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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镰刀的文章 / 镰刀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铁匠铺

文/范家生

2000年第一次来合肥的时候,从公交车上看到胜利路的火车道旁开着一排铁匠铺。那火红的炉火、挥锤的师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那里的铁匠铺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高楼大厦。那些冬天也赤裸着上身的师傅或许改了行,或许是换个地方。前两日路过望江路与青年路交叉口,那消失了的场景又一次出现在眼前。路边摆满了刚打好的农用工具,旺旺的炉火在鼓风机的作用下滋滋地燃烧着。随着车子的行驶,这景象逐渐从眼中消失,却擦亮了记忆的火花。

春夏之际,每个农户都要准备一次农用工具,于是到镇上的铁匠铺买个犁头、几个耙齿将家里的犁和耙换一换、补一补,收割的时候,自然要买上几把镰刀、铁钗来收割、翻晒油菜、小麦,还得用铁锹把犁田时留下的边边角角翻翻,因此,家家户户都少不了与镇上的铁匠铺打交道,那里也成了人员集中、话题广泛之处,张家长李家短的叨个没完,没准还能为王家二小子找个媳妇,为赵家的三姑娘寻个婆家,当然这是铁匠师傅的业余工作,虽然不时也有些意外收获,但本职还是打好铁器卖个好价有个好收入。

天蒙蒙亮,小徒弟就早早起床进行准备工作,把打铁的工具一件件放到位置上,然后再把屋里的农具一件一件搬到门外摆放整齐,早饭后便开工,师傅在上面打铁,小徒弟便在下面拉风箱,偶尔跑过来搭把手或者俩人换个位置,师傅不时地在旁边指点一下,碰到有人来买,老板娘便从屋里出来讨价还价并收钱。那时还小,有时我就疑惑,那么身强体壮力大无比的师傅怎么就被娇小弱不禁风的妻子给拾掇得言听计从服服帖帖呢?成家之后我才明白:那是一种关爱,更是一种文明。

摆在门外的铁具多种多样。小到扁担上的铁圈,拴牲口的铁链,锁门用的门鼻子,以及钉棺材的铁钉,大的自然有镰刀、铁叉、锄头、斧头、锤子等等。随着时间推移,机器逐渐代替了手工,耕田用上了耕田机,收割用上了收割机,脱粒时再也不是老牛拉着石轱辘在转,而是用上了脱粒机。前不久在新闻上看到,为了禁止燃烧农作物秸秆还用上了打包机,看来用不了多少年,一些农具就会逐渐淡出人们生活成为历史,或许再经过50年、10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些儿时记忆中的农具可能成为一种文物,陈列在博物馆里供参观者浏览与回味。

铁匠,或许伴随着铁的出现就存在,经历了几千年的演绎,生存的同时也促进了生产发展,提升了生活质量,否则,我们鲜艳的党旗上也不会镌刻着锤子和镰刀。无论时间多久,无论科技如何先进,锤子与镰刀都随着党旗的高高飘扬,融入血脉,扎根记忆,熠熠生辉,鲜亮无比。

醉是秋天最美的动词

文/白俊华

秋天说来就来了,来得没有半点征兆和预期。踏上故乡泥土,站在季节深处,尽情领略无限秋色,天醉了,地醉了,人醉了。

醉,是秋天最美的动词。

庄稼醉了,像一位待嫁的女子。此时,每一株庄稼都在招展饱满的身姿。无论站到哪里,只要有风吹过,你都会听到一阵接一阵娇羞的笑声。秋一来,这些准备出嫁的女子,定会以妩媚的姿态,静静地等待迎亲的马车。而一双大手、一把镰刀,正在精心裁剪充满甜甜爱意的嫁妆。红红的脸膛,舒展的纹路,是喜宴开始之前,绽放在秋韵里最美的花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每一户农家,都像一个小伙儿,早早地把庭院打扫干净,并敞开厚重的大门,随时迎候款款而来的新娘。如此情形,每一株庄稼都尽收眼底。不信你看,她们泛红的心思,已经爬上脸颊;她们幸福的眼神,已经穿透时空;她们微醉的手势,已经打破宁静。当一条条马鞭发出响亮的邀请,急不可耐的女子们,便迅即投入新郎的怀抱!

阳光醉了,像一位慈祥的老人。天高,云淡,风轻,气爽。当蔚蓝与金黄开始交流眼神,阳光便会伸出温顺的手指,在所极之处轻轻地抚摸着,仿佛要把整个夏天的热情,继续留在每一根枝条和每一枚叶片之上。此刻,倘若静下心,稳住神,吸吮一下流动的空气,便能嗅到一缕缕迷人的味道。无论泥土的味道、野草的味道,还是镰刀的味道、老牛的味道,都是醉美的味道。而这味道,都是阳光内部散发出来的味道。就像一位老人,人生成熟之后,思想深处蕴含的所有感悟和哲理,都从每一个毛孔爬出来、飞出去,给深入民间的人们,送去一抹香甜的体味。当我们站到山顶,抑或深入田间,就会在丰收的氛围里,欣喜地感受一位慈祥的老人,用醉人的爱抚和暖意,给我们送来的一份超然的喜悦和酣畅!

云儿醉了,像一位逍遥的神仙。这个季节,每一朵云都自由自在。有时静止,有时飘游,有时聚合,有时离散。但不管怎样,白和红,是秋天的云最纯粹的两种颜色。白天的云,白得让人感到柔软;傍晚的云,红得让人感到凝重。无论白与红,只要我们仰起头,便能领略到两个字:逍遥!能有谁达些境界?唯有神仙!也许,诸多神仙是寻着酒香而来的。这酒香源于四野,并借助炊烟的手臂,缓缓地融入天空,让神仙们有了尽情享用的余地和居所。偶尔,一朵云轻轻地走几步,并向另一朵云伸出手,宛若要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再去赴一场无约而至的约会。如果有一只小鸟恰巧飞过,我们定能听到一朵云与另一朵云,发自心底的干爽的叫声。这叫声随着一缕轻风,舒坦了人间灵性的耳朵,触动了万物饱满的心绪!

镰刀醉了,像一位热恋的小伙。镰刀的餐桌是磨石。镰刀胆小,出去约会抑或相亲之前,总要从农家人手里,讨点酒喝。还不止于此。一边喝着酒,还一边把自己的脸,打磨得光滑鲜亮。或许,这样才有了敢于面对恋人的胆量和锋芒。待准备就绪之后,镰刀就会走出院子,直奔预定的目标而去。而镰刀的恋人,早已等得心急如焚。镰刀一来,便开始了激烈的拥抱和深层的亲吻。累的时候,镰刀会继续喝点美酒,然后依旧体力旺盛地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恋之中。从早到晚,无数把镰刀,都在以同样的方式,做着同一件事情。太阳抖动惬意的手指,风儿吹着煽情的口哨,小鸟传来羡慕的歌唱。而不辞辛苦和奔忙的人们,仿佛对待自己的子女一样,精心呵护着每一个动作,每一处场景,每一份情意。当夜幕来临,镰刀的梦里,皆是丰韵的美人!

割麦子的往事

文/信丽

在我的家乡,农历五月初的时候,是小麦成熟收获的季节。

记忆中那成片成片金色的麦浪随风舞蹈,乡亲们黑红的脸庞绽放出喜悦,阳光下闪闪发亮!

开镰了,男女老少齐上阵。刷刷刷,只能看到镰刀上下翻飞,划出一道道炫目的弧度,好像银蛇狂舞,有点嚣张有点霸道,身后的麦子别无选择,只有前赴后继倒下的份了。老人负责把麦子一摞摞捆好,以便运回村里的打麦场上。我们兴奋地在田野跑来跑去,到处拣麦穗。爆满的颗粒圆滚滚,引诱着我们,尖尖的麦芒挑衅似的竖起全身的刺,却也抵挡不住我们跃跃欲试的心。取几枚麦穗放手心,三两下,麦芒便丢盔弃甲,青青的麦粒落满手掌。手指微弯并拢,麦粒聚集掌心捂在嘴上,青葱岁月的美好滋味伴着那份醇香在嘴角蔓延开来,嚼出了有滋有味的童年。

夜晚的打麦场灯光如昼,机器轰鸣,周围贴着注意安全等宣传标语。场里是不让小孩进的,大喇叭里连续播放着严禁烟火,机器附近闲杂人等免入。麦秸打碎后,柔软喧腾,空气中涌动着好闻的淡淡青草气息。于是场边的麦垛就成了我们的乐园!我们翻跟头、捉迷藏,跳啊笑啊,心随夜风飞出村庄,飞向憧憬的远方。

记忆最深的场景,还是后来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觉得可以帮父母割麦子了,于是拎着镰刀来到麦田。可是灵活的镰刀到了我的手中笨拙慌乱,依葫芦画瓢,左手使劲握住一把麦子,右手拿起镰刀放在麦秆上,向我站立的方向用力一拽,结果我摔了个四脚朝天,麦子却无动于衷。不信割不下麦子呢,重新再来,这回我认真学着父母的样子,试着把镰刀放在麦秆底部,半弯腰,稳稳有力的劲道割下,成功了!一把两把,越来越熟练,很快身后便躺倒了一片麦子。虽然很累,心中却有了满满的成就感。

傍晚时分,一向很严肃的父亲说:“俺闺女还真行!今年收成好,能多攒两个钱,等你上大学就不用愁学费了”。我很讶异:“能考上吗”?“拿出你割麦子的劲头,卯足劲,怎么不行”!从此,那金色的麦穗里,插上了梦想的翅膀!

后来,麦子逐渐减少,麦田变成了拔地而起的高楼或经济价值较高的果园。再也不见曾经割麦的热闹场景,打麦场也由专门的场地转移到了角落里。再后来,索性不见了麦子的踪影,小伙伴们也各奔东西。

麦收时节让我拥有了一个有快乐可以回忆的童年。想念那一望无际的麦香,想念那一张张流淌汗水的脸庞,还有我的那份最初的梦想。记忆中的麦收已退出时代的舞台,而我的心却始终萦绕在那些不可复制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