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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包子的文章 / 包子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父亲的棉袄

文/天涯若比邻a

幼年时,父亲在遥远的地方教学。我随母亲去看他,第一次坐车,破旧的大货车在土路上一路颠簸,一路前行。

车停在半路的时候,我正倚在母亲怀里睡觉,母亲摇醒我说,下车吧,我们到了。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车下,土路的下边有一条深沟,清澈的溪水潺潺地流向远方。母亲抱我下车时,她肩上的摊饼袋子松了,一只摊饼从袋子里挣脱了出来,像长了腿似的,欢快地冲向沟底,直到淹没在溪流中,再也见不到了。

父亲教学的村庄,路边有一座水磨房子,一道河水由远处缓缓地流到近前,瞬间,倾斜下来,水流撞击水磨轮叶的隆隆声,石磨转动的霍霍声,让我小小的心里满溢着兴奋。旁边便是学校,农家房屋,只是一端的墙壁上涂了一块黑板,讲台上站的是父亲,穿着一件黑棉袄。

父亲的棉袄是从城里买来的,稍稍大一些,是做外套穿的,穿在父亲身上,也是一种身份的体现吧。那时的农村人不会奢侈地去买一件这样的棉袄,他们穿的都是自家做的粗布棉袄。人的最初记忆是断断续续的,因为朦胧,所以总感到自己是做了一场梦。这一次的幼年远行,在我的脑子里留下的只有三个特写的镜头:父亲的棉袄,转动的水磨轮子和滚动的摊饼。

好多年后,当母亲提起两岁的我曾有这一次远行时,我才从梦境里走出来,脑子里恍惚着的片段,倏然间,清晰地串在了一起。我一直在想,父亲的棉袄,在我的心里是一份特殊的感情,是一份悠悠的沉重,是不是源于我最初的记忆呢?

儿时的欢乐记忆也是源于父亲的棉袄。每次见到父亲,他总能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变出花花绿绿的糖块来。很快的我便看不到父亲变戏法的棉袄口袋了。那时,国家号召建设“三线”,父亲响应号召要去县城当工人了。记得临行的时候是秋天,满地的玉米穗子露出了半载儿黄粒。我扛着父亲的棉袄去送他,没走几步便感到累了,还是父亲把棉袄接过去,一手扶着肩上的大口袋,一手夹着棉袄,我两手空着,跟在父亲身后。上车之前,父亲去商店买了一把最贵的小刀送给我。至今清楚的记得,那是红颜色的刀柄,耀眼的塑料壳面。父亲送我的这份礼物,我欢喜了好久,也让小伙伴们好生羡慕了许久。

“三线”工地竣工后,父亲回来真正的做了一名农民时,我已经五岁了。做农民的父亲将他的棉袄锁在柜子里,一年中难得拿出来穿几天。教师出身的父亲,他的手是拿粉笔的手,如今学着握锹把了。在生活面前,在家人面前,父亲是没有什么可选择的。农闲时,父亲四处奔波揽活,挣钱贴补一些家用。父亲揽活最多的是别人不愿干的打土坯。

那一次,父亲在邻村打土坯。天不亮,他揣上几个冷馒头匆匆地赶往那里。中午,才能吃上一顿热面条。十几天中,母亲做面条时,同时蒸几个包子,包子馅是自家窖里的萝卜,这在那时已是难得的饭食了。留出给我的一份包子后,母亲将面条和几个包子盛好,让我送给父亲。

见到父亲时,我已经把一份属于我的包子吃完了。当父亲打开饭盒,见到有包子,把那几个包子送到我的手上,催我趁热快吃。他自己则是就着冷馒头,吃完了那顿饭。十几天中,父亲把属于他的包子全给了我。父亲不会说他没吃到包子,我也没说此事,母亲一直蒙在鼓里,她依然是把包子分成两份,我依然是吃着两份包子。父亲给予儿子的爱是毫无保留的哦!

打土坯是最受累的活了。父亲把四块木板的模子扣好,放在一块平面石上,倒一筐土在里面,双手紧握石夯把,提起沉重的石夯,砸上十几下,才能把一块土坯砸好。父亲不停地砸着,或许那轻重有致,节奏明快的砸夯声,在父亲听来,是美妙的音乐声,垛起的一排排土坯,那是家里的零用钱哦!父亲每天要将青石夯砸上几千下,一顿热面条,几个冷馒头,只是保证他不至于倒下。现在思想,懊悔得很,为自己的年幼无知而羞愧,我为什么要吃那几个热包子呢?

九岁时,父亲陪我去省城看病,那时,我已被疾病折磨得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冬天的省城,奇冷无比,我穿着父亲的棉袄,他背着我,辗转于几家医院。要做手术了,周围全是穿白大褂的医生,看不到父亲,我恐慌极了,大声地哭着喊父亲。听到我的喊声,父亲不管不顾地闯进手术室,抓着我的手,一遍遍地哭着喊我的名字。看到父亲,我不再哭喊。当医生们生硬地将父亲和我分开,被蒙上眼睛的我是安静地接受手术的。再一次看不到父亲了,但我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默默地,揪心地看着我。手术后,医生们纷纷议论我,好勇敢的晋南小鬼,做这样的手术,大人都会忍不住的。殊不知,是父亲给了我力量。

我常常认为,自己的记忆是有选择的。九岁之前的片段温暖,尚存在脑子里,是那么清晰。九岁之后的凄凉岁月,我却是不愿去怀念。然而,有些事情如烙印在心底,你不去触碰,它也在那里。

九岁那年,离开省城时,我和父亲去照相馆留了一张影,那是一张黑白照片。我踩一只小凳,依偎在父亲胸前,他穿着那件能体现教师身份的黑棉袄,我穿着母亲做的粗布黑棉袄。一份心酸,一份朴实,一份温馨,就这样定格在我的心底。临上火车,我让父亲陪我买帽子,他挑了一顶适合我的小帽子,我却挑了一顶大的,有护耳的军用棉帽子。其实,我是给父亲买帽子的,我怕他不舍得给自己买。好多年后,我给父亲买的帽子已破得不能戴了,父亲舍不得扔掉。直到妹妹探亲去天津部队,给父亲捎回一顶真正的棉军帽,父亲才把旧帽子扔掉。

也许在父亲的心中,两顶棉军帽,一件黑棉袄,已足够荣耀了。棉袄很旧了,在它的上面浸透了一份岁月的沧桑,其间,母亲精心地拆开,续上新棉花,在破的地方打上补丁。父亲珍惜着他的棉袄,只是在过年时穿上几天,干活的时候是不会穿的,而父亲一直有干不完的活。所以,这件棉袄一直在柜子中固定地占据着一个位置。

父亲是黄土高原的一份子,他对儿女的爱浑厚,深沉,如厚厚的黄土地,如绵绵的北方大山。然而,如大山一样的父亲却倒下了。没去过医院的父亲,住进了医院。从做完手术,到父亲去世,三十天的时间哦!恍惚间,我们不相信父亲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父亲的坚毅,父亲的伟岸,以及父亲对我们的呵护,是我们早已习惯了的,在我们的心里,父亲永远是强者,我们永远是弱者,而弱者理应受到呵护。匆匆间,我们怎能转换过彼此的角色呢?三十天的时间,留给我们太多的遗憾

哦!

难以忘怀的是父亲的两次哭泣。第一次是我做手术时,父亲揪心地哭出声。第二次是父亲临终时,他已是不能说话了,气若游丝的父亲,眼睛一直望着我,突然,他在无声地抽噎……一生用爱来温暖自己儿子的父亲,怎么能放心得下凄凉悲苦的儿子呢?父亲入殓时,母亲取出父亲生前一直舍不得穿的棉袄,放在棺材里。看到这件满是补丁的旧棉袄,我们兄妹几个的心犹如被撕扯着,我们痛哭着,痛哭父亲一生的辛酸,也痛哭我们不曾为父亲做过什么。

父亲去世多年了,冥冥之中,我一直感到与父亲之间有一条纽带在联系着,在延续着一份割不断的情愫,让我对父亲那么的熟悉。哦!我知道了,这条纽带是父亲的棉袄。那件给过我无数次欢乐,为我遮风挡雨的棉袄,我曾经穿过的,存留着我的气息的棉袄,它,静静地陪着父亲,它,依然温暖着父亲,它,依然温暖着我们。父亲的棉袄,我不能忘怀的伤痛,将会一直是我与父亲联系的纽带。

一个人的烟火

文/年华似冰

母亲属蛇,生于1953年,一出生就赶上挨饿,一长大就经历了文革。

那个年代出生的人,因为对饥饿的恐惧,对食物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他们往往不挑食,任何食物在他们的眼里都是平等的。也因此,美食是一种奢求,吃到美食如临天堂。这与前面说的任何食物在他们眼里都是平等的并不矛盾。食物只是用来充饥的,美食却是用来享受的。感谢母亲,她使美食成为我们的食物,让我们在充饥的同时又对食物有了更多更美的追求。

姥姥对母亲不好,非打即骂,从出生到出嫁,母亲几乎每天都在忍受着姥姥的鄙视。母亲现在已经释怀,然而,二十多年时刻存在的这种精神上的高度紧张恐惧一直影响母亲到现在。每当有人声音大点或紧张点跟母亲说话,她就本能地心慌然后出汗,好像厄运降临。所以,我和妹妹对母亲说话的时候不管多大的事都心平气和,不管跑多快跑多远,都会在门口把气喘匀了再走到母亲身旁说话。

姥姥共生育了六个孩子,全部成活。在没有另外两个小女儿的时候,她最爱自己的三个儿子,而对母亲总是怒目相向,稍不如意便是一顿毒打。据母亲说,姥姥是有严格的家规的,比如家里偶尔吃一顿面条,最大的碗当然是姥爷的,然后那些面条是这样分配的:大儿子一大碗,因为大儿子有政治前途,十六岁入党,后来成为了这个村的村长;二儿子一大碗外藏起一碗,因为他的二儿子脾气暴虐,吃完一碗如果不饱就会骂娘,也应了好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句话;三儿子一大碗,因为他最小也最乖。而母亲,只能继续吃那难以下咽的红薯干。有一次母亲再也无法容忍这样的分配原则,拿起红薯干扭头离开了锅台,在院子里抽泣着吃完自己的晚餐,姥姥拿起笤帚照着母亲的头扔去,一边还骂骂咧咧:娘的,吃着我的饭还生我的气!

红卫兵当时差点把姥姥拉出去批斗,理由是她“虐待毛出席的儿女”.结果是我的姥爷的当村长的大哥依靠自己在村里的权势和心机把几个红卫兵忽悠晕了后以每日清晨对母亲大声朗读毛主席语录作为惩罚了事。

母亲的待遇当然没有改善。

母亲结婚了,没有嫁妆,她被一个人骑着一辆借来的自行车接到了我的爷爷家。每次回娘家,母亲都要为姥姥买她爱吃的口酥,姥姥舍不得吃,都会给他的三个已成家的儿子送去,然后规定母亲要把自己家打的粮食分点给他的儿子,因为他的三个儿子过得不好。

姥姥最后是得肠癌去世的,在她最后的日子里,母亲每天赤手抠她的排泄物,从来没皱过眉头。她把自己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炖了一块一块的撕给自己的母亲吃。

在母亲面前飞扬跋扈了半辈子的的姥姥,终于低头。每次因病痛叫唤得不人不鬼的时候,她只想攥住母亲的手。“我只有这一个好孩子,我想吃你做炖的老母鸡”就是她全部的临终遗言。 二

父亲当了五年的民办教师,月工资五元至十元不等。1984年终于有机会成为一名有编制的教师时,他决定碰碰运气去考师范。

上午考试完,父亲垂头丧气地回到家。

母亲问:还行吗?

父亲答:不好。几个一块去的人考试完后对答案,我跟他们都不一样。估计考不上。

母亲什么也没说去做事了。

我下午不想去考了,父亲已经心如死灰。

母亲又回过头来,皱着眉头说:那怎么行,碰碰运气也得去。

天降大雨,母亲把化肥袋子做成个简单的斗篷。她一步一步艰难的在泥水里挪动着早已灌满水的布鞋,那布鞋一会掉在身后的泥水里,深陷其中,母亲只能退后一步找鞋。就这样走走停停,伛偻的身影伴随着雨水,她敲开了村头老王家的门。

老王问:啥事?

母亲答:你的雨靴子在家吗?他要去考试,怕陷在泥里走不动耽误时间!

母亲把靴子放进化肥袋子原路返回。

回到家,母亲生火做饭。她把家里的老咸菜放在篦子上蒸,出锅后加入仅有的一点麻油放入葱花和香油。这是给父亲在路上吃的。拿出刚蒸的馒头,和咸菜一起放进化肥袋子,硬推着父亲离开家门。

父亲考上了,是镇里唯一的一个。

父亲说:是你做的咸菜帮我的忙了。

三块立着的板砖,围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形,上面支着一口小小的铁锅。我从家门口拾来麦秸秆做柴,母亲轻巧地划了洋火,顺着秸秆那火苗蹭蹭往上挠着锅底。一看到这个我心里的小兴奋也像那火苗一样。那时候,家里穷,舍不得点煤,每当母亲在院里点起柴火支起锅就代表家里要开荤了。母亲倒上油,那油是家里种的菜花打的菜籽油,一进锅就“呲”的一声,然后贴着锅壁抖动起来。母亲把早已切好的葱姜蒜放进锅煸炒,一会由锅底散发的香味便扑鼻而来,我闻着那夹杂着土香、油香的气息,

肉是五花肉,白的地方是那种精白,红的地方时那种暗红,刚放进锅,猪油便从肉中挤出,加入了这场欢乐盛宴。肉炒半熟,母亲往里面放入茄子,有时放白菜和粉条,加入各种调料,盖上高粱杆截断用纳鞋底的绳穿接而成的老锅盖,我们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仿佛是一种煎熬,母亲的菜出锅了。肉闷茄子或者白菜肉炖粉条,名字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香味已经弥漫了整个小院。母亲微笑着看着两个馋猫,“哈哈,别急,都有”.母亲把菜一分为四,她和父亲的最少,我的最多,上面漂着大部分的肉片,临了母亲还要把她碗里的分给我一点,然后看着我大快朵颐。有一年冬天吃粉条的时候,由于用力过大,那粉条被我吸在了鼻尖上,满是油,母亲的笑声吓跑了冬日的雪花。

母亲的饭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她天资聪颖,作出的饭绝对一天不会重样而且充满创意。比如鸡蛋汤里会加点精心调制的葱花,那一抹碎碎的葱花在汤碗里围城个圆,如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跳舞的则是那松软的鸡蛋花。

烹饪,在母亲的眼中没有固定的法则,一切以口味为先。我最爱吃母亲做的排骨。母亲爱干净,所以买回的排骨会反复清洗,把裸露在外的猪血洗净,然后入锅用水煮上一煮,撇去浮沫,空干后用油炒,加入花椒、茴香、陈皮。加水母亲有讲究,要想汤味鲜美加凉水,想肉嫩加热水,如果两样都要,则加凉水大火烧开,转入小火慢炖。做法不复杂效果却出奇好。出锅的排骨加入香菜,肉香裹挟着菜香一起涌入鼻孔,舌尖上的味蕾顿时兴奋起来,跳舞般吸引着口水直流。

仅仅吃肉是不够的,母亲的精心还体现在吃肉时要配上蔬菜,调个凉黄瓜或者凉拌银耳,多放醋,既解油腻又清口,荤素搭配,这一张一弛之间体现了母亲高超的智慧:既严格又温婉,既雷厉风行又细致入微。

母亲乐善好施,家里做了点稀罕饭,她总会和邻居们分享,有时是一碗肉,有时是蒸年糕,有时是几个粘豆包……

我们村西头有一位对书法颇有研究的女教师在受了母亲年糕的恩惠后欣然提笔,把一副“蕙质兰心”的字裱好送到我家。

邻居二叔最爱吃母亲包的大包子,拿起一个先吃一头,那里的面多,却浸了肉香,吃到中间,白菜和肉香混合,双重的美味,吃到最后,还是面多一点,却是白菜和肉香兼具。母亲好像施了魔法,她做的包子放油很少成熟后那油却如蜜汁般溢出,二叔吃着还不忘舔着流到手指间的油水,“孜孜儿”的惹得我们指着他的鼻子说馋。二叔佯装生气,“我馋,你该怪你妈包的包子馋人!”我们哈哈笑起来,我们当然知道啦,因为他已经吃到第八个啦!

后来,二叔去城里干活,饭顿的时候,一大伙子人挤在一个包子铺里吃包子,二叔从来不去,当别人向他炫耀包子铺里的包子多么美味时,二叔总嗤之以鼻:你去尝尝我三嫂做的包子再咧咧吧!

凑巧的时候,母亲会为二叔送几个包子,二叔舍不得吃,每顿饭只吃一个。

后来二叔离开家门去外地闯荡,临走前给母亲磕了个头。

小时候喂我饭的时候,母亲手拿筷子一口一口地喂,这时,我最爱看她的嘴。如果喂我的是一大口,她的嘴也会和我的嘴一样张大,如果是一小口,她的嘴会轻轻的张开。我从她的口型也可以判断这一口饭的多少。如果嘴撅起来,那肯定是我不想吃的时候。我问母亲:娘,你又不吃为啥张嘴哩?母亲回答:儿啊,我替你使劲呢。

我长大了,不需要母亲喂了。每次吃饭,母亲总爱坐在马扎上看我吃饭,我吃大口,母亲也张大口,我张小口,母亲也一样。我喝粥,母亲会离着老远对着我的碗吹气,然后把嘴唇噙得扁扁的,学我围着碗沿儿喝汤,她是怕烫着我吧。喝完了,母亲长舒一口气,学着我的样子拍拍肚皮,轻轻地问:吃饱了吗?

我有孩子了,她还是那样张着嘴喂女儿饭。女儿掐奶了,每天不喝奶粉又哭又闹,没办法,只能以奶粉为主食。母亲看到后很着急,她说不能这样惯孩子。于是,每当女儿要喝奶时,她一边应承着,一边快步走到厨房,打开火,加水,放面叶儿,出锅前加点油菜或酸菜,滴入几滴香油,多放点醋,五分钟不到,一碗香喷喷的面叶儿便做好了。我说,我来喂吧。她问,你会不?

我学着她的样子夹起面片在嘴边轻轻吹一会,填到女儿嘴里。不一会,女儿笑起来,爸爸,你和奶奶都张嘴看我吃饭。我这才发觉,我受了母亲多大影响。我的嘴一张一合地看着女儿吃饭,母亲坐在一边也和我一样嘴巴一张一合。

女儿说,爸爸我和你一样都仿奶奶。

那一刻,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

母亲不识字,她用她无与伦比的厨艺让我们一家过着有滋有味的生活。做饭如做人,母亲用他的手艺煮沸了热情和对生活的希望。她做的每顿饭都影响到我做人的原则:随意、自然、不拘谨,还要务实。而支撑着一切的,是母亲超然的智慧和美丽的天赋,还有那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烟火。

感谢母亲!

我家的菠菜宴

文/刘洪静

常想起老版《还珠格格》里的一则谜语:红嘴绿鹦哥(打一蔬菜)。谜底是菠菜。菠菜不仅营养丰富,含钙,绿色素,粗纤维和多种维生素,价钱也便宜,是老百姓餐桌上的家常菜。我的家人都喜食菠菜。

公婆年逾七旬,饮食上多以清淡,容易咀嚼的食物为主。豆腐,菠菜成了他们每餐的常见菜,婆婆爱在厨房烹制点酱菜,牛肉,辣椒,豆瓣酱等十种食材做成牛肉酱。公公戴好老花镜,搬来小马扎,把绿油油的菠菜,一棵棵仔细摘干净,枯黄发烂、有虫子的叶子丢掉,根也去掉,然后在水里加点盐浸泡清洗,为了更好地去除菠菜上的农药,洗过后,公公把菠菜切成三段,在水中多焯一会儿,因为婆婆的胃肠功能不好,捞出来,用手攥干水分,就可以蘸酱吃了。婆婆喜欢把菠菜切成四厘米长的段,豆腐切成小块,锅里加油用葱花炝锅,加点花椒面,添汤,水咕嘟咕嘟冒泡时,放豆腐,稍炖一会,加菠菜,撒点虾皮,淋上几滴香油,盛在碗里端到公公面前。公公拿起汤勺轻轻尝一口,又香又鲜,咬一口呛面大馒头,这顿饭吃得美滋滋的。

生女儿那年,母亲用菠菜做馅给我蒸过包子,味道至今还留在舌尖。伺候月子,母亲没经验,她向人打听,说菠菜含铁补血快。母亲去早市买来一大把菠菜,还有猪肉馅,准备给我做包子吃。她忙完家务,就认真地摘洗菠菜,用水烫好菠菜,攥干,用刀剁碎,和猪肉和成馅。用发好的白面,做成包子,上锅蒸10分钟,揭锅香味扑鼻而来,勾起我的馋虫,迫不及待就尝一个,赞不绝口“味真香,太好吃了!”菠菜做成馅,软软的,口感肉头,非常适合月子里的女人吃。

姑婆来家里小住。周末聚餐,她做了一道菠菜花生米,成了家人热捧的抢手菜。做法很简单,菠菜过热水,捞出后用凉水过两遍,攥干,加入炒好的花生米,加入糖、陈醋、盐、辣椒,这道菜吃起来有嚼劲,酸甜可口,微辣,下酒佐餐都可。姑婆摘菠菜与众不同,她见不得我们摘掉菜根,心疼地说:“多可惜啊,好端端的菠菜根被你们扔了,这是能吃的,你们真不会过日子!”姑婆孀居多年,抚养大两儿两女,生活节俭,年纪大了依然在市场卖鞋垫补贴家用,她的持家理念是不浪费,不糟蹋食物,她手捧着一棵棵菠菜,仔细端详,欣喜的样子仿佛在看自己的儿女,哪里都稀罕,不舍得丢弃。

菠菜的吃法很多,榨成汁,和面,包成绿色饺子,是女儿最爱的私房菜。菠菜和鸡蛋放汤,既方便,又味美,是老公拿手的懒人菜。查阅资料,菠菜性温,味微甘甜,不正如老百姓的日子,平淡,温顺,家和,万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