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尕海的文章 / 尕海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细雨甘南

文/马超和

细雨如丝,轻抚着这片被誉为“亚洲最优质的天然牧场”的土地。隐去那苍远的背景,宛若来到了烟花三月的江南。路边,有人坐在毯子上聊天,孩子们在草地上嬉戏,不远处停着他们的交通工具。生活水平提高了,越来越多的城市人喜欢到草原上体味返璞归真的感觉。他们丝毫不在意这连绵细雨,似乎这淅淅沥沥的小雨是这草原上最平常不过的景致。沿路的那些山跟我以前攀爬过的六盘山相比,坡度较缓,没有嶙峋的怪石,显得很是秀气,像一个个恬静的少女。它们在云雾里时隐时现,愈加显得楚楚动人。

溪流因着地势,弯弯曲曲的,把草原分割成大小不等的板块。碧绿的草间夹杂着盛开的、不知名的、淡黄色野花,使整个草原呈现出黄绿色,在白云的映衬下,令人痴迷、沉醉!嫩绿的青草铺过大地,铺过群山,一直延绵到天尽头,和白云相偎——那是一种经久不变的、完美的色彩搭配!牛羊沐浴着细雨,从容淡定地啃食着牧草,对公路上来往穿梭的车辆不以为意。它们偶尔抬首凝视,仿佛在思量:人真是奇怪,面对如此境界,竟也停不下奔命的脚步——人世间的事儿,我深陷其中,尚且理不清头绪,有诸多迷惑,更何况它们!

藏族人民把山水视为神灵,禁止污染,反对随意杀生和砍伐,他们将幸福美好的地方称为香格里拉。一路行来,有一个念头愈来愈清晰:在这片仍然保持着原始本真的草原上,处处是“香格里拉”。这的确是一个没有污染、没有喧嚣的世界,如果真有天堂,这里无疑是比较靠近的,怎会是某些人所认为的“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在这里信马由缰,纵然是神仙见了,也会陡然生出几分嫉妒。在如此澄澈的天空下,在如此醉人的境界里,即便你没有动听的歌喉,唱出的也是天籁。

或许是因为平时的压力都有点大吧,很多人在无拘无束地驰骋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时,都会禁不住产生避离喧嚣、过一种田园牧歌般生活的念头。此刻,我没有丝毫这样的想法,因为我晓得,这不现实:对于这方纯净的天地,我只是个匆匆过客,即便有无尽的留恋,还不得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很多念头,它只能是灵机一闪,就像朝露,抛出来被太阳一晒,立马就没影没踪了。

一直以来,我都喜欢听藏歌,作为歌词中经常出现的一个词汇,“卓玛”不着痕迹地深烙在我的脑海中。我觉得,对于生活在青藏高原及其周边区域以外的人们来说,“卓玛”或许已经成为一个区别于“唐卡”“风马旗”等的文化符号。在藏语里,“卓玛”意为美丽的月亮,在藏族女性中,叫卓玛的不计其数,既有饱经风霜的老妇,又有活力四射的少女,也有朝气蓬勃的孩童。一路走来,我遇到了很多“卓玛”,她们眼神纯净,因为惦记着自己的活计,行色匆匆,或许是因为面对生人的那份儿羞涩,她们的“高原红”显得格外醒目。

装饰华美的寺院、随风飘扬的经幡和藏族同胞灿烂的笑容不时从车窗外闪过,既充满宗教的神秘色彩,又烘托着世外桃源般的宁静。藏区的宗教氛围很浓重,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被赋予了神秘的宗教意义。我有几个藏族朋友,我跟他们有着密切交往,也曾认真地看过几部有关西藏的纪录片,如《行走西藏》《西藏的诱惑》,自然对藏家风情有一些粗浅的了解,所以,对于所见所闻,倒也不会好奇万分,不会迷惑不解。

风轻抚着彩色的经幡,仿佛也在吟诵着经文,于是,覆盖着草原的阴云并没给人多少压抑和怯意。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藏文化符号——格桑花:我常在藏族歌曲中听到格桑花,我很好奇,格桑花到底是怎样的模样?

我向同行的人提出了这个问题。我算是问对了人,她是藏族,且干过几年导游,对此有些了解。她告诉我,格桑花在藏语中又被称为“格桑梅朵”,传说是格桑活佛变成的,它寄托着藏族人民期盼幸福吉祥的美好情感,在藏族人们眼里,格桑花是高原上生命力最顽强、最普通的一种野花;然而,在植物学上,没有具体的哪种花叫格桑花,藏区普遍认为格桑花是金露梅,一种生长在高原上的普通花朵,秆细瓣小,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可风愈狂,它身愈挺;雨愈打,它叶愈翠;太阳愈曝晒,它开得愈灿烂——后来,我无意中在网络上看到了某些学者发布的、相似的内容,想来不虚。

慢慢地,尕海的倩影出现在眼前。远望,尕海静若处子,在浩淼烟波的笼罩之下,尕海活脱脱就是一个仙境。打开车窗,我尽情地亲近着水的气息。跟许多景点不同,这里还没有太多商业的痕迹,没有让人望而却步的昂贵门票。尕海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着高原并不强烈的阳光,映照着澄澈的蓝天和灵动的白云。在藏族人民眼中,尕海是个圣湖。传说很久以前,七仙女们在这风光旖旎的大草原上采摘野花时,不慎跌落了一颗翡翠,顿时化作碧波万顷、烟波浩淼的圣湖,从此尕海湖就成为滋润尕海草原生灵的源泉。

这一带天气多变,一会儿阳光明媚,转瞬阴云密布,就是冰雹横扫,也并不稀奇。人们说,尕海是高原的晴雨表,真是实至名归啊:“云是水的梦,水是云的神”,气候温润之处,云和水的关系最是微妙,也正是这种微妙的关系,才造就了它们的万千姿态,才形成了它们与别处的显着差异。

早就听说尕海是鸟儿的天堂。果然。不知名的鸟儿斜飞横掠,无拘无束地展示着自己得益于小巧身躯的高超技艺。谁是观众?是无心打搅它们恬静生活的过路客,是自由呼吸清新空气、自在生长着的牧草?是洒脱得如古代鸿儒大隐的牛羊?

我无暇细究,我早已迷醉在它们美轮美奂的舞姿里。

靠近尕海

文/徐长峰

八月的尕海,诗一般乖巧。

生于甘南碌曲草原,长于天下黄河之源。永远的尕海,永远的牦牛,永远的草原,永远的蓝天和白云,永远的向往……

草原,一页偌大的诗笺上,尕海,悄悄地躺着,一丝不挂,一动不动。可爱极了!扑上去,干嘛,我已经缩小成她身边一匹小小的马驹儿。

她那晶莹明亮的眸子,抒写着无限的多情与诱惑,让我乘着这月色再悄悄靠近,靠近,像一头壮实的一点儿也不凶猛的小小牦牛,继续靠近。

终于被那昭示禅机的透明的肢体所折服。

让我顶礼膜拜的尕海哟,我能否和牦牛一起,和草原特有的暮色一起,今晚与你相约,与你厮守到天明?

注定了,张开双臂栽进你的怀抱,借一银碗青稞酒,让苍鹰或者飘飞的诗心,把我醉成尕海边一株格桑花,或者一只乖乖的小绵羊。

人与海近了,心与心通了,尕海永远不尕,牦牛永远不牛!如茵的草甸散落无数颗闪闪的星星,哪一颗属于我的?看一眼牦牛,问一声尕海,因为尕海和耗牛都是我的听众或观众。

举杯吧!尕海;畅饮吧,牦牛。这碗青稞酒下肚,让草原上所有的有情之物大醉。抓起一把月光,品味和咀嚼我们彼此的激情与浪漫、超脱与飘逸……

入睡吧,梦境中,太阳冉冉升起。在晨光追逐的草原上,观众依然是尕海和牦牛。

我在尕海湖,飞成一只鸟

文/皇泯

尕海湖,已不是海。亿万年前的造山填海,残留一滴咸涩的泪,涨潮落潮,只是情绪的波动。

水草的睫毛,试图掩饰什么?只有时间知道。

在海边祭奠的藏民,抛洒青稞和马奶酒后,骑着枣红马远牧,让土黄色的住所,灌满永不消逝的涛声……

我张开飞机的翅膀,从洞庭湖来,并不是来看湖。

湛蓝的水,染蓝我的想象——

我在尕海湖,飞成一只鸟。饮一杯水,醉成一壶酒。青稞酒、马奶酒,度数很低。歌后酒,酒是三十度的柔情。扎西、卓玛,热情很高。酒后歌,歌是高八度的烈性。

喝酒令——一条牛,三只羊,八匹马,从八九点钟的阳光,放牧到吴刚捧出月光杯。“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酒嘛,水嘛!酒壮胆,水滋润。我在甘南草原,饮一杯水,醉成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