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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最深的文章 / 最深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人到中年,心最累,情最深

文/玉荣

人到中年,心最累,情最深,责任最重。中年的心中道义如山,责任如天。在单位,中年是集体事业的核心与骨干;在家里,中年是老人与孩子的支柱与港湾;在社会,中年是人字结构中最坚实的支撑。义务要尽,责任要承担,国事家事事事关心。中年不敢懈怠,中年不肯停留,中年的心与情也最苦最无奈,即使是死水的婚姻也不愿破坏,即使有心爱的人也不愿舍家。中年明白容忍,懂得坚韧,知道奉献。中年的心灵比天空高远,比海洋辽阔。中年是一缕大漠孤烟直,中年是一轮长河落日圆。中年是巴山夜雨的一支萧歌,中年是岁月人生的一曲二泉映月。中年是经霜的劲松青,中年是傲雪的梅花红。

走进中年,也就走进了岁月的风雨。人在中年,心在旅途。酸甜苦辣,人生百味。幸福与痛苦,得意与失意,孤独与烦恼,平静与平淡,通达与彻悟,都浸泡在浓郁的酒中,都氤氲在淡而浓的茶里,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都在心灵默默的感受。祝福中年朋友們家庭幸福工作順利。

“淡”是人生最深的滋味

文/蒋醺

苏东坡在最落难的时候,在岸边写下“大江东去,浪淘尽”,写出最好的诗句出来。受到皇帝赏识时,他的书法漂亮、工整、华丽,而且得意。因为他是一个才子,才子总是很得意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让很多人受过伤。他得意的时候,很多人恨得要死,别人没有他的才气,当然要恨他。但是他落难写的书法,这么笨、这么拙,歪歪倒倒无所谓,却变成中国书法的极品。

此时苦味出来了,他开始知道生命的苦味,并不是你年轻时得意忘形的样子,而是在这么卑屈、所有的朋友都不敢见你的时候,在河边写出最美的诗句。

他原来是一个翰林大学士,但因为政治,朋友都避得远远的。当时他的朋友马梦得,不怕政治上受连累,帮苏轼夫妇申请了一块荒芜的旧营地使用,所以苏轼就改名叫苏东坡。

苏东坡开始在那里种田、写诗,他忽然觉得:我何必一定要在政治里争这些东西?为什么不在历史上建立一个光明磊落的生命情感?

所以他那时候写出最好的诗。他有米可吃了,还跟他太太说,让我酿点酒喝好不好?他还是要喝酒!“夜饮东坡醒复醉”是说,晚上就在这个坡地喝酒,醒了又醉、醒了又醉;“归来彷佛三更”则是,回来已经很晚。“家童鼻息已雷鸣”是说,当地还有一个小孩帮他管管家务,但是他睡着了,鼻子打呼。“敲门都不应”是指,苏东坡敲门都不应。我们看到他之前的诗,敲门都不应,就要发脾气了,可是现在就算了,他就走去听江水的声音,“倚仗听江声”。

苏轼变成了苏东坡后,他觉得丑都可以是美。他开始欣赏不同的东西,他那时候跑到黄州的夜市喝点酒,碰到一身刺青的壮汉,那个人就把他打在地上说:“什么东西,你敢碰我!你不知道我在这里混得怎样?”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苏东坡,然后倒在地上的苏东坡,忽然就笑起来,回家写了封信给马梦得说:“自喜渐不为人知”。我觉得是了不起生命的过程,他过去为什么这么容易得意忘形?他是才子,全天下都要认识他,然后他常常不给人好脸色,可是落难之后,他的生命开始有另外一种包容,有另外一种力量。

所以我觉得,苏东坡酸甜苦辣咸百味杂陈最后出来的一个味觉是“淡”,所有的味觉都过了,你才知道淡的精采,你才知道一碗白稀饭、一块豆腐好像没有味道,可是这个味觉是生命中最深的味觉。

你会发现他在做官的时候,从来没有感觉到清风徐来,但是从他的诗中看到,因为他不做官,才感觉到清风。

我觉得苏东坡应该感谢的是:他不断被下放,每一次的下放就更好一点。因为整个生命被现实的目的性绑住了,所以被下放的时候,才可以回到自我,才能写出这么美的句子出来。

他可以感受到:历史上那些争名争利,最后变成一场虚空。可以“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是因为他回到自我。

我相信,美是一个自我的循环。美到最后不管你是富贵,或是贫穷,有自我,才有美可言,如果这个自我是为别人而活着,其实感觉都不会美。

所以这个“淡”是你经历酸、甜、苦、辣、咸以后,才知道淡的可贵。所以他写过一首很有名的诗说,“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我回头看我走来的这一生,心很静,也就无所谓了。

雷雨之美

文/张凌云

对于雷雨,人们似乎多了层敬畏,不像风花雪月充满诗情画意,无论传说中的雷神形象,还是现实中的雷暴天气,都有种狰厉的味道在里面,不太容易亲近,但随着年岁渐长,回眸过往,却发现雷雨是如此美丽。

很小的时候,对雷雨是怕的。每当乌云密布,隐隐传来轰隆隆的打雷时,老远就能听到大人们焦急地喊“响雷啦”,孩子们便收了贪玩之心,畏缩缩地往家里撤。那时住的还是土坯墙,茅屋顶,小小的平房是那么弱小,仿佛一场暴雨就能掀倒整座房屋,再顽皮的孩子也怕。躲进堂屋,几声闷雷响过,隔着门缝,瞅见那干燥的泥地已经透湿,又随着一道闪电,一声炸雷,大雨倾盆而下,呼啦啦的狂风直往屋里涌,吹得两扇门上搭着的铁钩哐啷直响,一阵极强的凉意霎时淹过全身,不禁打个冷战,小小身子有些害怕。雨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黑,外面雷电却还在咆哮,甚至都有了世界末日的感觉时,大人们就干脆让我们上床。最难忘的是在外婆家过暑假,我蒙头躲进被窝,闻那潮湿而带着淡淡霉味的被子味道,大气都不敢出,心头唯有一个念想,让雷雨早点停息。

童年时的雷雨,印象最深的是家的温暖。

及至上了初中,家里新造了瓦房,屋子结实了许多,还砌有水泥平台。夏天时,常要在平台摊晒东西,衣服杂物,还有麦子稻谷大豆之类。粮食摊晒时还好,收起来麻烦,最怕是突然一阵雷雨,要赶在雨下之前把粮食装进仓库。少年的心思总是有些慵懒,常常是父母亲匆匆赶回,叱一声:“要落大雨了,平台的小麦怎么还不收?”才恍然大悟,赶紧拿起工具投入战斗。大人孩子分工合作,先抓起板掀,将麦子抄进箩筐,抬进屋里倒进粮库。眼见雷越来越响,风越刮越急,不由加快节奏,将最后的麦子都装进大笆斗,使尽全身的力气抬进屋中。还没来得及喘息,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还冒着热气的平台上,也将呛人的土尘味儿一扫而光。看着飞溅的雨珠,得意之感油然而生:赢了,我们赢了!

少年时的雷雨,印象最深的是收获的喜悦。

雷雨也有妩媚的一面。雨过天晴,世界焕然一新。空气是如此清新,被骄阳晒蔫的树草恢复了葱茏生气,坑凹处积满了雨水,蛙鸣在四周此起彼伏地响起,有时还能看见癞蛤蟆悠闲地爬来爬去。小河水位猛涨,大片的浮萍、水花生随波漂流,水面上冒出一圈圈水泡,那是鱼儿畅快的呼吸。间或听见扑通水响,有人惊呼,“哇,好大的鱼”,待去寻时,偶尔还能看到下坠的鱼影。这般清凉的氛围里,忍不住打个赤膊,光着脚丫,四下乱跑乱窜,尽想能发现些什么。有时会拿上钓竿,或直接抄起网兜,往那水泡最密的地方捉鱼去,或者看那河面陡然宽了不少,干脆跳进河中,在码头与不远的拱桥间尽情游上几个来回,享受这难得的“大河之舞”。

青春季的雷雨,印象最深的是生命的绽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雷雨开始离我们远了,那些清晰的印象变得模糊。呆在高大安全的城市森林里,轰隆的雷声已引发不了一丝儿时躲进被窝的联想,也再也不用为摊晒的粮食衣物操心。就连温差的变化也远不如从前敏感,如常运转的空调,堰塞了皮肤或听觉与世界的互通,雷雨越来越与我们隔了一层东西,似乎有一团松软的棉花堵在中间,将它变成一种抽象名词,在书本与记忆中向我招手。

“而今听雨僧庐下”,没到两鬓斑白的年龄,听那雷雨竟有了萧索之意。但换种角度,“壮岁听雨客舟中”,人生就是一条客舟,在航行的中途静下心思,停下脚步,听听那雷听听那雨,那些留在岁月里的倒影将光灿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