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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编织的文章 / 编织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一件旧毛衣

有些物品被我们珍藏着,成为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并不是因为它们多么稀奇贵重,而是因为其中融入了我们太多的情感,让我们终生难以忘怀。

1982年,我考上了一所师范院校,学校位于长江之滨。入冬之后,天气阴冷得很,我为此常常感冒。

有一天,我在学校收发室里意外地收到一个包裹,急急忙忙打开一看,是一件毛衣,毛衣由红、绿、蓝等杂色毛线编织而成。在那艰难岁月里,毛衣对于农家子弟来说是奢侈品,可想而不可求。望着母亲寄来的这件特殊毛衣,我喜出望外,眼泪不禁流了出来。

后来我写信向姐姐打听这件毛衣的来历,姐姐告诉我,母亲怕我在学校读书冷,从左邻右舍讨来一些杂色线,亲手为我编织毛衣。多少个夜晚,年迈的母亲在昏暗的油灯下,一针一线为我编织密密实实的毛衣。为了赶在寒冬前将毛衣寄给我,母亲挑灯夜战,不知熬了多少个通宵。读着姐姐的来信,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头,感情的潮水在放纵奔流着。

有一次,我脱衣睡觉时,一位室友发现了这件毛衣的与众不同,高声叫喊,引来了众人惊异和嘲笑的目光。我当时气愤极了,真想和这位室友“理论”一番,但想到母亲平常的教诲,我冷静了下来,向同寝室的同学讲述了这件毛衣的来之不易。同学们听完后,立即安静下来,被这份真诚、无私的母爱感动着。

母亲编织的这件毛衣,陪伴我度过了几年的大学时光。每当寒冬降临时,正是这件再普通不过的毛衣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力量。我倍加珍惜这件毛衣,每当毛衣不穿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收拾好,生怕损坏或丢失。为了防止毛衣受潮,不时还把毛衣拿到太阳底下晾晒。

参加工作后,经济条件有了好转,妻子为我编织了几件质量上乘、款式新颖的毛衣,但我仍旧喜爱母亲为我亲手编织的这件毛衣,因为我知道这件毛衣里凝聚着母亲博大、深沉的爱!有时候妻子笑我有“恋旧情结”,我一笑了之。后来,妻子询问其中的原委,我讲述了这件毛衣背后的感人故事,妻子不再埋怨我了,对我的“恋旧情结”给予了深深的理解。

如今,穿毛衣的人越来越少了,但我对母亲亲自编织的这件毛衣痴情不变。每当阳光充足的时候,我总爱把毛衣拿到阳台上晾晒,毛衣因为吃足了阳光,脸贴在它身上的时候,就更加柔软而温暖了。

我珍惜的不仅仅是一件毛衣,而是一份温馨的母爱,一段美好的记忆。

爱在编织中

文/周谛

单位组织“暖冬行动”——为市福利院的孤残儿童编织毛衣、手套、围巾活动。我不会织毛衣,但可以织围巾、围脖。十几年没捏针了。为了织好围巾,我特地跑到商店里找好看的围巾上的花纹和美丽的图案。

小时候,我穿的毛衣都是母亲编织的。母亲特别喜欢织毛衣。当秋风还未刮起的时候,母亲忙完了一天的家务就开始坐在橘黄色的灯光下织毛衣。母亲灵巧的双手,穿梭在一团团的毛线间,两个细细的棒针像是乐团里的指挥棒一样,优雅地穿梭于毛线之中。那时候很多同学都羡慕我有漂亮的毛衣穿。

后来,我的女儿出生了,那时小孩子的毛衣裤不好买,自己又不好意思总是求人帮忙织,就逼得我不得不拿起针自己学着织。在同事手把手的教导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女儿织了一件毛衣。看着女儿穿着我织的毛衣蹦蹦跳跳,我感觉非常有成就感。

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生活节奏的加快,如今在繁华的都市里,商店里挂满琳琅满目的各色毛衫,也很难看到悠闲的手工编织毛衣的女人了。

如今,我又拿起久违的棒针,可这次对我来说,编织不仅仅是简单的手工活,它编织的是一种浪漫的情怀,是一种对孤残儿童浓浓的爱意,也是在编织一种心情。当我洗尽一天的风尘后,拿起毛线坐在温暖的家中,一边看电视,一边悠闲地织着围巾,听着针与针的碰撞,感受着线在手指间缠绕,那心情是格外的安逸。两个星期后,我终于编成了两条长长、毛茸茸的红色围巾和圆圆的围脖。看着它们,我像是完成了一种使命。那种使命便是爱的再现、情感的升华。仿佛,我看见一个小女孩围着我织的红红的围巾站在寒风中微笑,向我频频招手……

心灵的故居

文/姜敬东

指甲花开

母亲闲暇之余总喜欢养些花花草草,指甲花更是每年必种。指甲花的种类比较多,论花瓣有单瓣、双瓣、多瓣;论颜色有白色、粉红、大红、紫红。这些花草各有各的姿态,挨挨挤挤在无花果树和石榴树的周边,次第开放、浓浓淡淡、香气袭人,引得蝴蝶翩翩起舞,惹得蜜蜂忙忙碌碌。每到仲夏指甲花开花了,母亲总是高兴地说:“今年的指甲花比去年开的还好、还多!你快摘下来染指甲去吧!”

指甲花又名凤仙花。古人多有吟咏凤仙花之诗词歌赋。“细看金凤小花丛,费尽司花染作工。雪色白边袍色紫,更饶深浅四般红。”“洞箫一曲是谁家?河汉西流月半斜。要染纤纤红指甲,金盆夜捣凤仙花。”一棵并不起眼的花草,不经意间就浸染着雅致的诗文。

常常是母亲和我一起染指甲,晚上洗漱完毕,换好睡衣,母亲就拿来一只碗反扣在桌子上,精心挑选指甲花,去掉硬柄,放在碗底上,用一块明矾把花瓣捣成泥,用缝衣针挑起一小块花泥小心翼翼地涂在我的指甲上,再用新鲜的植物叶子包住每个涂上花浆的手指,用细线缠绕捆扎结实,这样花的汁液会延续一晚上慢慢渗透进指甲里,也免得晚上睡觉时把花汁涂抹在被单上。每年这个季节,母亲和我一起做着这个染指甲游戏,乐此不疲。那时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了,母亲除了竭尽所能让她的小女儿吃饱穿暖、干干净净,还会用指甲花来装扮她的手指。

结婚以后,我自己没有养花种草的意识,等到指甲花盛开的季节,就去母亲那里摘一大把回来。母亲年复一年地种着这花,收着这花的种子,盼着我回家去摘。这小小的花,在我心里远比风姿绰约的名花奇草还要充满吸引力。

岁月流逝,母亲病故舍我而去。昔日郁郁葱葱的院子荒芜了,几年后拆迁了,母亲一生经营的那个花香果甜的小院再也寻不见了。仲夏时节,早晚出去散步,偶尔看到路边人家篱下正开的指甲花,往事像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重现。不知谁家窗口传来歌声:“这个城市刚刚下过雨,今天的我想起了指甲花,夏天的雨后天空上还有晚霞,带着我和妹妹的是漂亮的妈妈,去房前屋后摘几瓣,裹上绿叶染一手好看的红指甲……”用指甲花染指甲早已变成了一种约定,一种仪式和深深的怀念。染上红指甲仿佛盖上一枚红印章、按下一个红手印,那是一种对人生无法割舍的留恋和凭证,又仿佛感觉到母亲的慈爱时刻萦绕在我的身边。

为你编织

这天收拾衣柜,突然发现一个小包裹,打开一看,呀,这不是许多年前我的“杰作”吗?一副毛线手套、一双毛线袜子、一条毛线围脖儿、一顶毛线帽子!

毛线是那最最普通的线,颜色不鲜艳,款式有点老,做工更显粗笨,时下没人再去穿戴这样的东西了。可当时对我来说,编织这些东西可是一项大工程。没有学过,请人起了个头儿,然后按照指点一针一线重复重复又重复同一个动作,也没设计什么花样,耗了不知道多少天,末了还得请人指点结尾。大功告成之日,爱人欢天喜地地穿戴上出发啦。因为手艺欠佳,我心虚怕人家笑话,可爱人却像个孩子似的骄傲得很。手套两只不一样肥瘦,袜子两只不一样长短,针脚有的地方紧有的地方松……尽管如此,他却整个冬天都穿戴着它们,还常常夸说,真暖和,真挡风!这么多年过去了,丢三落四的他却奇迹般地保全了我这些“手工艺品”。

以前的冬天似乎总是那么的冷,所以才干这个从来没有干过的活计,说开工就编织起来,耗时耗力的同时,也享受着无限的快乐。如果搁在今天,什么都是去买买买,真是世道变了啊。

不管世道怎么变,我们的日子还是得暖暖地过,我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编织着生活的彩锦,把酸甜苦辣咸抽成丝线,经经纬纬地穿插着,印留下自己的指纹和体温,编织进一年四季的晨昏阴晴。

故乡的老时光

现在,只有适逢生死大事,才会有机会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

村里状况跟小时候的记忆有了太多差异。那时的村庄显得大而温暖,人员多而亲热,池塘广而清澈,芦苇深而起伏,到处生机活现。而眼前尽管盖起了很多时新房舍,却是一副萧条气象,人迹少有,冷冷清清。不见了芦苇荡,池塘几乎被填平,昔日鹅鸭满塘、村邻浣洗的画面不知何时已被撤下,换上了瘦瘦的坑沟,了无生趣。

印象中的老屋,还在那里默默坚守,其实,只剩下土墙和屋前那棵枣树互作见证。枣树生长得极为缓慢,而土墙也甚是安宁,它们成了我穿越时空的道具,另一个时空里,有婆娑的疏影,有神秘的月光,有鸡鸣犬吠,也有炊烟缕缕。

也许鸡窝里会有一枚热乎乎的鸡蛋,也许传说中的黄鼠狼会光临夜幕下的鸡舍,也许东屋里某个角落藏着一条小蛇,也许枣树上结出了比往年更多更红的枣儿,也许小鸡又把鸡冠花的花冠啄下来了,母亲会在较远处撒一把米谷,转移小鸡们的注意力,边撒边说着,你们这些记吃不记打的小东西!

一个草篮子形单影只地挂在墙上。谁能计算出,它曾背负过多少青嫩的草和田野里的风雨雷电?

我顺着这些蛛丝马迹,回到那些赶不走的旧时光里,它们还是旧时的模样,凝结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晨光暮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