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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西安人的文章 / 西安人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烤肉

文/高杨

西安的鼓楼与钟楼遥遥相对,交相辉映。钟楼横亘东南西北四条大街最中,一副君临万国的架势。鼓楼,立君王之侧,身姿更像庄重沉稳的辅弼大臣。穿过鼓楼幽深的门洞,眼前豁然开朗,仿佛走入另一个世界——回坊。坊者,村也,这个坐落在西安市中心的村子,堪称城中一景,亦是西安人尽皆知的美食一条街,特别是对这条街上的烤肉摊,大都有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西安人对烤肉的感情很深厚。从三十多年前,因陋就简的夜市上,就有小小的烤肉摊出现,不多的几个人围住烤肉的炉子,要几串烤肉站着打打牙祭,不一会儿就将仅有的几串肉吃光了,嘴一抹继续赶路。大抵十年后,西安社会路的夜市初具规模,几家回族馆子热火朝天地做着生意。一口大锅支在街口,热气腾腾,锅里煮着好吃的拉面,还有一口滚着牛骨汤的铜锅,用来做馄饨。这种场面当然少不了烤肉,鲜嫩的牛肉和大串羊肉,肥瘦相间。拌好的凉菜用不锈钢盘装了几大盘,无非黄瓜、花生米、炝拌莲菜、芹菜豆腐干,冰柜里有冰冻的啤酒。来吃夜宵的食客们闷头就座,语焉不详地点菜:“来把肥瘦(有肥有瘦的肉串)、啤酒冰的,拼两个凉菜。”“对!”老板仿佛心有灵犀,无须多问。不一会儿,香烟滚滚中就端来焦香的烤肉、爽口的凉拌菜和冰冻的啤酒。那啤酒瓶身上一层薄雾,让人看着就冰爽透心。左手抓起一把烤肉,右手挑出一根,钎子与嘴平行,伸出牙齿,咬住一块还热烫的嗞嗞冒油的肉,头一甩从钎子上扯下,嚼进嘴里,那香味顺着鼻子直往你脑子里钻。

1997年至2002年,西安市政府专项投资,整修了回坊,成为西安一个正规大型的民族夜市区,食客们终于找到了根据地。从此呼朋引伴,三五成群,聚餐就有了一个令人兴奋的目的地。上至六七十岁的阿伯大妈,下至十几岁的少男少女,谁都有熟识的几家老字号。大家不分长幼高下,围炉而坐,畅饮啤酒、酸梅汤,热火朝天地吃着最正宗的烤肉。上了年纪的老西安人,还要讨一杯“胡茶”。这胡茶,现在很难考证是胡茶、糊茶,还是茯茶。总之那茶香味与烤肉实在是相得益彰,不可缺一。初入口苦,喝下嗓子眼,就有股子令人熨帖的香味和回甘。茶不要钱,放开了喝,不过,此时的烤肉已经涨价至5毛钱一串啦。

远走他乡的西安人,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想念回坊那一口香味浓烈的美食。串成串的烤肉,更像是将西安人的心串成了一串。正襟危坐地吃一顿西安饭庄,席间只能客气地叫一声朋友,如果能勾肩搭背吃一顿烤肉,张口就砸下一句“咱弟兄……”

在古长安,烤肉由国外使节、商贾从丝绸之路带来,使古城人们享受了美食,养成平起平坐的饮食方式——同食一钎肉、共饮一壶酒。享受的又不仅仅是美食,更是一种平等谦和带来的快乐。千百年来,这种快乐深入长安人的心里,让长安人心胸宽广大度,重情重义。这当然不只是因为长安人吃了烤肉,而是因为世界走入了长安,长安也接纳了广博的世界。

长安,是世界的长安。

我喜欢西安

文/华家明

我拜访过中国许多城市,与这些城市比较,我觉得西安更有意思,我对西安也更有兴趣。为什么呢?

首先是陕西师范大学是个好大学。我在这里除了能提高中文水平以外,还能了解中国文化;同时,这个学校还为我们留学生提供了一个严格学习汉语的环境。这里的校园也特别漂亮。我觉得,陕师大的新校区更多地代表着当代和未来的中国发展,老校区更多地代表了中国的历史。因此,我特别喜欢陕师大能够同时体现中国的历史和未来。

其次是西安的食物。跟别的中国城市相比,西安的食物非常独特。我尝过许多西安特色的小吃,如肉夹馍、秦镇凉皮等等。我发现西安人的口味很特别,我花了很多时间才适应

西安的口味,于是发现西安人的口味是我最爱的口味!

再次,我最喜欢西安人的性格。在西安,如果你迷路的话,会有人为你提供帮助;如果你想打篮球,西安的人会问你是否想加入他们队伍;如果你想练习说汉语的话,西安的人总是为你提供方便。因此,我要说西安人是中国最友好、最和蔼、最乐于助人的中国人。

水和老西安人

文/祁贞媛

我出生在上世纪50年代初,是土生土长西安人。小时候,我家在东关龙渠堡15号,一个七八户人合住的大杂院里,从记事起,用的就是院子里的井水。巷子里的其他院子基本上也都有一口井,大家就靠井水来料理一天的生活。

那时候,照明都用的是煤油灯。一口井不仅能提供生活用水,还被大伙儿当成了一个天然“冰箱”。夏天,各家有剩菜、剩饭怕馊了,就放在一个小竹篮里用绳子吊在井的半空接近水面的位置,起到冷藏的作用。

到上世纪六十年代,用上了“自来水”。我们巷子一共30个院落,仅有一个公用水龙头,水龙头离得远,不很方便,母亲就买了一个大缸和水桶,还备了一根木棍,让我和哥哥、姐姐每天一起抬水。父亲当年在外地工作,母亲是个小脚老太太,尽管走路不方便,也常常和我们去抬水。我那时年龄小,因为抬水,还经常和姐姐“吵架”,原因是她没有把水桶放在靠近她那一端的木棍上,觉得自己吃了亏。后来,家里又买了扁担挑水,由于当时的锻炼,如今快60岁的我还能挑起约50公斤的两大桶水。

生活慢慢改善着,巷子里原先“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泞坑洼”的土路,也修成了石子路。邻居为省力,用旧轴承和木板自制了小车拉水。母亲见到后,也在废品收购站买了四个轴承,做了一个拉水的小平板车。水车一路吱吱呀呀的叫声,陪伴我们一直走到了八十年代。

当时由于是几百人公用一个水龙头,无法计量收费,只能按每户人数来收水费。每个月一到固定时间,自来水公司的抄表员把用水总量报给居委会,然后居委会的人就拿个小本子挨家挨户收钱。母亲当时也是居委会的成员,她没上过学,所以轮到她收费时,就让我的小侄子帮着算账。小侄子当时才上小学,放学后就和奶奶一户一户去收钱。我们家人常常开玩笑说,也许就是从小跟着奶奶收水费,小侄子数学一直学得很好,小学时就拿到全国华罗庚数学竞赛的一等奖,后来还考上了北大数学系。

虽然当时用水不是计量收费,母亲还是本着节约的原则,淘了米的水洗菜、然后洗碗,最后再用少量清水冲洗干净。蒸了馍的水洗脚,洗脸也是一盆水大家轮着用,洗完脸的水再用来抹桌椅板凳。

八十年代末,我们搬进了楼房,当母亲打开厨房的水龙头,白花花的自来水流出来时,老人家开心极了。尽管用水方便了,但她还是“一水多用”,总想把水利用得“扎扎实实”,洗完涮完的水再用来冲厕所。全家人也继承了母亲节约用水的好传统,直到现在,我们兄妹家的卫生间里都有个水桶,把洗菜、洗衣等等的生活用水收集起来冲洗马桶。只有经历过“缺水”的人才能体会到,水是多么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