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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同志的文章 / 同志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一个字的事

文/孔淑茵

田二贵被人一个白眼从一楼翻到二楼之后,便多少长了些记性。他先哈着腰“扑哧”、“扑哧”跺了一通脚,将鞋子卸下半斤泥后,才屏气凝神地开始敲门。

“同志,我儿考上大学了,身份证和户口本上的名字有一个字不一样,办不了关系,你们能给改改不?”田二贵下意识地卷起舌头说字儿话,小心而斯文。

“这事不归这儿管,到三楼户籍股。”办公桌后面的眼镜男说话颇为慢条斯理,简简单单一句话被他撕扯得丝丝缕缕、平平仄仄。

户籍股的同志正忙着,忙得眼皮子都顾不上抬起来,田二贵只好等。他有些奇怪,那些坐在大桌子后面的人怎么都得了同一种毛病,上眼皮永远抬不起来的样子,只会用眼镜框子看人,凭白浪费了他无尽的笑意。等那人好不容易忙里偷闲甩出一句“主管这事的人上去开会了,你去四楼找找”,田二贵便如获大赦,千恩万谢地出来。

不过,田二贵在四楼并没有碰上好运气,三两句话就又被人一个喷嚏打发到了五楼。他有些想不明白,不就是给改个字嘛,咋就那费事呢。

当田二贵再走进一扇门时,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僵。他虔诚地把已经有些驼的背深深地弯下去,嘴里忙不迭地说着:“受累,受累,通融一下,家远,出一趟门真不容易。”田二贵没有听到答复,却见那人正也斜着眼朝他的脚上看。他也就顺着那目光望向自己的脚。一双家做的黑条绒布鞋沾满泥巴,裸着脚没穿袜子,一个没注意大脚指头竟欲钻出来蠢蠢欲动。他的老脸就有点挂不住,突然希望自己的背还能够再多弯下一些去,弯到可以挡住自己的鞋子。

“手续不全,回乡派出所里开证明信。”无论如何,二贵叔最后终于得到了一个答复。

一篮鸡蛋

文/章中林

雨后的清晨,空气中带着椿树的异香,人也觉得清爽了许多。来到经常吃面的摊点上,要了一碗牛肉拉面。

正吃得欢畅,突然发现面前站着个人。一抬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娘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站在面前。小男孩穿一件褪色的裤子,呆呆地望着我。“同志,要草鸡蛋吗?”

老人低声地咕哝着,眼里满是期盼。“老人家,不好意思,昨天买过了。”我心有歉意地说。

老大娘的眼神黯淡下来,踌躇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大娘,现在城里都买不到草鸡蛋,你留给孙子吃吧。”

“同志,你就行行好吧。我就这个小孙子,他爸妈都不在了,不能让孩子受委屈啊。我年纪大了,做不动了,也只能养养鸡,卖点蛋攒点钱给他买书、买衣服。”老大娘幽幽地说,言语里满是愧疚和忧伤。

我端详了一下这祖孙俩。老大娘穿着褐色的褂子,袖口撕开了,背弓着,一双眼睛无神而空洞。小男孩拽着奶奶的衣角,胆怯怯的——眼睛里是恐惧还是失望呢?我无法肯定,但是我的心却被什么刺了一下。

“大娘,一个多少钱?”“不贵,八毛。”老大娘抹了一下浑浊的眼睛,急忙忙应道。“我都要了吧。”我干脆地说。

“你上当了。”等到老人走远了,老板才走上前来提醒我,“这老人每天都来卖鸡蛋,她哪里来那么多草鸡蛋?”

“不会吧?看着她就是生活艰难的样子,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我心里有些发虚。看看方便袋中的鸡蛋,小小的,颜色红红的也和洋鸡蛋不一样。脑海中闪现出小时候母亲打鸡蛋的情形:鸡蛋磕在铁锅上,深黄的蛋黄流出来,在阳光下熠熠夺目,至今依然温暖着我的心。

“草鸡蛋是一头小一头大的椭圆形,你这买的都是浑圆的。你这都是从洋鸡蛋里挑出的小鸡蛋冒充的!”老板胸有成竹地说。

我心里仿佛被一块巨石堵着,想要发作,可是却找不到出口。

我沮丧地回到家。妻子一看我的模样,就笑言谁欠你债了,嘴上能挂油瓶了。当妻子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她打了几个鸡蛋。那鸡蛋怎么也不像洋鸡蛋哪——深黄的蛋黄,清亮的蛋白,熠熠夺目。

“同志,有爱心是对的,可是爱心的付出,非要有回报吗?这一篮子鸡蛋值多少钱,能有你的爱心值钱吗?即便这是洋鸡蛋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不也应该为自己高兴吗?因为我们帮助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这不就足够了?”

听了妻子的话,我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心里是说不出来的舒畅。

都是跳舞惹的祸

文/刘文

K736次列车在晨曦初露的山谷间风驰电掣,列车长阿文正在一号车厢巡视。

“大事不好!车长同志,十三号车厢有一个男子手舞足蹈,疑似精神病发作。”突然,一名旅客神色慌张来报告。

“乘警长老郭,请速到十三号车厢,有情况。”阿文一边通过对讲机联系乘警,一边快速赶往十三号车厢。

十三号车厢内,只见一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正冲着一名面容紧绷的女子,双手上扬、双脚交替地跳着奇怪的舞蹈。

见此情景,为避免男子对女子造成伤害,阿文用眼神暗示老郭若无其事地从男子面前经过,自己和老郭一前一后猛地将男子扑倒在座席上,死死压在身下,老郭迅速给男子戴上手铐。

“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男子虽然双手被拷,但双脚还在拼命挣扎。

“请你们放开他,他不是坏人!”眼看男子被抓,对面的女子顿时大惊失色,高声叫嚷起来。

此时,睡眼惺忪的旅客纷纷围拢到跟前看热闹。

“不要在车厢里大声喊叫,影响旅客休息,有什么话,到餐车再说!”老郭和阿文押着二人,走向餐车。

“车长同志、乘警同志,他不是坏人,也不是精神病,他是我丈夫……”餐车里,女子焦急万分地解释道。

“不是坏人,不是精神病,那为什么清晨五点在车厢内手舞足蹈?”乘警长老郭厉声问道。

“警察同志,真是对不起,我们俩的确是夫妻,上车前因为回家给父母拿多少赡养费,闹了点别扭,这不,车马上就到站了,为了让赌气的她开心,我就突然学起眼下红遍全球的骑马舞……”

闻听此言,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让众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