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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茶杯的文章 / 茶杯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往事如书

文/冬日

浸在茶杯里的花茶,清香四溢,沉淀,是时光的颜色和味道。透过旧宅被风掀动的纸窗,我看到院前花坛上的木槿正将层层枝叶舒展,花蕾在薄暮下吐露芬芳。

倚靠在门窗上的脸被风吹皱了。平日里,我们埋头于俗务,甚至忽略了四季的更替,以及青草和花朵暗自枯萎时隐忍的苦涩。薄暮,青草的气息在庭院里酝酿,一些细小的素白色小花在枝叶间晃动颤抖。微风拂过时,一闪一闪,如同花树上抖落的点点星辰。

突然想起那年那月,我们沿着铺满野花的山道踏青,鞋面上满是清晨的露水和青草的气息。树枝上的点点露水落在脸上,有种沁入肺腑的凉意。沿途,我们谈起的那些人生中的过往,那些迎风消散的浅白记忆,如今早已长成各自内心的风景,更日显繁茂了。

纸窗上残落着岁月的烟尘。许多时候,我们无暇顾及周遭的景致,漫看远山上的青草期期艾艾,在一岁一枯荣之间,以及花朵在瑟瑟秋风中暗自枯萎时强烈抑制的苦涩,竟显得如此美丽,触目惊心,不忍去触碰。

旧宅木窗虚掩,我在窗边阅读。翻阅秋天,如同翻阅昨天。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那个门槛上端坐的寂寥少年,思绪总是飞得很远。单薄无比的青春从来都是如此奋不顾身,直到某天有人在耳边淡淡说:"其实和文字沾上边的孩子从来都不是最快乐的,他们的快乐好比贪玩的孩童,在人海中游荡到天光殆尽还不肯回来。"

多年以后,大约在花开的季节,我在院前的花树下捡拾被风吹落的叶子,在阳光渗透的叶面上,我分明看到写满整个季节的怅然与苦涩,一种久违的凛冽流遍全身。此去经年,那种迷离与绝望只有自己知道。

有人说:"人为什么喜欢旧的东西?因为上面有时间。"在一个阳光和煦的正午,我在窗边阅读,我深信会有一天,时光潦草地翻过一页,呈现的将是另一番新的天地。如同草地拂过的清风和流云掠过我们生命的河床,吹开那些暗藏的阴霾,只剩下彼此透明的心,被晨露濯洗,被阳光照亮。

脚上踏着星光,我独自穿行于那些旧街巷,在前尘旧事中渴望拾回那年那月那时遗落的脚印,以及花树下曾嫣然绽放的笑语。那年那月那天的旧山冈,那些足下的野花和青草将记住曾遗落在半途的叹息,同时见证我们一路走来的沧海桑田,艰辛迷茫抑或快乐忧伤。

汝之素年,谁予锦时?我们终将明白,某些人、某些事终有一天会从我们身边转身离去,甚至不留下任何可供时间追溯的只言片语。在人生的一些段落,总有些时候是一个人独自寂寥,抑或难过。在寂寞无人处,神情暗淡,心中溢满忧伤,在回忆里转身,最后消失在街角。天空的巨型舞台,在寂静的轰鸣中绽放出生命的色彩,只是无人献花,无人喝彩。那些无声世界里的精彩繁华,退居在一个人的心里,大约只有自己知道。

岁月的风吹拂在脸上,独坐窗前,细斟一盏清茶,沉淀,是时间的味道和色彩。

茶杯上盛开的春天

文/温馨先生

每瓣心香,都是一瓣沧桑;每滴细雨,都是一滴回忆;春天可以带在脸上,安放心间,春天还可以输入美好,撒播人间。

窗外,万籁俱寂,唯有万家灯火,明明灭灭。沾一指相思,轻敲键盘,在这清静萦怀的夜,沏一杯香茗,装在精致的茶杯里,于淡淡的空灵中,燃一盏禅心为烛,让幽香慢慢四溢开来。

淡夜静默,冗长,既没有鲜花寄情,也没有薄酒浇土,仅一杯空灵淡水,怎不绕轻愁滋味?倦曲在寂瘳斗室,依着浸润了汨汨泪水的湿枕,喑自困顿,又是一年清明时,何以寄去哀思?凝视茶具,联想杯具,情景剧,我揣测,春天会不会由这里开放?

抚念思昔,只念那年朔风猎猎,衰草枯枯。慈父不幸,长眠九泉,转眼十四载,闵闵两不见。寿终六旬,儿女痴木。回顾音容,心中泣哭。按下痛之念想,一杯涩苦,倾腹而入,辗转反侧,昏昏欲梦。

梦里,纷飞着清明的雨,沸沸扬扬,淅淅沥沥,凄凄楚楚,就像一个深谙世故的乐师,在为我演奏着哀婉的曲子,时而悠远,时而明快,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每一点,每一滴,都为这个夜,多加一份备注。梦里,一张廓厚的脸,嘴角总是上扬着笑;一种若钟的声音,干脆而清晰;一双壮实的手,幻化中,似想把我紧紧拥在怀中……

子欲孝而亲已不在,往事不可谏。无论时序怎样排列,无论季节怎样更迭,每个季节都少不了对您的缅怀和思念。这些年,我始终不敢回头下笔,怕一回头我就陷了进去,让太多太多的记忆把我包围,把我感情的伤口再赤裸裸的剥开舔舐。于今夜,伴着清明的柳绿花黄,远处,似有爆竹声声,回眸间,茶香再现,缭缭绕绕,迷蒙了我的双眼。我只想,让这简简单单的茶具,装入恍惚的神志,冷却时光的忆念,盛开春天。

窗外,雨一直在下,一如我的眼泪,不住的倾注着清明。清明、清明,眼眸里满是雨连成的线。父亲,一个率性耿直的人,一个当兵从戎,从工从农,一个指靠双手打拼日子的廓厚之人,一个掷地有声,活脱脱辛劳一生之人,生活给了他太多的丰富多彩,也给了他戛然而止的悲怆之曲,我该怎样去形容我的父亲呢?想起他未曾舍得喝过一杯好茶的心酸,想着他匆忙中,未曾留下半句后话的表情,想起那一张“当兵的我”的照片,还有那么多破破烂烂的物件……

哽咽之余,我不在流泪,也不在复述,六十年风雨,六十年历程,从生到死,从迷到悟,从爱到恨,从心到心,到底都有多远,怎样丈量?是夜,我惟能祈愿,在天之灵,佑佐平安!

转过身,夜雨已住。从往来梭巡的燕群里,到草中生树,飞鸟穿林的繁闹中,从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到灌木丛生,沟堑乱石的世象里,让茶杯上,盛开春天,以只言片语的警示,增加每个人心中与身上的热力,一点也不为过。

辗转醒来,从挂在轻雾的绿叶间,看柳叶摆动,从叶片悬挂的晨露中,看露珠清灵,当记忆飘落尘埃,当一切成为空白,人生又一次无常的醒来,别问四季,都可化作春天。岁月并不如想象的静好,那些心底曾经的美好,正在被现实一次次蚕食,一点点吞噬。而自己,却那么无足轻重,那般渺小,却还要那样装出不卑不亢,显出几分随和的样子。

朱熹诗说:“据鞍又向冈头望,落日天风雁字斜”,回望那长腿长嘴的白鹤、青鹳和鹭鸶,都钻到稻田的水渠里,埋头捉小鱼和虫子吃了。而我只想携一缕清风,释放清明,让这个时段,静默成花;捻一抹情怀,放逐思念;饮一杯清茶,极尽人生。

苏醒在春天里,小鸟飞上枝头,开始新一天弹唱,鹦鹉在繁花绿景中歌唱春天的美好,在杨柳抽枝的声响中作别枯夜的单调,换上碧绿的外衣,开始咏唱生命的延续。春光明媚之中,我们依稀看到晨曦微露的晶莹,五彩的蝴蝶在奔走告知春天的灵动,鸟儿挥动着翅膀讲述这一夜的喧嚣。

本想作夜雨寄北,却换作茶杯上盛开的春天,把春天摆在家中,搁在杯里,让我时刻感受春天的活力,释放点滴的情愫,自有一番情趣。

也许你不会想到,春天可以在茶杯上盛开。也许世人皆不知,这场夜雨,这只杯,展现给我的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春天:嫩绿的树叶悄然地延伸着,热烈的红色花朵之间长出青涩的果实,虽不如夏日时饱满,却在骄傲地炫耀着。

一个人,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春天里,也不可能永远滞留在冬季里。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悲欢离合,不论何时不论何地,要记得自己的渺小,还要记得曾经的随和。有时候,渺小和随和,是一种素质,一种修养,一种心态。是一种淡泊名利时的超然,是曾经沧海后的井然,是狂风暴雨中的坦然。失意时,不退缩,坚持下去,过去是怎样走过来的,现在就怎样走过去。

每瓣心香,都是一瓣沧桑;每滴细雨,都是一滴回忆;春天可以带在脸上,安放心间,春天还可以输入美好,撒播人间。

如果我是一只萤火虫,我一定能认准我的方向,给世界发一点光。

品一口茶,珍惜当下,让茶杯上盛开春天。谁说春天里只有绿色和红色,它也拥有淡淡的蓝色,纯洁的白色,它属于宽容和追求平淡的人们,在简单和喧嚣的世间,体味生活带来的往来反复,淡定自如。

做一盏茶杯

文/张丙银

毕业那年,我和所有的毕业生一样四处找工作,结果不是专业不对口,就是被用人单位以没有经验为由拒之门外。好不容易找到了份工作,我又因工资太低,工作量大而辞职。

这样在外面晃荡了几个月又回到了家乡,整天窝在家里无所事事,父亲看到这一切并没有说什么。那天,他来到我的桌前坐下,然后摆好一盏茶杯,倒好茶,一边看着我,一边凝视着杯中的茶。

茶壶和茶杯中装的都是茶,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喝茶的时候都是用茶杯?父亲问我。

因为茶壶大,喝起来不雅观。我脱口而出。

这算一个方面,还有呢?父亲接着问。

不太卫生吧!我想了一会说。

也算一个方面,那还有呢?父亲又接着问。

还有什么,不就是喝茶,习惯成自然嘛,哪有这么多的道理?我着实想不出来别的,不解地看着父亲。

其实我们喝茶不用茶壶的道理很简单:茶壶是用来泡茶的,能起到保温、保味贮香、过滤杂质的作用,用茶壶喝茶温度高容易烫伤舌头,茶壶里茶水多壶嘴小,喝茶如饮水,无法品尝到茶真正的味道。

而茶杯就不一样,几个茶杯依次排开,将茶水缓缓倾倒下来,增加了香气的挥发,温度也散逸适中,品茶时舌尖清香弥漫,口舌生津。

最重要的一点是,茶壶的壶嘴在上面,而茶杯在下面,我们习惯从低到高的攀登过程,而水有从高处流下的习性。茶杯正因为摆放好了自己的位置,才能让自己一次次地充实起来。

其实我们做人也应该像茶杯一样,只有把自己放低,才能吸纳别人的智慧和经验,才能更好地发挥自身的价值。

听完父亲的话我豁然开朗,给他倒上满满的一杯茶,父亲满脸笑容,一饮而尽。

从那以后,我又乘车南下,不久之后就很顺利地被录取,几年后我又有了自己的公司,面对越来越多的荣誉和收获时,我一次次想起父亲的话:

有时候,哪怕我们充当的是一盏不起眼的茶杯,只要调整好心态,总有被端起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