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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甚至的文章 / 甚至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冬至的冬

文/孙凤山

冬至确实是不客气的。它不像立春那样谦恭,唤来和煦的春光,还有滋润的雨水追随,而是迎来刺骨的寒风和冷媚的表情,并把黑夜拉到最长的境界。

其实,冬至是小心翼翼地来的,也是有备而来的,更是履约来的。它穿过纷扬的雪花,趟过薄薄的冻冰,带着传承的习俗,看着太阳的脸色,让未来到来,让昨天过去。在这个时令,秋的尾巴已不复存在,庄稼的收成早已盖棺定论。闲着的和不太忙的人,呷着一杯老酒,把节令品得有滋有味。餐桌上有锅仔冒热气,菜地里有包菜们在坚守,粮仓里有收成在张望,没有来的,还有来不了的,仅是自己短缺的努力。寒风从门缝里刺进来,我们清醒了许多:我们习惯了去验证自然、社会对我们的诺言,却很少去验证自己给自己许下的诺言。

冬至是荷着辩证法而来的。它忍辱负重,甚至历经沧桑。它从周朝就出发了,在汉代转了一轮又一轮,在天南地北孕育了好多习俗。冬至过节就源于汉代,盛于唐宋,相沿至今。《清嘉录》甚至有“冬至大如年”之说,热闹自不待言。然而,它的冷酷也是显而易见的。被压迫的人们在这个时节是最难捱的。青黄不接是最大的特色。一把米,甚至一席温暖的话,就能成就一屋的幸福。事实上,微小的幸福就在我们身边,容易满足就是天堂。冬至的冷是寒心的冷。但很多时候,它的火热甚至超过了夏。冬泳,火热着意志;冬耕,火热着墒情;冬雪,火热着飘扬;火锅,火热着胃口……关键在心,只要心热,身冷不起来。不论寒风如何袭击,前方的路照样伸延。只有心高,路才高;只有心宽,路才宽。再刺骨的寒风,都在强者的脚下;再险峻的山峰,都在智者的脚下。

冬至虽然开启了严寒,但离春天确实不远了。杜甫写过一首《冬至》的诗,开场就说:“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因此,我常把冬至比作神秘的冷。在我的眼睛里,不仅有冬至的沧桑,越冬的小寒、大寒,还有迎接立春的热。从这个意义上说,在二十四等分里,冬至与立春,坐成兄弟般的平凡。岁月就是如此让我们学会理解,年轮就是如此让我们学会宽容。倘若被严寒封闭在死胡同里,我们就会活得很累,就会与理解、宽容隔得很远。之所以活得累,恰是因为放不下架子、撕不开面子、解不开情结。

我也承认,冬至是瘦削的,但它毕竟积蓄了一肚子的学问,这全在于它的养生之道。冬至伊始,九九八十一天,都是补气养生、养精蓄锐的好日子。印度有一句古老的谚语:“请走慢一点,等一等灵魂。”有了灵魂,还怕不能越冬么?!

时光带走了什么

文/陌禾北雪

同学去扬州,路过我这儿,冒着雨去看看老同学。一路畅谈,虽然淋着微微小雨,却感觉像是又回到了昨日的欢乐。得知他要去参军,并且和女友重归于好,顿感这天下还是有痴情人的。

送走同学,独自一人坐着公车返回,一路上,雨声稀稀疏疏,似有若无,想起自己还孤身一人,不免又有些伤感。

晚上,想起自己曾经的好朋友,也就要去实习了,才发觉时间过得好快,青葱岁月,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再见,甚至不曾跟自己喜欢的人大胆的表白,错过了那些至交,也错过了生命中也许最后一次的疯狂。每次想起这些,就会觉得自己太过懦弱,甚至不堪一击,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只会一个人暗自伤神,无处诉说。

D是你的姓氏首字母,我建立的D调文字控,只写关于你的文字,却的的确确又与你无关,因为你不曾知晓,甚至无处知晓,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花园。很多时候我会失望,甚至绝望,为你的无处知晓,也为我的自卑懦弱,却又无法自拔。我任由时间侵蚀我的心肺,任由思念泛滥,也任由笔尖挥洒,即使备受煎熬,我为这想象中的爱情而着魔。

时光带走了什么,栀子花淡淡的清香,小纸条朦胧含蓄的羞涩,青春肆无忌惮的疯狂,而这些,我从未经历过,那么,时光又带走了什么呢?它带走了我的冲动,带走了我的激情,也带走了我的疯狂······时光不复,而生命还在,就算它曾带走了什么,生命还在延续,我有什么理由去悲观呢?

父亲的画面

文/刘墉

人生的旅途上,父亲只陪我度过最初的九年,但在我幼小的记忆中,却留下了深刻的画面,清晰到即使在三十二年后的今天,父亲的音容仍仿佛在眼前。我甚至觉得父亲成为我童年的代名词,从他逝去,我就失去了天真的童年。

最早最早,甚至可能是两三岁的记忆中,父亲是我的溜滑梯,每天下班才进门,就伸直双腿,让我一遍又一遍地爬上膝头,再顺着他的腿溜到地下。母亲常怨父亲宠坏了我,没有一条西裤不被磨得起毛。

父亲的怀抱也是可爱的游乐场,尤其是寒冷的冬天,他常把我藏在皮袄宽大的两襟之间,我记得很清楚,那里面有着银白的长毛,很软,也很暖,尤其是他抱着我来回走动的时候,使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我一生中真正有“独了”的感觉,就是在那个时候。

父亲宠我,甚至有些溺爱。他总专程到稀阳路为我买纯丝的汗衫,说这样才不致伤到我幼嫩的肌肤。在我四五岁的时候,突然不能再生产这种丝质的内衣。当父亲看着我初次穿上棉质的汗衫时,流露出一片心疼的目光,直问我扎不扎?当时我明明觉得非常舒服,却因为他的眼神,故意装作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母亲一直到今天,还常说我小时候会装,她只要轻轻打我一下,我就抽搐个不停,且装作上不来气的样子,害得父亲跟她大吵。

确实,小时候父亲跟随我是一国,这当中甚至母亲都没有置身之处。我父子常出去逛街,带回一包又一包的玩具,且在离家半条街外下三轮车,免得母亲说浪费。

傍晚时,父亲更把我抱上脚踏车前面架着的小藤椅,载我穿过昏黄的暮色和竹林,到萤桥附近的河边钓鱼,我们把电石挂在开满姜花的水滨,隔些时在附近用网子一捞,就能捕得不少小虾,再用这些小虾当饵。

我最爱看那月光下,鱼儿挣扎出水面的画面,闪闪如同白银打成的鱼儿,扭转着、拍打着,激起一片水花,仿佛粟般飞射。

我也爱夜晚的鱼铃。在淡淡姜花的香气中,随着沁凉的晚风,轻轻叩响。

当然父亲也是我枕边故事的述说者,只是我从来不曾听过完整的故事。一方面因为我总是很快地入梦,一方面由于他的故事都是从随手看过的武侠小说里摘出的片段。也正是因此,在我童年记忆中,“踏雪无痕”和“浪里白条”,比白雪公主的印象更深刻。

真正的白雪公主,是从父亲买的“儿童乐园”里读到的,那时候还不易买这种香港出版的图画书,但父亲总会千方百计地弄到。尤其是当我获得小学一年级演讲比赛冠军时,他高兴地从海外买回一大箱立体书,每页翻开都有许多小人和小动物站起来。虽然这些书随着我十三岁的一场火灾烧了,我却始终记得其中的画面。甚至那涂色的方法,也影响了我学生时期的绘画作品。

父亲不懂画,便是很会写字,他常说些“指实掌虚”、“眼观鼻,鼻观心”之类的话,还买了成叠的描红簿子,把着我的小手,一笔一笔地描。直到他逝世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每当我练毛笔字,都得有个父亲的人影,站在我的身后……

父亲爱票戏,常拿着胡琴,坐在廊下自拉自唱,他最先教我一段苏三起解,后来被母亲说“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怎么教孩子尖声尖气学苏三?”于是改教了大花脸,那词我还记得清楚:

“老虽老,我的须发老,上阵全凭马和刀……”

父亲有我已经是四十多岁,但是一直到他五十一岁过世,头上连一根白发都没有。他的照片至今仍挂在母亲的床头。八十二岁的老母,常仰着脸,盯着他的照片说:“怎么愈看愈不对劲儿!那么年轻,不像丈夫,倒像儿子了!”然后她便总是转过身来对我说:“要不是你爸爸早死,只怕你也成不了气候,不知被宠成了什么样子!”

是的,在我记忆中,不曾听过父亲的半句叱责,也从未见过他不悦的表情。尤其记得有一次蚊子叮他,父亲明明发现了,却一直等到蚊子吸足了血,才打。

母亲说:“看到了还不打?哪儿有这样的人?”

“等它吸饱了飞不动了,才打得到。”父亲笑着说:“打到了它才不会再去叮我儿子!”

三十二年了,直到今天,每当我被蚊子叮到,总会想到我那慈祥的父亲,听到啪的一声,也清清晰晰地看见他左臂有被打死的蚊子,和殷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