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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嫂的文章 / 大嫂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接大嫂回家

每当我看到现在的青年男女在各种公共场所,用各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就想起我大哥与大嫂的爱情生活。他们既没有甜蜜的恋爱,也没有婚后潇洒浪漫的爱情生活,我那可怜老实的勤扒苦做一辈子的大哥大嫂,只有付出奉献,没有什么享受,他们的人生,是不是真是划不来?

父母育我们一女三男,姐姐说了人家,我们三弟兄唯有大哥订了亲,那时对亲家讲究门当户对,双方家庭环境都很好。由于我父亲卖掉全部家产闹革命,从此,家道衰落,而大嫂家仍然很富裕,土改时划为富农,我家十分贫穷,那时包办婚姻,选媒定亲,好像钉了钉子回了头一样,是不能解除婚约,解放前夕,大嫂依然嫁给我大哥为妻,婚后两人感情很好。

大哥在上谢村跟地主做长工,大嫂在娘家没有参加过农业劳动,嫁到我家后却主动做起农活,对全家人很

好,孝敬母亲,她把我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对我特别好,她总是喊我幺弟弟,洗衣时带我去,带我一块割谷搞秋播,给我做衣服、鞋子和袜子。

那时农村的习惯,到了腊月,姑娘都要回娘家玩,来去都由丈夫接送,显示对女性的尊重。当长工的大哥,一年上头是没有节假日的,不能接送,大哥同母亲商量后,母亲对我说:今天是腊月初八,你送大嫂回娘家。我十分高兴地承担送大嫂回娘家的任务。这天吃罢早餐,我就送大嫂回娘家。大嫂娘家离我家十几里,一路我和大嫂叙家常,不知不觉就到她娘家。她家只有大嫂的母亲在家,没有说什么,吃罢中饭我就一个人回家了。

到了腊月二十二,母亲又跟我讲,你大哥到腊月二十八才能放工,不能去接你大嫂,你去把大嫂接回家过小年,我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任务。我去她家时,大嫂的父母亲、大哥、二哥和两个嫂子全家人都在家,

我一进门,全家人像锅里沸腾的开水一样,都对我大发脾气,说:秋英(大嫂的名字)刚嫁到你们家还是新姑娘,你大哥既不接又不送,太不把人当人了,是当了什么大官,架子放不下来,是办了什么大工厂、大商店,忙不过来,不能分身来接送,一个穷光蛋,到了腊月二十二,不来接自己的妻子,却派你来接,太不像话了,你一个人回去,秋英就不回去了。

这场合,弄得我极为尴尬,进退两难。正当我准备出门回家时,大嫂的母亲拦着说:你吃了中饭再走。其实,大嫂知道大哥当长工不能来接她,她怕丢人,不好说得。

大嫂的两个哥哥,正准备请人写对联,大嫂说:就叫我幺弟弟写。我就写了一副对联,也写了清吉平发、百事顺遂、万事如意、六畜兴旺等,全家人看了都很满意。午餐后大嫂说:我和你一道回去,我就提着她的包袱,接着大嫂,两人高高兴兴地一块回家了。

送寒衣

文/袁省梅

农历的十月初一还未到,大嫂已经买来了好几张各种颜色的纸,铺排在炕头,要做纸衣纸裤了。她展开一张靛蓝颜色的纸,说是做一条蓝裤子,时兴,又展开一张绿颜色的纸,说是这颜色做一件褂子最好,鲜俊……袖子的长短,衣领的大小,就是腰围的肥瘦,她也仔细地用尺子在纸上比划着,画粉轻轻地画了细细的线条,才落下剪刀。等到她用糨子糊好,那些纸衣纸帽倏地就有了模样,西装中山装唐装,单衣棉衣夹衣,各式各样,板板正正的,不马虎,也不敷衍,都是用了心思细细致致做出的样子。衣服做好了,大嫂还把白的粉连纸裁成方块,用小的擀面杖卷了糊成纸卷。大嫂说,有了过冬的衣服,还得有过冬的铺盖啊。

这些纸卷,跟纸衣纸裤一样,都是要送给逝去的先人们御寒的“衣物”。

等到农历九月三十的晚上,夜深人静时,大哥要端着盛了纸衣纸裤纸铺盖和冥币的萝子出去时,大嫂叮嘱,记得念说着,叫先人们来取。大哥说,顶用?大嫂说,先人传下来的,咋不顶用。大哥就默了声,端着萝子出去了。

明天,也就是农历十月初一。按农历说,十月初一,是冬天的第一天,此后,天气会一天天走向寒的深处。人们在添衣加被之时,担心在冥间的祖先缺衣少穿,因此,就有了这个节日:送寒衣。明朝人刘桐在《帝京景物略》中记载:十月一日,纸肆裁五色纸,作男女衣长尺有咫尺曰寒衣。夜奠口乎而焚之门曰送寒衣。我家乡的习俗恰是如此。大嫂要大哥念说,即是刘桐所谓的夜奠时的“口乎”吧。只是刘桐没有记载这些寒衣如何给先人送去,而大哥用萝面用的萝子盛放纸衣纸裤,也是我家乡的习俗,是取了“萝子”与“骡子”的同音。有了“骡子”强壮的脚力,有多少寒衣要送、送到哪里不能呢。这个习俗不知始于何时,想起传统乡俗里这些细微、琐屑的细节,在好笑其中的戏剧意味时,也为乡人的良善和巧妙的大胆想象感叹。

记得小时候的这天晚上,从学校上完自习回来,挑了灯笼,或者捏着手电筒,从一个个狭长幽深的小巷子穿过,从一个个黑洞洞的门口通过,看到那一堆堆的黑灰,心就不由得砰砰乱跳,脚下呢,是特别的小心,生怕踩到了那些黑灰上。若是恰恰的一阵朔风号过,看那些黑灰在巷子里嗖嗖地乱跑,好像是多了几分的恐怖和凄凉,手里的手电筒灯笼也害怕得快要抓捏不住了。而那些调皮捣蛋的男孩子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吓唬女孩子的,他们故意的把黑灰往女孩子的身上抛撒,嘴里呢,还发出咄咄逼人的怪腔调。等到女孩子吓得缩成一团时,他们就嘎嘎笑着喊着,鬼来了鬼来了。转眼,就跑到巷子里看不见了。

大哥来到门边,在地上画个圈,圈呢,也不画完整,留下一个小口是做了先人们来去的“门”,然后,把纸衣纸裤冥币放到圈里焚烧。寒风里,火光呼呼地跳跃得也兴奋,也急切,似乎是,要急于把这些东西送给亲人。大哥用棍子翻拨着纸堆,念叨,冷了,来取寒衣棉被吧,家里一切都好,不要担心,安心过冬吧。

听着大哥的念叨,看着他把萝子在灰烬上滚动,我似乎看见了在黑暗处火光旁,亲人们缓缓而来,牵了驮着御寒衣物的骡子,挥着手,安心地离去了。

自行车时代

文/阿紫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香港影视剧开始在内地流行,由此,我们掌握了一些新名词,比如“游车河”。看到银幕上香港不良青年开着轿车在车流中穿梭,我们的眼里充满了羡慕。我们的城市里也有“车河”,自行车汇成的“车河”。每到上下班高峰时段,还会形成“潮汐”景观。十字路口,红灯转绿灯的瞬间,自行车洪流奔涌向前,蔚为壮观。

那个年代,青少年向成年人进化的过程中,学骑自行车是一项必修课。那时自行车男女有别,男式自行车中间有条横杠,女式的没有。这条横杠决定了“启动”方式的不同,男士左脚踩踏板,右脚蹬地滑行,然后,像骑马般腿从车后方迈过去,完成起步过程。女士直接坐上坐垫,一踩踏板就出发了……

横杠的存在极大地增加了学骑车的难度,偏偏我们家只有一辆28“大型车”,练滑行起步时,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不久,我发现学校有位老师骑车颇具个人风格,他总是选一棵树,扶着它在车上坐稳后,用脚蹬树获取初始动力,完成起步。我学他这种方法,果然就没摔跤了。后来进了单位,发现滑行起步还衍生出一项骑车礼仪。每天上下班,大家都会以下马姿势右腿迈步下来,蹬地滑行经过厂门,再跨上去骑行。偶尔有人不这么做,直接骑进骑出,门房大爷就会很不高兴,斥之为“没有礼貌”。这套礼仪是谁发明的?何时开始在全国流行?却没有资料可以查到。

我拥有第一辆“私家车”是在上班后第二年,花了150元,当时我的工资是120元。这个价钱已经算很便宜了,因为大嫂在自行车厂工作,才拿到的出厂价。大嫂所在的厂在湖北同行业中算是大厂,所以,被上海某名牌自行车厂选中,作为联营单位,可以使用他们的商标。大嫂在厂里属于老实人,有些人是不需要花钱买自行车的,今天往围墙外扔一个轮子(有人接应),明天再扔一个,后天扔个车架子,一组装就行了。大嫂干过最有“魄力”的事情,是拆了办公室刚安装的新吊扇拿回家,用家里一台旧吊扇做了替换……

骑着大嫂厂里出品的名车第一次上街,龙头太死、刹车不灵,直愣愣撞向了马路边的广告牌,惊动了交警过来查看。我没有违反交规,也没喝酒,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后来告诉大嫂,她说我没有常识。刚买的新车怎么能马上上路?先得去修车铺紧紧螺丝、调调刹车、上上油……原来她们厂的车必须先做一番大保健,才能正常使用。

两年后,大嫂的厂被取消了联营资格。又三年后,她们厂倒闭了。大嫂在家多次愤怒声讨领导胡搞,好端端一个厂被他们整熄火了。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如今,我们的城市也有了汽车“车河”。自行车一度越来越小众化,我常为很难找到修车摊发愁。忽一日,前度刘郎今又来,共享单车水葫芦般铺满了大街小巷。不过半年时间,自行车时代成功复辟。看了一下各类共享单车,基本都属于以往观念中的女式车,没有横杠。我查了一些资料,据说女式车没有横杠,其中一项考虑是避免穿裙子的女士上车时走光。至于为什么当年骑车经过门房要滑行,后来渐渐没人这么做了,这个疑问至今没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