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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窗的文章 / 一窗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一窗月光半床书

文/官旭峰

踏着似水的月光,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在想她——我那半床书。

那半床书是我的骄傲。小时候,家里几乎没有一本可看的书。父亲是大队干部,带回家的除了《农业知识》还是《农业知识》。没有故事,我不喜欢看。那是个饥荒的岁月,对我来说,如饥似渴的只有书。过年的时候,尚未打碎的鞭炮纸,我都捡起来翻着看。姥姥看见了对母亲说:“你孩子什么毛病?地上一张碎纸也捡起来看。”多少年以后,我告诉我的孩子,我是在看书。鞭炮都是书卷的。那上边的几句人物对话抑或上面的几句写景、写事,让我痴迷,让我想象无限呢。

如果能借到一本小说,如《水浒》等,有的前面后面都撕去了许多。躺在农村的土炕上,小油灯下,小小少年看得如痴如醉。窗外的月光,伙伴的喧嚣都不会让他分心——好不容易借一本书呢。

第一次见到很多书,是在平度一中。满满三间平房,一排排书架,凭借书证,不用腆着献媚的脸,不用死气白赖,随便借着看。星期天回家跟伙伴们那份子显摆,脸上的自豪肯定至今让好看书的人忘不了。课余时间,趴在床上看得昏天黑地。

“昏天黑地”的看书,在我到部队后达到了顶峰。那个时候,刚刚开放了,战友借来一本书,明天人家就要。没办法,在我的医务室里,人歇书不歇。跟站岗一样,每人看一小时,到时换岗。我起来你接着看,直到东方出现玫瑰色,直到响起起床号,才恋恋不舍与书告别。

令人惊讶的是,一次去中南海参观毛泽东主席的菊香书屋。从窗外透过玻璃看到伟人的住处,吸引我眼球的是那半床书。有翻开的,有没翻开的,有线装的,有精装的……我遐想,窗外圆月朗朗,秋虫唧唧,屋内老人家半依床头,孜孜不倦。我还想,如果我也是一位警卫战士,在窗外,头顶月光,闻着飘出的书香,为伟人挑灯夜读站岗,那该是多么幸福啊。

从那时开始,我的床上也有了书的芳香。趴在床上看书;出去排队购物看书;坐公交车、火车看书;甚至在洗手间也看书。许多年之后,小小儿子在厕所里喊:“妈,给我拿本书来看。”惹得老婆撇嘴骂:“又是一个书虫子。”

书是我一生的忠实伴侣。

我是个愚笨之人。书告诉我,勤能补拙。书告诉我,天道酬勤。

书,让我这个“文革”期间的高中生,略通中医医道,特别是经过北京市崇文区中医院进修后,为许多患者解除了痛苦。书,让我担当起一个单位的文字和通讯报道,曾获得过《中国工商报》好新闻一等奖第一名。书,让我在不惑之年,走进文学这块田园,尽管没有成为“大家”,也已在全国近百家报刊发表散文、小说,获过首届军事小说奖。人过半辈,又成了省作协会员。

在这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我心中一片光明。我相信,在没有月亮的晚上,我的心依旧光明一片。因为读书人,读好书的人,会读书的人,他心中就有一个月亮。

守一窗纷飞的大雪

文/吕秀芳

银蝶翩翩,雪落中原。2016年的第一场雪在刚刚进入初冬就有点耐不住性子了,此刻的浅冬还未生出丰满的羽翼,气温还未达到足以孵化出雪娃娃的时候,就匆匆降临,是为了赶赴今冬第二个节气——小雪吗?还是为了配合韩愈的这首诗:“蝴蝶初翻帘绣,万玉女,齐回舞袖……”雪花一路踏歌而来,带着千般妩媚万种风情,装扮着水墨般素静的冬季。

虽然昨天的微信朋友圈里都在为今晨雪至的天气预报刷屏,让人们把盼雪、乞雪、喜雪的心情调制得浓浓稠稠盈盈满怀。但清晨醒来,我还是忍不住内心一阵欢喜。静守窗前,顿时有一种时光古老的感觉,一场正在进行的大雪,落于黛瓦青墙,落于街衢小径,宛如白衣女子缓缓而至,洁白轻盈,纯净无瑕,白了世界,也白了凡心。

雪是高洁的,它总是与诗意相伴相生的,洁白素雅的雪有着极强的文学、美学意韵,常是诗人吟咏的对象,是画家灵感的来源,是摄影家出彩的镜头语言。雪花飘落在唐诗中绽放成朵朵玉蝶,飘落在宋词中凝结成帧帧素笺。从陶渊明到李白、杜甫,再到苏东坡、辛弃疾,无不与雪缠绵缱绻,情深意长。最喜欢郑板桥的咏雪诗句:“一片二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总不见。”他不仅把十个数字嵌入诗里,更是把无限的情趣折进诗里。同时,雪又是入俗的,它是寒瘦冬季里不可缺少的一个元素,是大人们围炉品茗小酌的最佳搭档,是孩子们心中的小精灵、好玩伴。无雪不成冬。如果整个冬季没有一片雪花飘落下来,那么这个冬季会少了许多的韵味。

伫立窗前,望着纷纷的雪花,任心中生出许多情思,悠悠的情思在雪花簇拥下,似轻烟、如雾丝,冉冉升腾……悠悠地,便觉得自己和整个宇宙融为一体,整个精神通明透亮。没有如梭的车流、如网的街道,没有攒动的人头、嘈杂的声音,没有坐班族的无聊无奈、柴米油盐的琐屑庸常,没有纷争,没有烦恼,没有焦灼,灵与肉都与宇宙一同呼吸、起伏、飘荡。虚静、真静、灵静……物我为一。

这样的雪天,如果不走出家门去亲近一下白雪,也许就会成为这个冬季难以修复的一种遗憾。傍晚时分,雪依旧寂无声息地飘着,飘着,只是比原来瘦了一些。推开家门,嚯!真是中国画的大写意:“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日开”。雪地里,任纷飞的雪花飘落在长发上,飘落在衣服上,掬一捧雪花细细品味“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之雅韵,感悟“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之情调,品之,赏之,思之,别有一番韵味。一场风雪,万种风情,茫茫雪地,雪泥鸿爪,几行歪歪斜斜的小脚印通向远方,追逐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也将我的思绪无限延伸着……

站在雪地上,忽然,我有了一种冲动,想走进这幅白雪绘就的画中。这分原始、天然的静美,让我回味无穷。“留白天地宽,留白宇宙广。”我沉醉在这方静谧的天地中,直到自己也变成雪一样洁白深情,飘逸如蝶、似花……

一窗风景

文/刘刚

小时候,住在农村,我常趴在窗前写作业,一抬头,大片绿油油的麦苗映入眼帘,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隐隐约约能听见父母在田间劳作时的散言碎语。那时候日子过得虽清苦,窗里窗外却是一片祥和安宁。

上大学了,去到一座陌生的城市求学,我常在闲暇时倚窗而立。窗内静谧安详,窗外热闹繁华,同学笑问:毕业后留城工作吗?我想这是必然的,父母送我读书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让我跳出农门吗?从那时起,我开始憧憬城里的生活。静观一窗繁华,修炼一身本领,到时,我也要为城市建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毕业后,我在城建公司谋得一份设计师的工作。办公室在七楼,窗户宽大亮堂,隔着玻璃,隐约听见城市里车水马龙合奏的交响乐。放眼望去,蓝天白云下,高楼林立,作为城市建设队伍中的一份子,我无限欣喜。工作中感觉身心劳累时,便起身站在窗前,舒展双臂,让身心放松放松。片刻小憩,忽见窗外几只小鸟欢快飞过,我想,一座和谐美丽的城市,就该这样敞开胸怀,接纳更多的来客。

后来,我结婚了,随妻子在另一座城市买了房,装修完毕把父母也接了过来,在城里,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家。新房宽敞明亮,家具崭新气派,从厨房到阳台,从地板到吊顶,感觉无处不顺眼。而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主卧室里的写字台,台前是大幅通透的落地窗,拉开窗帘,七彩阳光叩开一室温暖,满屋和煦。放眼窗外,城郊的旷野一片绿意盎然,远处山水,风光无限。

有人说,打开一扇窗就打开了一个世界。我最爱在窗前写作,也最爱在窗前沉思,我不仅收获了一窗风景,也收获到一方安宁。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任我驰骋。时光如水,不经意间我已送走流年三十载,从懵懂幼年到而立之年,无论风雨阳光,无论窗里窗外,我都泰然处之。人生漫漫路,风景处处有,不同时候伴着不同的窗,眼界有多远,风景就有多美,只是,我们还得具备赏景的态度——坦然、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