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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村庄的文章 / 村庄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生活如树

文/月冷

在时光面前,人实在渺小。时光的潮水随便涌来,便把人不知推向了哪里。时光又如一场风,把人吹熟,把人吹落。

一阵风可以叫醒一地的庄稼,叫醒遥遥渺渺的几声狗吠。一阵风,吹走了多少睡梦中的人。

它吹走人的年华与脚步,吹走一个人的精气神和健康的身体。多少日子在细碎中被时光带走,记忆中的事,慢慢填满身后的路。

生命不过是这个村庄到那个村庄的一段距离。早晨伸一伸懒腰,打一声哈欠,你推开家门,开始远远地出一趟门。等你走到另外一个村庄的时候,夕阳落山,夜幕降临。一个被夜色吞噬的人,终于看不见脚步,找不到自己。人在黑暗中停留下来,从此在另一个地方安营扎寨。后来,原来的村落里,所有关于你的气息与痕迹,在一场又一场风、一场又一场雨中消失不见。

没有谁能明白在这样一段路上,行走的真正意义。人们只是着急地奔赴,以为只要早早地到达了另外一个村庄,便完成了人生的目标。以为远处的村庄铺满了另一片景色,就像一个远远看着秋天的人,只想到了金黄的果实,却忘记了耕种的意义。行走的过程,总是占用了一个人太久的时间,而起点与终点,对于一段长路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在四季的轮转中,我目睹了春天到冬天的整段距离。我看见了花开,望见了花落。我曾想拼命的守住一朵花的盛开,可它还是离我而去。我以为一场冬天注定把所有的日子都冰冻起来了,没有哪片阳光可以融化它,没有谁的歌声能让一个冻僵的人,苏醒并奔跑起来。可四季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如既往地在你的身边变换。我总是明白,季节的轮换不过是想告诉我一些我曾忽略的话语。让我知道了生命的全部过程和话语,知道在生命只有一次的生活道路上,即便对于那些草木来说,也该饱满而充实地度过每一个季节。

在去往另一个村庄的路上,肩扛农具的人,丝毫没有忘记耕种。他在自己走过的每一段路旁,都栽种下庄稼。

小的时候,我看见大人走出门去,等我站在村外远望的时候,他们的身影在广袤的田野里,重叠成另一片庄稼。那时我总是会想,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无趣。一日日,一年年。后来,我索性跟了过去,跟在他们的身后,跟着季节的风声,一路不停地与他们向前奔走。

一些老人早一些到达了另外的村庄,一些后人仍旧留在路上。早一天晚一天,早一步晚一步,大家都会走到那里。

而生命的全部过程,就在路上。当我再也呼唤不到长辈们的身影时,我终于发现行走的过程布满了无数的细节。人在一个地方耕种,在另一个地方收割。他们的脚步里,是所有的生活。等袋子里的粮食吃完,就到另一个地方耕种。

一旦静下心来,你总会发现再枯燥的生活也充满了美好。细节总是让人感动。一马平川的庄稼地里,细节之处的几只昆虫,一颗麦穗从无到熟的变化,都让人体会到生命的乐趣。

一粒种子,从发芽到收割,一个人,从童年到老年,这样的过程细节无处不在。哪怕一度让你拼命逃离的那些时光,等它走后,你也能感受到太多的美好。一日日,便是生命给予我们的最具体的生活。不让日子空缺,不在任何时候留下遗憾。即便时光如风,一路的生活,依旧让你茁壮如树。

人与树

文/程默

肉身百年,追思千载。面对那些古树名木,人类的思绪能追思多远?从邓林归来,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心头。它们寂寞地屹立在邓林村的房前屋后,山场或沟渠边,已经几百年了。这一漫长且艰辛的过程,人类除了敬畏还是敬畏。面对它们龙钟的神态和沧桑的躯干,我感觉它们也在打量我,刹那间,我疲惫的灵魂得到了一种或轻灵或飘忽的召唤——它们是古树,却又不是古树,它们是与自然灾害包括人为砍伐相抗击的幸存者,更是一种精神和意义的参照体,可敬可亲可爱。

那些古树,大多分散地生长,却也彼此守候,遥相呼应,像是提纲挈领,也像是支撑或召唤。它们老态龙钟了,还不愿被岁月打败,仍然悲壮地演绎着生命的坚强与壮美,呈现的是人与树的和谐相处,张扬的是难以用语词定位的某种哲理。周边,农户家新盖的民居与古树浑然一体,这种静中见动的和谐,叙述着岁月的嬗递历史的变迁,构成了特有的历史画卷。

缓步走向一棵古树,一照面,我就被它半身死去的枯干和一人高处衍生的新干震慑住了。枯干上,树皮早已脱落,裸露的躯干在日晒雨淋下,侵蚀成了暗灰色,上面布满一道道裂纹,像是被岁月之刀刻下的痕。靠近它,我们能感受到它的悲苦与欢歌。枯干上,有一个并不显眼的树洞,犹如一只梦魇的睡眼盯着我,它在阅读来人,洞察世界吗?

我们谁也说不清,一座村庄是跟着一些古树长大,还是一些古树跟着一座村庄长大的。很多个黄昏,当我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城里的某幢筒子楼里眺望家的方向时,我依稀看到了老家那棵高大的红叶枫树下,一位年迈的老人右手搭着伸长的枝干同样怅望的情景。有人把家园比喻成一棵参天古树,把一茬茬、一代代的乡亲们比喻成一只只鸟儿,这是多么贴切多么温馨多么富有诗意啊。我坚信,海螺山的古树,给了邓林人质朴且浓浓的乡野诗意,也赋予了外出的青年们以浓郁恻绵的乡思和乡愁。它像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牵扯着那些从村庄里飞出的风筝,又像一个沧桑的岁月鸟巢,永远在他们灵魂深处唱响着一声又一声的苍凉召唤。白云苍狗,古树就如同母亲熟稔且日渐模糊的身影,会引领着我沿着梦的方向回家。

人啊,无法求得肉身的千年不腐,那就留住身边的大树吧,大树的凝敛厚重、朴实无华和华盖荫护,正是精神之树常青的写照呢。

想象的花朵

文/小小麦子

燕子没有家,是因为春天么?

而三月的村庄,已堆满花朵和鸟鸣。

阳光温暖了,温暖了一些人和一些事。

河岸生动起来,一树清瘦的柳丫葱茏一段搁浅的时光。

于是,奔跑而来的花香,和村妹撞了个满怀。

人生在世,谁也躲不过季节的风雨和花香。

也许,所有的花朵源于春天不能抑制的激情。

又有谁真的愿意与花朵擦肩而过呢?

想象的花朵,绕过血液歌唱过的每一条河流。

会不会觉得燕翅从远方引来的是一种伤疼呢?

燕子没有家,可村妹在春天出嫁了。

至今,我仍想走进那片桃林。什么力量能使我返回呢?

有什么能证明我不曾掉过一滴清泪呢?

从此,我开始爱上花开的日子,深究与花朵有关的命运。

有人说,再美的花消失于爱情。

一根根草茎深入灵魂,我听见花儿匆匆赶路的声音。

忽然有一天,我渴望人间真情成为永久的花朵,让美丽包容生与死所有的牵扯。

即使花朵再芳香,也有人要重复着再次经过。

当我伸手去握一个远方,却握不住村庄的一根素草。

多想栖身于草丛,把自己简洁成村庄的小草。

可我知道,没有谁能阻止草的枯萎,即便是神的力量。

花落,也没有什么悲哀。

我能做的,只是选择一个果子的侧影,让它永远成长在奔赴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