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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藏书的文章 / 藏书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静时书有痕

文/黎武静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一本书在你面前悠然走过,相识一场,总要留个念想。

所以,古往今来,爱书的藏书人,建起了藏书楼,画出了藏书票,刻出了藏书章。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藏书票被人们称为:“版画珍珠”“纸上宝石”“书上蝴蝶”“微型艺术”。这其中最惹人遐思的便是“书上蝴蝶”4个字。这多像一幅隽永的画,定格了最美丽的瞬间。蝴蝶轻轻落在书页上,当然有离开的时候,它只是偶然飞过,就像茫茫人海中,路人与路人的缘分只是擦肩而过。但这个相遇的瞬间,值得深深珍藏。

顽童年纪,也曾就地取材,拿了橡皮与刻刀刻出简单图样,蘸了墨水就可以在扉页上钤出水墨天地。长大了才知道,自唐太宗始,便有“贞观”两字连珠印。

张大千自撰自刻的藏书章中有“不负古人告后人”,又有以诗词入印者:“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可谓爱书人的深情表白。

清时藏书家吴骞尝有一印,曰:“寒无衣,饥无食,至于书不可一日失。”爱书至此,不可谓不痴。

藏书章虽小,镌刻其间的文字却也写尽了人生百态、世间风情。如“得之不易失之易,物无尽藏亦此理。但愿得者如我辈,即非我有亦可喜”。痴迷中自有一份清醒,红尘看破,却又温情处之,藏书心语情理兼备,可谓爱书中人的智者之思。

某爱书人做书铭:“宁人负我,毋我负人,宁存书种,无苟富贵。”将爱书心事直白天下,富贵荣华如浮云,但见书中日月长。无情何必生斯世,有好终须累此生。书痴者,愿为书累。所谓痴者,乐此不疲也。

某爱书人的日记曰:“每念此物,流转无常,日后不识落谁手?雪泥鸿爪,少留因缘,亦使后世知我名。”惴惴心事,读来亦是百感交集。

想来世间事多半如此,天地万物,有多少我们可以真正拥有?所谓拥有,不过是偶然的相遇,一时一地的缘分。白云苍狗,物换星移,这一本书,这一个人,相遇是多么奇妙的缘分。

雪上偶然留泥爪,鸿飞哪复计东西?雪泥鸿爪,翰墨因缘,所有风中流传的故事。曾有蝴蝶轻轻飞过,在那些美丽的春天。

如何不爱,静静时光,书香有痕。

藏书不过三代

文/问远

双休日,和老翟去隍庙逛旧书摊。人真多,来往相擦,前后相接,转身亦难。来往者,皆为旧书而来,选喜欢的自己读,找本老书读而藏之。

左翻右拣,找到本喜欢的,却是字帖《赵孟頫书福楼观记》,淡绿封面,黄色点缀,宋体书名,二十多页,黑底白字,潇洒舒畅,看着极爽。是1991年的书,价格1.20元。那时,我读高中,记得一支蜡烛0.15元,现在,蜡烛都1元多了。翻看,连个折痕都没有,全品。喊老板来,喊价5元,这价格尚算公道。

老翟说,不知是哪个书法家的藏品。可惜,没有题签,没有印章,只是一本完好无缺的书而已。从他家到我家,这本书才是活的,才有价值。而图书馆的一些书,落满灰尘,几十年无人问津,早已成死书。

藏书是读书人的习惯。这其实是种癖好。晚明时张岱曾言:“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又言,藏书不过三世。癖好如同吸食毒品,久之上瘾,看见喜欢的书,总要买上。书多了,烦恼随之。一忧,无处可放;二忧,书的最后出路。

门口经常看到收废报纸旧书者,笑声殷勤,吆喝声也带着文气。“收书了?有旧书没。”有点像秘密接头。不像收旧家具电器者,骑自行车,满大街吆喝,唯恐他人不知。旧书贩的生意总是不错,而且意外惊喜不断。文学院一老教授去世,半辈子藏书,一夕之间,风流云散。当年的毕业证、与名人往来的书信均流落到网上拍卖。

有人想把书留给儿子,其实,留了个难题。不要,是父亲遗产;要,搬运则颇为费事。且,儿子未必真的喜欢你的藏书。万一儿子学理科,父亲学文科,藏书就只能一卖了之了。

藏书不过三代。张岱家族三辈人积攒藏书三万余卷。张岱祖父去世,家中藏书被子孙折腾一空,算算刚刚三代。那时,书价不低,可不像现在,价同白菜洋芋,大家族藏书尚且落如此结局。如今书便宜,网上下载,更是举手之劳,得来容易,就难以珍惜。人逝书散,在所难免!

有书,还是要抓紧读!老人说,吃上的才是自己的,学到手的知识才是有用的。

朝阳斋

文/周晓华

三十年前,我的婚房不到十平方米,空间逼仄,只够放下床、橱、方桌和椅子,书房算是奢想。后来终于乔迁二室一厅新居,独立书房仍是愿景。考虑原置放于床下的几百本藏书需有归宿,于是装修时请木工师傅将内阳台东头打造了一个小写字台,阳台的南面和西面贴墙做成矮书柜。搬家后我的部分藏书勉强得到安置。

过去没有书房,并不影响我当“文青”。还住在十平方米的老屋时,除朝九晚五地上班,当夜幕降下,家人睡去,我就拧亮台灯,在小方桌上埋头“爬格子”。那时没有电脑,拟提纲,打草稿,一遍遍修改,再用方格纸誊清,桌子小就把抄清的纸页摊在地板上,经常弄到深更半夜,精疲力竭。终于有一天拙文在杂志上发表了,我会兴高采烈好几天,甚至做起当作家的梦。

光阴似箭。去年我退休了,有更多闲暇时间阅读书籍、写写小文,于是决心搞个属于自己的书房。

我将阳台靠东头缩小版写字台上的杂物收拾干净,安置笔记本电脑。化了几天时间整理书櫉,将藏书按工具、文学、社科、医疗、收藏等进行归类整理,腾出一个书柜放置未及阅读的书籍,方便取阅。清理抽屉杂物,备好笔记本和笔,用于随手记些所见所闻所感。

如今,阳台书房成了我的“新天地”。笔记本电脑是最好的帮手。每天上网流览时政要闻,足不出门可知天下事。重新做起“作家”梦,隔三差五用键盘“敲”出随想、游记或小小说,需要资料随时“百度”查找,文章写好后电子邮件直接发送给报社编辑,非常便捷。女儿还帮我建了博客、微博和QQ,每天关注和打理,大大丰富了我的退休生活。

结婚时妻子的陪嫁物樟木箱摆放在阳台上,占了不少面积,几次想丢弃,但总也不舍。妻子突发奇念,樟木箱外用棉软包裹,成了单人沙发。闲暇时我就斜靠在樟木箱沙发上,一边沐浴和煦阳光,一边阅读藏书、报纸和杂志,见欢喜好文章就剪下,贴进专辑,时常翻阅以提高写作能力。真是动脑养生两不误!

退休后我有了自己的“书房”,就叫“朝阳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