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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菜园子的文章 / 菜园子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母亲挂在半空中的菜园子

文/雪城

老家的院子里,有两棵香椿树。每次回家一拐进胡同口,就会看见探出墙头的香椿树,或是浓郁的叶子、或是沧桑的枝干。如此的景象,虽隔着院墙,不觉已闻到母亲的味道,看到母亲的慈祥了。

香椿树是母亲亲手栽上的,有三十几年了。这树就是母亲挂在半空中的菜园子。刚栽上时,也就有拇指粗细,比七八岁的我,高不了多少。母亲告诉我,不要去碰它,要不然它会流泪。因为好奇,我就偷偷地掐了一下树干,被母亲看见了,她有些生气,说,树死了,你就捞不着吃香椿芽炒鸡蛋了。于是母亲在树周,用枝针就是南坡里野酸枣树的棵子,围了起来,生怕小树再受到伤害。说到香椿芽炒鸡蛋,就是母亲不围起来,我也是不会去再碰树了。因为那是一个春天里最盼望的一个事。能吃上鸡蛋,在那时本是一种奢望了,何况还是炒香椿芽。家里偶尔也会吃一个鸡蛋,壳也不会扔了。母亲会把鸡蛋壳戴在香椿树还没有发芽的枝头,说这样长出的香椿芽香,即使不放鸡蛋炒,也有鸡蛋的味道。果真如此吗?等香椿芽把鸡蛋壳撑开了时,圆乎乎的香椿芽,像一个小球。我央求着母亲摘几支尝尝。母亲看看微微带着红色的嫩芽,摇了摇头,说,我们七八口人,不够吃的,再等几天,让它大一些再吃。等香椿芽长到乍数长时,我吃到了梦里已经吃了好几回的香椿芽炒鸡蛋。

香椿树的树冠,一年比一年大,可是被影壁墙跟前的梧桐树的树荫罩着,总有些舒不开身的感觉。梧桐树是准备给我哥娶媳妇打家具用的。我侄子都会跑了,梧桐树也没派上用场。母亲不顾父亲的反对,找来木匠,杀了梧桐树。说香椿芽在家里来客人时,能顶一个盘子(菜肴)。香椿树像是解放了,不几年的光景,两棵树的树冠遮住了半个院子。这样,吃到的香椿芽一年比一年多。虽是如此,母亲钩香椿芽时,还是有讲究的。每次钩香椿芽,都是她亲自上阵。一是怕别人把挺小的芽子钩了,二是怕把树枝子钩断了。搬一把梯子来,靠在墙上,母亲拿一根钩杆,一霎站在梯子上,一霎站在墙头,再高的就站在邻家婶子的平屋顶上。为了方便,母亲还别出新裁的在香椿树的树叉上,横绑上一根结实的木棍子,做成树上的梯子,钩香椿芽特方便。母亲对这两棵树可以说熟悉之极,每一枝从哪个角度钩下来,抬起脸一看,会准确的把鲜嫩的香椿芽,完整地钩下来。钩头茬子香椿芽,母亲会在刚过了谷雨的节气后。因为那时的芽子有了一乍长,枝子里还没有骨头,炸着吃、炒鸡蛋、拌豆腐还算润生(嫩)。母亲把头茬子香椿芽,除了自家尝个鲜,也会分给左邻右舍一些尝个鲜的。

尝过鲜后,母亲用盐把余下的香椿芽腌一下,留起来。要是家里来了客人,拿出来做个下酒菜应急。过年过节时,和夏天吃凉面,冬天没菜时,也会拿出来做个菜,给父亲当酒肴。炒鸡蛋吃,不过是偶尔的事。腌起来的头茬子香椿芽,母亲是舍不得让我们当咸菜吃的。平日里吃到的香椿芽咸菜,是母亲钩下来的二茬子。二茬子香椿芽,杆子里已经有了骨头,也就是枝子已经木质化。母亲把二茬子香椿芽中间还算润生的枝叶,掐下来,整枝的腌起来。对那些长了骨头的香椿芽,母亲会把叶子撸下来。叶子用来腌咸菜,杆子放进锅里,加上水,放少许的盐,煮。煮熟了,母亲就把杆子捞出来,让我们吃。把香椿芽杆子上的皮,用牙扯下来,在嘴里嚼着。虽然味道算不上很好,但在那个零食很少的年代,我们兄妹还是会吃得津津有味的。……母亲常说,香椿树就是菜树。

香椿树大了,分杈了,根生出的小树也已长成大树。岁月的痕迹,写满了母亲的脸和手,每一条皱纹里都是牵挂。母亲就像香椿树一样,虽是儿孙满堂,可是都成家立业,各忙各的。常陪在母亲身边的还是那两棵香椿树。香椿树的树皮,也陪着母亲皲裂的没有了原来的光滑。香椿树啊,母亲挂在半空中的菜园子!

父亲的菜园子

文/鞠雪敏

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跟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直到60岁那年因照看侄女不得已随同母亲进了城。父亲进城后可谓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满脑子都是对乡村的怀念:记挂着那几亩养育了全家老少的土地;想念那三百多户村民的村子;思念着淳朴的乡邻……如今父亲知道一旦离开了土地,土地是再也不会回馈他

什么东西了,想当年进城看望我们带着大包小包“土货’的情景将一去不复返了。

在城里,蔬菜、面粉都要买着吃,贵贱先不说,那质量着实让人不放心。有一次,母亲买回斤韭菜包了顿饺子,全家吃了是上吐下泻,父亲一急之下嚷着要回老家亲自种菜给我们吃。父母都60多岁的人了怎能将他们老了再给分开?无奈之下,弟弟给父亲物色到了一块距家十二三里路远、一处工厂墙外的闲置土地。父亲如获至宝,他认为,凭他的身子骨再干上十年是不成问题的,照顾侄女,母亲一个人就够了。尽管父亲和母亲都参加了新型农村养老保险,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工资收入,生活无忧,但父亲一直信奉“人一定要动,不动就容易生病”。

自从有了这块地,父亲重新找回了当农民的感觉。他骑着电动车每天一个来回,在地里大干了起来。先把地里的石头、砖块搬出去,再锄掉荒草,然后用铁锨一锨一锨地把土翻松,将土块拍碎,待土地平整后,他再砌出几到埂,用脚踩实。接下来的日子,父亲买回种子、肥料,根据不同的季节种上了时令蔬菜。黄瓜、茄子、豆角等一应俱全,就连朝阳的墙边他也不放过,剜出几个孔,撒进几粒扁豆种。土地是最懂农民心的,你付出了,它会给你丰厚的回报。同样的,这块土地也没有辜负父亲,他种的西红柿颜色纯正,尽管模样不太好看歪七扭八的,但加入鸡蛋一炒,殷红伴着嫩黄酸香爽口;他种的韭菜叶子狭细夹杂着黄叶,但包出来的饺子却翠绿隐透,风味浓郁;他种的黄瓜顶花带刺或翠绿细长或粗壮翠嫩,鲜亮得让人垂涎欲滴……

父亲的菜园确实丰富了我家的餐桌。每当蔬菜成熟时,父亲一样样打点好,打个电话叫我们去拿,数量多的时候还会分给左邻右舍和厂子里的工人。父亲知道,城里人都稀罕这点绿色东西,他看见过中午在厂子里就餐的工人时常拔颗小葱开胃,摘根黄瓜尝鲜,都装作没看见,吃就吃吧,自己种的东西算计个什么?日子一长,工人们不好意思了,家里种苹果的给父亲带了苹果,种姜的带了姜,腌咸菜的捎了咸菜,似乎要对“侵略“父亲菜园进行补偿。父亲执意不收,他们放下就走,一来二往父亲与他们都成了朋友。

今年,父亲65岁了,种菜的热情依旧不减。我们多次劝他不要再种了,上了年纪的人了,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他却乐呵呵地说:“能在城里跟土地打上交道,有点儿事忙活着,不仅锻炼了身体还能让你们跟着吃上放心菜,何乐而不为呢?”。为了尊重父亲的种菜决定,我和弟弟一商量,给他购置了一辆小型电动轿车,好让他种菜的路上少些风吹日晒。

其实,父亲种下的不仅仅是蔬菜,更多的是对生活的热爱、对我们的爱!

菜园里

文/邹文倩

喜欢在晨光初露的早晨,挽一个竹篮,去菜园子摘菜。摘几个青绿的嫩黄瓜,摘一把翠碧的四季豆,摘几个清灵灵的辣椒,再摘几个红嘟嘟的番茄。

我家菜园子由我父母种着。挖地,播种,薅草,他们在地里忙着。父亲喜欢把地整得平平整整,把沟起得直溜溜的,一畦一畦一溜直线。然后细细选种,为买到满意的菜种,有时还费劲辛苦搭车去县城买。

母亲便随意多了,哪有空地,随手便挖出来,丢几粒豆种,栽几棵瓜苗,于是,这里几蔸瓜藤爬上了树,那里几棵豆苗在风中摇曳。豆中有瓜,瓜里有豆,品种繁多,五花八门。两人意见不一,为此就争吵几句。母亲说,我这是见缝插针,能长出东西就行,地齐整了未必就多长点菜。父亲坚持自己的意见,说种菜要有个看相。两人争争吵吵,谁也说服不了谁,便将菜地划片,各人占各人的地,想怎么种就怎么种。于是,菜园子里,泾渭分明,各得其乐。

吵归吵,父母还是相邀一起去菜园子。除草,下肥,浇水,母亲大担挑,父亲细细地锄,挖坑点豆,各司其责,画面也和谐起来。

看着黄瓜开花了,结嫩条了,水灵灵长个了,母亲便宝贝似的,一根根仔细地摘,往往一大篮子往家提,回到家就剩半篮子,东家送几根,西家给几条,一声费力了,就很满足。其实,农家人,哪家没种个瓜啊豆的。她这是在自豪地显摆,父亲这样评价母亲,可是母亲却乐此不疲。

我们家,母亲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体力活难不到她,描画绣朵就坐不住,除了晚上睡觉,很难见她在家待几个小时。吃饭时,捧着个大饭碗去后院外,坐青石板上吃,留下父亲一个人守在餐桌边。对于我们,就如她种菜一样,属于放养,从不说教。好在我们继承了母亲的大咧、不计较人,骨子里又如父亲一样细腻、浪漫。母亲不在意我们的学习,把关的自然是父亲,父亲做事严谨,我们的学习生活他都要过问。也如他种菜似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总是为我们创造最好的学习环境。

父母吵吵闹闹一辈子,却也相安相处一辈子。父亲不高兴就吼母亲,母亲生气了撅着嘴不理睬,兴致来了就顶几句嘴。家里,任何时候都有这样一份热闹在。

在菜园子里,两人各有据点,却通力合作,吃不完的菜,母亲想着法,腌制酸菜酸辣椒酸萝卜丝,泡制豇豆、嫩黄瓜、包菜叶,把四季豆、架豆、龙船豆煮煮晒成干豆……这样一来,我家里坛坛罐罐的确不少,四季都有吃不完的菜。

父母种着菜地,争着吵着,作为子女的我们看着心添欢喜,家里还有父母亲健在,到哪都有一份家的温馨在牵扯着我们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