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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郴州的文章 / 郴州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印象郴州

文/胡梦

东江湖

清澈、澄明。

东江湖,湘南大地的眼睛。你的一个眼神,让我的心不管不顾地奔向你。

每一寸水波流转,都是你暗送的秋波,荡漾的柔情,一圈紧贴着一圈,直击我的心灵。

我不敢长久地与你对视,我怕陷入你深不见底的瞳仁,忘了今夕是何夕。

沉醉这深情明眸。我想蘸一把湖水的绿写一首诗,赞美你明净通透的清纯与静谧。

在东江湖,每个人心里都装满了诗意。你的平静,只是为了让我的诗心荡漾。

但愿成为一粒水珠,坠入你诗一般的温婉与宁静,长拥一份恬静与幸福。

或者成为湖心的小岛,一生一世被你的柔波浸润。

甚至成为一尾翘嘴鱼,让你清丽的美生生世世把我的心囚禁。

东江湖,装下天空的辽阔与白云的乡思。

深邃而飘逸。

白鹿洞

洞门开合的瞬间,善恶分列两边。

白鹿的乳水、白鹤的翅膀,撑起高于尘世的温暖。传说的笔锋在人世的冷暖间游走,触动心灵那根脆弱琴弦。

深情一吻,时间定格。回首间,碎步相吻的温馨生动走过的岁月。

古老的传说,藏着一切爱的真,藏着一切善的暖。

洞身不宽,母爱无边。名分、名声、冷眼、金钱、地位甚至爱情,通通给母爱让开一条道路。苦难浸泡的日子,于冷暖回漩的涡流沉淀母爱的守护。

站在传说的风中,前方一缕光亮引领我穿越暮色苍茫,抵达家的温暖。

绝对廊

以孤影,置顶于王仙岭的满目苍翠。

高亮在五盖山的腹地,横跨小天鹅湖的静幽,抬高两粒鸟鸣的距离。

水,百变身形。以云、以雾、以露、以霜、以雪,刷新五盖山的四季风情。

待字的廊柱,谁来刷新?

我不是上联的揭晓者。闪烁的目光随鸟鸣飞过绿叶,随溪水淌过廊桥,在王仙岭的秘境勾引大山的诗情。

我相信,阳光会在廊柱上刻下九个大字,与“霜雪云雾露五盖山头”形成妙对。

清风写下时间的箴言:世事无绝对。

郴州的入口

文/辛贵强

靠近郴州的时候,我费心寻找着走进她深处的入口。

我寻找到郴州山水交汇处的这个入口。这里有山有水,山水像两位久已思念的情侣,从遥远的地方赶来,在这里热切会面。

山是两座,水乃两条。

这两座山也太大了点,一座是南岭山脉,一座是罗霄山脉,大小山头挨挨挤挤浩浩荡荡铺陈开来,像汹涌澎湃的海涛突然凝固,定格在古往今来的时空里。我出生在太行山区,熟悉太行山的粗犷与野性,从里到外都是男子汉的刚猛风骨。原以为南方山水都是女儿家的阴柔,只讲究女性线条的柔和与丰腴肉感,以及似有呼吸鼓动的肉体弹性。南岭、罗霄,也该是如此。可到莽山才知道,这南方之地的山,竟也有崚嶒、峥嵘之形状,不乏雄风霸气。不过,终究还是有别于北方山水。这里的山,都是打翻了绿色油漆瓶子流淌出来的,到处流绿淌翠,使得大山生出几许妩媚来,那绿也一直流淌进心里,使因热而闷闷的心凉爽了好多。

在我的心目里,所谓城市,就是圈起一个打上文明标记的人的集中居住之所,把山野、乡野、荒野等凡是与“野”字沾边的东西,统统挡到外边去。在郴州,我发现我的经验出了问题,郴州是把山野、绿树都请到城市里来,使得城市不仅依山偎水,而且林在城中,城在林中,林城联袂,结成一体。于是,郴州与自然同在,郴州不再是只有钢筋水泥的枯燥,有了森林的富氧与高含量负离子,有了追逐着花朵舞蹈的蝴蝶,有了藏在绿荫里歌唱的百鸟。有人说,走进大自然,就接近了天堂。处在自然中的郴州,与天堂靠得很近。

两条河流也太奢侈了点,一条是长江水系,一条是珠江水系,二者在此碰头,又在此分流,连带着头发一样浓密的支流,沿着各自的方向,不动声色地裹挟着历史与现世奔涌而去。人类从老祖宗古人类开始,就逐水而居,郴州的先人们很聪明,抢到这样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做了家乡。水滋润了大地,也孕育出一个物产丰绕的鱼米之乡,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郴州人。而今,郴州人利用有利的地理位置,发达的水系、物产资源与交通运输条件,依靠高超的智慧与经济发展能力,把城市推向了发达城市的圈子。

作为一个外地游客,最好找一个本地人作为游山历水与城市观赏的向导。导游小吴与江南好多女孩儿一样,圆圆脸,宽脑门,如郴州山水的组合,因协调而成大美。她三句不离本行,如数家珍向我介绍东江湖、莽山、苏仙岭、王仙岭、万华岩、九龙江、龙女景区、汝城热水温泉、宝山国家矿山公园、天堂温泉等景区。语言急切,却有条有理。只是,景区太多了,作为一个只是小住的蜻蜓点水般的游客,一下哪能游得过来?

于是,我又寻找新的入口。根据手头占有的一点旅游资料,我想从郴州历史最起头的地方进入郴州。

那铜版纸印制图文并茂的资料告诉我,郴州发轫于春秋战国之时,先属楚,后属秦。正确理解,楚是祖国之家,秦是失国之家。思绪徘徊、纠结于楚与秦之间的郴州,很容易联想起一句话:“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可是,历史有时候很不给人面子,楚人最终爽志,为秦所亡。然而,我还是从这句话里触摸到楚人的铮铮骨气与血性:只要志气在,楚就依然在。我还想到,强秦虽强,可在灭楚之时,定然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因为直到遥远的后世,尚有一句流传极广的话:“无湘不成军。”说明楚人生来就是战场厮杀的军人坯子,在骨子里储藏着先人勇于拼杀的基因,处在湘楚南大门“咽喉”之地的郴州人,作为三湘四水的守门者,一定会有浴血御敌、奋勇拼杀的死士风范。一个地区,凭着这样一种性格,这么一股子劲儿,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什么样的胜利夺取不来?什么奇迹创造不出来?所以,郴州创造了辉煌的历史,打拼出了现代气息十足的郴州。

大巴车驶出高楼大厦林立的郴州,穿行在郴州绿天绿地的水乡泽国,我忽然感到,要摸清郴州2000多年的历史,有点蛇吞象的贪大。于是又想着从地方人文的入口进入郴州。

据大巴车里的导游讲,郴州之地,聚集了汉、瑶等多个民族。多民族汇集,自然就存在一个多种文化交流、碰撞、兼收、包容这样一个过程。文化交流碰撞的本身,是一种驱动力;文化兼收包容结果是发展,是提高,是进步。那么多个民族在郴州这个地方的交流、碰撞、包纳、融汇,应该是郴州历史发展的一种律动,一个脉象,也是郴州快速走向现代化城市的原因之一。

于是,我又将目光投向郴州这个两山两水交汇的地方。

视线中,两山巍巍,叠上云端,两水汤汤,直驱远方。

山川地貌,是地理形势,也是风水。一方风水养育一方人,一方风水孕育一方文化。两山两水各有流脉,也各有引力,既有开放的特性,又有兼容的特性,从而孕育出郴州的开放力,接纳力,包容力,最终变成发展的无限活力。

我想,这就是郴州的文化,郴州的性格吧?

梦里老家—新寨

文/段飞鹏

上善若水。一条河不仅孕育着万物生灵,它还会衍生许多故事与传奇。蜿蜒奔流的郴州西河,贯穿东西,横跨两县两区,汇入耒水,是郴州人民真正意义上的母亲河。桂阳县正和镇解放村的新寨,就是镶嵌在西河岸边的一颗璀璨明珠。

癸酉国庆假期,秋阳高照,秋风薄凉,千年古村新寨田园温润,清新爽朗,别样风光。放眼长量,新寨肥沃田园里的七彩波斯菊,娇艳、盛大,与秋色共舞,同青山绿水、凌空渡槽、古桥樟柏、白墙黛瓦、金黄稻田遥相辉映,构成一幅天然乡村诗画,自然令都市人流连忘返。

城里水太深,我想去农村。这是当下都市人排遣压力、宣泄情绪的生活方式,更是融洽人际关系、亲近自然、追求真善美的心灵流露。一水相连的北湖区三合村,因为国庆节前织锦花海,小车排起了长龙,游人摩肩接踵。而新寨波斯菊田野人潮涌动,与三合村大相径庭。

走进新寨,它的亮色并非当下田园的波斯菊。这个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古村落,历经沧海桑田,见证花开花落,有着厚重的文化、独特的山水,是湘南少有的山水画卷。稍懂易经的人不难发现,西河流经新寨时,峰回水迂,浑然天成八卦形态,并怀抱村落,新寨民居背靠南北走向青龙山散落而栖,属典型的风水宝地。生于新寨的东汉尚书胡腾,之所以要将忠骨埋葬于故土,其玄机应是不言自明。

年近七旬的李大爷,正同老伴悠闲自在地坐在门口,精挑细选刚从田里割回来的一担新鲜韭菜,古桥旁、花海里、流水边的喧闹、嘈杂,似乎与自己毫不相关。一股韭菜清香与泥土湿润气息扑面而来,此情此景,让我找到了梦里老家的味道。我蹲下来与他们促膝闲聊,方知李大爷对新寨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自己的爷爷的爷爷,从西河上游的正和圩迁徙至此不足三百年。新寨村姓氏杂陈,无宗无派。你来,它不拒;你走,它不留。如此这般,斗转星移无穷数,人来人往几千年。古朴、包容、恬静、无为而治的新寨人,鲜有人对游人侃侃而谈曾经的烟云过往。如今的新寨人,他们活在平淡、与世无争的素味烟火中。新寨这种村风民俗很奇特,与郴州其他村落宗族抱团取暖显得格格不入,其生存方式完全融入了老子的道法自然,顺其自然,随遇而安。难道老子的弟子曾经云游至此?抑或正是没有宗族的羁绊,新寨才成为新中国成立时桂阳县第一个被解放的村。

每一个人心里都有首乡愁恋歌。这首歌或浓或淡,或浅或深,但梦里老家在心头一生都难以抹去。在新寨,我找到了这种感觉。避开人流,独自一人徜徉。迈过青石古桥,拾步沿河而上,伫立于河岸边湿漉漉、软绵绵的田埂上,静静眺望游人渐稀的新寨古村,舒展心中画板,豁然神清气爽:夕阳西下,小桥流水人家,古树老藤落霞,满目青翠葱郁,空灵洗尽铅华。原来梦里老家,陶渊明笔下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这般诗画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