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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坑的文章 / 大坑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北大坑

文/赵明宇

在我们家乡,水坑就是池塘,是村里人挖土留下的洼地。农村没有排水设施,水坑就派上了用场。夏天一场接一场的暴雨,家家户户的雨水流进巷子里,再流到低洼的水坑里,盈盈一汪水聚在一起,很快就有了此起彼伏的蛙鸣。

水坑里有了水,也就热闹起来了。鸭子成群结队来游泳戏水,岸边的草丛中,偶尔能找到几枚鸭蛋。村姑们说说笑笑来水坑边洗衣服。此时的水坑更是孩子们的乐园,尤其是村北的那个大水坑,水不是很深,却水面宽阔,四周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柳树,被村里人称作北大坑,是我们小时候的娱乐天堂。炎夏的午后,人们都在午休,只有蝉在树梢上聒噪。有了北大坑的诱惑,小孩子怎能睡得下?悄悄溜出家门,到北大坑洗澡去。

我就是在北大坑学会狗刨和扎猛子的。在我的小伙伴中,水上功夫最好的要数二蛋。二蛋比我大两岁,常常用棉絮塞住鼻孔和耳朵,爬到柳树上,然后像青蛙一样跳进水里就没了踪影,憋上几分钟才从另一个地方露出脑袋。

有一年,我们突然不再去北大坑了,原因是北大坑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个死人,是二蛋的大姐。听人说,二蛋的大姐给二蛋的大哥换媳妇,在婆家经常挨打,就跳了北大坑。二蛋的大姐被人捞上来,我们跑去看,肚子鼓鼓的,脸和脚被水泡得泛白。我就想二蛋娘一定会哭得非常伤心,可是二蛋娘没有哭,反倒骂二蛋的大姐傻,死也不会死,死到了娘家门上。

我们再也不去北大坑洗澡了,走路都要避开北大坑,总感觉二蛋大姐的影子在那里飘荡。转眼间到了冬天,北大坑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我们才把二蛋的大姐淡忘了,到北大坑溜冰、打陀螺。陀螺都是我们自己用木头刻制的,顶上涂上各种颜色,用鞭子抽打,陀螺就会在冰上旋转起来,一道道花纹非常漂亮。

上学、参军、到省城工作,离家多年了,每次对家乡的魂牵梦萦,总是从北大坑开始。今年过年回老家,专门到北大坑看看,周围围上了铁丝网。原来,北大坑被二蛋承包了,养鱼养虾,很是赚了一把。听说我回来了,二蛋请我喝酒,说是难得有空闲,开了春,他就忙起来了,还要放鱼苗,准备大干一场呢。

童年的鱼趣

文/尹赞峰

岁月蹉跎,时光荏苒,看惯了日出日落,习惯了四季轮换。年已古稀,童心未变。梦中常回家乡,在池塘边有时抓住一条鱼,扑扑楞楞,心花怒放。笑着醒来,久久不能入眠。

夏日,毒辣辣的太阳把大地晒得滚烫,而大坑却成了我们小孩子的乐园。每天中午吃完饭我把饭碗一推,一溜儿小跑奔赴村西头大坑。到坑边迅速脱下鞋和短裤,紧跑两步一头扎进水中。在水内享受清凉不愿出来,闭住气两手摸索着淤泥爬行。突然摸到一条鱼,为了减小鱼的力量,我立即把鱼扳平,攥住鱼头游出水面。那天我一连逮住了好几条鱼,晚上享受了一顿美餐。

在天气持续高温的日子里,有时坑内出现“反坑”现象。因为天热水中缺氧,鱼儿为了生存,大多数小鱼不得不跑到水面上呼吸新鲜空气,有的甚至伏在水底不动。此时正是人们抓鱼的好时机。近20亩的大坑,由于一春天没有下雨,只剩下不到10亩大的水面,村中一二百人,撒网的、拉网的,有用小端网的,拿筛子的……我总是靠着双手到浅水区摸鱼。晚饭时分,家家户户飘出阵阵鱼香。

伏天几场大雨过后,沟满壕平,地里坑里到处是水,村西地里的水顺着正西路边的小沟,一直向村里大坑流三四天。有的鱼从坑内逆流而上跑到地里沟里,我们就在村边地里垒埝,用盆子把水淘干,再把鱼抓起。有的人拿箩圈或无底的粪筐扣鱼,虽然逮鱼不多,但那份乐趣至今不忘。

我家住在大时村东头,出门就是场和树林。房前不远处有一个四五亩大的水坑叫麻壕坑(即种植蓖麻的坑),一场雨后,村内东半部的水都流到坑里。孩童的时候,我是个在家憋不住的人。一阵猛雨过后,我就跑了出来,场里的雨水还没有流完,在光场里赤脚蹚水很好玩。忽然我发现了一条红鲫鱼,由于水浅躺在那里扑楞,我赶忙捉回家放到水缸里,鱼尾一摆游到了缸底。这鱼怎么会跑到场里?我想这可能是善于戏水的鱼儿,从麻壕坑逆水游上来的。

秋天`,天气变凉,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碧绿的坑水浮边浮沿,让人心旷神怡。我光着脚,身穿短裤头戴草帽,坐在柳荫下几乎倒在水面上的歪脖子树上钓鱼。那真是一种享受,小伙伴们有的给宠物打食,有的割草喂牛,有的拾柴,而我却在静静地等待鱼漂的下沉……

渔具全是自己做的,给母亲要根做活的针,在煤油灯上烧红,然后弯成鱼钩;有圆钩、方钩、正钩、偏钩,用线拴上浮漂捆在竹竿上,再从湿地里挖些蚯蚓当鱼饵,就可以了。

有天晚上,我和伙伴到坑边看大人钓鱼。由于天黑看不清,只见他把钓鱼杆放在腿上,靠鱼杆的震动判断是大鱼还是小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晚上钓的鱼都是大鱼。

1957年秋,我家搬到平乡城里居住,一天我在小西门外城河边闲玩,我发现距水面一尺多远的河坡芦苇中像是一条鱼。我轻轻地走到跟前,透过一层淤渣,看准头尾后,双手猛地照头部一摁,抠住鱼鳃抓了起来。原来是一条一尺多长的大火头鱼,尾巴打在我的胸脯上火辣辣地疼。我把它放在河岸上,又下到河半坡找了一会儿,果然又逮了一条。两条像大白萝卜那么大的鱼,母亲截成几段炖了一锅,至今想起来心里还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