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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福地的文章 / 福地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菜棚福地

文/王绍忠

鹅毛般的雪瓣随着打着旋儿的白毛风,铺头盖脸、纷纷扬扬的挂满了前胸后背。我跟着菜把式茂才一溜小跑钻进了暖棚菜圃里。似乎是一步跨越了两个季节,从数九隆冬迈进了六月盛夏。茂才跺着脚扑打着浑身的雪花片儿,乐滋滋地说:“银膜这神妙奇异的东西,不光保温护湿,还通明透光,真是咱菜农的好帮手啊!”

我搓了搓手,环顾了一下这座“银色殿堂”,满眼绿叶翠蔓拥拥挤挤,把这30亩菜地都挤小了。菜畦中央生着两个烧心炉土暖气,把整座大棚热的汗水漉漉,从上到下直嘀嗒汗珠子。

畦田里性情急躁的油菜花绽放得熙熙攘攘,好像要释放出蕴藏了一夏一秋的热情。一簇簇、一瓣瓣的朝天椒红绿相间、色彩纷呈,如暮春爆绽的月季,又象初夏怒放的牡丹;那些满面露着红润光泽的西红柿,就好比村姑在绿叶从中闪动着灿烂的甜笑。整座长廊式的菜圃中,菜蔬都争先恐后地竞相展示着诱人的身姿,把菜地打扮得生机盎然,蓬勃旺相。

大棚南侧的一片闲地里,茂才爹正在娴熟地耙畦、撒种、扬土、播种着春白菜。他神态安详、架势老道,旁若无人的在躬身忙碌着。我捧一拱温和和的土壤,就跟暖绵绵的被褥一样。种子在土层下熨贴的在钻芽冒翠,菜苗在湿润的潮气中拔节抽蔓,共同构成了这绿色旺族的众生喧闹。

茂才出身于菜园子世家,一辈辈传承下祖上拾掇菜地的巧手艺。他爹被乡邻誉称为“园头”,肚子里装着全本成套的“种菜经”。茂才兄妹三人,在菜棚这行中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有千秋又独具特色。他重点突出了“精、细、全”三字经,四季时令鲜菜在这里都能寻到踪迹。

边走边看,茂才又领我掀开棚尾的棉帘,进入了家弟的种菜“领地”。他是省职业专科学院的尖子生,懂技术、肯钻研,是一位宽厚憨直,脑筋灵活的巧把式。经营的全是从外地引进的珍稀品种。

看那尺数长的茄子跟节能灯管一样,闪烁着紫英英的亮光;一架架水果黄瓜不知疲倦地傲然直上,攀在人数高的竹架上荡秋千;瓜畦里的“三白”(皮白,瓤白、籹白)西瓜,腆着圆滚滚的肚子,活像懒散得弥勒佛一样,卧在瓜叶下睡得酣畅淋漓;披着翠绿衣衫,甘甜崩脆、一掰八瓣,拳头大的“一兜蜜”甜瓜,一株蕾上长着足有“十来个弟兄”。去年报社记者慕名来访,曾以《小甜瓜种成大产业》为题作了专题报道……

他的瓜菜样样都是市场上的抢手货。为了多卖快销,能拽来“回头客”,仆总是压低价格,意图是让乡亲们尝个稀罕,吃个新鲜。他在村里人气旺,威信高。换届时,乡亲们齐呼啦地推选他为村干部,如今还担任村主任哩……茂才不住声地向我介绍,说的家弟连连摆手说:“记者哥,你甭听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最后,俺俩又进入刘家第三个暖棚。茂才妹长得一看就知是一位办事麻利的勤快手。高身量、白净脸,梳着一条左右晃动不停的马尾。她撸着袖口,卷着裤角,正在开畦口浇灌大葱。“去年大葱价格暴涨,一元钱才买一棵葱,卖了个天价。我妹种的大葱。三斤才卖一块钱,种菜不就是方便乡亲嘛。”茂才解释说。“我的菜棚没啥看头,净是大路边上的‘老器’菜”。茂英接过话茬自谦的说道。“这家常菜卖的价钱也不赖,她懂电脑,在网络上对外销售她是俺村头一户”,茂才又补充说。

我向菜畦里一瞧,只见扁豆、丝瓜活象是愣头青,尺米长的瓜儿,正爬在吊绳上在玩杂技哪,胳膊粗细的莴苣竞相拔高,互不相让;一串串芸豆挺胸鼓肚,把低矮的棵儿压得紧贴着地皮;那泛彩如花的香菜(芫荽),杆儿比拇指还粗。“今年他开创了一棵净重一斤半的新纪录,前些天还为她拍过电视专题片呐……”茂才骄傲地笑道。

一连看了三个暖棚,活像看了一部三集的电视连续剧一样悦目醉心。最后又照原路返回,只见茂才爹正在畦头坐着杌撑,右手托着茶嗉子惬意的品着“铁观音”。他笑唇微启,象是在跟豆妞儿啦呱,又似乎是在瓜娃儿谈心。我恭敬地上前问道:“大伯,你这仨菜棚一年能看多少利?”老人家没有吱声,只是笑容可掬地伸出了一巴掌。

呵,五十万,我顿时惊喜交集,我看着大伯盯着的皮红叶绿的紫心萝卜,心中暗想,银膜菜棚是一方福地,挡风御寒能留住四季。今日把春种在心田,明天便会拱瓣窜芽、拔节绽蕾、芬芳时光、丰盈岁月……

福地沙洲港城梦

文/蓝一

她名字里有个云字,长得又颇有几分江南的美艳。单看她长相,听其口音,会毫不犹疑地认为她是本地女子。和她熟悉了,才得知她是河南人士。因在张家港生活多年,她已经讲了一口流利的当地方言。参加她儿子婚礼时,看着站在她身旁老实忠厚的老公,以及帅气、漂亮的儿子媳妇,我不由地心生感慨,暗暗地为云的幸福点个赞。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年仅十岁的云,送走了病逝的父亲,看着三五岁的两个妹妹,她的眼泪就像流不完的泉眼。年轻的母亲又悄悄地丢下她们姊妹,改嫁到邻村。奶奶将所有的怨恨和心疼,转化在日夜操劳和对她们无端的唠叨、谩骂之中。姨妈和姨夫心疼她,将她接至家中,对她呵护有加,云却因自己的自卑和姨姐妹们之间无端的羡慕排斥,谢绝了姨妈的关爱,回到自己的家中,与奶奶一同照顾年幼的妹妹。

奶奶喋喋不休的抱怨和延绵不息的悲伤思念,让她对这个家心生厌倦。她希望自己能有对翅膀,可以远离这个苦难的家。恰巧,村里有户外来的裁缝,看着漂亮可爱的云,就笑言,要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外甥。

云,没多想就果断地答应,那年,她只有十八岁。

裁缝看她回答格外干脆,还不忘细细地介绍外甥家的经济状况。可云果敢的态度,以及逃离的决心,促使她跟着张家港的裁缝远离了家乡。

和她相亲的对象,无独有偶竟然与她有相仿的身世,也是年幼丧父,只有母亲一人苦苦地拉扯五个孩子,支撑着这个危危可及的家。二十一岁的小伙子,又黑又瘦,破旧的床上铺着厚厚的稻草以抵御冬季的严寒。云望着炯炯有神的一双大眼,对小伙子说,我愿意和你一起生活。

在简单的仪式之下,云就嫁了过来。

十九岁,正是如花的年纪,云却早早地做了母亲。为了生计,她在老公的帮助下,进了村办企业。在企业、在家,她起早贪黑,日夜操劳。为了尽快融入当地生活,她大着胆子主动找当地人聊天,一字一句地学他们的口音。渐渐地,方言不再是阻碍她生活的障碍了。为了改善生活,她和老公一起学做油漆。带领几名工人满张家港搞装修、做油漆。日子长了,他们的小家庭也渐渐兴旺起来。

偶发夫妻矛盾时,操劳的云就分外委屈。她只身一人坐在熙熙攘攘的无锡火车站,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想想年幼的儿子。在车站坐了一夜的她,又攥紧车票抹干眼泪,悄悄地返回家中。这段离家,她从来没有对老公提过。

为了照顾远在老家的妹妹,她时常托付外出的当地人,捎信给奶奶和妹妹,让她们放心自己的生活。几年过后,云和老公盖起了三上三下的新楼房。在婆婆的热心张罗下,她两个妹妹也都嫁到了张家港。与妹妹一起送走了年迈的奶奶后,云几乎再也不回老家了。这里,俨然就是她最心爱的家乡。

为了年老打算,三十多岁的云和老公一起转行,进了一家企业单位。如今,衣食无忧的云,住在装潢一新的新居内。休息日,她时常和朋友一起做做头发,泡泡脚,有时还一起去汗蒸。我故意逗她:“以前不舍得花,现在是不是要狠狠补回来的节奏啊?”有时她会开心地点着头。空闲着,她会一段段地讲她的过往。她说,我要是会写很多字,我就把我的生活写下来。可是,不会写很多字的云,不仅用起了粉红色的笔记本,还用儿媳给她买的苹果手机玩起了QQ、微信。从她光鲜靓丽的外表看,谁又能看出她曾经的苦难。

我时常笑言,张家港是她时来运转的福地,是她生命里另一个美丽的家乡。可是这些幸福,也都是建立在她与老公齐心协力的努力之中。

如今的云,时常会说,人要想得开,该享受就得享受。我知道她的感慨,也知道她曾经的苦难。看着眼前乐观的云,我想她是幸福的。

在这座城里,她依靠自己的劳动、自己的智慧,编织着自己的梦想和幸福。这样的沙洲是她的福地,也是她幸福梦想的实现地。如今家庭和睦,衣食无忧的云,自然就是圆满的。

精神的福地

文/杨永汉

花香还是心香谁美?人面桃花或是人世沧桑谁真?说法肯定不一。

尘世总有风声和雷雨浸染,不想做懦夫,不想让灿烂的日子悄悄溜走,就要承受非凡的压力和磨砺的重负;风中的蜡梅频频摇动,喷薄出流线型的华彩,照耀心中的一抹圣地,经受龌龊的冷风和箭雨的考验,挺立冷漠的一隅,领悟神灵的招安和抚慰。终有一日,天宇将逐渐湛蓝,清新的空气会光顾山川河流,智慧之光会降临这块土地。

卑微是卑贱者的通行证,或许那也是通向成功的阶梯;高洁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但那是许多志士仁人向往的最终归宿。承载意志的航船,飞越坎坷的天险,明媚的曙光才能照临命运的岛屿、精神的福地,流淌出源源不断的能量和民族的磅礴恢宏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