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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冬雪的文章 / 冬雪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久违的冬雪

文/张凤翔

一大早,先生拉开窗帘惊呼:“下雪了!屋顶全白了!快快起床,趁今天周末,咱们去郊外拍雪景。”

那是久违的喜悦,那是积郁已久的对雪的眷恋!

冬天下雪本来是件极寻常的事,近些年来,全球气温升高,华中地区下雪的次数越来越少,下得越来越温婉。真担心,有一天,突然就不降雪了,让雪景成为心头美好的记忆。

我对雪似乎情有独钟,有雪的冬天,多了许多乐趣。

我同雪花一道降落人间。母亲讲,雪与我很有缘分。我的第一声啼哭,打破了乡村早晨的宁静。此时,窗外雪花飘飞,洋洋洒洒。那场雪下得很热烈,下得很潇洒。洁白的小精灵,一会儿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一会儿像仙女一样轻盈降落。年轻的父母无比喜悦,认为我踏雪而来,正是“有凤来仪”,寄希望我的将来能飞到大山之外,于是取了个好听又有意义的名字——凤翔。

下大雪的日子好温馨。从我记事时起,父母似乎一直很忙碌,从没歇息的时候。才插早秧又打麻,收完小麦要捞虾,双抢忙完没歇气,棉花张嘴笑哈哈。下大雪的日子里,庄稼地盖上了厚厚的棉被,没有人打扰大自然的休养生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父母终于可以停下田间地头的忙碌,在家陪伴我们这群叽叽喳喳的孩子。

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大雪,父亲发出感叹:瑞雪兆丰年哪!然后从阁楼上拿出枯树蔸往堂屋中间一放,母亲抱来松毛,弟弟划一根火柴,火苗蹿起,映红了围坐在火塘边全家人的笑脸。父亲一边打草捕(一种捆稻穗的绳子),一边给我们讲三国演义的故事,母亲坐在一旁微笑着飞针走线。树蔸燃尽了,父亲再添一个。弟弟拿一个红薯埋在灰烬之下,我从水泮里捞出一个雪白的年粑放在红红的火炭边烘烤。没多大会儿,年粑两面都烤得焦黄,我用火钳夹出。因为太烫,捏在手里上下翻飞。正准备塞进嘴里咬一口,父亲说:“慢着,先打一个谜语,猜着了才准吃。姊妹两个一样长,日里烧火,夜里乘凉。猜一物。”我也懒得开动脑筋,脱口而出:“双胞胎。”父亲把眼一瞪:“只晓得吃!双胞胎是一物吗?”看我急得挠头搔耳,母亲提醒道:“你刚才还用到它呢。”我豁然开朗:“火钳!”父亲的谜语,似乎激起了大家的兴趣,我也出一谜:“上边毛,下边毛,中间一颗黑葡萄。猜器官。”弟弟说:“眼睛!”于是弟弟也出一谜:“左一片,右一片,两片东西不见面。也猜器官。”这个是我们平常常猜的,自然难不倒我。

雪中嬉戏趣味多。其实,下雪的时候,小伙伴们更多的是喜欢在覆满厚厚雪花的地面上追逐嬉戏。或打雪仗,或堆雪人。虽然小脸小手冻得通红,却也乐此不疲。踩在新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知有多美妙。动物们也不甘寂寞,小鸡在雪地里印出一行行竹叶,小猫印出一地梅花,就像天才艺术家。

下雪让做父母的我们多了一份牵挂。前几天,新闻上看到南京下雪了,一向很少主动与远在南京的儿子打电话的先生,当即拨通儿子的手机。儿子说在路上开车,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路上一定要慢点,到家了一定要回个电话。接到儿子电话,先生总算放心了,再三交待儿子,下雪天就不要去江北的公司了,在家做做文案……

如今的雪下得似乎越来越娇气,越来越羞涩。不过,今年的雪,在人们的期盼中,好歹在立春前也是下过了。城里雪薄,踏过即化,我们只好驱车到郊区去寻踪。武山湖,平静如镜,烟笼寒色。湖边的观景台新雪上,被鸟儿写上一行行“个”字,倒也诗情画意。我舞动一袭红披肩,身心与雪交融,物我两忘。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有雪的冬天才是季节的完美,经过磨砺的人生才是人性的完整。冬雪,还能年年如期而至么?

冬雪里的温暖

文/刘国芳

我住在海边,门口是大片大片的海滩,然后是湛蓝的海水。有一年很冷,落着雪,海滩上白茫茫一片。忽然,我看到两个人踩着雪从门前走过,然后往海边去,雪地里留下两行清晰的脚印。走到水边,他们停了下来,然后一个人拿一根树枝在雪地里写着什么。写了一会,两个人拥在一起。雪还在下,不一会儿,他们身上落了很多雪,但他们毫不理会,仍那样相拥相抱着。天真的很冷,我冷得直打哆嗦,但我知道他们不冷,毫无疑问,他们是一对相爱的人,爱让他们在雪地里不再寒冷。

他们离开时从门前走过,我看清楚了他们,当然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笑着的样子很幸福。

在他们走后,我也踩着雪去了那儿,在水边,我看到他们写在雪地里的字:

张莉,我爱你!

显然,这是男人写的字,而那女士叫张莉。

雪融了,化了,但那一幕不会在我心里融化。我一直记得,两个人在雪地里相拥在一起。在冰天雪地里,他们留给我美好的记忆。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后来又见到了张莉。在街上,张莉迎面向我走来,因为心里有着对她美好的记忆,我在她走近时微微笑了一下。张莉显然注意到我在跟她笑,她似乎也笑了下。

过后,我还在街上碰到过张莉,不是一次,是好多次,每次我都看着张莉微笑一下。张莉也会笑一下。一次笑过,张莉忽然问着我说:“你是不是认识我?”

我点点头,看着她说:“你叫张莉,对吧?”

张莉说:“你怎么知道我叫张莉?”

我笑笑说:“有一年落雪,我看到你们从我家门口踩着雪往海去,在雪地里,有个男的写下了‘张莉我爱你’几个字,然后你们在雪地里拥在一起,也不管天冷雪大。”

张莉听了,不好意思的样子,跟我说:“让你见笑了。”

我说:“不,我很感动,那一幕一直珍藏在我心里,让我觉得很美好。”说完,张莉也笑了。

以后,还碰得到张莉,我们现在像熟人一样,我跟她打着招呼说:“您好!”张莉当然也会跟我打招呼,也说:”您好!”说过,我们相视一笑。

但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我忽然发现张莉变了,我仍然碰得到张莉,但我跟她打招呼,她不怎么睬我了,甚至也没给我一个笑脸。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看到张莉满脸的忧伤,我跟她打招呼,但她无动于衷。

我感觉张莉出了什么事,一次,我问了她,我说:”看你总是不高兴的样子,出了什么事吗?”

“我们离婚了。”

“不可能?”

“真的。”

“你们那么好。”

“那是过去。”

说着,张莉走了。

我后来好久都有些莫名的愁绪。

又一个冬天,落雪了,海边白茫茫一片。这时候我忽然想到那美好一幕,两个人在雪地里拥在一起,天很冷,但爱温暖着他们。还有那几个字,我也记得:张莉,我爱你!我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好的几个字。

我想,要是这一幕还能出现,多好!

这一幕没有出现,倒是看到一个人走在海滩上,我看见雪地里留下一行清晰的脚印。在海边,那个人停了,然后站那儿一动不动。

我觉得不对劲,赶紧往那儿去,近了,我看清了,她是张莉。张莉还是一脸的忧伤,呆呆地看着海水发呆。

我不敢走开,对她说:“张莉,天很冷,走吧。”

张莉没睬我。

我后来在雪地里捡起一根树枝,在雪地里写出:“张莉,我爱你!”

明显,不是我爱上了张莉,但我明白,这几个字,会让张莉温暖。

张莉随后看到了这几个字,她泪流满面,轻轻地跟我说了一句:“谢谢您!”

渴望一场冬雪

文/袁传宝

冬至已过月半,正值北风呼啸,刺骨凛冽之时,凌厉的朔风吹落窗外梧桐树的最后一片叶子,吹在脸上仿佛冰刀掠过。

眼下,梅花还未怒放。冬天,一片萧瑟。连续多日的阴霾弥漫天空,看不透阴云的尽头是否还有阳光。天地笼罩在一片苍茫的世界中。灰色的天,灰色的建筑,灰色的树,灰色的路,行人匆匆,少有珠翠罗绮的鲜艳。车辆匆匆,呼啸而过,留下阵阵烟气,直入鼻腔。遇到路堵,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世界,沉没在一片烦躁与黯淡之中。直教人觉着“愁云惨淡万里凝”。

漫步在没有生机的路上,心中只有一种渴望,渴望一场冬雪。

嘴里轻哼着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想象着飞雪漫天,如柳絮曼舞的美妙境界。一片片冬的精灵从天而降,轻盈飞舞,在茫茫天宇之间随风而来。洁白的雪花,披着圣洁的衣裳,为落寞无趣的冬季装点生命的气息。雪落在头上,落在衣上,伸手想要接入这晶莹的六瓣花,仔细看时,花儿未及开放,已被我的热情融化为温馨的泪,流淌在手间,凉沁沁的感觉。低头嗅时,似有北方的气息。

雪大了,簌簌降落,洒在大地。于是,灰色的世界渐渐有了生命的气息。树头,绽放朵朵银花,屋顶,聚集层层棉被。走在路上,任凭雪落无声,只觉着心里一种慰藉,一种感动。

想想,没有雪花的日子,冬天该是何等的寂寞!

华灯初上,路边的灯花绽放。灯下,飘洒着片片雪花,映着昏黄的光,在灿烂地轻飞曼舞。不管有无知音欣赏,一味地落着。潇洒飘逸,如特立独行的天外来客,尽情地秀出秀美的身姿,秀出自由的神韵。

这世界,多么令人心驰神往!

欣喜之余,酌酒相庆。屋外已近昏暗,有雪的亮光和着灯光,却又别有一番雅趣。窗户上一层热气,蒙眬了我酒酣的眼。孩子在玻璃上画画,不时哈着小手。

透过明晰的窗户,雪花仍旧独自下着,孩子般,想要挤进屋里。有玻璃挡着,雪花只得扒在玻璃上,急得直哭。泪水顺着玻璃,悄然滑落。

下雪的季节,如此的诗情画意。

想象着明天,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银装素裹的世界,该是怎样的分外妖娆。

漫步在没有生机的路上,心中有一种渴望,渴望一场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