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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羽毛的文章 / 羽毛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人言鸟语

文/刘开学

大凡动物受宠,必定有使其主人宠它的地方。比如,猫靠的是乖巧、温存,狗靠的是恋家、忠诚。那么养鸟人笼中的鸟儿既不乖巧也不忠诚,主人为什么还宠它们呢,仔细观察,那些受宠的鸟,要么羽毛漂亮,要么叫声清脆,有的还能说人话,比如“你好、恭喜发财”之类。这些就是受人宠的地方。

清晨在路边、在公园,常可看到养鸟人为鸟儿准备早餐。那早餐很是丰盛,有小米,有蛋黄,还有鲜活的蚂蚱。有的鸟小资得很,经不得风吹草动,为了使它们免遭惊吓,养鸟人往往在笼上套上蓝布,那个无微不至,简直像照顾自己的娃儿。

每逢看到此情此景,我常常笑养鸟人的自作多情。那鸟叫声悠扬也好,羽毛艳丽也好,其实都不是冲人来的,完全是自身进化种群繁衍的需要。一般来说,叫声悦耳或羽毛多彩的鸟是雄鸟,它们就是凭此吸引异性。叫声好听的鸟羽毛一般不好看,它们多生活在丛林中,因为树丛影响视觉,它们就进化叫声。羽毛好看的鸟叫声一般不好听,它们多生活在旷野里,叫得好听没有多少实际意义,它们就进化羽毛。

人是高级灵长类动物,有思想、有智慧。可有时办起事来常常降低到对鸟的鉴赏水平上。在许多单位里,那些说了算的人用人标准就是“好听好看”,于是会干的不如会说的,做事质朴的不如面上光鲜的,长得漂亮的还讨三分巧呢。那些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的人,那些上下翻飞八面玲珑的人,永远吃得开,老实人反而受排挤,好人反而受打击,结果造成了许多不公。

就本性讲,人都有天生追逐好听好看的本能,正所谓好言悦耳,秀色可餐。这本不是大缺点,但问题是常常被心怀叵测、善于伪装的人所利用,于是啁啾婉转、乔装粉饰之辈永远大有市场。而这些心怀叵测、善于伪装的人一般更喜欢“好听好看”,就像他们养鸟也一定会养叫声好听的八哥、画眉,羽毛艳丽的鹦鹉、百灵。于是,他们身边会围起一圈圈更会说、更圆滑的人。

对鸟,把听叫声、看羽毛作为喜爱标准无可厚非,但对人,想少走点眼,还得多“听其言、观其行,看其表,辨其里”才是呀。

斑鸠斑鸠

文/肖利亚

窗台上,凌乱的一堆树枝,错落有致围成一个圆窝儿,那是斑鸠妈妈筑的巢。

翠绿婆娑的樟树在窗外摇曳。与老公冷战了几天。结婚十多年,我忙工作、忙家务,像个陀螺转不停,黄花闺女熬成黄脸婆。他是早出晚归,工作复工作。

斑鸠妈妈呆在窝里,好多天一动不动。

一天,她偶尔松动下羽毛翅膀,居然露出了两个圆白溜溜的蛋。正读初中的女儿欢欣雀跃,这成了咱家的喜事。

孵蛋是个辛苦活,斑鸠妈妈白天到晚上都窝着,除了脑袋灵活地转转,眼睛机警地滴溜溜,母亲育儿,总是无怨无悔。

老公问:“斑鸠爸爸在哪里,怎么一直不见他来?”

我说:“还不是开会应酬去了。哪里总是女人守着个家。”

附近樟树上翻飞着一群斑鸠麻雀们,似乎有个斑鸠爸爸一直在鸣叫盘旋,是不是外出辛苦觅食,回来喂了虫子给自己老婆吃呢。

无意中想起坐月子时,老公坚持每天从乡镇赶回。一次雷雨交加的夜晚,满身湿透的他说,路边一棵大树突然倒下,差一点砸中正骑摩托飞驰的他。

没多久,两个丑得打人的肉肉的斑鸠雏儿,偶尔从斑鸠妈妈羽毛下颤巍巍顶出个睡眼惺忪的脑袋。

又没多久,羽翼未丰的斑鸠雏儿似乎更加调皮,时不时从老妈翅膀下钻出个毛毛的丑陋的脑袋。

斑鸠妈妈沉稳持久、耐心十足,眼神笃定温厚、气定神闲。两个多月都没挪窝儿,彰显一个母亲的包容和伟大。

两个小斑鸠羽毛轻盈,体态俊秀,在窗台走来走去,跃跃欲试,展开羽翼,相互激励,目光坚定,目标确定。扑腾腾两下,倏地就落在对面窗台,只见小翅收拢,小爪落地,微微趔趄了一下,但还是站稳了,首次试飞成功。

一周之后,两只小斑鸠已在附近几棵樟树上飞来跳去,肆意享受着自己的青春,投入大自然与亲戚朋友们混为一群了。

斑鸠妈妈什么时候已经放心地走了,我没怎么留心。

鸟妈妈再没回来,小小鸟们也再没回来。

空空的巢,留下些许绒绒的羽毛;似乎还残存妈妈和孩子们的体温。那些辛苦、那些爱、那些成长、那些离别……

我的眼睛湿润了,作为母亲我感触良久,久久不能平息。

我拨通了老公的电话:“晚上早点回,我熬了汤等你。”

金鸡求救

文/白忠德

金鸡是一种非常漂亮的鸟,有“鸟中美人”之称,拖着美丽的大尾巴,嘎嘎叫着,活跃于秦岭。它们不怕人,常飞到农家门口,在院坝踱来踱去。村民将其视作吉祥之鸟,从不伤害,有时还给喂自家产的粮食。

山林寂静无声,偶尔飘来一两声清脆的鸟鸣,更显出这片林子的幽静。沿着一条羚牛踏出的小道,我们慢慢向山顶攀爬,听见不远处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向导老何说那是鸡类或小型兽类踩在枯枝落叶上的响声。“嘎唧——嘎唧——”声音清脆悦耳,远远飘来。

“前面有一群金鸡,咱们去看看——”老何所说的金鸡是当地土名,学名红腹锦鸡,每年四月,是金鸡繁殖季节。雄鸡在山谷间频繁鸣叫,彼此呼应,经久不息。雄鸡以俊美华丽、五彩斑斓的羽毛,招引雌鸡,互相追逐。雄鸡间为争夺配偶,展开激烈大战,格斗异常凶猛,场面惊心动魄,甚至斗得羽毛脱落,头破血流。老何曾见过两只雄鸡格斗的场面:它们虎视眈眈,充满杀气,面对面摆开架势。双方跃起身体,扬起强而有力的利爪,张开尖利如锥的嘴锋,猛烈抓啄对方,弄得尘土飞扬……搏斗持续十几分钟,直到失败者落荒而逃。获胜者迅速奔向雌鸡,绕着“心上人”跳跃急驰,然后站在“心上人”对面,跳起邀请舞,竖起羽冠,展开橙棕色“披肩”,现出背上金黄色羽毛,闪耀着深红色胸羽;靠近“心上人”翅膀一侧徐徐低压,另一侧翅膀翘起,发出轻柔鸣叫,倾吐情话。老何说,雌鸡纯朴善良,性情温驯,情深谊厚,一旦失恋,终身守着贞节。

我们目睹了它们漂亮的身姿。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拢过去,前方约十米远处,一只金鸡神气地踱着步,鲜艳的羽毛格外显眼。一只,两只……我下意识数起来。十六只色彩斑斓的金鸡呈现在眼前,十只雌的,六只雄的。雄性体形略小于家鸡,头顶金黄色丝状羽冠,颈披橙黄色扇状羽毛;毛色鲜亮,上背深绿,下背金黄,胸腹朱红,头、背金光闪闪,下体鲜红夺目,拖着长长的尾羽。它们的美是用语言无法描述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语言的贫乏与苍白。

它们沿着竹林边缘向左侧山坡移动,不停地刨着地上腐烂的树叶、杂草,翻捡着可口的美味,不时发出醇厚悠长的鸣叫声。雄鸡们三五只一起,不停地围着一只雌鸡打转,炫耀自己的羽毛。有趣的是,一只雄鸡把队伍中的一只雌鸡逼回竹林,神魂颠倒地搞起“侧炫耀”来。它们过惯了悠闲、平静的生活,并不喜欢被人打扰,看见我们走近了,不慌不忙地踱进林子,昂首阔步,神气十足。

一只通体红色、拖着长长尾羽的鸟儿忽然朝我飞来,掠过肩膀,落在我左后方五米远处。我惊讶地转过头来,那只鸟又擦过肩膀,落在我的右后方。来回这么三次,我终于看清了,是一只金鸡。“这鸟是怕人的,今天咋这么反常?”我有些迷惑,不知所措地望着老何。

老何神秘兮兮地说:“你看,鸟儿向你求救哩——”他用手指着左前方十多米远处一棵冷杉树,“噢——那不是只雀鹰吗?”那棵冷杉高大茂盛,枝上蹲着只雀鹰,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身旁的金鸡。金鸡吓得哆嗦不止,羽毛耷拉,极度惊恐。我还未明白过来,老何已麻利地捡起块鸡蛋大的石头,“嗖”地一声砸向杉树。雀鹰尖叫着,摇摇晃晃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