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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变化的文章 / 变化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回乡有感

文/孟庆贵

今年春节照例给老家的三哥打电话拜年,电话那头儿的三哥听到是我便滔滔不绝起来:“老五,咱们村改社区了,听说是全县最好的社区,我也住楼了,140多个平方呢!你再回家来就宽敞了。这楼房都是原来的老房子换的,也没花啥钱。咱再花两个钱给你买一套,咱在一起住,很便宜。孩子们混的也都不错。你抽空回来待两天吧”。

我也知道家乡这几年有变化,但像三哥说的这么大的变化,我还是将信将疑。但这已经足能调动起我回家看看的欲望了。与其他几个兄妹的通话中也感受到他们的兴奋,都说家乡变化大了,也劝我回家住几天。好奇心促使我决定清明节回家看看。

过完年后,我就天天盼着回家的那一天。

回家头天的晚上,我失眠了。很多小时候的情景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我老家是梁山县一个贫穷的小村庄,300多口人挤在一个狭小的村落里,村里只有两眼井,一口池塘,全村的人就靠这点水生活、生产。与外界相连的只有一条土路,又窄、又弯,遇上雨雪天就进不了门、出不了村。冬天大多数人都到墙根下晒太阳,因为外面比撒风漏气的屋里暖和多了。这样的村能变成啥样子?

我越想越睡不着:我兄妹9人,除二哥一家闯关东外,其余都在当地务农。我18岁外出求学、当兵,最后转业到德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工作,现已退休15年了。

近60年里,虽然我也多次回家,但村里没什么变化:穷依然,还是那些房子、那些地、那口池塘、那些树,倒也亲切;人依然,只是年龄在改变。父母、大哥、大姐也相继辞世,有些小时候的玩伴也离开了人间,让我多了些伤感;喊爷爷、叫姥爷的孩子多了起来,让我增加了不少的陌生。

虽然三年前回过一次家,四哥搬进全村唯一的楼房,但家里的其他亲人还是原来的生活状态。替四哥感到高兴之余,其他兄妹的现状反而更增加了我的担忧,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迷迷糊糊等到了天亮,带着这些疑惑我匆匆踏上了回乡的路途。

真没想到我竟然迷路了!闭着眼也能找到家的我在问过几个人以后才到了村口。脑海中的记忆面目全非,眼前的景象足以让我震惊:宽阔的马路四通八达,米黄色的楼房排列整齐,到处都是绿树、草坪,各种鲜花也赶着春天及时的绽放,争奇斗艳。蓝天、白云、黄楼、绿树、鲜花,多美的一幅画面!比我德州居住的环境漂亮多了!我的精神一下子振奋了起来。

三哥和四哥在村口焦急地等着我的到来,老兄弟们见面自然百感交集。但一谈起家乡的巨变,他们却又兴奋起来:这几年梁山已经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挂车生产基地,钢材需求量大。我们村支书温茂文特别有眼光、有魄力、果断抓住机遇带领我们村建起了全县最大的钢材市场,有钢材加工、钢材运输等多种业务。村民们不用再种地了,土地有补贴,还能到各个企业去打工,等于挣了两份工资,全村都脱贫致富了。我的侄子们有的经营钢材加工、有的经营运输、有的经营机械油料、有到临边的村里承包了土地亩地种植山药。收入都相当可观。又赶上国家搞新农村建设,把我们周边的5个村建成了一个社区,我们村成了社区办事处所在地,以我们村的名字命名为:“姜庄社区”。这个社区是梁山县的标准示范社区。全村人告别了靠天吃饭的日子,住进了楼房,用上了自来水。过去用不起的冰箱、彩电、洗衣机、空调也进入了家庭,甚至不少的家庭还拥有了小汽车。我的侄子竟然还在县城最好的小区买了房子。

我是越听越高兴、越听越兴奋,恨不得立即出门去走走看看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时竟有了在老家买房养老的念头。

在老家的日子里,我几乎天天都要出门串亲戚、见朋友、会同学,忙得不亦乐乎,心情越来越爽。全村角角落落都走遍了,原来那个小村落变成了大花园,规划的好、建设得好。设备也齐全:有音乐广场、篮球场、健身器材活动区,社区办事处大楼里还专门设有老年活动室、卫生室。到了晚上,全社区灯火辉煌。广场上跳舞的、扭秧歌的、练武的。孩子们脚蹬着闪光的滑轮车玩耍,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居民楼的外墙上画有24孝图,并配有文字说明,号召大家尊老敬老。还有五好家庭的标准,鼓励全村居民积极争创五好家庭。公交车也很方便,我哥儿们爱听戏,经常坐着免费的公交车到各处去听戏,高兴了还能哼上几句。我也陪着哥哥去听过戏,一下子找到儿时逛庙会、赶大集的感觉。听说我们村也有个庙会,到时还请剧团来演出,四邻八乡都来观逛庙会,场景蔚为壮观。

村子里的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不少同龄人都请我到他们家吃饭,特别亲切、温暖。从他们的言谈话语中我感受到了他们的幸福和满足,看到他们的脸上充满着希望。

此次返乡本打算住5、6天就回的,没想到待了10多天还觉的不过瘾,没尽兴。

到家吃晚饭时毫无倦意地给老伴儿和孩子们谈起回家的感受,他们听的津津有味,一顿饭竟然吃了2个多小时。

那天晚上,也许是乏了,也许是心里踏实了,我睡得特别香。

枫叶赋

文/朱小平

那是流溢的红霞吗?在秋霜、秋风、秋雨中,枫叶如丹,尽染层林,似漫天的云锦绚丽夺目。

在我的眼中,枫叶更像一簇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如果你在晚霞夕照之际观赏枫叶,你会觉得整个层峦叠翠的群山都被火焰燃遍,放射出夺人魂魄的耀眼光芒。那满山的枫叶是何等富有诗意的壮观景色,如果不是身临其境,你怎么能体会得到呢?

古人说:“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是以枫叶来比喻春天嫣红的红蕊,可是春天的花朵怎么能和枫叶相比?春天的花朵有阳光、雨露,枫叶却在西风寒霜中愈显壮丽。古人还说:“君不见满川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把枫叶比喻鲜血,这大概是取其“霜重色愈浓”的颜色。这只是古人一种在颜色视觉上的感觉。我却很喜欢曹雪芹祖父曹寅五言排律《咏红述事》中的诗句:“谁将杜鹃血,洒作晓霜寒”,真是另有一种浓郁苍浑之气。其实,枫叶给人心灵上的震撼却不是用简单的几句诗就可以描述尽的。

的确,枫叶不像苍松那样挺拔屹立,不像大海那样壮阔无垠,但却仍然有很多很多的人喜欢枫叶。

我爱枫叶,我赞赏钦佩她的灵魂和性格。在不同的季节,我欣赏过它不同的变化,它的变化本身就是一首最能震撼人心的交响乐。

我时常惊奇于枫叶变化的过程,在严霜肆虐、秋风萧瑟中,红得深浓、红得艳丽的枫叶,已经使人们心神向往了。但是,当你一旦知道枫叶并不是刹那间就变成了深红的色调——它本身也是翠绿欲滴的,你会有什么感想呢?

我不止一次看到过枫叶的新陈代谢和它经历的生与死的变化。

如果你在初秋的时候到香山,你会看见,枫叶最初向人们显示的是翠绿的色调,它也像其它千万种草木一样,生机勃勃,向人们和大自然展示着旺盛的生命。但枫叶与它的同类所不同的是:它敢于经过痛苦的挣扎而战胜自然的规律,使它的生命里程迸发出新的惊人的奇迹。

在霜寒秋风渐渐相逼的时候,万木萧疏,枝枯叶败,纷纷飘落。而枫叶却不甘心于枯叶飘落的归宿,而是经过痛苦的挣扎,继续向人们展示它的瑰丽壮美。

你看,枫叶由翠绿欲滴渐渐变成了胭脂般的娇艳,变成红透似血般的凝重,最后是深沉浓烈的深红的悲壮。这种多色的变化,有苦、有涩、有甜。苦是经过痛苦的挣扎,那不断的变化有向寒霜秋风的抗争,经过苦涩的磨练才有了奉献的甜。

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变化、不断地奉献,枫叶给予人们的启迪是深沉的、回味无穷的。你细细地回味吧,枫叶的奉献之心不是一种瑰丽、壮观的拼搏吗?它经过多彩的变化和层层的抗争,向人们展示了枫叶的主题——像血一样深红的残叶飘落之后,它仍要化为泥土滋润着生它养它的土地。

我凝视着那纷纷飘落的深红色的残叶,感动枫叶的精神真是一种生命之歌、至死不渝的象征,枫叶是以它本身更是以生命的整个历程,在向大自然进行回报。

世间万物的生命都是有限的,枫叶的生命随着每一片飘落的残叶似乎已经宣告完结,但枫叶给人们震撼心灵的美却似乎永远没有结束。它的美经历了抗争和苦涩,是奉献的美。这种历经痛苦的挣扎留给了人们,永远值得思索和回味,这种美引得人们永远为枫叶礼赞。

那一片飘落的枫叶,已经没有鲜红的颜色,但是,我相信,来年它仍然会化作燃烧的火焰、灿烂的云霞……

鸟巢座椅的渐变色

文/陈志宏

身处鸟巢,感觉不到变化,而只是觉着乱,远离了它,通过照片才看真切,是渐变在心里作怪。我们日日立于镜前自照,感觉不到须发白了。就像站在今天看昨天,大同小异,站在今日想明日,也不会有什么大变化。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复制着平淡。换个角度,站在此刻,回望一年前,十年前……变化就大了。

一次刮脸,黑须里惊现一道亮白。是水珠?擦擦脸,白白的还在;难道反光?换个角度再瞧,白白的仍在……往细里瞧,原来是两根白须。想起武侠片中那白须道人,惊恐之感从人生最荒凉处一拨一拨地袭来,心都凉了。

我真的老了老得长白须了吗?才第3个本命年呢。两根白须,以铁证如山的方式,温柔却不乏力道地向我提醒:人到中年,老字当头,该收一收年少时的轻狂了。入秋,不折腾不狂热,大地以静穆和苍凉为最美。顺着这个思路想下来,不经意间迸出一个惊心之问:“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老的?”

民谚云:秋来不在夏尽处。不是夏过秋才至。夏日,每一缕热风,每一道骄阳,每一阵急雨,每一声虫鸣,都蕴含秋的信息,都是秋儿临行前的出发地。自夏至秋的渐变中,不是不明白,只是身在此夏中,不知秋已近罢了。

去年夏天,取道北京去承德开笔会,好友领我去鸟巢游玩。这个能容纳数万人的国家体育场,因为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时时闯入我的梦中。步入鸟巢,看那恢宏气势,心里虽有所准备,还是深感震惊。置身其中,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和好友互拍了几张照片,找椅子坐下来,极目远望,突然有个惊人的发现——这里的座椅红白相间,呈不规则排列,白中乱点红,红里乱套白,临近运动场,白稀红稠,直至无白,一片全红。怎么会是这样胡乱排列呢?可以不必这么乱嘛!用这两种色完全可以拼出些花样来,比如,中国、北京和奥林匹克等中英文字样。怎么这么大意呢?奥运大手笔,本不该出这样低级的纰漏呀。

上网以“鸟巢座椅为什么红白相间”为关键词搜索,发现有类似这样疑问的不只我一个。有些网友的回答,全然挨不上边,看来真正理解此事的人并不多。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比较权威的资料——作为世界最大的钢结构建筑之一,鸟巢能够容纳91000人,但无论你身处任何位置,你都绝不会感觉到鸟巢的空旷。巨大的灰色钢柱之下,鸟巢座席的颜色由“长城灰”逐层递减,至底层时,座席变成一片红色的海洋,整个体育场显得动感十足,活力充沛。

读到这里,我从电脑里调出和好友在鸟巢里拍的照片来,果真不是第一感那样的白,而是灰白,即所谓的“长城灰”。透过照片,看整体,已不是当初那种乱哄哄的感觉,而是一种色的渐变,由多到少,由浓至淡,从有到无,从无到有,美的渐变。

无序的乱,乱而有序,乱得美意悠然,乱得神韵十足,感动宜人。渐变,是一种形式美学,美的背后,透出美的质感,美得至纯至性。

渐变,是个容易让人失去知觉,失去对比的神奇之物。身处鸟巢,感觉不到变化,而只是觉着乱,远离了它,通过照片才看真切,是渐变在心里作怪。我们日日立于镜前自照,感觉不到须发白了。就像站在今天看昨天,大同小异,站在今日想明日,也不会有什么大变化。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复制着平淡。换个角度,站在此刻,回望一年前,十年前……变化就大了。就像自己看自己的孩子,嫌长得不快,老也长不大,别人三日不见,就惊叹:“哟,孩子又长高啦!”

渐变,就这样无声无息且入木三分地改变生活,不知不觉却也水滴水石穿般地侵蚀着苍凉岁月。它默默地、无情地夺走人们的青春容颜。和鸟巢座椅渐变色一样,人生处处也如是,往往是细微的一点,不知不觉,渐变成巨大洪流,吞噬原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