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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之恋的文章 / 之恋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滚滚红尘里的灵魂之恋

文/孙安懿

微信上有人转发三毛的录音,她讲述自己与荷西的爱情。声音清澈如小溪,甜美似夏花,独不见沧桑。这样的声音,没有年龄,似乎从未成长,也可以说生来就已长成。她被锁定于一段岁月,日月晨昏中来来往往,穿行的只是那一条既定的街巷。听她言说初见,相遇,别离,每一段的情绪都不一样,那根本不是在回忆,那是又一次在经历。她经历喜悦,经历惊喜,经历剜心之痛。最后她这样讲:“我这一生爱过几个男人,可是当我跟荷西在一起时,我觉得他是我唯一的丈夫,我是她唯一的妻子。”这种率真尤其令人动容,在她心里,荷西从未真正死过。

这样的爱情属于刚烈女子,她行动有声,走过来“哗”地一下,白光刺目。“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全部的打开与覆盖,心海一片汪洋,她不知天地间还需要收敛克制,以备来年。尽情尽兴,这是孩童的方式,尘埃未蒙,捧一颗初心。

世人提及胡张之恋,总为张愤愤不平。三毛从未说自己迷过张爱玲,但是绝笔之作《滚滚红尘》明显是胡张的故事影子。在这个剧本里,她终于懂得了藏身。以前的她,在书中,是一只丢失了壳的蜗牛,柔软的身体失去任何护佑,真实的样貌,真实的痛楚,一一裸呈着。然而,过于逼近的真实,往往让人不忍直视。

在这里,她藏身在韶华身后、月凤身后,她说韶华是内向的自己,月凤是外向的自己,她借了别人的酒杯,盛自己的泪。关于爱情,她拨开世俗丛林,只把灵魂的相依指给我们看,这是爱情的最高境界,也是最大幸运。

影片最后,纷乱场景中,能才抵死护卫韶华,挤那条即将开出的船。韶华把船票塞在能才手中,挣脱了他的怀抱,能才醒悟过来,船起航了。铁丝网外是他灵魂深处的爱人,她的脸白如月光,从此是不是要照耀他余下的夜晚。聚合天定,个人的生离死别全被忽略不计了。便是这样,生也是个人的全部,把生给了爱人,让他代替自己在这世间活下去,活出未来。未来是什么?韶华的小说中女主角嫁了救自己的人,恨了他一生,可以看出韶华嫁给余老板的心情;能才重归故里时,颓废老人不过是度过了庸碌的一生。失去爱情的人生,在三毛眼里,不过是个活着而已。

1991年三毛用一根丝袜为生命画上句点。1995年孤老无依的张爱玲客死海外。这样孤高的女子,她们一定不需要世人的同情与怜悯,可是,世人在张望间也难掩怜惜之意。生活中,她们或许没有交集,只是,同性之间,因为更易于了解,却有了一份惺惺相惜,是相通与相惜让三毛写出了这样的一部滚滚红尘。是写她,更是写自己。

真实的红尘中,爱情终会变色,时光消磨,琐事纠缠,有时甚至变得不堪,可以看的,只是当时。某种意义上讲,荷西的离去成就了三毛心底永恒的爱情。至于张爱玲,她在小说里呈现当时的无惧,何曾有过悔意?仰视灵魂的高贵,那是生命幽蓝深处传出箫音,悠悠颤颤演绎一部传奇。

还是罗大佑懂得,他说:“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罗大佑为她们写道: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于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只是,不是她们选择了传说,是传说选择了她们。

樟树林之恋

文/邹安超

看见香樟树,就想起樟树林。人生中第一次遇见樟树成林,便是上大学报到时。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一个九月一日,天气酷热,几经辗转坐了一天火车和汽车,来到西南农大的神圣殿堂,当迎新车停靠在樟树林前,迷茫又困顿的我被眼前绿茵茵的一片树林唤醒,虬劲的枝,繁华的冠,密林幽境,瞬间把周身的疲乏和风尘洗却,心也瞬间明媚。

扔掉随身带来的行李,急切地找张石凳坐下,让凉爽的风吹拂着湿漉漉的头发,让炽热的心慢慢沉静,感受着绿意盎然的惬意,欣赏起眼前秀丽的风景,自豪之情从心底翻腾:我一个跳出“农门”的农村丫头,能进入这世人羡慕的高等学府,是祖辈修来的福,我一定不辜负这美妙的景致和幸福好时光。

入学手续办好,漫步在校园的各个角落,走东边看西边,进大门出校门,更惊奇地发现校园内的众多高大乔木,也是清一色的香樟树,仿佛,这样高大的树木把整个校园严严地遮蔽着,成了校园的庇佑。行道边,操场旁,宿舍楼,教学楼,实验楼,图书馆……所有的房前屋后,都密植着樟树。

后来,慢慢才知,樟树林又分左右两林,是农大校园的快乐天堂。林内小径,曲径通幽,石桌石凳,舒畅惬意,聚会,交流,看书,学习等等个人抑或一切的活动安排,大多选择在樟树林。树林后的池子,叫荷花池,池前的公园叫中心花园,成为师生踏青,赏花,品荷的理想天地。

考取大学的兴奋和拼凑学杂费的艰辛,如阴晴不定的天气在母亲脸上交错转移,家中光景,清贫见肘,格外的一切费用,都是对母亲汁液的榨取。深知家境贫寒的我,每月依赖着学校的生活补贴,从此,再也没有向家里伸过手。生活的困苦,激励着更加努力地求学,利用课余时间勤工俭学。

每当,在学习中,在生活里遇到困难,我都会走出宿舍大门,步行十几分钟来到校园里,过溜冰场,绕过高大的铁树,来到我心中这块伊甸园——樟树林,沿着林荫小道走一走,看看挺拔的樟树,嗅嗅空气中氤氲着的水韵气息,望望周围的宿舍楼,偶尔还会去数一数哪幢哪栋教学楼,以此减轻心中的压力和排遣生活的困苦。等到夜色初起,心绪慢慢舒展,校园内的香樟味随夜风慢慢袭来,爽心润肺,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就此消散和忘却,在灯盏还未熄灭之时,又身轻如燕地往宿舍楼折返,那时,就觉得这樟树林美得不行,而我们优美的校园因有了这两片林子的映衬,一年四季总散发着质朴的馨香。

尤其是夏天,燥热一天的热气还未消退,樟树林里已是凉风悠扬,此时,静已伴随热浪的退却悄悄浮上树梢,从食堂吃完晚饭,来不及放下碗筷,就匆匆地步入樟树林,感受林中飞鸟的惊扰,触摸凉风逐夏的欢畅,望着一枝正在拔节的新绿嫩芽,深深地吸一口带着香气的空气,感觉人生是多么美妙。

转眼,樟树林30余载不见,思念随着自己的眼界、学识、事业成就的增长日渐丰满,人生中,自从有了与樟树林第一次相见,就难以忘记那清秀端庄质朴的情怀,那幽静,那温情,那透亮,那清凌凌,都深深地注入每个学子的心海。因此,提及你——樟树林,总是心有所依地想念。

翠云山之恋

文/杨勇

虽已立秋,可翠云山还沉浸在浓浓的夏意中。一场雷雨,使满山的林木花草更显得碧绿滴翠。

早晨,整个山区还锁在忽浓忽淡的雾霭中,北京的客人已迫不及待的准备登山了。我作为一个旅游工作者已经登临过多次翠云山,可是在云山雾罩的天气里游览翠云山还是第一次。汽车顺着山路,蜿蜒而上,车窗外虽看不清远处的景,但眼前密密的云杉林枝叶扶疏,像与我们打着招呼,路边挂着露水的野花像张张笑脸,迎接着远道而来的游人。

翠云山,只听这个名字就会给人直观的感觉,云雾缥缈,山清水净,宛如仙境。真到过翠云山,你又会被她的广袤,她的艳丽,她的温柔,还有她在云雾中变幻莫测的画面而征服。经过十几个弯道已到达山顶平坦的停车场。推开车门,一阵凉凉的水雾扑面而来,吸一口,甜甜爽爽,浸人肺腑,随行的客人伸开双臂,拥着这清新凉爽的空气,不住得说:“真美,真爽,这是雾,不是霾”。云和雾从字义上说,一个天生,一个地长,但云和雾在海拔两千多米的高山上又像一对孪生的姊妹,你分不清是在云里还是在雾里,只有中国文字才能把他们分得一清二楚。作为东道主,我真不敢肯定一会儿是否会下雨,就去请教山上一位牵马的农民,他说:你看,这云很薄,飘的又快,风儿一会儿就会把云雾吹散,上午肯定没雨。吃了定心丸,我就带着客人顺着新建的木栈道开始游览这圣洁的神山。云雾烟岚中,翠云山更显得缥缈缠绵,山湾中的一洼湖水倒映着翻卷的云,林中的山雀啾啾,让人觉得似乎来到了童话般的仙境。

翠云山,属于燕山山脉和阴山山脉交汇处的大马群山。山高了,山多了,林密了就有了仙气,其实就形成了小气候,这里自生水气和风云,风起云涌,变化万千。冬天这里的雪又厚又洁,夏天这里的云雨又自生自消。这里没有恶风苦雨,没有酷暑严冬,俨然世外桃源。这儿已被称为东方“达沃斯”和“阿尔卑斯”,一位去过阿尔卑斯山的朋友说:这里毫不逊色,应该说,翠云山更妩媚动人。这时,远处的云像马群在疾驰,近处的雾像少女的纱裙抚着你的脸颊,你好像在看着一位中国山水大师挥洒着钵中的五彩,创作着一幅又一幅重彩浓墨的丹青。山上的栈道把你引到远方,路边的花儿朵儿游人大多是叫不来名字的,据说这里野生植物有五六百种之多。野花从春到夏,开了一茬又一茬,有200多个品种。春天,报春花,银莲花争奇斗妍;稍晚,火红的山丹,胭脂,乳白的芍药,玫瑰相继登场;夏天,会有更多品种的野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漫山遍野,绚丽夺目,金灿灿的金莲花、百里香、地榆、翠雀……眼下的初秋,正是各色野菊在盛开,白色的狗娃花,小红菊,紫菀,还有能开到深秋的雪绒花。这里是百花园,也是百草园,还是百药园,这里产的黄芪、柴胡、防风就被称为坝上地区的“药用三宝”。

一会儿,风真的把云吹乱了,吹散了,露出的蓝天像一片片深邃的海,太阳又像在捉迷藏,在草甸上照射出一块块亮亮的金色。翠云山这时慢慢退去雾气,露出了艳丽妩媚的真容。翠云山,本是一位不为人知,藏在深闺的山里姑娘,随着时代的变迁,伴着冬奥的光环,她定会被赋予更多的美好,绽放出新的光彩。

你要说翠云山有什么,我说她有纯洁,她有简约的美,她有草原的广阔,她有高山的俊美,她有森林的深邃。除了那段古老的长城遗址,她没有人造的一切。这段长城是明长城的一段,几百年的风雨已经使它坍塌为一道石头堆的山梁,黑黑的一直蜿蜒至远方。高处的“好汉石”向人们倾诉着那沧桑岁月中戍边战士的情怀。远山层层叠叠,山路没有尽头,极目远眺,只能看到远远的白色的风力发电塔,像绿海中的一根根桅杆。远处的白桦林、云杉林、落叶松林一片片,一团团覆盖着山岭的阴坡上,这是由于山的阴坡更能保持水土的关系。这时你会敬畏大山,敬畏大自然,你会深深地爱着这脚下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蜂一蝶。这时远处走来一位从松林里采蘑菇归来的老婆婆,她黑油油的脸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我们看她手提的篮子里已经是满满的白嫩嫩的蘑菇,与她攀谈,知道她是山下小村的农民,她说村子里居住的差不多都是老人了,孩子们都走进了城市,身体好的男人都在滑雪场和景区工作。她说趁腿脚还行,夏天扳些蘑菇,摘些野菜和药材补贴家用。山里人管采蘑菇叫做扳蘑菇,一个“扳”字,好不形象。

等下山的时候,已经是蓝天盈盈,白云飘飘了。山上似乎少了些让人滞留和消费的设施,然而眷恋和不舍还是让人留下了美好的记忆。翠云山,我不希望因为游人的增多而让你失眠,由于旅游的发展改变你美丽的容颜。春天,你芬芳;夏日,你苍翠;秋色,你金黄;冬韵,又增添了滑雪健儿舞动的旋律和音响。

翠云山,我还敢有更多的奢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