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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采摘的文章 / 采摘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记忆中的菱角

文/周伟

大学毕业,我没有回到家乡,而是选择了几百里之外的凤城。如今,我度过了凤城里的四季,也渐渐融入了此地。每逢周末休息时,我总会骑着单车在凤城的大街小巷里寻找类似家乡的风味。

记不清是哪个周末,在拥挤嘈杂的菜场里,不经意间,我发现了许久未曾品尝过的菱角。望着眼前的菱角,我想起了家乡,想起了那些有关菱角的生活片段。

记得六年前一个夏天的午后,我与好友一道,自制橡皮筏去采摘菱角。菱角采摘不易,一个人弯着腰、低着头采摘,要不了半小时,就会腰酸背痛颈难受。采摘中,翻开菱荷时会偶遇水蛇,或许知道我无心冒犯,它识趣地离开。那次采摘历经两个多小时,收获了一大箩菱角,而手上也留下了道道伤痕。

菱角虽长于水中,却并不干净。采摘下来的菱角,外壳多少会有一些污垢,需要用水去清洗,反复几次,才能还原本色。水,既能清洗,又能甄别“老”与“嫩”。常用的办法就是注一大盆子水,分次将菱角倒进去,根据物理学原理,嫩菱角会浮于水面,老的则沉入水底,简单而实用,按照分类结果,选择不同的吃法。

菱角,生熟皆可。生吃选择嫩的较好,清脆爽甜,也可以将果肉与猪肉混炒,味道相当不错。于我而言,喜欢的还是煮熟的老菱角,那味道让人回味无穷。母亲会将老菱角倒入大锅中,加上大半锅水,盖上锅盖,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和灶中的旺火了。约莫一刻钟,屋前屋后便散发出丝丝清香。此时的母亲会掀开锅盖查看,用铲子将锅中的菱角翻一下,添点水,盖上锅盖,继续等待。半个小时之后,菱角的香味越来越浓,飘香四溢。循着香味,我们守候在锅灶旁,对我来说,最欢喜的莫过于经稍稍自然冷却后,品尝到的那一口略带热气的菱角。放入口中,利用牙齿的咬合力,轻松将菱角从中间咬开,分两次将壳中的果肉纳入腹中,那滋味真是美极了。

生活在乡间的人特别注重邻里间的关系,印象中,母亲总会将煮熟的菱角送一些给左右邻居尝尝。煮熟的菱角外表呈黑色,每次煮完菱角,原本干净的铁锅总会覆上一层黑色的菱角汁,清洗特别费劲。母亲爱干净,总是把锅清洗完才去品尝,待到锅清洗干净时,地上已堆起了不少菱角壳。吃菱角时,需要把菱角壳堆放在一起,一方面是因其有刺,乱丢会让他人扎到脚,另一方面是其可作燃料,乡下用的多是土灶,菱角壳晒干后可当做柴禾来使用,而且比较耐烧。

如今,家乡的那口池塘仍在,曾经铺满大半个水面的菱荷早已没了踪影,水面也成了杂草的天地。现在,凤城里一个不经意的发现,勾起了残留于记忆中的风味,让我想起了那片菱荷,想起了家乡,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

椿芽

文/朱钟洋

残雪消融,溪流淙淙,不知不觉春天就来了。春天里,山坡上的蕨、草地上的蘑菇、顽石上的雷公菌、竹林里的春笋……在春风里竞相疯长着,那是天赐的食物。当然,于我来说,最难忘的就是椿芽菜了。椿芽是椿树早春生长的嫩芽,叶厚、芽嫩,绿色的叶片上镶嵌着浅红色的边,一小撮椿芽就好像玛瑙和翡翠聚拢在一起。

记得小时候,农村生活条件差,而我家,因为地处边远山区,生活条件更差,家里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了下顿。天气晴朗的日子,我和大哥便早早起来,每人拿着一个自制的捆着长树枝的铁钩,背着竹背篓,去采摘椿芽。

椿树大多长得高大笔挺,人站在树下,是怎么也够不着椿芽的。这时候,我们便站在椿树旁的斜坡上,用铁钩把椿树枝勾到手够得着的位置,然后再采摘椿芽。要是椿树旁没有斜坡,我们就不得不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哧溜、哧溜”地爬上椿树,一屁股坐在椿树的树枝上,再小心翼翼地用铁钩把树枝勾过来,采摘椿芽。

吃饭时间到了,妈妈从田地里回来,把椿芽洗净,切碎,用沸水浸泡一小会,然后捞出椿芽,放到铁锅里清炒,加上盐和一点点猪油,一碗椿芽菜就做好了。当然,这样做出来的椿芽菜看似热气腾腾,其实是苦涩无比的,但那时候因为太饿的缘故,我们能把一大碗椿芽菜吃个底朝天,还能吃出一丝甜津津的味道来。

后来,我们家从山区搬到了县城郊区。郊区也有椿树,但很少有人采摘椿芽,因为家家都吃上了白米饭、蔬菜、瓜果,又苦又涩的椿芽自然被冷落了。

现如今,每逢春风渐暖,椿芽满枝的时候,吃腻了大鱼大肉的人们渐渐喜欢上了乡村的野菜、土鸡、土鸭,椿芽自然又摆上了人们的餐桌。鲜嫩的椿芽,或炒肉、或炒蛋、或香油拌食、或蒜泥拌食,变成了别具特色的美味佳肴,吃过之后唇齿余香。

椿芽是春天里的一片片绿叶,是大自然对人们的赏赐,它还滋润着我的童年,给了我生命的春天。

樱桃红了

文/秦东风

时至芒种,大街小巷随处都能见到樱桃登场。黑里透红的、红中带粉的、黄中泛白的樱桃在案几上、箩筐中挑逗着人们的视觉与味觉。

知道樱桃,还是孩提时间的记忆。依稀记得有一部名叫《我们村里的年轻人》的电影主题歌中唱道:“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工花不开。”早些年一直坚信歌词内容,认为樱桃树不是随处都能栽活的,因而也算是稀罕之物吧。如今,樱桃在郊区农村普遍种植,故而不再稀罕了。

红领巾时代,在父亲部队营区的后山上,依稀能够见到几棵野生的樱桃树,头一两年,我们一群孩子芒种前后每每都能采摘一些,一饱口福。后来,因知道的人多了,每到季节不等樱桃成熟,树上的樱桃就所剩无几了,我们采摘的欢愉也就荡然无存了。

正值物质匮乏时期,人们囊中羞涩,不敢有什么物欲,餐桌上的水果,更是成了奢望。但这些常常在人们的勤劳勇敢付出之后,也不是什么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那日,不知是谁的一句提议,“咱骑车去北星沟,那里的樱桃可好吃了”。几个小伙伴像打了鸡血似地好一阵兴奋。于是几个“光葫芦”相约一个休息日,欺骗了各自的父母,以“学校组织活动”为由,天一蒙蒙亮,骑着自行车就开溜了。

40里左右的公路,我们几人说笑间便到达了北星沟。沿着山路往里骑行半小时,映入我们眼帘的是山坡上野生樱桃一树接着一树,红润养眼,我们一字形排开,从下往上包剿起来,不争不抢,不慌不忙,很快每人都采摘到了小半篮。

自单位从秦岭腹地迁入西安,就知道东郊白鹿原上有个号称万亩樱桃沟的地方,但距驻地较远,交通不是太便利,多年也没有光顾过。早些年听说红火时,那里的樱桃数百元一斤销往国内外,大受欢迎,但总觉得有些昂贵,不是我们能消费得起的。

而如今,郊区樱桃种植面积扩大,曾经昂贵的樱桃也降下了尊贵的身价,我们也能消费了。这几天,航天城的樱桃更是便宜,弹球大的樱桃红润欲滴,一般多在几元一斤,卖樱桃的大都是附近农村的人。他们热情、厚道,秤总是给你高高的,一句“自家种的,放心吃!”谈笑间一笔生意便成交了。

人们喜食樱桃,外表色泽鲜艳、晶莹美丽、红如玛瑙,黄如凝脂,果实富含糖、蛋白质、维生素及钙、铁、磷、钾等多种元素。老乡们滔滔不绝介绍的樱桃品种有红灯,红蜜,红艳,先锋,黄蜜,美早,龙冠,梅早等。我等一般不问品种,只看其色泽,只品其甘甜。下班途中,随便买上几斤回家分享即可。

小小的樱桃,近几年迅速成为夏日里人们尝鲜的“新宠”,并成为家庭接待亲友的美味水果,大抵是出自其营养与药用价值。当然,也从一个小侧面反映出人们生活水平的提升。而在这个夏日,当我们与家人围坐一起,品尝着这晶莹鲜亮又甜美的樱桃时,自然也常常感念起果农们的勤劳与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