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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菜地的文章 / 菜地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一张旧照片

文/邹嘉颖

爷爷有本相册,很旧很旧,而他却视其为珍宝。

其实,那本厚厚的相册里只有一张爷爷的照片,照片经过时间的冲刷,已经有些泛黄。

那天,我出于好奇,把那张照片从相册里抽出来,想要一探究竟,这张旧照片到底哪里特别了?我捧着它端睨了许久,始终没有发现它的特别之处,除了旧的发黄。

无奈之下我只好去问爷爷,谁知还没等我开口,爷爷的脸色瞬间沉重起来:“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我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然后用期盼的眼神望着爷爷,告诉了他缘由。爷爷愣了一下说“来。”然后把我搂进怀里,接过我手里的照片,用手轻抚着它的表面,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跟我讲述了它背后的故事。

爷爷儿时家境贫寒,作为长子的他不得不扛起养家糊口的重担。然而,那时的他,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拾荒来贴补家用。一天,临近傍晚,爷爷攥着零散角票,想着家中仅三岁的妹妹正忍着饥饿等待着他,今天却毫无收获,他不由得放慢了回家的步伐。沿途一路金灿灿的油菜花,并没有让他心中的抑郁得到舒缓。就在爷爷灰心丧气地拖着脚步往前走的时候,他惊喜的发现那片油菜地旁有一抹绿,是一块菜地。这片菜地,绿的刺眼,绿的让他觉着心疼,让他的双手不停的颤抖。原本麻利的他变得不知所措,只是一味的乱拔。

一直低头拔菜的爷爷不知道,不远处一位老伯伯正在打量着面如土色的他,老伯伯就是菜地的主人。就在爷爷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两人的目光却不偏不倚的碰撞在一起。爷爷说,那眼神不凶恶、但是却像一把尖刀,直逼他的心脏。他当时想撒腿就跑,但是他没有,他跑不动,他被一种莫名的情愫捆绑住了双脚。那时的他做好了被谴责和惩罚的准备。而老伯伯只是拍了拍爷爷那正在颤抖的双肩,然后掏出一些角票塞到我爷爷手里,说了句“好好过日子。”就走开了。

自那之后,爷爷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用双手去成就自己、改变命运,去回报那位好心的老伯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爷爷苦读多年后,他考到了建筑师证。这张照片就是拿证那天拍的留念照,照片上的他捧着证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故事听到这里,我才懂得了这张旧照对于爷爷的意义。它不仅是爷爷一段沉重而又幸福的生命记忆,更是一座时刻鞭笞着爷爷积极进取的人生路碑。它也必将成为我成长道路上的宝贵精神财富!

种菜的乐趣

文/任静

忽然有一天,我们小区楼下的草坪允许开垦种菜了。

我打电话让老家捎来了铁锹和锄头,手忙脚乱地用了足足两个上午才铲了两畦地,手上早打了两个大血泡。那块地可真难铲,到处密布碎石子、水泥块和草根,我边铲边弯下腰捡拾这些障碍物,还要时时拿毛巾擦汗。汗水就像个小淘气鬼,专门和我作对,一不小心就会流进我的眼睛里,蚀得生疼。地总算铲完了,闻着泥土的清香味道,我特别高兴,先给地里撒了点菠菜籽,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有动静。有经验的邻居告诉我,种得太深了,无法出苗。我又尝试栽了小葱和韭菜根,不久便活了,初次成功,我大受鼓舞,又陆续种了青菜、香菜、丝瓜、西红柿、茄子、辣椒、萝卜。

种菜是极有乐趣的事情,种菜的乐趣不只是在吃菜的时候,为了这片菜地,我改变了作息习惯,把每天的晨练,改成浇菜园,下午散步也是去浇菜园。我不但自己每天坚持给菜地浇水,一旦家里的其他成员回来,我便发动一切力量,全部投入菜地里。于是,我家可以盛水的家伙都派上了用场,我提着水壶和油篓,女儿提着一个大大的暖水瓶,儿子则端着一个特大号的铝锅,浩浩荡荡的浇水队伍,五花八门的浇水工具,惹得邻居笑翻了天,“哇,母子兵出阵了!”

种菜的整个过程随时都有乐趣。施肥,锄地,整畦,浇水是花费劳动量最多的时候,将籽种下后,或许很多天都看不到蔬菜的影子。但是想着“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内心又像涨潮般注满了希望。母亲来了,我自豪地告诉她,我有一大片菜地。当母亲看到我的菜地时,竟然“扑哧”一声笑了,说我以为多大一片呢?原来就屁大点地。母亲侍弄了一辈子土地,她的心里当然装的是故乡数不清的山峁田地。母亲说,人勤地不懒,要勤浇水,勤打掐,出一分劳力就一定能有一分收成。果然,十多天后,地里就拱出了又鲜嫩又茁壮的蔬菜的新芽。

清晨,我踩着畦垅间苗或者锄草,新鲜的泥土气息,素淡的蔬菜清香,一阵阵沁人心脾。西红柿棵儿带着露珠儿,随风微微点头,仿佛在赞美我的勤劳。有时我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立在地边看一会儿,听菜畦里昆虫轻轻地鸣叫,黄瓜花、丝瓜花相继开花的声音,嗅着香菜在散发脉脉的香气,感到一种真正的田园乐趣。园里的蔬菜经过我的精心侍弄,焕发出一派绿油油的生机。空闲的时候,我俨然一个地主似的,常常望着我的菜地,心头蓬勃着无限收获的热望。

我的菜园像绿海一样沐浴在阳光之中,那样踏实,那样憨厚,仿佛每一片叶子都在说话,都在笑,这样的风景在我眼中比任何名胜风景都要撩人心动。在这片芬芳的土地上,春天有菠菜、青菜和小葱,夏天有西红柿、黄瓜和辣椒、秋天有萝卜和成熟的大葱,冬天依然绿油油的是香菜。我的蔬菜安静而又疯狂地展示着独有的旺盛生命力。

我拔了许多香菜,分别送给院子里熟识和不熟识的邻居。当每个厨房里氤氲着脉脉香气的时候,我的心灵便欢快地吟唱着一首喜欢的老歌:“我的心中有亩田,种桃种李种春风……”其实,蔬菜与人的成长一样,都需要那一块爱的土壤。

失守的菜地

文/毛利

物业下了最后通牒,要求小区所有的绿化都要恢复,不许种菜了,像什么样子,乱糟糟的!

我妈跟几个大妈站在小区楼下,大声抗议这种行为。一个大妈说:这帮人,自己不吃,还不许我们吃。另一个大妈说:是呀,不种菜我孙子吃什么,买的蔬菜都有农药。我妈忧心忡忡:真要弄掉了?我的黄瓜秧刚刚爬上架呢。对门大妈紧接着附和:可不是,我家莴笋今年长得最好……

我妈以前可没那么庸俗,没搬家前她跟我一起走在某小区,看见绿化地里被人见缝插针种着韭菜、大葱,她都要不以为然地翻个白眼:你看看,这帮人,像哪儿买不着菜似的,换我住肯定不干这么丢脸的事,咱也跟美国人似的,门前弄个草坪,多洋气。

后来,等到门前真有了一块地,我妈身上的农民属性被彻底激活了。她跟别的大妈一样,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套锄头铲子,穿上高筒雨鞋,戴上太阳帽,把门前的绿化灌木拔得干干净净,又把里面的小石头翻了个干净,裸露出的泥土散发出一阵清香。我妈问我:你要吃什么?妈给你种上。

我由衷建议,种菜真的太庸俗,要不买点月季种上?她一撇嘴:月季?能吃吗?

不能吃,可是看上去浪漫。

我妈不管不顾地说:浪漫个鬼,我要种菜!

她真种了,从生菜到小白菜,从草头到辣椒,夏天到来前,还搭了一片丝瓜架杠豆棚。一开始遭遇了些挫折,比如撒下菜籽等了个把月都没见发芽,后来她兴奋地宣布,原来是蚂蚁把菜籽都给搬走了。她自己研究出了作战攻略,一撒下菜籽,立刻喷上杀虫剂,犹如一个地雷阵,把蚂蚁赶得远远的。我一惊,这还能吃?我妈说:连我亲手种的都要上药,就更别提外边的洒多少了,你知道不?

我知道她在瞎搞,但谁家里没有一位乱弄朝政的太后。偶尔有段日子忙,菜地荒芜,长了一把草,我妈在阳台上捂着胸口说:不行了,非去弄弄不可,叫别人看见我的地荒成这样,肯定以为这家的女人懒得要命。

我说:你还认真了不是?这又不是你家的责任田,这是你在小区偷的地。她继续捂胸口:再不弄真没脸见人。

终于,小区物业折腾来了两台推土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倒了大妈们的菜田。本来宁静的小区沸腾起来,大妈们放下手里的麻将、胯上的孩子,跑到出事地点一看,个个一脸茫然。一个大妈率先想起来:喔哟,我种的山芋还可以吃,走,去我家挖山芋。另一个大妈叫道:我种的茄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下几个,我也去看看。大妈们纷纷加入到抢救菜地遗产的行列,没多久,个个都挖出了不少残余的蔬菜。

怎么办啦?那几天,小区里的不少家庭都吃素,整个面貌和新种上的灌木一样,绿得有些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