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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国的文章 / 中国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榫卯

文/朱秀坤

旧时的木器加工,决不用铁钉,木料相连处就是榫与卯,一个凸出,一个凹进,榫穿进卯,用力一拍,即可契合。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牢牢地接在一起,浑然天成,打断骨头连着筋,全依赖于榫卯的功劳。由此亦可见中国传统工艺之神奇。

榫接是木匠的基本功,什么直角榫、粽角榫、燕尾榫,单肩榫、双肩榫、多肩榫,开口榫、闭口榫、半闭口榫、贯通榫与不贯通榫,各种各样的榫头,多了去了。细细琢磨,认真研究,每日里摸索,比较,思考,也就看出了些门道。然后根据木材的密度、硬度、纹理、弹性等自然形态,或砍或锯,或刨或凿,木头表面浮起一大堆刨花,如吐出的缜密心事。或明榫或暗榫、或整体榫或插入榫,无论哪种榫头,必须对应一个卯眼,就像天对地,阴对阳,高山对峡谷,桃红对柳绿,榫与卯的大小与形状必须对应一致才能装配在一起,这就叫“丁是丁,卯是卯”;但其结合在长度、宽度与厚度上,又得遵循一定原则,以防因天气问题,木材伸缩引起松动或走形。如此一来,无论木器还是建筑,小到一个抽屉,大到房屋梁柱,榫与卯一旦接上,斧头敲打几下,它们就会温顺乖巧地厮守在一起,志同道合,永结同心了。

一件中式家具,其灵魂所在说白了就是榫与卯的结合,风格简约的明式木禅椅,座框、椅背、搭脑、扶手、四条腿,用料极其俭省,但榫卯精密,坚实牢固,造型大方,清新典雅,一股空灵禅意扑面而至,多让人喜欢。

榫与卯结合成的木器从不锈蚀,必要情况下还可拆卸修复,甚至做到整栋建筑物的搬迁。起承转折都是活扣,推倒重来不伤器物,这也体现了榫卯“不把事做绝,不把路堵死”的优良品质,如一个善解人意的君子。据说三国时孙权迁都建业,曾诏曰“建业宫乃朕从京来所作将军府寺耳,材柱率细,皆以腐朽,常恐损坏。可徙武昌宫材瓦,更缮治之。”由此可见,古代榫卯结构的木材建筑早就可以拆卸迁移了。也简单,按照原来的榫头与卯眼,重新穿插组装就是。

木构架中最精密、最繁复、最能给人艺术美感的部分,也体现在榫接上,那就是玲珑奇巧、独具匠心的斗拱。斗拱位于柱上、檐下,承载梁重,挑出屋檐,层层叠加,秩序井然,内敛而不张扬,往往却是一座建筑中最耀眼夺目之所在,不可否认,中国古建筑中至美的元素,就是斗拱。

斗,方形木块也,拱,弓形短木也,斜置长木则叫昂,总称斗拱。斗、拱及昂上皆有榫与卯,斗上加拱,拱上是斗,又加拱,再加斗,加昂,又是斗,又是拱,加枋,加梁,加椽,加檐檩,层叠交错、越抱越紧的斗拱中,斗、拱与昂又有各种大小形状、不同规格,更让人眼花缭乱。当你在北京故宫看到许多构思缜密、精妙华丽的重昂七踩斗拱,那夺人心魄的形式美与装饰美,怎能不令人深深震撼而叹为观止。但斗拱也是木构架中最为精密的部分,尤其榫卯交接关系十分复杂,必须在地面先进行预安装,确认无误才能最终上架。正因为斗拱是古建筑的独特符号与重要特征,作为建筑技术和建筑艺术结合的范例,斗拱才无可替代地成为中国建筑学会的会徽。而上海世博园内具有浓厚中国气韵的“东方之冠”,直接就是从斗拱中获得的艺术灵感和精神依托,更象征了中华民族超常的凝聚力和忍辱负重、和衷共济精神。

记得那年在山西,爬应县木塔。千年塔身,稍有倾斜,脚踩在木梯上,咯吱作响,塔内不置一灯,佛像、壁画与藻井皆显昏暗,印象最深的却是飞檐翘角下的斗拱。五层六檐八角,每一层每一面每一角都有斗拱,尤其是那转角斗拱,繁复如瓣瓣莲花凌空绽放,每一瓣都相互依托彼此观照,劲俏自信而典丽古雅,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受到一种穿越古今的悸动。巍巍木塔穿越千年沧桑,至今笑傲苍穹,撑起一片安宁,实是建筑史上的奇迹。

只是,如今的木匠能有几人会造斗拱?谁舍得花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去斤斤计较,谁能有那种专注耐心与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在追求即时效益忽视产品灵魂的当今社会,工匠精神是普遍缺失了。最普通的家具也少用榫卯,用乳胶粘,用气钉枪钉,用电动起子紧,一片机器轰鸣声里很快完工,快则快矣,但总不如榫接的木器厚实耐用,让人放心。至今我家里有一个小花架,紫檀木的,有了岁月的包浆,泛出幽幽的光,摸上去温润如玉,如不再回转的流年叠印其上,用暗榫打成,“霸实”得很——祖上传下来的。

母亲的付出

文/晚熟的麦子

现在中国的家庭只有一个孩子,他或她就是家庭的中心。为了让他们得到更好的教育,有些家庭早早就将孩子送到国外,一些因为太小,不能自理,往往是母亲放弃了自己的工作,放弃了自己的生活,陪同孩子一起去,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这是有经济基础的。

没有条件的家庭也不会让孩子受委屈,是能给多少是多少,尽一切可能满足孩子的需求。现在有多少孩子会做家务,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如遇到中考、高考,家中更是全方位的服务,这期间以母亲付出最多。

中国的母亲在家中,又不仅仅是母亲,还要充当父亲的角色。现在人都说忙,男人不忙好像就不是男人,更不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于是乎,就出现了许多没有父亲的家庭。父亲在孩子睡觉后才醉熏熏地回到家,早上孩子上学时父亲还没起床,几乎没有时间与孩子交流。有人说:中国有点阴胜阳衰。根在这呢,中国的孩子大多数都是母亲教育的,我这里并不是说母亲就教育不好孩子,孩子从母亲这里学到更多的是温柔、善良,需要从父亲那里学到果敢、坚毅。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需要来自父亲的关爱、赞许、鼓励,这是母亲无法取代的。有多少父亲是知道这点的呢?父亲认为我这么忙着挣钱,还不是为了你们。别忘了,中国的母亲多数是职业女性,也一样挣钱。

我们时常在新闻报道中看到母亲为孩子捐肝、捐肾,在大多数中国母亲的心中,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孩子本来就是她的血肉,只要是为孩子好什么都愿做。试问有多少孩子能为母亲这样做呢?

我记得一本书中有这样一段对话,有个人问医生:母亲生孩子的镇痛是多长时间?医生回答:大概几小时到几十小时吧。母亲的回答是:十八年。书中是这样说的,我认为不贴切,应该是这样回答:一辈子,只要我活着。

粒粒盘扣,浓浓情

文/惠耀天下

一直是个喜欢中国元素的人,一件注入东方风韵的旗袍;一座写有江南情致的楼阁亭台;一曲唱腔圆润的中国戏曲;一粒粒在岁月中沉香生辉的盘扣,都是我的最爱。

冬日的午后,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元旦小长假里闲暇无事,端坐在一曲悦耳的经典老歌里,收拾久置的衣橱。忽然被箱底那件红红的衣物吸引住了双眸。这是当年步入他的红尘时准备的嫁衣。轻轻的抚摸着历史的见证物,那红红的绸缎,那玲珑有致的盘扣,在暖阳的照射下依然光彩夺目。那盘扣的枝枝蔓蔓的中国情节,写满了烟火红尘中的快乐和幸福。

喜欢盘扣,喜欢这代表中国符号的中国元素。盘扣,也称为盘纽,是传统中国服装使用的一种纽扣,用来固定衣襟或装饰。盘花扣是古老中国结的一种,是中国人对服装认识演变的缩影。

中式衣裳,通身少有硬物,衣扣皆由布制,手工盘绕而成。盘扣,是直到明清年间才有,在这之间,衣襟固定主要依靠绳结与绶带。梁武帝的一曲《有所思》:“腰间双绮带,梦为同心结”,说的便是如是情形。宋代,人们在腰间系上玉环绶,布制的腰带一端系一枚玉环,不动声色地压住了裙角衣袢,不至于在乱风来时,扰了端庄。

他是个喜欢传统服饰的人,有一件缀着盘扣的唐装,是他的最爱,即使毛了衣角,也舍不得丢弃。曾信誓旦旦对他说:等到我老了,有大把的时光陪在你左右,就找一个老裁缝专门去学习编织盘扣,把我对你的爱恋,缠绕成结,天天置于你的胸口。他笑而不语,只是用充满爱恋的眼神注视着她,不忍移开。

我们走过的路,犹如一本厚厚的书,还没来得及细细翻阅,依然书写到了人生的中卷。一些事,一些人,真的让人很在乎。轩窗外,冬日暖阳的柔柔照射下,一缕清风的悄然经过,不经意的翻阅书页,那些心念就会呼之欲出。一些过往,犹如胸前那那盘根错节的中国元素,在时光里熠熠生辉,让人无法割舍。

眼前的盘扣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母亲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小时候,很少买衣服。那时的衣物大都是母亲自己扯来好看的布料,然后回到家里,为我和姐姐们量体裁衣。最难忘的是母亲自己设计给我们的衣服上配加的小饰品:一个小裙摆,一处小动物图案,一枚枚注满母亲爱意的盘扣,赢得了邻居不少的赞扬和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

母亲已经离我远去,但那注满爱意的盘扣,依然在我的心里打成美丽的中国结,温婉着薄凉的岁月。

喜欢那一抹湖蓝,在时光里荡漾开去。慢慢的把一些记忆轻绾成结,缀在衣服的一角,让岁月去悉数记忆里的点滴温馨。行走在木制的光阴里,走出一段风雅,撒下一路馨香。越过冬的台阶,在一场杏花春雨里等你赴一场心灵之约。

在渐行渐远的的旧时光里,把心底的碎碎念念悄然打结,轻绾成一粒粒盘扣。不求美满,只愿封存成记忆里的经典。用一颗淡然的心,迎接生命里新的一年,珍惜岁月中的每一天。一些美丽的遇见,在缠绵的盘扣里,幻化成胸前深深的祝愿:只想,坐拥隔窗听雪的冬天,静享岁月深处的一隅安然。

坐在新年的开端,轻倚冬日的门楣。回眸经年里的过往,一些城南旧事,在心湖里独自摇曳成葱绿的青荇。今日小寒,寒末冬冷到极致。渴望遇见一场久违的雪事。亲爱,可否约你在如水的流年里听雪拥冬?

站在岁月的台阶,双手合十,在雪白梅红的遐想中,期待一场丰厚的雪事,滋润干寒的冬。当历史的车轮踏上新的征程,只想把一些美丽的心经轻绾成粒粒缠绵有致的盘扣,悬挂在光阴的窗口。待春暖花开,风一吹起,雨一旖旎,便可粒粒生香。

和他约好,等到我们都老了,就在小城傍水的小路边,开一间茶楼。他着唐装,我着旗袍,不为赚钱,只为每天可约阳光做第一个客人;春来,折一枝桃花可插与窗前;夏至,邀一缕清风可翻阅案卷。秋季,菊香里静赏霜白柿子红;冬日,隔窗聆听风雪敲门声。在夕阳的余辉里,与心爱的人儿,轻捻盘扣的丝丝柔情,把时光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