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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面上的文章 / 面上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荷香家园

文/廖武荣

三月末,水乡的孩子们都来了一场心事。

幸好殷勤的风带来了讯息,但如此的隐约,孩子们的眼睛都变得晶亮:百顷湖面上,荷已露角?

一路急走,恬静的湖面上,新荷疏立。叶面未伸展开,尖尖的,卷着一腹的心事,不想打开,静静的含着羞意,低着头。

风微笑着,轻轻地扑打着孩子们光洁的小脸,笑我们一路上急碎的脚步。

每一年暮春,我们总是觉得等待的时光太慢,柳条儿绿了,桐花儿开了,新荷还躲在湖底下懒得起身。那种等待的心情,甜蜜里合着焦虑,欣喜里合着忐忑,就像初长成那年的第一次约会,等真的看到要等的人儿就在眼前时,我们却又傻傻地愣住了。任风吹皱湖面,层层叠叠的波纹,就是岸上的孩子心头上的喜悦,一浪接一浪的荡开,荡开!

用不了多少日子,荷叶长得挤挤挨挨的,连天的荷叶,让家园浸在荷香里,风起时,浓了,风停时,淡了。它们长得越来越茂盛,一柄柄荷叶像儿时亲密的玩伴,揽着肩,贴着颊,伏在彼此耳边没完没了的悄悄话。风不时儿赶过来,问:“都讲了些什么?”绿荷摇动着,不语,像极了我们当年突然大笑时前俯后仰的身影。

荷花开了,天气也变得像孩子们的喜乐,一霎儿爽朗的晴,一霎儿急骤的雨。

我们都到湖边的柳林里捕蝉、捉知了、打仗,一个个地下湖,摘柄荷叶,举在头上是伞,扣在头上是帽子,中间挖空套在脖子上,就成了件墨绿的坎肩,反挂到腰间就成了件锵锵的战袍。于是把自己想成一个威猛的将军,或者把自己想成一个少年的英雄,手中挥舞的柳条儿也成了一柄仪义的软剑。

突然间天上乌云四合,雨水来得仓促,伙伴们嘻笑着在湖边的草地上奔跑。雨点嗖嗖的落在荷叶上,不一会儿,银色的水珠一串串从荷叶上泻下。一场雨让孩子们在天地间欢喜雀跃,雨和着我们的笑声,满世界的痛快淋漓。

雨点稀了,太阳从乌云里挣扎着逃出来。荷叶上残留着雨水,浑圆的水珠在荷叶上滚来滚去,每一粒就是一颗水润的珍珠,风掀动着荷叶,雨珠乍然落下,无滞无障,像少年时的一颗心,没有一丝忧愁渗得进去,滴落在已宁静的湖面上,起了一圈圈涟漪。

雨过天晴,彩虹在天上,孩子们的快乐到了极致,“看呵!看呵!”虔诚仰望天空,如此眩目的色彩,让孩子们震撼,自然和美的力量摄人魂魄。

荷花落尽,采莲的船下水了,形如菱角,两头尖尖,孩子们却安静了,在荷叶林里穿梭。太阳落山了,颤悠悠的从小船上站起身,四处张望,伙伴们都淹没在一片绿色的海洋里,喊一声:“唉!回家了!”声音也变得颤悠悠的,四下应和声,南北西东。

莲蓬采尽,秋天来了,家园的荷香尽了,只是这些水乡的孩子们又怀了一场心事!

文/刘剑飞

二十年前,我五岁。当我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讲解“路”这个字的时候,我对路的理解就是村前那条坎坷不平的羊肠小道,那坑坑洼洼的路面,像父辈们饱经风霜的脸,在无言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天晴时,小道则成了我的乐园,我常常和小伙伴们在长满野草的路面上玩水牛跳井的游戏,从清早到黄昏,忘记了回家,忘记了吃饭,直玩得满头大汗,灰头土脸,任凭家人喊破了嗓子也不理睬。

十年前,我十五岁。我第一次走出了小山村,走进了梦寐以求的县城,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的马路宽阔洁净,一尘不染,在鳞次栉比的高楼间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行走在崭新光滑的路面上,仿佛踩在一条做工精美华丽无比的地毯上,让人不禁脚下生风,整个人都飘飘欲飞。这时我才知道,走路,原来也会成为一种享受。

五年前,我二十岁。这时的家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一条条水泥路通到了家门口,老家的泥泞小道不见了,代替它的是一条洁净的水泥路。望着新修的道路,老人们抚今忆昔,老泪纵横,年轻人也忍不住感慨万千,喜极而泣,小孩子们则无忧无虑地欢呼雀跃,在平坦的路面上开始了他们成长的记忆。

如今,我二十五岁。路,已经不仅仅只是一种通道,还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是一个地方发展的象征。有了人,就有了路,有了路,就没有到达不了的地方。

鸽哨

文/曹万里

每当电视播放国际体育运动会开幕式时,画面上总会出现一群群洁白漂亮的鸽子自由活泼地飞向辽阔蔚蓝的天空,令人多么羡慕和自豪。鸽子象征着和平、吉祥、友谊,因而在世界不同肤色、语言、服饰的民族的人们面前都会引起感情的共鸣。

我一直渴望能够放飞自己的梦想,就如同飞翔在深山旷野的那些鸽子一样。先前,我居住在龙王山麓的赤壁宾馆附近,每天清晨出门或是傍晚回家,总会看到几只灰褐色的鸽子在头顶上空盘旋,那矫健轻捷的身影,在蓝天碧水之间显得那样空旷和悠远,其姿态是那样优美和富有意蕴,那和谐、欢快的鸣叫多么让人心醉,真是“晴天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啊!我想,人类圈养的飞禽都其乐融融。这难道不让我们许多自诩的文明人羞愧汗颜吗?

去年冬天,正是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之时,我从外面满身疲惫地回到家里,还来不及打开电灯,就听见卧室发出了扑楞楞的响声,在微弱的光线中,感觉有一只灰褐色的大鸟入侵了人类的生活空间。我当即按亮日光灯,只见一只十分漂亮的鸽子在房间胡乱地扑腾,她一会儿扑向窗台,停留了半刻之后,却又飞向我的书刊堆。在刺眼的灯光下,她又晕头转向地跌落在水泥地面上,我想她一定是在夜幕中迷航了,便轻巧地将鸟儿抱送到窗台上,企图让她自己获得自由。谁知,惊魂未定的鸽子不屑眺望外面黑茫茫的世界,就像受尽委屈和不幸的孩子,呆楞楞地战栗着。我仔细查看了她的全身,没发现任何哪怕细微的伤情,鸟儿一定是惊慌过度,性情十分焦躁,惶惑地挣扎着。我只好抓来半碗大米,放在地面上,希望饱食后给予她生存的勇气。夜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几次起来去探望受困的鸽子,却见那鸟儿未有异常情况,不过不时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动。第二天清晨,待到和煦的阳光射进了房间,街面上显示出喧嚣和热闹之时,却见一群灰褐色的鸽子在天空翱翔,瞬间就划出一道道优美动人的弧线,多么让人羡慕和神往啊!

突然,一只体形庞大的鸽子俯冲了过来,停留在我家的窗台上。哦,原来就是昨晚那只迷航受困的鸽子,难怪房间碗里的大米减少了许多,她在清晨体力恢复、身体逐渐温暖之后,就啄吃了大米,然后兴高采烈地回到了飞翔的队伍中。随后几天,无论是清晨还是傍晚,那只受到我善待的鸽子经常飞临我家的窗台,在她自由自在的得意飞行中,竟毫不犹豫地把这儿当成了中转站,是她休憩逗留的乐园。

从此,每当我遇到挫折或困苦之时,我总会想到那冲天而起的飞鸟,耳边总会响起清脆悦耳的鸽哨,它是人类文明进取与和平友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