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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山东的文章 / 山东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沉默是金

文/吕进

出差的时候,家人常常提醒:“别随便去称赞别人的东西哟!”这个嘱咐背后有好些故事。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硕士学位授权点很稀有,更何论博士点了。1984年,西师外语系汉语教研室以方敬(教授)、邹绛(副教授)和吕进(待批副教授)为导师,申报硕士点。报点必须要有三个高职的导师,我是讲师,所谓“待批副教授”,其实是学校玩的花样而已。也许是方敬和邹绛的名气太大了吧,这个还有“待批副教授”的跛脚梯队,上报北京后,居然获准了,大家都很高兴。

三个导师在方敬家里开会商量,慎重一些,方敬是学校的副院长,太忙,由邹绛和我前去济南,因为山东大学和山东师范大学都有现代文学硕士点。先学习一下别人的经验,再规划我们的学位点。到山东大学,我们拜访了导师高兰;到山东师范大学,我们拜访了导师冯中一。两位导师极其热情,冯中一还陪我们游大明湖,并带上家里珍藏的法国餐具,在湖边宴请。

既然到了山东师大,邹绛和我都觉得有一个人必须看望,这就是孔孚。孔孚刚在重庆出版社出版了他的诗集《山水清音》,名声大噪,出版社副总编杨本泉是孔孚的伯乐。孔孚一生多艰,幼时干农活砸伤右手,只能靠左手生活。他是一个有思想的人,因此在历次政治运动里都挨整。1979年平反后,应时任山东师范学院副院长的田仲济之邀,从《大众日报》调往山师,在中文系现代文学教研室从事新诗研究。正是在山师,孔孚发现:中国传统诗歌的重头戏——山水诗断了线,他立志要当“接线人”。《山水清音》问世,好评如潮,美国一家华文报纸甚至称孔孚为“现代山水诗祭酒”。

孔孚设家宴欢迎邹绛和我。在诗学上,我们是知音,席间交谈甚欢。我指着我面前茶几上的一个蚌壳造型的玻璃烟灰缸,称赞说:“孔孚兄,这个烟灰缸真是漂亮!”孔孚说:“我也很喜欢这个烟灰缸呢。”

告别济南,邹绛和我坐火车去北京,一大群山东朋友到月台送行。握别后,我们进了车厢。火车快要开动,孔孚突然从窗口给我递进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说:“吕进兄,拿好啊!”火车开出济南后,我把报纸打开,天啦,是那个玻璃烟灰缸呀!怎么能夺人之爱呢,都怪我多话。

看来,沉默是金。英国人说:“生活是银,沉默是金。”日本人说:“沉默是花。”冬天的沉默推出了万紫千红的春天,雄鹰的沉默蕴含着力量与自信,而《论语》也早就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就像美国作家杰克霍吉的书名《习惯的力量》一样,习惯有时是很固执的力量,烟灰缸一类的故事在我这里并未绝迹。

从1993年秋到1994年春,我在莫斯科大学担任了半年的高级访问学者。中国教育部同意的我的课题是:《中国新诗在俄罗斯的翻译、出版与研究考察》,莫斯科大学指定的我的合作教授是谢曼诺夫,这是一位着名汉学家,也是中国北京大学的客座。莫斯科大学号称是欧洲智库之一,它的办学方式和治学方式带给我许多启发。莫斯科大学也给了我暖暖的情谊,我和汉学系系主任卡拉别相教授签署了西南师范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与莫斯科大学汉学系结成友谊单位的协定书。

我住在莫斯科大学的主楼,在列宁山,而汉学系在克里姆林宫旁边,去那里要坐地铁。我一个月去几次。系秘书玛尔伽丽达是外交部的退休人员,一位善良、有风度的俄罗斯大妈,到过中国,但是不懂汉语。第一次见面,她问我:“教授,你是北京大学的?”我说:“我从重庆来。”她表示不知道重庆。我说,抗战时候中国的首都,你都不知道?她一脸歉意。每次一到汉学系,玛尔伽丽达就自作主张,四处打电话:“吕进教授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就来找他吧!”一次,我的助手来办公室谈帮我去图书馆借书的事。完事后,我发现系办公室的圣诞树很漂亮。玛尔伽丽达告诉我,这圣诞树是可以折叠起来的,装进一个就像衬衣盒一样的纸盒里。我听后大感兴趣:“哟,在中国我还没有见到这样的圣诞树呢。”

几个月后,我要回国了,系里召开送别会。我致答词后正准备下台,卡拉别相说,别忙,别忙,还有一样礼物呢。他递给我一个纸盒,里面就是那颗圣诞树。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汉学系居然割爱,让我把办公室的这棵圣诞树带回中国。

自驾拾趣

文/陈秀池

受朋友邀约,借公休假期机会,携祖国生日之喜庆,秋游山东,品文化济宁、阅现代青岛、逛蓬莱仙阁、识战略威海,跨过河南,读历史开封。好好过了一把自驾游瘾。

驱车从荆州出发,狂奔八百余公里之后,到得文化济宁。一武一文,兴味盎然:武奔梁山,夜泊水浒宾馆,一部脍炙人口的《水浒》巨着,引出无数英雄,刀枪剑戟,寨寨相连,好汉人物,栩栩如生;文慕曲阜,儒家鼻祖,孔子故乡,孔府孔庙,圣人之道,儒家之风,叹圣贤之礼,诚感学无止境。穿越时空,周游列国一番,萌发思古之幽情。

第三站乘兴入住青岛。一座现代化的城市,实在让你留恋忘返,毫不逊色维多利亚港,蓝天碧水、帆艇穿梭,高楼林立、错落有致,奥运标志、点睛之作,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车海如流、热闹非凡。尝崂山扎啤,沁人心脾,真是爽歪歪,妙不可言。这样和你说吧:十九年前,我第一次与青干班同学赴青岛,在栈桥边品味青岛扎啤,直觉得回味无穷,如痴如醉。再喝其他扎啤,仿佛索然无味,因此,一直不再喝其他扎啤。再次来青岛,忍不住要重品故爱,一连灌了两扎,似乎还嫌不足,要不是第二天要开车,真想再来两扎……

威海是我们游览的第四站。天然的军事要塞,入渤海的必然门户,威镇海疆,名副其实,战略地位十分险要。钩沉近代那场国殇的甲午海战,探寻哪些为国捐躯的仁人志士,无数邓世昌们,浴血奋战,为扞卫民族的尊严,义无反顾的用血肉之躯抵挡敌人的坚船利炮,激发我们同仇敌忾的爱国情怀。也深深的告诫中华民族的子民,落后就要挨打,贫穷就会受到欺凌,必须强国、强军。

登烟台蓬莱就是我们此次游山东的最后一站了。蓬莱还是从中学课本中,知道了蓬莱阁的只言片语,怀揣多年的梦想,虽然没有领略海市蜃楼的奇观,但伫立阁旁,放眼海疆,丝毫不逊奇观盛景,八仙过海的传说也在此找到了答案。特别是坐观光缆车,看海上世界,又别有一番风味。再登合海亭,欲穷千里目,观渤海黄海分界线,俯瞰海边、海岛、海船,无数身着五颜六色的美女在海边揽胜嬉戏、鼓足的风帆在海中航行,追逐的快艇在海上溅起一条条白色的浪花,真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气度,人在景中、景在人下的意境。除了美景、美人,还有美味,在返回烟台的途中,看到漫山遍野的苹果,象少女稚嫩的脸蛋泛起朵朵红晕,在阳光照射下闪烁,欲语还休,忍不住停下车来买了一大筐,把车塞的满满了,途中有机会尝到那香脆润甜的滋味,直呼采购太少了,但我们已远离了能停车采购的埠头,没法弥补,可见烟台苹果果然名不虚传。

游玩了山东,踏上了返程,由于路途非常的顺利,余兴未了,加上路过河南,对古都的向往,自驾的便利,众人一合计,决定增加一个地方游览,开封就是不二地选。开封是梁山好汉时期的首都东京,正好应了首尾相呼应,为这次山东旅行画上圆满的句号。清明上河园,把张择端的开封盛景从图上搬上现实,一会儿走高桥、一会儿劫法场、一会儿枪挑小梁王……如千年穿越,亦虚亦实的感觉。深入开封府衙,学铁面包公,读历史故事,看历史原貌,做正直、清廉男儿,不知不觉受了一场廉政教育大餐的惠赐。

齐鲁大地借海疆的区位优势,工业发达、农业产业化,商贸、流通已成气候,文化旅游保护与开发相得益彰,高速公路上的大货车川流不息,见证了我们的差距;而开封作为一个历史名城,其发展的步伐也值得钦佩,特别是对历史文化的深度发掘值得我们借鉴。

欣赏外埠城市风光,读取历史人文,惊叹他人发展成就的同时,我不由为我们城市的后发优势深感自豪。我们有自然赐予的长江、滚滚不息的水源,有荆楚先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多种文化交融的底气,有美丽富饶的黑土地的禀赋,有壮腰工程的号角、能画出又新又美的图画,后发优势不可限量,我们一定能弯道超越,一定能焕发青春。一个宜居、宜业,美丽、快速发展的新荆州会展现在世人面前,我们有信心,也充满期待。

山东第一树

文/丁明烨

每邀朋友来梁山游玩,除观光当地古迹外,往往还要陪他们游览毗邻的腊山和东平湖,一起品尝东平湖的全鱼宴。

腊山,在梁山以北三十多公里处,原属梁山县,八十年代划归泰安市东平县,是4A级国家森林公园,素有“小岱峰”之称,它西傍波涛汹涌的黄河,东依烟波浩淼的东平湖,

72座山峰各具特色,更有古戏楼、祥龙观、云梯、药王庙、老虎洞、玉皇殿、碧霞祠、龙王口、瞰湖亭等众多景点,湖光山色相映,风景秀美别致。

在通往祥龙观的山道前,一棵形容佝偻的小树,被围墙圈了起来,旁边竟赫然立着“山东第一树”的石碑,让许多游览者不禁愕然。驻足观察,这棵树高不过三米,粗不过二十公分,树干歪歪斜斜,树皮疙疙瘩瘩,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据导游介绍,这棵树名叫黑枸叶,属大戟科雀儿舌头属,是多年生草本或灌木植物,但由于独特的原因,现今它已经长成一株独立的乔木,并且已有五百年的树龄,俨然周边其他树木的老祖母了。所以,当地人便惯以它“山东第一树”的美誉,并作为一个独特的景观向世人展示。

听朋友讲,山东省莒县浮莱山上的定林寺中,生有一棵树龄在4000年以上的古银杏树,虬枝参天,枝繁叶茂,荫蔽数亩,高达26.3米,围粗15.7米,需8个成人手拉手方可搂过来,被当地人称为“天下银杏第一树”。作为一棵树,被冠以“第一”,要么是最高的,要么是最粗的,抑或是年龄最老的,这株黑枸叶即便与本省的银杏树相比,也不可枉称“山东第一”。

虚衔毕竟是被人强加的,自己未必真心领受,无论是否名副其实,也不应该妄加指责。不可否认,这棵树有过不凡的经历,有着不屈的意志,或许上苍被它这五百年生生不息追求独立,追求向上的精神所感动,终于让它由鱼变龙,由草变树,让它以一颗树的姿态葳蕤生长,挺拔向上。

站在这棵树旁,我陷入沉思,它生活的幸福吗?在大树的家族里,它既没有伟岸的身躯值得骄傲,也没有绚丽的花朵可以炫耀,更没有甜美的果实引以自豪,至于它的卑微的出身可能更不愿意提及。在比肩耸立的树林里,它俨然一个丑陋的侏儒,孤独地站在那里,形单影只,自惭形秽,简直就是一种悲哀的表达。

如果让我选择,我绝不会攀缘树的亲族,更不会贪恋“第一”的虚名,甘愿做一株枯荣随风的小草,悠然自得地生活在山野田间,不争高下,不求闻达,静静地体味生命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