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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见过的文章 / 见过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你是夏,而我是秋

文/未步的旅人

我只见过他两次,但是我知道他以後会经常没缘由的打喷嚏,因为我会开始变得很经常想念这个人。

我喜欢叫他夏,因为我是秋,可我也从来没有过机会这样称呼他。我见过他的那仅仅两次都让我在现在和未来的日子里有足够的记忆勾勒他的样子,而我竟然也为此很知足。

我还可以很清楚的记得那是在我准备转学离开WFC学院的那一天,我站在朋友之中和他们说着煽情的告别。突然从背後传来的对话声让我饶有兴致的回过头,追溯这些声音的来源。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在这个学院从未见过的脸孔,我立马就知道他们是新的转校生。我记得很深的是他们两有致的轮廓,这完全有别与我在这个学校成天看见的西方标准脸型,这让我一度悲愤自己为何会在这时候转学。我承认我当时有过十分的憧憬,那是关於爱情的憧憬,而这种让人兴奋的憧憬我很久没有过了。

我也完全想不到一个月之後我还会和这两人相遇,而我断然没想到第二次的相遇没有我幻想中的罗曼蒂克,却有把我推入深渊的力量。

竣为了我和我一同转学的男生,他从见到我开始就一直追求我。而我对他也只是无奈笑笑,他并不是可以让我的荷尔蒙泛滥的人,也不是可以让我的心深受感动以後战胜理性思维的人。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答应过他,对他的付出也一直是采取忽视的态度。

那天他邀请我一起和他的朋友出去吃饭小聚,我本来并没有要去的想法,又因为拒绝他的邀请太过频繁不好意思,最後还是走上了那个让我难忘的饭局。

饭局一开始就有很大的高潮,10个人之中有两张复杂的关系网,我是其中一张三角恋的中心,而坐在我对面女孩就是另一张四角恋的中心。而我先前遇见的那两个人都在那段四角恋当中。於是你可以想像出一条长6、7米的桌子的座位就是围绕这两条关系网安排的。

对话是从我和竣的迟到一个钟头开始,当然迟到的是我,而竣是因为去接我。我在上面也提过我本身是不想出席的但是又无法婉拒,於是因为迟到就被其他的人调侃起我和竣的关系。随後的焦点都转移到四角恋的男女主人公身上,我也终於提起兴致抬起脑袋,放下从一进饭桌就拿在手上摆弄的手机。这时候我才真正观察起对面的女孩和她身边的几个男生的样子,眼神扫射到其中一张脸孔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我肯定我在哪里见过他但是我的记忆又不够我立马想起。这个女孩我先前就见过许多次了,她叫做瑾,她在我转学以後的新学校里念书。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话,自然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近距离看过她。瑾是个挺可爱的女生,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高瘦的身材再加上天生的白皮肤,我真的可以明白为什麽会有三个男生同时追求她。在新学院里我就经常对着她的背影羡慕嫉妒恨。而我真的和她无法相比。我没有像她那样白皙的皮肤,没有像她那麽高挑,也没有她那麽瘦。如果可以用来比喻的话,她就是比南湘差些,我就只是比唐宛如好些和林萧相像。而对於发生在我身上的三角恋我一直自我归纳与是因为我在海外,身边的东方女性相对少。这算是我的自知之明,但不算是自嘲。

对话也随着饭桌上的菜越来越少而变得越来越多,我本来是健谈的人但是在那天我却特别安静,最多的动作就是聆听和笑。他们确实是一群很有趣的人,但我的目光总是时不时故意的扫过那张脸,我很努力想要翻遍我的记忆找到这个给我特别大好感的脸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直到我在之後的对话里了解到他和另一个男生,刚转学去我之前的学校不久,我的记忆才一下子苏醒。我特别确认他们两就是我那天见到过的人。答案终於浮出水面让我很是激动。以此同时我更加仔细的端详他的脸。那一对好看的内双好像会魔法,总是将我的所有注意力吸收走,棱角分明的轮廓更像是是东西方的完美结合,又或许是我心里源源不断的好感把他美化了。我总是觉得看不够。

之後我的心在这饭桌上时而像被抛入刺骨的冰水里,时而像被推入正在喷发的火山谷。我看着他和瑾的互动,有疼爱有温柔也有可以一瞬间把我变成疯子把我点燃的魔力,可以感觉的到我的胸口在翻腾,酸感融入我的血液随即流遍我的全身。这时候的我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而我的每次爆炸都是对准了竣。他总是为我的反常沉默找话题,他为我夹菜倒水,他做的种种我都像戴了滤镜一样从视线里过滤了。而我也总腹黑的来几句话,就把他弄的遍体鳞伤。我并不大记得自己说了什麽,只是知道那晚我说了很多次的别老烦我和我不喜欢。可想而知我让他在那麽多人的面前有多难堪,而我当时只觉得特别难受和煎熬。我不愿意反复目睹他对瑾微笑的样子,不愿意目睹他和瑾不经意的身体接触。许许多多我本不想目睹的事情我却都装进了我不大的眼睛里,而这让我的心坠的更快。

他看出我的沉默,他也找我说话,我也对他微笑。我很认真的想把他对我说的每句话都录制在耳中,可以供我听很多遍听很久。他用着我好久没人说起的家乡话和我打招呼,他告诉我他和我来自一个城市,他告诉我他身边的朋友的名字问我认不认识,他用很好看的笑容抚摸我一度开裂的心。我却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或是太大的笑容,我怕自己会表现的太明显让他难堪,我也怕我会影响瑾对他的看法。因为我真的看得出他很喜欢瑾。尽管我真的很难受当我看见他们两坐在一起那麽般配。我知道我的处境要我必须隐藏好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欢。我想守护好这份一个人的爱情,我也希望他能如愿追到瑾。其实出自女生天然的直觉,我完全可以感觉得到瑾对他的好感多过其他两个男生。我为他高兴,也为自己难过。

於是那一晚,我一直在看时间,一直在问他们什麽时候可以吃完回家。因为我真的可以感觉到自己慢慢走向奔溃的边缘,就要抑制不住我对瑾的满满嫉妒心。那天的散会前我们拍了一张合照,我是有十万分的不愿意。我不想被镜头捕捉到我隐藏了一晚上的情绪。而我後来看见他们传上网的照片里的他,深深的注视着瑾,瑾则在她前面笑的很美,而我在最边上看着远方。

回家的方向也被固定成三批,送我的送瑾的还有自己回家的。起初我和瑾的家还是顺路的,我也托了这点福一路上最後把他的样子记清楚,我生怕自己的坏记性会让我再一次忘记那张让我的心特别舒服的脸。但我又不敢直勾勾的盯着他,只有看着相反方向的巴士窗户,通过反光来凝望他的眉梢他的笑容和他的高挑。而他的名字,也最後一次认真的听清楚。

回到家以後的我,心里脑子里有数不尽的鹿群在上串下跳,所有有关於他的片段都在我的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我只是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闷感和压抑感,让我觉得呼吸不顺畅。我的脑子也无法停止高速运转,我只得由着它。那天晚上我体验了好久没有过的失眠。我幻想了很多种和他相遇的场景,我希望可以在雨雪里,看雪飘看雨打斜看他的头发飘,我也希望在巴士上,和他并肩看着同一处风景,我希望可以在午後的草坪上,和他聊天聊理想聊未来。可是我却和他遇见在这样的境况里。他有喜欢的人,喜欢我的人是他的好朋友。而我是这个秘密唯一的知情人,我无法公开自己的心,我怕连这点原地喜欢的资格都没有的话,我才会真正可怜。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想,想我要怎麽面对竣,想我要怎麽隐藏自己,想我要怎麽喜欢他又不会干扰他。

我从前没有过这样的喜欢,这麽不可告人。我也从未因为两次的遇见几句的交流,就彻夜难眠。甚至与我对他了解的这麽少,只有年纪姓名和来自的城市。可这对一个人的爱情来说,已经够了。

我并没有要求这段感情需要怎麽开花结果,我只是想在自己一个人的爱情里不必太过狼狈。我选择和他的认识停止在这两次遇见,选择不主动联系他寻找他或者接近他。我也放弃了添加他任何的联系方式,明明我已经拥有在手里,我知道我在怕自己会因为太靠近他而无法控制自己。但我还是会偷偷打开他的聊天工具查看他的最新动态,但是从不发言也从不加为好友。相信他对我的认识也只会永远停在那一天。

他是夏,他给了我想要变得很好的信念,想要在注视他的时候也可以漂亮良善,想要可以有资格喜欢他。我甚至想过留头和瑾一样的长发,穿和瑾相像的衣服。但是这些幼稚的想法都被我仅存的理性否决了。我不是瑾,也不可能成为瑾的替身。

我把对他的想念和喜欢寄托给风,起风的时候藉着飞扬的头发遮盖我表情的时候,好好想他好好在心里喜欢他,等到风停了想念也一起停。下雨的时候也想他,下雪的时候也想他,只有晴天的时候不要想。

晚安夏,好梦。

在安静中盛享人生的清凉

文/马德

无欲的生命是安静的。

我见过一匹马在槽枥之间的静立,也见过一头雄狮在草原上的静卧,甚至是一只鸟,从一根斜枝扑棱棱飞到另一根斜枝上,呈现出的,都是博大的安静。

一切外在的物质形式,如槽枥之间的草料,草原之上的猎物,斜枝之外的飞虫,在安静生命的眼中,像风中的浮云。一个安静的生命舍得丢下尘世间的一切,譬如荣誉,恩宠,权势,奢靡,繁华,他们因为舍得,所以淡泊,因为淡泊,所以安静,他们无意去抵制尘世的枯燥与贫乏,只是想静享内心中的蓬勃与丰富。

夏日的晚上,我曾经长久地观察过壁虎,这些小小的家伙,在捕食之前最好的隐匿,就是藏身于寂静里。墙壁是静的,昏暗的灯光是静的,扑向灯光的蛾子的飞翔是静的,壁虎蛰伏的身子也是静的,那是一幅优美素淡的夏夜图。只是壁虎四足上潜着的一点杀机,为整幅画添了一丝残忍,也添了一些心疼。也正因为这样,我没有 看到过真正安静的壁虎。

安静的姿态是美的。蹲坐在云冈石窟里的慈祥的大佛,敦煌壁画里衣袂飘举的飞天,一棵虬枝盘旋的古树,两片拱土而出的新芽,庭院里晒太阳的老人,柴扉前倚 门含羞的女子,这些姿态要么已看破红尘,要么正纯净无邪,恰是因为这些,它(他)们或平和,宁静,恬淡,宠辱不动;或纯真,灵动,洁净,不沾染一尘世俗, 于是便呈现给这个世界最美的姿态。

真正的安静,来自于内心。一颗躁动的心,无论幽居于深山,还是隐没在古刹,都无法安静下来。正如一棵树,红尘中极细的风,物质世界极小的雨,都会引起一树 枝柯的宕动、迷乱,不论这棵树是置身在庭院,还是独立于荒野。所以,你的心最好不是招摇的枝柯,而是静默的根系,深藏在地下,不为尘世的一切所鼓惑,只追求自身的简单和丰富。

有一天,我去拜会一位遭受了命运挫折的老人。他正端坐在沙发深处,没有看书,没有写书法,只是端坐在那里,甚至都看不到他做任何的思考。我和先生攀谈着, 一些陈年往事逐渐勾起了老人的回忆。当他谈到差一点被造反派殴打致死这一段时,老人语速平缓从容,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的波澜。这种平静,不是来自于岁月的 老练和世故,而是来自于命运磨难后的超然与豁达。下午的阳光斜照进来,地板上,四壁上,横竖都是窗框投射下的沉重的影子。空气中,一个安静生命的内核在浮沉中发出金属的脆响。

这不由使我想起小时候,一个有月亮的晚上,父亲坐在山梁上吹笛子。一川的溪水,在月光下荡着清幽的光,远山黑黢黢的,村庄黑黢黢的,父亲的笛声婉转,旷远,悠扬,那一晚,山是安静的,水是安静的,村庄是安静的。

我想说的是,只有在自然身上,我们才能得到最厚重最原始的安静。

挂青

文/黄开林

有儿有女早上坟,没儿没女等清明。婆自己生养了一儿两女,后又收养了乞讨而来的一儿一女,父母养育了我们三男四女姊妹七个,我所见过的上两辈人中,算得上有儿有女,因而每年都是提前挂清。

婆是制作清明吊的把式,剪时就把篾篮放在院坝的太阳光下,我们跑前跑后如同过节一般。白纸折叠好后,叫我用钱凿从中间一排打13个古钱币印痕,说是女的打的是纸,男的打的才是钱,每年我都要为此得意几天。婆三下两下就剪好了,一阵翻动梳理,变戏法似的出现一串串银币似的纸条,上下两节用线相连,红纸条拦腰一箍,顶部栽一顶小红帽,提着几抖,清明吊就成了。朴素简洁,亮丽醒目,挂在坟头上,百合花一样盛开着,老远都能看见。

中午时分,婆便挪动着一双缠过足的小脚,带我们来到祖先坟前,铲除杂草,培植新土,栽上柏树。一边干活一边讲述祖先搬迁、治家的事儿,亲情情结、敬祖意识、感恩心理,在这一天得以充分展现。可以这样说,挂清这天就是我们黄家的亲情日,感恩节。

现在我要给婆他们挂清了,带着弟妹们,从老屋出发,绕一个椭圆形圈子。首先到的是庙儿坪,这里埋的是公,婆的丈夫。我们谁都未见过,去世大半年后我才出生。婆说,你公能干,会打猎,会木匠活儿,会打土墙盖瓦房,会挂面。你娘怀你时,早早地把面挂好,篮子装着挂在屋梁上,命苦哇!没见到孙子出世。

过一个沟,走一截田坎,树林里安葬的是婆的侄儿,我们更未见过。说是一个雨天,放牛时牛吃了大户人家的庄稼,不依不饶吵着要赔,晚上用一根葛藤在楼上上吊了,死时还不到十八岁。紧挨不远是三舅公,婆的三弟,农活样样能干,尤其是芋头种的好。吃食堂时,我跟他争过饭,让我吃饱了他才动筷子,后来得肿病死了。再过去是太婆的坟,也就是婆的婆子妈,父亲的婆,我们更未见过了。

婆和娘的坟离得最近,就在老屋的后面,一左一右,护佑着简陋的祖宅。娘一辈子没享到福,六十岁时病故,我这个作长子的很自责,只有在坟前多烧些纸钱,多站一会儿,希望娘在另一个世界不再这样受苦,日子过好一些,拥有人间从未得到过的幸福。我们刚为婆挂完清,又有一个汉子在烧纸挂清,我在院坝边上喊:谁呀?那人抬起头:哦,大哥回来了啊!原来是坎上的肖能兴。我说:你还好嘛,晓得给婆挂清呢!他说:婆在世时对我太好了!一个人死了,并且去世二十多年了,还有人想到到坟前看看,烧些纸,挂个清,不沾亲不带故的,这是多大的礼遇,这是至高无上的尊崇。婆活了八十八岁,比我娘早去世一年多,生前她们的床与床之间只隔一块木板,许多家庭重大事情都是睡在床上商定的。我从未见过婆和娘吵架,高声都少,她们的坟相距不远,像邻居,串个门儿用不到两分钟。

一阵清风吹来,眼前一片明媚,桃花红,李花白,樱花粉,菜花黄,柳色新。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是“清明”这两个字,清朗,清新,清正。明净,明鉴,贤明。一个词,一个节日,分别作过两个朝代的名儿,可见这两个字的地位和价值。挂清,我倒想改成挂亲,挂念亲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