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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樟树的文章 / 樟树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被樟叶掩埋的春色

文/TXDFS

那个等车的小站,曾经撒满了香樟落叶,是厚厚地覆盖一地,掩盖着岁月的伤感。

在美丽的春天里,樟叶纷然飘落,正展示着它生命中最后的美丽,给苍劲的樟树,只留下无尽的思念。

那年春天,她与他都来到了这棵樟树下,同时等待去慈利的末班车。

她对他问:“天色不早了,不知还有没有回家的车?”

他回答:“应该有吧。”

在等车的焦虑中,她俩就这样有缘相识了。

她,从专科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距这棵樟树不远的那家出租车公司当会计,已有三年时间了。

他,也是一位专科生,不过学的是园艺专业,毕业后,就在市郊的一家园艺公司当护花使者。但收入不高。仅能难持自己的生计。

微冷的春风吹过,香樟树的苍叶已不经风吹,正飘然落下。

一季萧条一季冬。一季新绿一季春。无数次的冬去春来。春天,总是出现在冬天之后。或许,只有历冬的苍叶落下,才会有嫩绿的新叶可重新生长的地方。

那时的她俩都还是单身。她,曾有过恋爱的经历,可那还是上专科学校时候的事了。毕业后,她与他早已分手。

而他,家境不好,不说在专科学校读书时没谈过恋爱,就连毕业已有三四年了,也没对一位女孩子有过怀春的经历。曾经有人给他介绍过女朋友,可都嫌他穷,最终都没谈成。他的日子过得窘,自己也觉心寒。对感情他只有信“随缘”两个字。

他并不是每一个周末都回慈利去的。而是昨天园林公司的老板给他发了上月的八百块钱工资,他才想跑这一趟,给农村的父母送点钱回去。

他来到等车的樟树下。春风吹过,他已嗅到了一阵清香。不过这香,既不是花香,也不是樟树的香。而是从对面的那位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

或许,青春期的女人都爱装扮自己,是生怕自己的自然质朴,被别人看出有某种缺陷。不过,她的装扮,还算是素妆。没有太厚的粉黛,也没有学那些甚爱打扮的女孩子还嵌上眼影等。

他深知那是女人身上独有的体香。可他,愿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虽她刚才还礼貌又主动地与他说话,可他平时很少接触漂亮的女子,内心还有点羞涩,有点自卑。

在春天的暮风中,那们女孩静立在香樟树下的身姿,是与春景融为一体了。轻柔的春风吹过发尖。一分道不出的莫名情感,已在他的内心荡漾。她,有如春的美丽已在随风飘悠。

自那个周末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很想家。每个周五,他都要来到路旁的那棵香樟树下,等那趟回家的末班车。

她,原本每逢周末都要回家与父母一聚的。可这一次,公司要求她加班,她无奈。只好用电话给父母捎去话:这个周末不回家了。

他没有见到她,已内心生有惆怅。不知是谁辜负了他用心良苦的等待。末班车来了,可他却安静地离开了,他离开了那棵香樟树,也没有去乘坐那趟末班车。而是走了四五里远的夜路,返回了公司。

春幕已经拉起。他的生活也变得没有规律了。人也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精神。每逢深夜人静时分,他已开始用最美的语言描写春天的风景。

两个月后,时节进入了晚春夏初。每个周末,他都到香樟树下,去等那趟末班车的到来,将他写满诗意的文字也随时带在身上。可她,是再也没有出现在那棵樟树下了。她已有了不小的交际圈子。每个周末,是不少的顺风车愿带她回家。

就这样,他慢慢地收起了那份隐藏了好久的心事,甚至将那封信笺都已悄悄地烧毁了。他开始转变自己的心事,将精力全放在如何让自己也有一家小小的园林上。365个日日夜夜的艰辛,他的愿望终于实现民。但是,他依然还是单身。而她,时间一长,原来很愿意携带她回家的顺风车,是越来越少了。

她只好又回到樟树下,等待那趟回家的车。

这天,还没有买私家车的他,也急着要赶回家去办事。他,来到了香樟树下。她对他依还表现得很是热情,可他,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仿佛当初的那份心事早已消失殆尽。只对她随意的笑了一下而已。

他静静地踩在树下的那些落叶上,将她仅视作一位还算认识的人。

可她搜寻曾经的身影,内心只有春风携带的凉和感伤,她的内心写满了春韵。可只有默默地全写在飘落的樟叶上,被一层一层地掩盖。

2014年03月08日写于慈利

樟树林之恋

文/邹安超

看见香樟树,就想起樟树林。人生中第一次遇见樟树成林,便是上大学报到时。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一个九月一日,天气酷热,几经辗转坐了一天火车和汽车,来到西南农大的神圣殿堂,当迎新车停靠在樟树林前,迷茫又困顿的我被眼前绿茵茵的一片树林唤醒,虬劲的枝,繁华的冠,密林幽境,瞬间把周身的疲乏和风尘洗却,心也瞬间明媚。

扔掉随身带来的行李,急切地找张石凳坐下,让凉爽的风吹拂着湿漉漉的头发,让炽热的心慢慢沉静,感受着绿意盎然的惬意,欣赏起眼前秀丽的风景,自豪之情从心底翻腾:我一个跳出“农门”的农村丫头,能进入这世人羡慕的高等学府,是祖辈修来的福,我一定不辜负这美妙的景致和幸福好时光。

入学手续办好,漫步在校园的各个角落,走东边看西边,进大门出校门,更惊奇地发现校园内的众多高大乔木,也是清一色的香樟树,仿佛,这样高大的树木把整个校园严严地遮蔽着,成了校园的庇佑。行道边,操场旁,宿舍楼,教学楼,实验楼,图书馆……所有的房前屋后,都密植着樟树。

后来,慢慢才知,樟树林又分左右两林,是农大校园的快乐天堂。林内小径,曲径通幽,石桌石凳,舒畅惬意,聚会,交流,看书,学习等等个人抑或一切的活动安排,大多选择在樟树林。树林后的池子,叫荷花池,池前的公园叫中心花园,成为师生踏青,赏花,品荷的理想天地。

考取大学的兴奋和拼凑学杂费的艰辛,如阴晴不定的天气在母亲脸上交错转移,家中光景,清贫见肘,格外的一切费用,都是对母亲汁液的榨取。深知家境贫寒的我,每月依赖着学校的生活补贴,从此,再也没有向家里伸过手。生活的困苦,激励着更加努力地求学,利用课余时间勤工俭学。

每当,在学习中,在生活里遇到困难,我都会走出宿舍大门,步行十几分钟来到校园里,过溜冰场,绕过高大的铁树,来到我心中这块伊甸园——樟树林,沿着林荫小道走一走,看看挺拔的樟树,嗅嗅空气中氤氲着的水韵气息,望望周围的宿舍楼,偶尔还会去数一数哪幢哪栋教学楼,以此减轻心中的压力和排遣生活的困苦。等到夜色初起,心绪慢慢舒展,校园内的香樟味随夜风慢慢袭来,爽心润肺,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就此消散和忘却,在灯盏还未熄灭之时,又身轻如燕地往宿舍楼折返,那时,就觉得这樟树林美得不行,而我们优美的校园因有了这两片林子的映衬,一年四季总散发着质朴的馨香。

尤其是夏天,燥热一天的热气还未消退,樟树林里已是凉风悠扬,此时,静已伴随热浪的退却悄悄浮上树梢,从食堂吃完晚饭,来不及放下碗筷,就匆匆地步入樟树林,感受林中飞鸟的惊扰,触摸凉风逐夏的欢畅,望着一枝正在拔节的新绿嫩芽,深深地吸一口带着香气的空气,感觉人生是多么美妙。

转眼,樟树林30余载不见,思念随着自己的眼界、学识、事业成就的增长日渐丰满,人生中,自从有了与樟树林第一次相见,就难以忘记那清秀端庄质朴的情怀,那幽静,那温情,那透亮,那清凌凌,都深深地注入每个学子的心海。因此,提及你——樟树林,总是心有所依地想念。

走嘎婆

文/张凤翔

小时候最向往的事就是母亲带我走嘎婆(到外婆家做客),每次走嘎婆后都会回味很久很久。

母亲带我走嘎婆一般在过时过节,如端午节、中秋节、春节。早上,母亲用几颗贫桃(一种颗粒染料)化成水,在我眉心间点一颗据说可以消灾避邪逢凶化吉的朱砂痣,然后在我的小脸蛋上扑一层香粉,丑小鸭立即变成了可爱的公主。

一次,我对着母亲的梳妆镜臭美一番,偷偷将贫桃水涂在脸蛋上。母亲见了,忍俊不禁,刮着我的小鼻子说,小闺闺,爱臭美,金钩鼻子蛤蟆嘴,老虎眼睛猴屁股,外加一双罗圈腿,看你臭美不臭美?

嘎婆垸前有一高一矮两棵几人合抱粗的老樟树,高的像一把蘑菇伞,矮的脖子有点歪。妈妈告诉我,看到老樟树,就到嘎婆家了。

我垸在山顶上,嘎婆垸李子高是“平原”地带。从后山出发,经过黄家榜、李云二、何天佑,这时就可以看到两棵老樟树,我知道马上就到嘎婆家了。

嘎公通常会在老樟树下迎接我们。看到我来了,他往地下一蹲,我习惯性地往他背上一伏。外公驮起我,边走边唱儿歌给我听:“背驮驮,换酒喝;酒冷了,我不喝,还是要我的背驮驮。”

回到嘎婆家里,姨妈从嘎公的背上把我抱下来,放在她的大腿上,一边逗我乐,一边念道:“嘎公嘎婆,骑马过河,达(跌)死嘎公,气死嘎婆。”嘎婆高高扬起一巴掌,然后轻轻落在姨妈头上,骂一句:没正经!别教坏了孩子!然后给我们做好吃的了。

嘎婆很会养猪,她养的猪比一般人家养的猪要肥。下半年,嘎婆家杀猪了,猪肉要卖给“公家”,猪血、猪下水,留给自己吃。这时嘎婆就会叫人托信,让我们全家去吃。所以我走嘎婆的次数又要比别人多。

我单独走嘎婆是在七岁那年。正值农忙时节,为了不耽误功夫,妈妈把大弟二弟送给嘎婆帮着带。一天,妈妈让我挑10几斤萝卜送给嘎婆,我走走歇歇,到了何天佑的那座石拱桥时,有人在赞叹,这么小的女孩子,人还没萝卜重,怎么挑得起?

嘎婆心疼不已,把妈妈给狠狠骂了一顿。

双抢结束了,妈妈让我去嘎婆家把两个弟弟接回来。嘎婆把我们送到樟树脚下,告诉我们该从哪条田埂到哪条田埂,再怎么转到大路,再三叮嘱我们不要玩水,说塘里有水鬼,小孩玩水,水鬼就会把他拉到塘里淹死。

每次走到李云二村的那口池塘时,我都会胆战心惊,眼睛不敢往水里看,生怕碰到水鬼。特别是下雨天,走在沙子路上发出的声音,很像有人跟踪,汗毛直立。

很多年没走过嘎婆了。今天是嘎公九十岁生日,妈妈问我有没空和她一起走嘎婆。我欣喜若狂,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和我一起回去的除了爸爸妈妈,还要姨父姨妈,舅舅舅妈,表弟一家。

嘎婆垸前的两棵老樟树早已不复存在,为了柳界公路的畅通,它们只能牺牲自己。嘎婆院变化很大,一栋栋楼房拔地而起,垸场整洁干净,不变的是儿时的记忆。

嘎公头发全白了,再也驮不动我了;嘎婆嘴巴瘪了,还像当年那样心疼我。临走前,他们一定要把家里惟一的一只下蛋的芦花鸡捉给我带回。走到村口,我松开绑在鸡腿上的绳子,它拍打着翅膀欢快地飞到嘎公嘎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