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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盘的文章 / 一盘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一盘土炕挨娘坐

文/马德

年节下,没有比炕头更温暖的地方了。也没有比在炕头上挨着娘坐更有滋味的幸福感受了。

一个人,无论活多大,有娘,就总归是个孩子。尤其是挨着娘坐的时候,近点,再近点,贴到像小时候的那种姿势,仿佛整个年,不是守着年过,而是守着娘过。

塞北的老家,寒冬腊月,尤其是年根下,会特别冷。暖气的屋子,空调的屋子,终归不如土炕的屋子。那样的屋子,太干净,又热得太均匀,少了一种味道。土炕的屋子里,有点土腥子味儿,有点阳光味儿,有点草木味儿,其实就是家的味儿,其实就是娘的味儿,温暖,而又贴心贴肺。什么也不想吃的人,坐在这炕上,就会突然胃口大开;总是睡不着的人,睡在这炕上,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就是一盘土炕的魅力。

小时候抢炕头,大了也本性难改。过年的日子里,我的拿手好戏,还是抢炕头。吃饭的时候,碗筷常常还没拾掇好,就早早地坐在炕头上,给母亲留出足够大的地方,然后,剩余的,任众人抢去。其实,也没什么好地方了。一盘炕,除了炕头,剩下的,都是炕尾,冷热不均的,坐下去也没感受。不像炕头,坐下去,屁股会越来越烫,却是熨帖的烫,钻到五脏六腑。有一年腊月二十七八,家里买了一颗牛头,整整煮了一天,晚上一家人聚拢在炕上吃牛头肉。母亲那时候,还能喝酒,肉吃了不少,酒也喝了不少。我挨着母亲,也吃喝到酣畅淋漓。便觉得,热热的炕头,让肠胃筋骨轻松舒展,再借酒的余力,有一点晕乎,有一点快意,神仙一般。

现在母亲老了,更是在每顿饭的时候,为她占下炕头。等把灶头上的所有活忙乎完,母亲上了炕,在炕头上坐定,一家人才热热闹闹吃饭。母亲总说,不用等我,不用等我,你们吃,都凉了。我说,不是我们等你,炕头等着你呢。母亲就笑。母亲一边笑,一边重复着我们小时候她总说的一句话:爹亲娘亲,不如炕头亲,炕头总是热的。现在听来,改一改才最好:爹亲娘亲,好比炕头亲,炕头总是热的!

有时候,吃完了饭,子侄们散去。冬日正午的阳光恰好,暖暖地照进来。炕头是热的,阳光是热的,靠着娘,说一些话,忆过往的一些旧事,然后,哭一把,笑一把。看着窗外的树梢,被老北风摁倒了,再爬来,然后又呼啸着摁倒。便觉得,挨着母亲,即便窗外再大的风,再冷的天,都是好的,都是美的。

有娘的日子,永远是美的。

无论年假是多少天,只要回到家,就想守着母亲。坐在热热的土炕上,挨着娘,便觉得,这个年节,温暖得不得了,幸福得不得了。

胖嫂

文/李海波

出差十天后回到小区,瞧见对面开了家胖嫂素食店,而胖嫂素食店与众不同的是她的行善之举。开业那天,胖嫂宣布:本素食店每天将卖出的第一盘素食的费用,捐助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

胖嫂大约40岁的样子,给她素食店打工的正是她的丈夫。

之后,人们经常会瞧见这对中年夫妇一起买菜的身影。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令小区人羡慕不已。

后来,听说胖嫂为什么一直钟情于善举的秘密了。胖嫂初中毕业后,由于家境不宽裕,父母身体欠佳,她过早地担负起家庭的重任。先是到当地一家幼儿园打工,后又到镇上一家社会福利院做护工。也许是特殊的工作性质,在胖嫂心里,社会上像自己一样需要帮助的人和家庭还有很多很多。有的需要金钱帮扶,有的需要精神安抚,有的需要力量支撑……

就是从那时起,胖嫂的脑海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用自己有限的力量,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她省吃俭用,每年都会拿钱捐给希望小学,购买生活用品去救助孤寡老人……

随着素食风行,胖嫂兴奋起来。她想,自己烧得一手好菜,何不开家素食店,利用赚来的钱行善。

一盘小小的素食就是胖嫂追求的愿望,这个愿望很小,但在胖嫂看来,却有着很大的幸福。也就是从那时起,胖嫂开始一步一步实现着自己心中的善举。结婚后,丈夫还算有钱,对胖嫂也很好,男人知道胖嫂的心思。

丈夫说,胖嫂把行善举当作一生的愿望,他也该帮她一把。

在胖嫂的眼里,幸福其实很简单:一盘小小的素菜就可以改变。一盘素菜虽小,却有着其极大的幸福动力。

记得有人说过,儿时幸福是一件实物,长大之后幸福是一种状态,终于有一天我们发现幸福不是实物也不是状态,幸福是一种善举,是一盘被捐助出去且很不起眼的素菜。

小龙虾记趣

文/侯宏卫

滂沱大雨骤歇,我到湖边散步。忽见一个“小东西”——一只小龙虾,横在路上,对我张牙舞爪。它,不退不缩,不依不饶,像是非得逼我让路。真想不到,以往这不受待见的“小东西”,会在近些年卷起方兴未艾的“红色风暴”。

在我的记忆里,小龙虾不少,名声却不怎么好,人们也不爱吃。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人们在稻田、沟渠中看见它们,还是觉得挺意外甚至挺腻歪的。它长相丑陋,死猪不怕开水烫般的好斗,夹住什么钳子掉了也不松。不光好斗,它在稻田的田埂上打洞,夹咬禾苗,确是害物。所以农民抓了它便摔死在田埂上,或弄碎了喂鸭。

不过,小龙虾贪吃不惧好斗的脾性,给我带儿子玩添了一个户外游戏项目。那时候,城市规模没这么大,我家周围尚有不少的农田沟渠。在农田里不受待见,弄不好性命不保,于是纵横的沟渠成了龙虾活动的天堂。怎么抓它们呢?我喜好钓鱼,便用了钓的法子。在一根小竹竿上拴根线,也不用钩,直接绑块生肉放到沟里,它们夹了就往嘴里送。这时候,只要它夹了就不松,任你拎它上岸。你抓它,它躬了身举了大钳子徒劳无益地与你决死一斗。那时候,在田野里抓小龙虾,给我们父子留下许多美好快乐的回忆。

和认识螃蟹是美味一样,人们逐渐开始爱吃小龙虾。最先是上世纪90年代,老市府广场大排档夜市吃龙虾喝啤酒渐渐火爆,再“染红”宁国路一条街,再到全市的大小饭店,谁想生意好必定离不了一盘小龙虾。没想到,小龙虾硬是折腾出了一项新产业。合肥如今已成为全国名副其实的淡水龙虾之都。

在7月炎热的夏夜,小龙虾让都市为之兴奋。已举办多届的“龙虾节”,频现万人吃龙虾的火爆场面。即便不是龙虾节,在合肥街头转转,发现吃龙虾喝啤酒依然是主宰街头巷尾的老风景。上周六和家人在饭店吃饭,侄子的新婚妻子对别的菜没兴趣,只要小龙虾,吃了一盘又上了一盘,那个大啖过瘾的吃相叫人羡慕。最让我奇怪的是,在美国的外甥女离开合肥已快20年,喜爱的还是小龙虾这一口,每次回来点名要吃。吃不上那盘小龙虾,给她吃再好的菜也不尽兴。

我吃龙虾没瘾,也没去大排档吃过,或许没受过那个氛围的影响,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还是有的,那是一次朋友请客做的爆炒小龙虾仁,个个体大如螺,白玉一般,滋味鲜美,非一般佳肴可比。

小龙虾不再是脏兮兮的害物,反倒成了拥有大量粉丝的“小明星”。我蹲下身,看着眼前依然举着大钳子的小龙虾,惊讶它的身世变化。不过,它并不理睬我的关心与想法,一直警惕地与我“对峙”。它坚决不逃,我只好拎起它的触须,把它请回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