛,此后,他开始频频参加各项健美大赛,奖项偶有获得。最终,他取得了他的最好成绩——全美轮椅举重冠军。

他,就是尼克·斯科特,一个普通的美国残障青年。

当他的照片越过大洋,来到我们身边的网络上,我注意到,很多网友发出一片惊讶之声——这些照片当中,有一幅是他练习健美之前的,与他现在的健硕完美身体相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想,很多人一定被震撼了,这种震撼,不仅来自于奇异的也来自于生命的顽强与昂扬的恣意绽放。其实,生命无论何时,以一种怎样的姿态行走,是直立或俯伏,从来都由自己决定,任何障碍也无法阻挡,哪怕前面横着的是一把轮椅。

牵手

文/茨园

我家一楼住着老两口儿。不过,虽然我搬到这快5年了,却只见过年近八旬的老太太,身体挺硬朗。

我知道她并不孤独,是因为我常在上下楼路过她家门时听见屋里有另一老者“嗬嗬”的叫声,然后就是她“来了来了”的应答。应答声虽显得有点儿不耐烦,却又很无奈。

我儿子看上去并不属羸弱那种,体质却不好,隔不了多久就要生次病,迫使我到医院给大夫弄点儿“奖金”发发。那天,儿子感冒还没好又拉起了肚子,想着他刚在医院打了三天点滴,对医院正刻骨铭心“仇恨”着,便没抱

他去看,只是拿了他一点大便去化验。

等结果时,一眼就见那老太太正在血检室门外焦躁不安地徘徊,便对她有了点儿兴趣,不住眼地看她。老太太倒并没注意我,走走,停停。偶尔,也在墙边椅上坐一坐,但刚坐下,就会马上站起,继续徘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当时我猜她定是哪儿不舒服而来看病,被大夫很潇洒地开了张化验单而来到了这里,和我一样,等化验结果的。然而,我错了。

我知道自己想错了是因为我取了化验结果并找大夫“破译”了以后,一身轻松走到门口时,恰好看见她正推着轮椅往医院外走,而轮椅上,坐着一个老者,不用说,就是那个我常听到的“嗬嗬”声的发出者。

看着她艰难的样子,“同情”两字在我心里不由自主转化成了实实在在的感受,使我觉得应该帮她推一把。于是,我快走几步追上他们,把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和善地说:“来,我帮你推一程。”谁知,老太太却看了我一眼,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说着,双手抓紧了轮椅的扶手,瘦弱的肩膀显得很用力。“我是你楼上的邻居。”我说。她又看了我一眼,似乎还真在记忆中找了有些面熟的记忆,松开了手,但又像是对我仍不放心似地说:“你推慢点,行么?”“行。”我说。

“嗬嗬。”轮椅上的老者却发出了声响。“知道了知道了。”老太太听见了,说一句,蹒跚着快步绕到轮椅前,用手摸了摸他同样干枯的手,解释说:“他跟咱一个楼呢。”

“嗬嗬。”老者又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小伙子,你忙你的,让我慢慢推吧。”老太太说着,一双手搭在了扶手上。虽然她的力量并不大,但我还是明显感觉出她是用了力的。我自然不好勉强,松开手说:“路上车多,你慢着点儿。”“慢点儿慢点儿。”老太太自言自语似喃喃说着,推着轮椅艰难地走着。

我折回身取出自己的车子,追上他们,慢慢地骑着,跟在他们的身后。

到家了,老太太把轮椅放在门口,摸出钥匙开门时,我说:“我帮帮你吧?”“不用不用。”老太太说着,脸上饱满地流露着自己能行的表情。我笑了笑,先自上楼去了。

我虽然很想知道凭她的力气是怎样把他“放”到床上的,但也只能在意识中做某种猜测而已。

第二天一早我又见到了这个老太太。她也看见了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目光里,闪露着柔和与谢意。惭愧,其实我帮了她什么呢?我想。

“嗬嗬。”屋里传来了声音。“回去了回去了。”老太太大声说着,回屋去了。顺手,她关上了门,声音不大。

这个门的里面,是一对老夫老妻的天地,我无法窥视。不过,那种夫与妻的感受,却已让我品味。

轮椅

文/鲁迁

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看到床边心爱的轮椅,感慨万千,浮想联翩。

我家住西安大车家巷17号后院的最后一家。走出后院,经过前院,大约五十多米距离,才能到达居民大院的大门口。这点路程,对于健康人,轻而易举;而对于我这样的残疾人却是难越的障碍了。30载春秋,我已记不清多少次重病、摔伤,都是家人将我这个五大三粗、一米八的身躯,体重超过百公斤的山东老汉,“绑架”或“高抬”护送到大门外的“招手停”上……

万未料到,2012年春,地处南二环的碑林区残联要赠送我们50名残疾人轮椅。南院门街办、大车家巷社区的工作人员,知道我行动不便,像代领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证、残疾人补助金一样,又不辞辛苦将赠给我的轮椅送到我家中。

一张轮椅,是件小事,但对于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我来说,却是我重返幸福生活的重要工具。古稀之年自打痛失老伴和长子后,我最怕生病住院。但不幸的是自2012年5月至今,我因肺炎、冠心病、咯血3次生病进了市一院住院部。这几年,的的确确,轮椅帮了我大忙。它还为病友作颈部动脉B超、胸部检片、磁共振等检查帮了不少忙。

众所周知,近几年,城市道路建设施行无障碍建设,台阶变坡道,公共设施越来越人性化,彰显出对老弱病残人士的人文关爱。因之,小儿子用轮椅从家推我到第一人民医院就诊3次,住院3次,一路畅通无阻。特别是医院门诊部、住院部也为残疾人设置了绿色通道,上下楼十分方便快捷。让我真正感受到了我们这个城市对残疾人士的关爱。

巧合的是两次住市一院呼吸内科病区,主治医生皆是安亚东。安大夫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医德高尚,处处为患者着想。他考虑到我痛失老伴和大儿子陪护有困难,于是让我天天上午在病房打点滴,下午及晚上住在家里,以方便疗养。

未曾想到,两次小儿子推轮椅送我到市一院呼吸内科病区一楼,电梯却出了故障,我无法上到4楼的病房。急于上班的小儿子看到其他病人纷纷上楼,急得团团转。幸好青年电梯修理工乐于助人,自告奋勇地对我小儿子说:“你去上班吧,放心,一会儿电梯修理好了,我推你爸上4楼的病室。”这话听得我甚是温暖。

此刻,我要特别感谢碑林区残联赠我的这张轮椅。轮椅虽是小事一桩,但却真正体现了政府对我们残疾人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