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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皮子的文章 / 皮子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酒泉酿皮子

文/于小燕

我认识了丈夫之后,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丈夫家乡的小吃酿皮子。每次去,还离得老远,我就仿佛已经看到了美食街那人满为患的小店,闻到了酿皮子的香味。

酒泉酿皮子,味道纯正、鲜香,有的黄亮滑爽,有的洁白如玉,吃起来细腻柔韧。卖酿皮子的不管是男的女的,都非常利索。你只要一走到跟前,马上有人热情招呼你坐下,另一个戴了卫生手套,在透明的操作台里取过一大张子酿皮,三下两下折叠好,“当当当”几刀,一盘酿皮子就切好了。抓点面筋,再放点焯过的绿豆芽、黄瓜丝,拌上辣子油、蒜汁、芥末子、盐、醋以及其它的佐料,一盘活色生香的酿皮子就端到你的面前了。白的青白,红的红艳,色泽暖亮,辣香诱人,令人未启唇便涎水满口。

酒泉酿皮子又有金塔酿皮子和嘉峪关酿皮子之分,都是浇雪山上的水长出来的麦子,做出来的酿皮子味道却不一样。金塔酿皮子入口软嫩嫩、滑溜溜的,相比之下,嘉峪关酿皮子吃起来就感觉有点儿“硬”了。但是更多人吃酿皮,并不太多在意酿皮,而在于调的味上。要说味道,嘉峪关酿皮子又略胜一筹。我还是喜欢肃州区这一块儿的味道,尝不出盐的味,尝不出醋的味,但是,香。口感细腻润滑,辣椒味又香又浓,不是那种单纯的干辣,过瘾。老公喜欢金塔酿皮子,觉得金塔酿皮子面皮筋道,吃起来有味。总之,“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嫁过来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的人原来几乎个个都喜欢吃酿皮,不但夏天吃,连冬天也吃。

有一次,我去乡里,住在一个同学的家里,乡村的宁静让我早晨愿意多在床上待一会儿,忽然就听见房上有很大动静,有个人在房上走来走去。我连忙穿衣服。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从房上飘下来:“客人,起来了吗?打搅到你了!吃不吃酿皮子?”我连忙跑出去一看,原来是同学的邻居借同学的房顶晾粉皮子。酿皮子晾粉皮子?我真是惊异!我只知道凉粉晾干就是粉皮子,不知道酿皮子也能晾粉皮子,看来各物都可以灵活的制作啊!她派小孩给我端来了一大盘子酿皮,还在房上问我:“够不够吃?不够再让娃给你端去!”我连忙仰起头来大声答:“够了!够了!”

酿皮制作工艺简单,一个大锅,一个专门做酿皮子的铁盘子足矣。面不是和好了就下的,而是洗的。先把和好的面用水洗,一直洗得清亮透明,像一只只小青蛙,那就成了面筋。然后把洗出来的面水,舀在铁盘里,放在烧开了的大锅里蒸,一会儿工夫,热气腾腾的酿皮子就出炉了。现蒸的也能吃,我婆婆曾经给我做过,味道奇香,更是独特。

酒泉酿皮子纯属边塞风情,它可能也是我国古代最早的快餐之一。它是真诚的、直爽的、豪迈的、洒脱的。不讲求形式的华丽,而注重内容的充实,就像酒泉人一样,可亲可敬,坦诚而真挚。

不管走到哪里,我都忘不了酒泉酿皮子,我的眼前时常会浮现出一大盘黄亮亮香喷喷、有着各种佐料的酿皮子,它叫我时常回家去,看一眼村前的老树,看一看亲戚和朋友,看一看公公和婆婆。

记忆中的腊货

文/余可佳

农历冬至过后的一天清晨,听到第一群麻雀叫,母亲就起床了。母亲一手端着一筲箕米,上面还叠着一小筲箕黄豆,另一只手打开门,走出去,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天刚蒙蒙亮,人眼只能看清下塘坡熟悉的路的轮廓。地上结了寒霜的枯叶,被母亲的旧布鞋碾过,发出沙沙的响声。沿着斜坡走到水塘边,脚摸索着踩上跳板,母亲把两只筲箕放跳板上,蹲下去,用手掌习惯性在水面上左右扒两三下。尽管水面没有结冰,水却是刺骨的冰冷。母亲的手本能地反弹回来,合掌揉搓了几下,又利索地端起黄豆轻轻地放下水去,一只手托着筲箕,另一只手在筲箕中抓捏几把。母亲清楚这些自己筛过的黄豆和大米没有什么壳和渣滓,放到水里淘一淘,只是为了去掉表面的浮尘。

淘了米和黄豆,母亲回到家,走进厨房,揭开水缸盖板,借助亮瓦的光线,看到家里吃的水不多了,就拿起扁担,挑起水桶,下塘坡挑了两担水。那时,父亲在小学教书,每天很早就要去学校开门,摇铃,所以家里这些力气活都是母亲一个人做。

挑过水后,母亲又把堂屋里打扫了一遍,准备好柴火。这时天已经亮了。母亲一边准备早饭一边叫姐姐和我起床。到中午,母亲要我们帮忙架好磨子,再把磨子用水洗干净,架好门板。我和姐姐要帮着推磨。大米与黄豆混在一起,用水泡几个小时之后,要用磨子碾碎。推这样的磨子是最吃力的,加之当时我还只有十一二岁,个头不够高,推磨时手要抬到鼻子的高度,推起来就更累了。虽然如此,我们心里是很愉快的,因为推完磨,母亲就可以摊出清香滚烫的豆皮子。每次摊出的第一块豆皮子都会给我吃,第二块才是姐姐的。母亲的理由很简单:我小,小的先尝。

热豆皮里包上炒熟的辣胡萝卜丝是我的最爱。母亲就像一个魔术师。她先在锅里抹上油,再用一块比成年人手掌大一倍的、扁平的蚌壳,从面盆里舀起一蚌壳豆米浆,倒进烧热的大锅里,然后用蚌壳背轻轻压着豆米浆在锅底转一圈,一个盆口大的豆皮子就成形了。再用一把平铲子将豆皮铲松,翻个面,让它在锅底荡一圈,就起锅了。母亲摊的豆皮子又薄又有韧性。姐姐开始了切豆皮的任务,我的任务是向灶里添柴火。摊豆皮对柴火也是有讲究的:不能用木材,木材火太辣;也不能用散草,散草烧的火容易熄灭。要用不紧不松的稻草把子,火势才不旺不慢,最好摊豆皮子。

切好的豆皮要及时晒干,以便储存,春节期间再拿出来制作早餐和宵夜。我们这里有一种嘎雀子,最厉害。它们发现食物时,就会嘎嘎嘎地叫,一来一群。晒的豆皮子如果没人守着,一群嘎雀子一次可以偷走一簸箕豆皮子。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要拿着一根顶端绑有红布条的竹篙子赶嘎雀子。我会带着一本连环画,和几个小朋友边看图书边赶雀子。我们看得忘形时,也会有嘎雀子盗窃得手的时间。现在想来,那些却是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每年年底,摊豆皮子是准备腊货的开始,接着母亲要一直不停地忙到过年。她要熬糖,打豆腐,还要做霉豆渣、豆腐乳和豆腐丸子,晒豆腐干。队里干塘后会按人头分到一点鱼,尽管不多,母亲总要腌一点腊鱼。然后还腌一点腊肉。接着要打糍粑。最后在年前三五天,还要做上一钵米酒。腌腊鱼腊肉、做豆腐丸子和打糍粑都必须过了冬至日才能做。做早了,气温太高,这些腊货存不了多久就会变味。

熬糖、打豆腐和摊豆皮子都有相似之处,首先都要泡料,然后都用磨子磨碎。熬糖先要磨米浆,后磨麦芽。接着要将米浆在锅里煮到七八成熟,再将米浆舀到空水缸里,下麦芽。等到后半夜下了麦芽的米浆由白色变成青色时,就可以用纱布将米渣滤出来。再把米浆舀到锅里熬,要一直熬到第二天中午才能看到咖啡色透亮的麦芽糖。熬一锅糖大约要一天半的时间。如果要扯姜糖和踩炒米糖则还需要工作三四个小时。

打豆腐要的时间短多了,但也要十二个小时——将磨好的黄豆浆舀到锅里煮到七八成熟后,也要用纱布滤出豆渣,将豆浆舀到锅里烧开两次,再舀到水桶里,下少许石膏粉,过一会儿,豆浆就会凝固起来。一旦凝固的豆浆能插入筷子立住不倒,便可以舀出来压干成豆腐。熬糖、打豆腐都有严格的程序,还要把握火候。最关键的是要保证食料的清洁,不能沾盐和荤腥,否则就出不了好东西。

当时隔壁左右熬糖打豆腐时,遇到什么问题都要请母亲去诊断和修正。我亲眼见过多次,所以刻骨铭心。在我幼小的心里,母亲无所不能。所有这一切让我感受到勤劳的人有爱心,勤劳的人有能耐。母亲常说:“我辛苦一点不要紧,只要别人家孩子能吃到的东西,我家孩子也能吃到就可以了。”事实上,那时在村里,我和姐姐吃过的许多零食,有些别人家的孩子是很难得到的。我家的姜糖、炒米糖、芝麻糖、玉兰片、炸苕角,有时到第二年的三、四月都还没有吃完。

后来,母亲随我们进城,远离农村就没有熬糖、打豆腐了,我倒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可是母亲去世了,我突然又想起儿时吃过的姜糖……

如今,冬至又已过去,妻子忙着要灌香肠,又要腌腊鱼腊肉。妻子忙得太累的时候,冒出一句:“要是奶奶还在就好了!”是啊,母亲在时,我们家灌香肠、腌腊鱼腊肉这些事根本不需要我们插手,都是母亲一人操持着。

想起过去的一切,我真切地感觉到勤劳与能干是两个相生相伴、相得益彰的好品质。勤劳是母亲留给我们的最大一笔财富啊!

趣话“眼皮子”

文/雷子芬

话说这个“眼皮子”,是人的五官之一眼睛的附属物,学名“眼睑”,位于眼球前方,构成保护眼球的屏障,分上睑和下睑。

老祖宗的睿智,彰显出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把这东西引申多多。说某人爱在领导面前表现,就说是会干“眼皮子活儿”;看不起某人的时候,“眼皮子都不撩一下”;当被人看不起的时候,会自嘲地说:“咱支不起人家的眼皮子来。”生活中的很多小事都和这个小东西有着丝丝缕缕的牵绊,这个“眼皮子”已经深入到人们的生活当中去了。

本山大叔的爱徒小沈阳说:“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嚎。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过去了,嚎。”这个眼睛的闭、睁,就是由“眼皮子”来完成的。人生,何其短暂,怎么着也是一辈子,何必这么看人下菜碟?他带个官衔你就“翻着眼皮子”仰视,摇尾乞怜的;看到平民百姓,你就“耷拉个眼皮”,跟欠你钱似的。

其实吧,人家“眼皮子活”的人的生存之道还是让很多人所认同并为之效法的,因为这个“活”的“眼皮子”也的确让很多人得到了不少“实惠”。像俺这种“死眼皮”的人,生活法则就那么古板。眼神直勾勾的,连个弯都不会拐。原则就是:做好本职工作,一切爱咋地咋地。谁愿当官谁当官,一切皆与我无关。身边的是是非非,非非是是,也不是咱能左右得了的。咱就是一平民小老百姓,无求无用。所以呢,俺的“眼皮子”还是睡醒了就睁开,睡觉的时候就闭上。

呵~该闭上了,明天还得需要睁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