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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陈的文章 / 小陈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听一首歌,想一个人

文/杨文斌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静静地聆听罗大佑这苍凉而沙哑的《光阴的故事》,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我的情绪被一种浅灰绿色的调子笼罩着,我想起了我忧郁的年少青春,我想起了与我一起唱这歌的同学,更想起了教我唱会这首歌的小陈老师——

小陈老师那时候有多大?大概十七八岁吧,正是如花似梦的年纪。那一年,她从广水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到我们这所偏远的乡村初中来教书。她站在讲台上,经常会脸红,课讲不下去,腼腆得像个孩子;而下课后的她扎着一个马尾,穿着淡蓝色牛仔裤和宽松的白色衬衣,套上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和别的老师一起打羽毛球,看起来是那么的快乐和阳光。

忧郁的青春年少啊,总有那么多无端的烦恼!她的到来,不仅给土黄色的校园增添了一道亮丽的色彩,也在我的心湖上荡开了几圈柔软的涟漪。在那个落后而封闭的乡村中学,男生和女生本能分化的两个阵营,读书之声相闻却终日不相往来。但一份在心底隐隐萌芽的青春期的觉醒,就像是石头缝里的种子,无论如何压抑,仍是不可遏止地生长。面对着讲台上的小陈老师,我常有走神的时候,她是从外面的世界吹进来的一缕风,使我对她对明天充满着无尽的向往。

其实,小陈老师长得并不漂亮,皮肤甚至还有些微黑,但我不可抑制地“爱”上了她——当然这所谓的爱,无关男女情爱,只是人之初的岁月里爱恋与审美的一个幻想和寄托,或者说,那是我学习“爱”的开始。不仅是我,我们班的很多男生也都暗暗喜欢着她。我们用在小陈老师面前的公然捣蛋,来证明自己的正经与不屑。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那份傻傻的爱慕是多么的愁煞人!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这淡淡感伤和从容娴静的歌声,就是小陈老师在初二下学期教给我们唱的。我的初中生涯,几乎没有上过一节正规的艺术课,所谓的音乐课,就是由会唱歌的老师教唱几首歌曲,或者干脆改成自习课。小陈老师只是一个物理老师,就因为会唱几首当时流行的歌曲,所以音乐课就临时由她“客串”了。

现在想来,我们更多的是被小陈老师那种外在的东西所吸引所感召着,其实,没有谁能真正走进她的内心,体味她的喜悦或哀愁。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也一定有着与我们相同的青春愁怨。只是,她把她最美好的一面留给了我们,温暖着我们容易受凉的心灵。

过了一年,我考上了县一中,小陈老师也调离了学校;再后来,我考上了大学,而承载了我的青春和梦想的洪山初中被撤消了。每次回到老家,当汽车经过洪山初中旧址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想起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于是,总有些致命的感伤不可抗拒地向我袭来……

称呼

文/徐社文

税务局老丁原来在市局办公室做主任,当时领导为了培养他,多些工作经历,让他下基层局做局长。现在换了领导,三个月没到,一纸调令,又让他回市局做处长。

这天到处里报到上班。处里三个年轻人,小陈、小胡、小马。

小陈见面称呼道:“局长,你好!”

小胡见面称呼道:“主任,你好!”

小马见面称呼道:“处长,你好!”

老丁心里觉得有点意思,一人一称呼,都没错,嘴上却说:“都是同事,叫什么都行,以后多关照。”

老丁一直琢磨着称呼这个事,晚上饭桌上忍不住和老婆讲了。老婆说:“称呼有学问呢,叫什么大不一样,人家这么叫也都是有考虑的。”

“那你说说看!”老丁抿了一口红酒。

“叫局长的,绝对尊重,既因你过去当过局长,又隐含着对你的祝愿。如果在外面叫,谁知道你过去是局长还是现在是局长。”

“还真是!”老丁点点头。

“叫主任的,也是尊重,对你在市局工作的肯定,有点为你鸣不平,愿意一如既往服从你领导。况且主任无大小,外人听起来都会往大处想。”

“有道理!”老丁夹了一块海蜇在嘴里嚼。

“叫处长的,最公事公办了,既无视你的过去,也无视你的未来,有点平起平坐的意思。”

“叫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有这么个意思。”老丁和老婆碰了一下杯,算是赞许。

“人心隔肚皮,细节看内心!你心里要有数!”老婆又不忘再叮嘱一句。

果然,有一次老丁参加小陈安排的一个饭局,当小陈向大家介绍“这是丁局”时,他的朋友们都投来敬重的眼光,老丁也心安理得地坐在主宾席上,就知道老婆所言极是。

以后,处里有什么接待,只能有两个陪客的,老丁必是带上小陈,可以三个的话,一定再叫上小胡。老丁自己有什么私事又不便出面的话,肯定会把小胡叫来悄悄商量。当然,处里一些费时费脑的材料、报表,大多是小马加班加点。

转眼到年底,局里要处里推个先进,报个后备干部,老丁毫不犹豫地报小陈先进,推小胡后备干部,笑着对小马说“过两年我要退,看好你!”

两年后,老丁退二线。

小陈见面仍称呼道:“局长,你好!”小胡见面仍称呼道:“主任,你好!”小马见面仍称呼道:“处长,你好!”

老丁想:几个意思?难道本来就没意思!

人生因果

文/赵伏奇

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儿时总不以为然,时至今日,仿佛有点信了。

几日前,我应邀前往老家阳罗洲镇出席婚宴,遇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帮“光腚油”、“背带裤”。酒过数巡,邻桌一老汉举杯摇晃着走来:“奇兄,敬你一杯,谢当年救我!”此人名叫蔡文平,“纵身一跃,水渠救人”便是与他的一桩故事。

记得那天酷暑难当,饭后午休,正念初中的我们如同脱缰的野马,将书包一甩便往校门外冲,“小龙”与“小蔡”人瘦腿长,几分钟后就跳进了水草丰茂、河水充盈的专供农田灌溉的渠道里,“小龙”水性稍好,三爬两刨游过去了。“小蔡”浮到水渠中央,便不敢再动,此时水流已漫过头顶,只有几撮黄毛还漂在水面上。“小龙”慌了,大喊:“救命!”“荡”在后面的我闻讯狂奔,第一个纵身入水,一个猛子就冲到了“小蔡”后背,用力一推,“小蔡”浸得有点泛白的小脸便立马露出了水面。

忘我救人的壮举不止一次地发生在我身上。这一次是在读小学的时候,那时人们的业余文化极其枯燥,只有县花鼓戏剧团偶尔来镇上小礼堂轮演三两场“样板戏”。演出时为了增强灯光舞美效果,便临时在舞台边牵上长长的几根电线。为了不花钱蹭戏看,俺们这群细伢子常常沿着台边站成一排。

那晚,天上半弯冷月,台上紧锣密鼓。“哎呦!”突然站在我身边的同伴“小陈”惊叫一声,我转向一望,只见“小陈”搭在台沿照明电线上的双手抖得欢实,小嘴小脸痛苦得错落有致……来不及思考太多,我右手用力一推,“小陈”“扑通”滑向泥地。从“哎呦”到“扑通”,前后几秒,闪电一般。小陈已下阴间见阎王来回一趟。

人生至今,已知“天命”。蓦然回首,依稀总是处在救人与救己当中。前面记叙了两例“救人”,下面说说两则“救己”。

阳罗洲镇后面有口当地人称“倒口”的大池塘。我的“求人不如求己”的故事便发生在这里。

夏日的“倒口”是一池彩霞般的荷花,冬季呢则抽水干塘挑泥,捕鱼捉鳖挖藕。考虑到几千居民挑水饮用和洗衣淘米,便在泥中开掘出三五个五六米见方的深坑,然后再从深坑中间铺就几块木板当“跳板”,方便人们打水与浣洗。那日,太阳偏西,大概刚满4周岁生日的我,提着母亲淘米用的竹制簸箕,独自一人跑到“倒口”,趴在“跳板”上用簸箕去捞鱼虾。一不小心,一头扎进了水池里。万幸因为年纪小,体重轻,加上穿着厚棉衣,冰凉的池水便一直托着我在水面漂浮。正值煮晚饭时间,良久无人经过,最后还是靠自己艰难地爬上了岸。

还是一个夏日,日头刚刚偏西,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不约而同杀向“倒口”,一时,鱼欢蛙跳,人声鼎沸。

当时,我6岁未满发蒙入学,被一群高年级同学裹胁而至。因不会游泳,便在塘边摸着石头戏水,看着鱼虾乱窜。突然,不知道是脚板一滑还是被人蹬了一下,身长才一米左右的我滑至二三米深的塘底。张嘴想喊救命,浊水便倒灌进来,传递到水面的信息则是长长一串气泡。睁眼一望,左右全是幻影;伸手一捉,个个滑如泥鳅。百般无奈,手足并用,如同攀登珠峰一般成功抵岸。舒展四肢,环顾四周。天边依旧一抹斜阳,水面依然一派欢腾。几十年后,我想到了一句唐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昨晚致电“小蔡”和“小陈”,两位告诉我,仅上过镇办中学的他们如今分别成了县里和镇上的民营小业主,日子过得比他们的父辈还好。转眼望着身旁微微发福的发妻和长得牛高马大的独子,以及庭院里静静绽放的紫薇与凌霄,回首自己曾经沧海的几十载烟雨人生,抑或这些便是“救人与救己”的因果?