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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凤山的文章 / 凤山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灵凤山寻幽

文/王琪

灵凤山是一座尚不出名的山。千百年来,它被时光遗忘,又被岁月风蚀,远离滔滔尘寰,躲避纷繁世务,像一位高蹈尘外的隐者,默默地送走春夏,又匆匆地迎来秋冬。如今它好似一阙封存千年的宋词,只要轻轻打开,依然墨韵流香,清新如初,宛如一幅米襄阳的水墨画轴,以洁净的山水,禅寂的时光,吸引着游客的脚步,充盈着文人的诗囊。

灵凤山位于甘谷县城西南25公里处的武家河乡境内,因山势以凤凰展翅的姿态而赋形,又以山光水韵的空灵而写意,因而文人们雅称为灵凤山。然而这文绉绉的名字在当地并不看好,人们仍习惯叫它尖山。尖山之上,有一处始建于汉魏六朝时期的古寺,叫尖山寺。山寺宝刹叠云,烟霭重生,寺周林壑优美,泉石生辉,因而,在当地十分有名。《伏羌县志》载:尖山在“邑西南五十里,山峰尖耸,高峰插天;绝顶有寺,时现五色祥光”。尖山海拔2000余米,森林面积5000多亩,1995年被甘肃省林业厅命名为甘谷尖山寺省级森林公园。

我沿着武家河逆流而上,带着寻幽的心境,独醒的禅意,像一位云游的行者,独行的旅者,慢慢走进烟雾缭绕的灵凤山,在一种逸世超然的空灵韵致中,静静地倾听灵凤山的流水潺潺、空山鸟语,感悟尖山寺的菩提心境、莲花慈悲。尖山寺最早的古迹建于汉魏六朝时期,清同治三年(1864年)曾修缮一次,1936年又修缮一次,新中国成立后省政府立碑列为文物保护之古建筑,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在漫长的岁月里,这座被时光风雨冲洗了千年的灵山古刹,曾有过香火鼎盛、佛光璀璨的热闹,也曾有过僧客星散、门庭冷落的寂寥,历经岁月的兴衰荣枯和时代的兵燹战火,无数的信众增砖添瓦,无数的工匠修修补补,而今焕然一新。

循着空灵悠远的梵音,沿着财神殿、药王殿、地藏殿、三霄殿,轻轻地走进坐北朝南、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它高高在上,雄视南方,让人心生敬畏。大殿内闪烁的香火,洗净俗世的思想,殿门上雕刻的九龙,荡涤着胸间俗虑,廊柱上浅绘的七龙压七猪图案,又蕴含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深意。隔着木质的佛龛,穿过袅袅的青烟,仰望大殿之上佛陀的金身,他慈眉善目,神态安详,那淡定平和的目光,仿佛洞穿一切世事尘缘,看透所有人间心事。此时此刻,无论你的灵魂是否清醒,又是否迷离,无论你的思想是否深刻,又是否浮浅,心灵都会有一种深深的震撼,异样的情怀。此刻你明白了,追逐了明月,清风就会将你疏离,你纠缠于名利,坦然就会离你而去。

穿行在灵凤山记忆的长廊,还能分辨出秦汉烟云、唐宋风雨和明清岁月所留下的痕迹。那些云烟的过往,就像脚下这潺潺的流水,透过阳光的折射,闪烁着远古的记忆和今时的闲逸。朝拜过慈悲的佛祖,安顿了浮躁的灵魂,带着一颗轻松的心,在洒满细碎阳光和璀璨佛光的灵凤山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那一处处浸透着时光尘埃,写满传奇故事的风景名胜,散落在灵凤山的沟沟梁梁,充实着游人的思想,愉悦着行客的心情。走过烟雾缭绕的白云岩、树木葱郁的卧龙坪和阳光朗照的伏虎湾,走过清幽迷离的梅花涧、百丈悬崖的上天梯和展露天机的八卦台,亦走过直视无碍的洗心泉、充满传奇的纸人坪和起起伏伏的太白梁,眼前这座芳草萋萋、松柏掩映的唐王坟,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穴吗?大唐三百年的大好基业,就是从这里发端的吗?它与那个浩瀚如大海,奔腾似长江的繁华盛世,是那么地格格不入。然而,繁华的大唐早已湮灭在历史深处,而唐王坟却在经历了岁月的轮回后,依然风骨犹存,紫气冉冉。恍然才明白,只有简单平实,才经得起历史的推敲,时间的叩问。

传说中的唐王坟,指的是唐高祖李渊的祖父景帝李虎和父亲元帝李昞之墓。李渊一家曾经生活在山下一个在甘谷颇负盛名、又毁于地震的永宁镇。李渊幼年丧父,母子二人,孤苦伶仃,相依为命。一个阳光明亮的午后,李渊头顶笼罩着一片若即若离的五色祥云,这一奇异景象,被一位客居永宁镇的山西商人所见,认为是真龙天子之象,便诚恳地将李渊收为义子,并领到山西定居。后来李渊果然成才,到了隋炀帝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起兵太原,开创了唐朝三百年的天下。后来李渊的儿子李世民代父即位以后,来此寻根祭祖,寻至灵凤山下时,突然风雨交加,便在山下坡头燃烛烧纸,聊表寸心。这条山坡,也就叫“烧纸坡”,世代相传。见惯了人世的沧海桑田,这故事或许平淡无奇,然而,它却让灵风山多了一层华美的意蕴和尊贵的底色。

夕阳的余晖在天地之间弥漫,无须揭开尖山寺幽玄的秘境,它默默地走过千年的风雨,该消散的早已消散,该变迁的早已变迁。如今的灵凤山,在时光中日渐古朴,一砖一瓦,一脊一兽都闪耀着高深的佛理,悠然的禅韵。它就像一幅搁置泛黄的山水画,墨飘千年,沧桑厚重。

我离开的时候,回首望了望来时的路,已经找不到一丝来过的痕迹,而我却又站在了当初进山时的原地。这颇像人生,无论你走出多远,离开多久,最终都会回到最初的梦想,都会找回最初的人事。回望一眼这处书写着“尖山寺森林公园”的现代山门,悄然离去,寻找我下一处行游的风景。然而,我下一处的风景,又会出现在哪里呢?

一抹残阳醉凤山

文/陈春苗

安康是个山城,许多奇山异水不亚于全国各地的盛景。大巴山的山系中有一个林壑幽美山峦叠翠的山脉叫凤凰山,凤凰山中又有个高峰叫作鸡山寨,也称作大东山,也许是相对于西边的凤头而言为东山吧。

大东山的四季和朝暮都有景观,而日落是最有意思的,你可以极目千里,看着夕阳在你的视平线以下缓缓坠落,看着那个給万物以生机的“救世主”在你的脚下俯首称臣。没有日薄西山的悲凉之情,没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惋惜之情,只有“行至山巅我为峰”的豪气和“一览众山小”的霸气!

平常的日落,不过是云裁落日,残阳饮血,红霞漫天,万山披金,最后完全坠落,把光明丢给星月和灯火。平常的落日简洁明快,她火辣辣的浓艳让你不可抗拒,不容迟疑的决绝让你来不及惋惜。

可是雨后的落日就不一样了,就像一个妖娆美女多了一层面纱,又像少妇穿的开高衩的垂踝旗袍,勾人魂魄,引人无限遐思。

雨停了,混沌的天地开始收起云幕,只见云归云,雾归雾,各自在各自的领地里策马奔腾。似海啸,排山倒海;如飓风,席卷一切。瞬间,天空似被撕开的帐幕,云开始有了形状,比攢起的雪堆要明亮,比堆砌的棉花要飘逸。天幕也变成了透亮的蓝色,整个天空越来越像雪浪轻漾的海洋。风似乎还是不遗余力,云朵越来越薄,越来越透亮,像探戈一样的节奏,像现代舞一样的狂热,最后归于轻舒水袖的舒缓和轻淡。

也许是高空以下的水雾回落了,也许是天上的云都通过什么渠道流转到了山间、山头。它们迅速的汇聚,在山头凝成云朵,在山涧织成锦缎。还有许多散兵游勇继续在奔腾,寻找归路一般。转眼间,所有的散兵游勇已归队,条条素锦铺满山壑。

不知何时,西方的天空已是霞光万丈。落日是半个透亮的黄点,近处的云层一片通红,再远一点的云层就是曛黄的了。西天的云层整个是暖暖的橘黄。天空由远而近,曛黄,浅蓝,湛蓝。

再向下看,太阳落下的地方不是山,而是海,是云海。黛色的山有的露出点山尖,有的露出了半个山体,蒸腾的云海从脚下一直延伸到海天相接的地方,延伸到太阳落下去的地方。几缕霞光射向海面,浮光跃金,忍不住紧追着这层金光看,想看看会不会有金鱼跃出。

不知是眼睛看累了,悄悄的休息了会,还是有个魔法师一下收回了霞光。天际线上只有一个亮黄的月牙了,近处的天空酱紫越来越多,云海罩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转眼间,天海又十分的分明了。天际线处一道金光,天空一片曛黄,云海上面的金纱若有若无。浓浓的白色云海显得比天空更加厚重沉稳,而这厚重沉稳的云海就在你脚下,那是一种莫名的踏实,仰望天空时的遐思都比不上这份踏实的惬意。可能这就是为什么老人们常说:人应该脚踏实地,不应该一高兴就把尾巴翘上天。

最后,天际只剩下一抹黄,云海染了山的黛色,群山罩了夜的黑衣。

雨后天晴的黄昏,站在大东山之颠,领略了风的狂欢,享受了色的盛宴。当最后一点曛黄像残羹冷炙撤退了以后,人的心也如这短暂的黑暗,无比沉静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