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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俩的文章 / 我俩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捡花生

文/莫流焜

秋天,一个周末的下午,天空刚刚下完一场大雨,我和小伙伴阿响各自提着一个竹篮子,穿着水鞋,高高兴兴向花生地出发。花生地大部份分布在半山腰或小山坡上,村中各家各户的花生已秋收了,我俩趁着刚秋收之际,去花生地里捡落下的花生,又适逢下过一场大雨,大多落下的花生会露出泥面,更容易被发现。前往花生地的路上,阿响走在我前面,我俩谈着一部动画片的人物前进,在欢快的聊天中,他有时会说出动画片人物外的话语,比如,“注意右边的水坑”、“小心滑倒”等等。

到达花生地后,我俩各自先捡自家的地,动手之前,阿响弄了两根翻土的小棍子,他递给我一根。我说,“直接用手不是更方便吗?”阿响说,“地里可能有蜈蚣,用棍子来翻土就不会被咬到手了。”听了阿响说的话,我觉得有道理,便用棍子来翻土。翻土时,我想起勤劳的母亲在收成的时候已经把土翻得很仔细了,所以在自家的几块小地上,自己只是随意地翻了翻,收获甚少。来捡花生是阿响提出,当我看到他在自家的地里捡到半篮子花生的时候,自己猜,他应该是被父母叫来的,可能因为自家收成的时候没仔细翻土吧。

捡完自家的花生地之后,我俩一起去捡别人家的花生地,期间,我发现用棍子翻土稍微使劲会把泥挑起来,自己于是时常故意把泥挑到阿响身上,而阿响总选择高处的花生地,只是为了更容易把泥挑中我,我自然也不服输,一块地还没捡完便跑到比他更高的另一块地去挑泥还击,玩得不亦乐乎。我动作慢,夕阳西下之时才捡得半篮子的花生,阿响动作快,捡了满满一篮子,他为人也好,看到我的篮子里花生少,毫不犹豫地分给我一些,然后一起拿到附近的水渠去清洗。天将要黑了,我俩背着竹篮子原路返回,行走中,依旧谈着一部动画片的人物,阿响有时依旧会说出动画片人物外的话语,比如,“小心滑倒”、“注意左边的水坑”等等。

当晚,阿响摘了一些黄皮叶送到我家,说煮花生时用作香料。但母亲说花生不煮,等晒干拿来榨油。阿响得知后,邀请我去他家吃花生,还拿出漫画书与我一起看,我俩一边吃一边看,甚是开心。

经过这一次有意义的捡花生,我和阿响从此结下了友谊。往后的日子里,我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玩,友谊日渐深厚。随着时光流逝,如今各自已成家立业。上个星期五的晚上,阿响来出租屋看我,请他吃过晚饭后,自己到小店买了几瓶啤酒和一小袋花生,我俩边吃喝边畅聊起来。几杯啤酒下肚,阿响才道出来看我的原因,他说生意上资金出现问题,想问我借钱周转一下。那时,我正失业中,家里还有妻儿等着养,实在没有闲钱可借,便直说没钱。

得知我不借,阿响生气了,他二话不说,手一挥,将桌子上那袋花生和花生壳一同拂落地上。阿响说,“那么多年兄弟,你和我说没钱?”在之前的畅聊中,我没有把自己失业的事情告知阿响,事到如今自己已不得不说了。我说,“兄弟,其实我失业了,真的不是在撒谎,很抱歉,没有闲钱借给你。”我刚说完,阿响忽然笑了,他站起来从外套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在桌上。阿响说,“好兄弟,我生意上资金出现问题是假的,我去过你原来的公司,他们告知我说你被辞退了,之前谈话问你工作,你说在原来的地方工作,我就知道你还没有找到工作,这笔钱你就用来做点小生意吧。”我说,“原来你知道了啊,但是这笔钱我不能要。”我拿起桌上的那笔钱向阿响外套里的口袋塞去,阿响见状连忙用手挡住,并轻推我一下,紧接着匆匆逃出门。

我拿着那笔钱追出去,阿响已跑远,他回头举起右手在脸旁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自己知道那表示常联系。看着手势,回想这几年只顾着工作,与阿响联系少、相聚少,但他不忘友谊,不淡友情,对我如昔。

回到出租屋,我看到地上未开壳的花生觉得扔掉可惜,便逐一捡起来,捡着捡着,儿时和阿响一起捡花生的一幕幕又在脑海里中浮现,渐渐地,眼睛便红了。

友谊,是彼此真诚相交后结下的一粒种子,经过时间的洗礼,永远活在心上。

在英雄献身的地方

文/吴树民

1969年冬,我和一位叫董卫光的同学,作为大学生文艺创作组成员,为采访一位英雄的事迹,乘华山北麓5251部队华阴农场三分场一辆军用“解放”卡车赴宝鸡磻溪。

那时路况很差,下午两点从华阴启程,我俩爬上车厢,紧裹旧军大衣,靠着车帮,冒着隆冬凛冽的寒风,摇摇晃晃,直到深夜一点多,才被一位排长引到英雄在磻溪住过的营部。一路奔波,我俩早已饥肠辘辘,排长带我们到炊事班,打开房门,没有一点可以进口果腹的食物。排长又带我们到营部门口一家小供销社门前,我们打门叫窗,喊醒值班的售货员,他拉亮电灯,打开门扇。我俩争着问:“有面包吗?”答:“没有。”“有糕点吗?”“没有。”“有饼干吗?”“没有。”我俩转而问:“有啥可以充饥的吗?”“没有。”“真没有?”“真没有。不信可以进来看看!”我俩进去,朝货架上下一看,确实稀稀拉拉。然而,绝望之时,忽然发现一个货盒里有半盒水果糖,就说:“那就卖给我俩一点水果糖吧!”售货员答:“按规定,每人每次只可买一角钱的。”我俩饿得实在不行了,就将情况告诉售货员,他看我俩穿着有领章帽徽的旧军装,沉吟了一下,问:“你俩得要多少?”“买一斤吧!”售货员强调:“下不为例!”

我俩捧着水果糖回到营部,弄了两缸子凉水,向口里塞一颗水果糖,嘎嘣嘎嘣咬了起来,间或,喝一口凉水。就这样,嘎嘣嘎嘣,一斤水果糖、两缸子凉水,进了我俩肚子。

这夜,我俩睡在营部,睡在英雄王恒德睡过的土炕上……

次日晨,早饭后,军政治部主任就在我俩夜宿的营部里,详细地向我俩介绍了王恒德营长献身的事迹。接着,组织座谈会,采访王恒德营长生前的表现;到王营长训练的磻溪生产大队民兵连,了解王营长救人牺牲的经过;和被救的民兵交谈,弄清其投弹失手的原因:王恒德营长奉命对磻溪大队民兵连进行训练,进入实弹投掷时,有个民兵心慌紧张,竟将拉了弦、冒着烟的手榴弹失手掉在了身后。身后,站着一排十余个民兵,惊慌之下,又无处躲避。身前,也蹲着一排十余个民兵,若捡起手榴弹朝前投掷,就可能伤及已惊恐万状的他们,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营长大喊一声“躲开”,朝丝丝冒烟的手榴弹扑了上去,将手榴弹紧紧地压在身下,随着惊天震的一声闷响,身前身后的民兵们毫发无损,王营长却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民兵们在泪雨中掩埋了亲人王营长,然而,巨大的悲痛却让他们整日神思恍惚……

我俩在采访中,一面记录英雄事迹,一面宣扬英雄精神,得到了军政治部主任的关注。有天晚上,他来到我俩暂住的营部,开门见山,问我俩愿不愿留在部队?如果愿意,可安排我俩在军政治部宣传部门工作。事出意外,我俩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谢谢领导的美意!让我俩想一想,再答复你。”

夜里,我俩商量来商量去,觉得二人都是家中独子,父母年迈,妻弱子幼,负担太大,留在部队只能给部队添麻烦。特别是我,父母均是农民,要靠我赡养……第二天,只好婉言向主任谢绝。主任没说什么,但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深深的遗憾和失望。我俩也为此多日不安,因为我俩最后失去了当兵的机会。

回到华山北麓农场,我俩夜以继日地创作,终于和大家一起创作出一台有模有样的宣传英雄王恒德的节目,演出后广获赞誉……

令我终生抱憾的是:我在北京卫戍区工作过一年多,出入证盖着军队大印,不算军龄;在部队农场锻炼了一年多,我们文艺宣传队穿着的旧军装上缀有领章帽徽,还是不算军龄!

一碗肉汤泡馍

文/马小江

28年前,我在当时的临潼县徐阳中学上学,它位于临潼县的最西北边,因为地理位置因素,当时在校的学生并不多,办校条件也很差。

我家距学校有30多里路,而且全是沙石路,过往的公交车很少,因此每周只能回家一次,周日返校时带上一周的干粮。学生在校一日三餐都是啃干蒸馍。像我这种家境不太好的也不少,每每到了周四,把从家里带来的咸菜吃完了,就只有喝白开水,啃干蒸馍。学校门口就是街道,至于每周能到街道食堂吃上一两顿的学生,那简直是凤毛麟角。

那个时候,学生娃们肚子里没有多少油水,偶尔吃上一次带油水的饭菜就成了在校时的一种奢望。高考前一周的一天晚上,天气很热,学校下了晚自习之后,我的朋友谢升虎从后排悄悄走到我跟前小声说:“一会儿还要熬夜看书,咱俩等会儿出去想办法吃点东西。”我只是“嗯”了一声,因为囊中羞涩,说话也没底气。待到教室里熄灯后,我俩趁着黑灯瞎火,在教室的桌子兜里搜集了七八块儿干得咬不动的馍块。这都是同学平时不想吃了扔在桌兜里的。当时那样做也是碍于面子,怕同学看见笑话。

拿到馍后,我跟谢升虎快速向校外街道十字北边一家小饭馆走去。路上他给我说,那是他的一个熟人开的饭馆,每天这个时候都煮肉,这会儿也该熟了,咱去他那儿让他给咱光用煮过肉的汤把这些干馍块儿浇一下就行了。一提起肉汤,我好久都没沾过荤腥的胃似乎一下子张大了许多。

到了那家饭馆,主人是一个30多岁的大胖小伙儿,把煮好的肉捞出来放到了一个大瓷盆里,肉汤还在锅里翻滚着,香气弥漫在整个饭馆里。升虎说:“哥,给我俩把这些干馍块用肉汤浇一下。”主人很热情,拿出两个大老碗吩咐我俩把馍掰好,他还特意在馍上面撒了一些白天没用完的葱末和香菜,弄好后,叫升虎端了出来。我俩在上面又加了些油泼辣子,顿时,香气扑鼻而来,还没开口吃,我就咽了好几次口水。

我俩一边吃,一边夸主人煮肉的好手艺。主人在一旁自豪地笑着,抽着烟,跟我俩拉拉话。临走的时候,升虎塞给主人4毛钱,并说了些感激的话。

出了饭馆,我舔着油油的嘴唇,打着饱嗝,不停地回味着刚才那碗肉汤泡馍的香味,生怕它从我的记忆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