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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文竹的文章 / 文竹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文竹

文/李学民

我的案头有一蓬文竹,菁菁郁郁的,青绿色的躯干,云雾状的叶子,给我梦幻般的温柔和馥郁。这是朋友文清送与我的。我是那种懒惰的人,平时除了不睡懒觉以外,其他都懒得去做;母亲不在家的时候,宁肯饿一顿两顿的,也不进厨房膳食,因而常常受到母亲的嗔责。

因此,对于养花之道,我更是谬之千里了。可我的朋友执意送给我一盆文竹,说,读书累了,写文久了,看看它,会赏心悦目的,也会逐渐喜欢上它的。

文竹到来的时候,是干瘦孱弱的一盆,精细的单株上没有几粒碎叶,颤颤的差不多就剩干瘦的主干了。我是极不喜欢它的,出于对朋友的情意,便很随性地扔在了阳台的一个角落里了。

就这样过了些日子,一天下午,单位通知我去南方出差,我打了个电话给母亲,准备收拾必要的东西,翌日一大早便登上了去往南国的飞机,竟然把那盆楚楚的文竹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忘了倒好,有很多事情,忘了就没有心事,没有心事也就没牵没挂,天下之大,还有什么比没牵没挂,更自由自在的?

于是,在南国的日子里,我了结了工作任务之后,没有任何负担地尽情玩了几天。南国的初夏,艳花绚丽,江南水乡如诗如画。我欣赏过南国的山茶花;风姿绰约的凤尾竹;茂密的椰子林;傣家芬芳的玉兰花;长长短短辣椒红的蝎子菊;还有霏霏细雨中,擎着油纸伞,细腰长腿,款款碎步的江南美女。江南小桥流水,江南田园风情,江南楼阁烟雨,江南山川美女,这一切的一切,竟然使我一点也想不起了那瘦骨嶙峋的灰色邋遢的小盆文竹了呢。

终有一天,我玩累了。行驶在赶往机场返程的高速公路上,司机打开了收音机,正播放谭咏麟演唱的《披着羊皮的狼》:“……我小心翼翼地接近,怕你在梦中惊醒,我只是想轻轻地吻吻你……我真的好爱你,我愿意改变自己,我愿意为你背负一身羊皮,只求你让我靠近,让我爱你相偎相依……”听到这首歌,我的思绪忽然就回到了北方我的小城,我陡然一个惊醒,记起了我的那位朋友。朋友说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歌,说是每次听到这首歌,就有一种流泪的感觉。现在,车奔驰在高架桥上,我陡然听到了这首歌曲,惊骇于自己这些天来的麻木,竟然在自娱自乐中忘记了朋友,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人了!想起朋友,我自然记起了朋友送我的那盆文竹,心里就有了一种愧疚和不安:我的文竹现在怎么样了呢?我为何没有嘱托母亲打理照看一下呢!

带着惶恐之心,匆匆赶回我居住的那座小城。打开房门的时候,我没顾得及换鞋脱衣,径直扑向阳台,却见分别月余的文竹,已经分列长出了三道枝杈了呢,而那米粒状似的碧绿的叶儿,也像云像雾又像风了。

我高兴极了,遂打电话告诉我的朋友,那边没人接,再打,还没有接;迟疑片刻,又打过去,接了,好久,朋友说了一句话:“是你回来了?”我说我回来了,我说那盆文竹长了。朋友说:“是吗,你还记得它呢?”我说我记得的。朋友说“记得就好”。我便说了文竹长了三道杈了,满目翠绿了;朋友好久没吱声,末了说,那盆文竹已经死了,这盆是我给你刚换的一盆,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说完,朋友把电话挂了。

送我文竹的朋友文清,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初恋情人。

文竹

文/李瑞华

最早认识文竹是在国土资源局办公室杨主任的办公桌上,办公桌依窗而放,墙角有供水的钢管,那盆文竹想必是日子久了,长长细细的蔓儿缠绕着那钢管爬到了房顶,文竹的藤蔓所经过的地方,蓬勃了细细碎碎的绿,成为整个房间一种诗意的点缀。杨主任喜好书法和摄影,于是就不断有关于文竹的唯美艺术照当作电脑的屏保,欣赏着墙上的字画,观赏着文竹纤纤若细、片片如云的造型和静谧高雅的生命绿色,瞬间就被她文雅洒脱、清丽脱俗的神气所征服,于是对房间主人的高雅情趣凭添几多敬佩来。

自观赏了杨主任侍弄的文竹,回来心里就痒痒的,想象着自己的办公桌上也摆上一盆多好!在读书或写作疲惫时,就静静地欣赏那养眼的绿色,就会缓解所有的疲惫,喜欢文竹形态纤瘦,姿态高挺,茎如碧玉,叶似绿针的形态。她的枝干如翠竹,有节密环生长,疏影横斜,颇有竹的神韵,我想这也许就是文竹之名的由来吧。如果说翠竹是英姿飒爽的武士,那文竹就小巧玲珑招人怜爱的女童了。喜欢文竹的叶儿如松针,一团团一簇簇,聚集而生,虽没有松柏的坚韧,却有独到的柔软。打比方说:如果松柏是浓妆艳抹端正大方的油画,而文竹则是疏散有度,飘逸潇洒的国画了。我也望文生义一回。文竹之所以冠以“文”,当易让人想起读书人、书卷气之类相关联的人和事。我想当初人们之所以送它这个雅号,一定是因为它的气质恰暗合了隐逸尘世的读书人的形象吧。于扰人的尘嚣之外,它在斗室一隅默默散发着自己清新的气息,透露出清奇的人格之美,颇具名士之风。静静注视它,你会发现自己内心的尘埃顿时荡涤一清,诸多杂念也烟消云散,唯有宁静环绕四周。我想,这大概就是常说的“真名士,自风流”吧。

后来,辗转着留意哪里有售文竹的,终于如愿以偿,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摆上了一盆文竹。不是附庸高雅,实在是真心喜欢。但是,因为没有养花的经验,不知道桌上的文竹能不能活得像杨主任的文竹那么好,我有些担忧。于是,闲暇时,我很上心地给文竹浇水、松土,每天我都会为新出土的枝芽,为新长成的枝叶高兴不已。春寒依然料峭,春天的花已是烂漫一地。相比于鲜花,文竹一年四季绿意盎然,本色依旧,犹如鲜花美女中的君子,卓然而立。看到文竹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联想到盆景,我一直认为,盆景是把健康的花木削剪、修理、制畸,以娱心目,虽说常有出奇不意的效果,却多多少少有些残忍,泯抹其本来面目;相比而言,文竹就幸运的多自然的多,我想这是文竹最令我着迷的地方了。

我买的这盆文竹,花盆很精致,但是整株文竹却很小,盈尺来高,形体比较匀称,我就看中它冒出的一枝新芽,粗粗地发着嫩绿的颜色,很有生机的样子。我放它在办公桌上,和电脑并齐,一来便于观赏;二来,不让它直射阳光,小心地给叶面上喷水,再往土中浇水。窗台温度较高,但却通风,没有我吸出的烟味,我知道文竹最怕烟熏。

它喜欢潮湿,我便在花盆下放一个大点的托盘,添上水,就有水气不断地升腾,感觉潮润润的。很快,那新芽儿像长疯了一般,一个劲地往上窜,也不见有枝叶冒出。

起先我很高兴,天天看它,总是有新的气象,半天不管,那芽子就缠住旁边的兰草。我又是浇又是洒水,又忙把缠住的芽子扯下来,谁知一夜起来,它就缠得更多。它真的开始疯长了,脱离了它的主体似的,不停地往高窜,几天功夫,竟长出一米多,尖尖的枝条上就不见冒叶芽儿,我好奇怪。那些老叶不曾发生任何的变化,根部也没有新芽长出,独独这枝芽儿变的如此活跃,如此的不可收拾,简直变成了一个藤蔓,失却了文竹的感觉,由文静变做了疯狂。

我忙查阅网页,真有这么长的文竹,解决的办法便是在你要求的高处将它剪断,它就会生发叶片来,但新生的叶芽就会细小。我不忍心这么做,找来一根铁丝,做了一个弧拱,固定在盆中,想让那芽儿随着铁环绕着长,我就固定了几处,给它个方向。可到了第二天,那芽子又返回来往上走,它就不听你的指挥,有着它的思想,无论你再怎么弄,它总是按照自己的路在走。

我真佩服这生命的倔强,它总是与地球的引力在对抗,连人的压制它也保持反抗,你叫我往下去,我偏向上走。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和力量在支撑它呢!我想到了所有的植物,从小草到大树到藤类的植被,都没有心甘情愿往下长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找到了一段文字:说,一颗种子在有水的土壤里,无论你怎么埋放,它都会往上长,最后冒出地面;一个物体放在天空中,无论你怎么放,它都会往下掉,最后掉到地面。那么这物体和种子是如何识别方向的!咋看这段话还真有些玄机,让人在矛盾中摸不着头脑。再搜寻下去,就有了种子的生长具有趋光性,而物体下垂是地心重力所致。这么说种子到地面上来,是为着阳光和空气的,因为它的生长过程是要进行光合作用,才能得到营养和生长的力量。突然又想到植物的根,它又怎么总是往下伸!原来植物的根却具有向地性、向水性和向肥性。这便好生奇怪了,一颗种子,埋在了地下,一头往下长,一头往上长,这便成了一个完整的大树,成了一棵盆中的文竹。

问题在这里并未结束,实际上植物的生长是由体内的生长素决定的,生长素的浓度决定着植物生长的方向,浓度低促进生长,高则抑制。而影响浓度的关键在于地心的重力。这便渐渐地清楚了,物体下垂和植物向上都与地心重力有关,应该准确地说,植物的根有朝向重力方向生长的特点,植物的茎有背离重力方向生长的特点。

真该感谢网络,让我用了几十分钟,便搜索出看似玄学的问题,却以物理现象而解决,这在几十年前还不得读上几年的物理才会弄清楚的。这小小的一盆文竹竟有着这么多的学问,在这个世界里,你可真不敢小觑任何的物种,哪怕是一棵小草,都有着你深究不到的学问,你的未知数永远大于你的学问。

养了多年文竹,竟是越养越喜欢。诚然,它,不过是一株草,无花无果,却原是天地间最质朴的生命,最自然的风景。

于是,我常写东西的书房,欣然命名为:“文竹居”。

一片文心牵魂梦

文/一袭紫衣渡江南

——记所养文竹

人生的路上,因着美好的生命遇见许多美好,只是一路缘起缘灭、缘灭缘起、缘深缘浅、缘浅缘深。——题记

一直认为,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他仿佛是一个小精灵,指引着我们在特定的时间、地点相遇,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不在别处,只在此处。

去学校西区的食堂吃完饭后,在回寝室的路上,路过转角处,前段时间那里还是空荡荡的,那天却摆满了各种盆栽,有我知名的,有我不知名的。我这人比较浅薄,对于盆栽之类的,知道得不多。前两年偶然养活一株小仙人球,但它今年已有二十几个小后代了,今年三四月的时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开了一朵白白的小花,我便已觉得心间充溢着满满幸福感了,毕竟这样的成就,于小仙人球,于我而言,都是绝妙的幸福。而如今这种幸福还在延续。

如今,每次路过有盆栽的地方,总忍不住驻足,流连。路过那偶然卖盆栽的拐角处,买得文竹一盆,不贵,十元钱,以前一直以为,这些盆栽因着古都金陵的缘故身价似乎也应该涨一涨。然而这盆文竹,却和两年前白白送我的那盆仙人球一样。差不多快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每天早上给它浇浇水,上午将它抱上阳台晒晒太阳,下午将它从阳光下抱回来,晚上给它浇浇水,睡前再看看它,心情好的时候与它分享喜悦,心情不好的时候凝视着它在心里默默与它诉说。日子便这样如水逝去。

以前,我也曾养过文竹,只可惜,那时,它没活下来。于是,当再次看见文竹的时候,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时没有幸存的那株。也许,人都会有这样的心理:都希望在后来的相似的事物上找寻从前相似的影子,都希望对后来的事物好很多倍,似乎想这样来弥补从前。这样做,似乎会让我们的心里更加好受一些。但,其实,如人事一样,过去的便是过去,不管你想如何弥补,过去都便是过去,他曾存在,却再也回不来,能做的,便也只是对后来者加倍的好。

这快一个多月时间里,文竹长势很好,比起刚买来时未修剪的模样,现在的它已长得如一位俊雅的书生,几丛新绿掩映着旧绿,微风拂过,片片翠羽洋洋洒洒。偶尔我细心一回,发现它根部却还藏着好多新芽。

遇见,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恰当的心情,然后相知,便是幸福,无欲,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